重生之医路扬名(高干 种田 四)——春溪笛晓
春溪笛晓  发于:2015年0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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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启宇早前一直希望杨铨失控,因此一直明里暗里地撩拨,可看到杨铨冷静到极点——也冷酷到极点的眼神,刘启宇感受到了久违的恐惧。

这是他懂事以来的第一次。

眼前这个人一旦失控,后果恐怕非常可怕——尤其是在他唯一的弱点都被“抹掉”以后!

刘启宇面色不改:“杨哥准备怎么解决?”

杨铨笑了起来,看起来跟平时一样好脾气:“谁发现了我们,就把谁解决掉,干干净净,一了百了。”

刘启宇说:“杨哥准备亲自去解决?”

杨铨的语气像是在闲话家常:“是,顺便会一会老朋友。”

刘启宇说:“我觉得也许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比如说把人带回来。”

杨铨看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没有这样做过吗?”

刘启宇一怔。

杨铨说:“我做过了,即使我能掌控他的生死、我能给他无数财富、我能许他锦绣前程,他依然不屑一顾。我几乎摧毁过他的精神,但他还是挣脱了。你不了解他,你觉得他懦弱、你觉得他无能,事实上他的意志比谁都坚韧,他不认同的事,没有人能摁着他去做——所以即使我把他带回来也没有任何用处。刘启宇,你很像我,这是我把你带在身边的原因。不过你比我不幸,你连让你体会到心动的人都没遇到过,你尝试过所有的所谓的感情,始终止步在泄欲上面。”他皮笑肉不笑地瞅着刘启宇,“而且我估计你这一辈子,都不会体会到除此以外的东西。”

刘启宇阴下脸。

他说:“你是准备去杀了他吧?杀了他以后,你跟我又有什么区别?”

杨铨说:“有区别——我拥有过,你从未拥有。”

说完杨铨就头也不回地迈了出去。

刘启宇在原地来回地走了两圈,马上找上了底下的人:“快,通知国内的人把田思祥给控制起来,好好保护着,别让杨铨找到!”

听出刘启宇语气里的怒意,那边唯唯诺诺地答应了。

杨铨迈入华国地界就接到耳目的通知,得知了刘启宇把田思祥带走了的事情。

而且他的耳目还把守着田思祥的人变成了他的人。

杨铨从容不迫地在夜色里穿行,很快就抵达目的地。

田思祥的双眼被人蒙了起来,双手被绑缚在椅子后,整个人都没法动弹。

杨铨示意手下走开,拿着枪抵在田思祥鼻尖上,顺着鼻梁一直上滑,最后抵在田思祥眉心。

只要他扣下扳机,田思祥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那在莽莽岁月之中积攒下来的不明不白的妄念也会随之消散。

杨铨的手指微微使力。

田思祥早就听到了脚步声,也感觉到抵在自己额头上的冰冷枪口。

不知怎地,他突然就辨认出来的人到底是谁。

他的喉结微微滚动,低声试探着喊:“杨铨?”

杨铨扣着扳机的手蓦然一松。

他没有说话,只是冷眼看着被蒙住双眼的田思祥。

田思祥确认了。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杨铨,你该停手了。”

杨铨终于开口:“停什么手?”

田思祥说:“我知道是你,是你在走私边防军的武器到国外,杨铨,你这是叛国!”

杨铨伸手抓住田思祥的下巴:“谁说你胆子小?到这种时候你还能说出这种大义凛然的话,你还胆小,谁才算有胆量?”

田思祥异常冷静:“就算我一句话都不说,你也不会放过我,因为我搅黄了你的好事。”

杨铨冷嘲:“就凭你吗?”

田思祥说:“是,就凭我。”

杨铨说:“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田思祥说:“不,我只是知道你杀不了我。”

他话刚落音,门就被冲开了,边防军一涌而入,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杨铨的手下也都被人控制起来。

意识到田思祥根本就是在设局逮他,杨铨一手掐住了田思祥的脖子。

他力气很大,大得田思祥近乎窒息。

领队过来的吴开山说:“立刻放开他!”

杨铨说:“我要是就这么掐死他,你们又能怎么样?难道你们就没想过这个可能?还是说他的命你们其实一点都不在乎,早就准备好要牺牲掉了?田思祥,你看看,这就是你忠诚的国家,这就是你想为它奉献一生的国家。从小到大,你吃的亏还不够多吗?你捧出去的真诚被践踏过几次?你这个人被放弃过几次?我看着都替你难受了,也就只有你才会执迷不悟,既然你是这样的蠢蛋,还不如让我就这么杀掉你好了。”

田思祥几乎失去了知觉。

但他还是微微握起了拳:“我不会为了那么几个败类迁怒于我始终想要为之奋斗一生的东西。”

是的,他不是没有灰心过,不是没有颓丧过,更不是没有动摇过。可他想做的本来就是改变不好的一切,如果因为那些不幸的遭遇降临到自己头上就轻言放弃,那么他就连立足于这个世上的根本都没有了。

田思祥颤抖而沙哑的语气听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杨铨隔着蒙在田思祥眼睛上的黑布也能看见田思祥的眼神。

那里必然恢复了少年时的田思祥那特有的神采,坚定,沉着,永不畏怯。

谁能说这人胆子小、没担当呢?

杨铨的手松开了。

他迅速被人抓住。

田思祥扯掉眼睛上挡着他视线的布条,看到了背脊挺得笔直的杨铨。

即使只能束手就擒,杨铨似乎依然冷静又平静。

吴开山问田思祥:“你没事吧?”

田思祥摇摇头。

他现在本来就是搞侦测方面的,从踏入隽水县那一刻开始他就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自己,思来想去,会关注自己的人少之又少,最有可能的就是杨铨。

田思祥前几天故意写了那么一封信,目的就是引蛇出洞。

敌在暗我在明的时候最怕就是对方一直潜伏,杨铨的本领田思祥很清楚,因而田思祥觉得有必要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他!

本来田思祥也没抱太大希望,毕竟他不认为自己对杨铨而言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只想着杨铨应该会在意自己会被看出来,然后展开动作——只要他动了,他们就能找到痕迹。

没想到杨铨居然会亲自过来,而且还那么轻松就被抓住。

还真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郑驰乐是在过后才知道这件事的,他却没田思祥那么乐观,因为他知道跟杨铨一起逃遁的还有另一个人。

刘启宇。

这个人够狠,从小就心思深沉,而且做事不择手段,是个不折不扣的恶棍。

郑驰乐找上田思祥,跟他说起刘启宇的事。

田思祥当初也见过刘启宇好机会,对刘贺这个侄子印象也非常深刻,闻言神情也凝重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我去见见杨铨,看能不能问出什么。”

郑驰乐知道田思祥曾经对杨铨有阴影,欲言又止。

田思祥说:“不用担心,我没问题。”说完他就起身前往边防军驻地。

田思祥说得坚定,可意外偏偏马上就发生在半路上。

第二十八章:隐秘

田思祥看见了本应在驻地里关起来的杨铨。

他睁大了眼。

在杨铨地周围跟着几个身穿军服的人,可杨铨的双手却是自由的,活动没有了任何限制,

杨铨揉了揉手腕,看着田思祥说,“你好像很意外。”

田思祥后退两步,警惕地看向杨铨。

杨铨说,“放心,我没带枪。”他看了眼周围的几个人,“没我的命令他们也不会开枪。”

田思祥说,“你在玩什么把戏,”

杨铨说,“没什么把戏,就是想告诉你们,即使抓住了我也没办法,我有的是办法脱出你们的管辖范围。就像这样……”他扔给田思祥一张纸,“只要上面来个命令说要把我转移到别的地方审讯,你们就管不着我了。”

田思祥接住杨铨扔过来的纸,看清上面写的是谁以后瞳孔蓦然扩大。

就像被利刃猛地穿透了胸口。

杨铨说:“我不介意出卖任何人,即使他现在能给我很多好处,我也可以把他扯到明面上来——因为像这种好利用的家伙,在国内可是一抓一大把的。”他拍拍田思祥的肩膀,凑近田思祥耳边,“可惜就算我把他卖给你,你还是什么都做不了。田思祥,有时候无知反而是种幸福,你还是乖乖地呆在军研处别到处跑吧,省得连命都搞丢了。”

田思祥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

杨铨说:“你信还是不信,跟我有什么关系?”

田思祥一滞。

杨铨哈哈一笑,对左右说:“走,带我去接受审讯。”

说完他就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田思祥抓着那张要人的命令,手掌在颤抖着。

他几乎是跑着到达隽水边防军的驻地。

吴开山见他行色匆匆,以为他是想来见杨铨。他说:“你来晚了一步,上头已经把人给调走了。”

田思祥说:“真的是那边要的人?”

吴开山说:“我打电话核实过了,就是那边,要不然我怎么敢让他们这个危险的家伙走?怎么,你有新发现?”

田思祥摇摇头。

他不能把杨铨的意思说出来,如果杨铨透露的事情是真的,那么奉泰这个地方也许真是由上而下地腐烂了,即使是贺正秋过来也不一定能镇得住。

因为把杨铨要走的不是别人,是奉泰军区的最高首长黄震军!

田思祥来时还被黄震军亲自迎接过,他记得黄震军是个小眼睛的中年人,在加上脸上横肉长得凶,更是挤得他那天生的小眼儿只剩下一条缝!

可就是这么个小眼睛,在奉泰可谓是呼风唤雨。

黄震军关系网织得又紧又大,几乎能够影响奉泰的每一个领域,这也是贺正秋这颗大石头砸到奉泰后至今没能砸出半点声响的原因——黄震军在奉泰的地位一时半会儿很难被谁动摇!

就跟杨铨说的那样,即使知道黄震军有问题,他们依然什么都做不了。就算黄震军大咧咧地把杨铨放走,在奉泰的地头上黄震军绝对能找出无数个理由把这件事压下去。

这就是杨铨放他一马的原因!

因为他根本没有半点威胁力。

田思祥非常沮丧。

他沉默地跟吴开山道别,一个人回了招待所。

吴开山觉得田思祥有点古怪,就打电话通知了郑驰乐。

郑驰乐得知杨铨被上头带走之后心也咯噔一跳。

他对吴开山说:“真的是上头的人?”

吴开山说:“怎么你也问这样的问题?我这人平时是有点粗神经,不过我可从来不拿正经事开玩笑,要不是跟上头确认过我也不会把人交给他们!”

郑驰乐连忙认错:“我可没有怀疑吴老哥你的意思,我只是怕有古怪。杨铨这个人,你没跟他打过交道的话很难摸清他的路数——就算跟他打过交道也玩不过他!”

吴开山见他忙不迭地赔不是,爽快地笑了:“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你们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我确实不大懂,我只知道下命令的是我们奉泰的头号人物。”他顿了顿,继续说,“驰乐啊,这事我们管不了的。我看你是做实事的人,最好还是别分心了,要是不小心卷了进去那你是想抽身都没办法的。神仙打架,我们最好别掺和!”

听到吴开山掏心的劝告,郑驰乐沉默下来。

杨铨那个层次的事情,确实不是他们能去参一脚的,抓到杨铨是个意外,吴开山在抓到人后不止一次说过“关这么个人在驻地,觉都睡不踏实”。

郑驰乐也觉得这很不真实,当初事情闹得那么大,连关家老大都被撤了下来,杨铨还能够逃之夭夭,真要他相信杨铨真的被抓住了,说他不怀疑肯定是假的。

可他想不明白杨铨的目的。

郑驰乐说:“我去见见田老哥。”

而这个时候杨铨正坐在一辆车上秘密地被送往一栋别业里。

杨铨踏入别业后就大大方方地端起桌上的茶喝了起来。

在他额前很快就出现了一支枪杆。

枪杆的主人差不多五十岁,表情凶煞,竟然是奉泰军区一把手黄震军。

黄震军骂道:“你在路上跟那个田思祥说了什么?”

杨铨笑着说:“没什么,就是告诉他我跟你其实是一伙的。”

黄震军说:“你不想活了是吧?”

杨铨意态从容:“我很怕死。”他瞅了黄震军一眼,“没想到你也是,我还以为到了你这个层次以后就不会再有害怕什么东西了。”

黄震军说:“这段时间你要乖乖地被‘关着’,别给我捅出篓子来!贺正秋已经过来了,你觉得他是好相与的吗?你以为他还是以前那些蠢货吗?还敢在他眼皮底下那么猖狂!”

杨铨说:“好,我明白。”

黄震军说:“你的替身我已经找好了,这段时间不要出现在人前!”

杨铨说:“我就知道师兄你不忍心看我身陷囹圄。”

黄震军说:“立刻给我滚!”

杨铨笑了笑,转身走了。

他曾经编造过一套说辞,说他离家后好心地照料过一个将死的老人,获得了老人的遗产,从此拿着那份遗产当本金发了家。

这些话里面有七分是假的,但也有三分是真的:当初他确实遇到个老人,并且拜了对方为师。那人的徒弟不仅他一个,而他负责的工作正好就是帮老人联络这些徒弟,一来二去,他也认识了不少自己的“师兄”。后来他师父去世了,他师父的遗愿很简单,就让他控制好这些“师兄”们,让他们按照他生前的想法去做事。

可这事一点都不好做,人死如灯灭,没了师父的约束,这些“师兄”们哪还会买谁的帐?就拿黄震军来说吧,他都已经熬成奉泰军区的一把手了,在国内也算是说得上话的人物,哪还会惦念着一个死人的训导?

瞧瞧他们现在的事吧,他们的“师父”要是活过来了,一准会马上被他们气死!

对于“师父”异想天开的好算盘,杨铨是一点都不看好的。有些人坏,那是从骨子里就开始坏的,不会因为你给了他顺遂的处境、给了他甘甜的诱饵,他就会如你所愿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就像他一样,即使他看起来好像真的是在完成“师父”的遗愿,在这些“师兄”们已经彻底走偏的时候把他们“拉回来”,实际上不过是在享受这个过程里面的刺激和惊险!

在意识到自己可能存在被人突破的“弱点”时,他甚至想要朝自己的“弱点”下杀手。

他其实也已经走偏了。

杨铨把手伸进口袋,拿出搁在里面的黑巾。

这是那天蒙着田思祥眼睛的布条,当时的情况那么混乱,他却还是不着痕迹地将它收进了口袋里。

上头已经没了田思祥身上的温度,可他仿佛还能感受到田思祥的气息。

田思祥那个人总是那么天真,无论被击倒过多少次还始终相信许多不切实际的东西,弄得他也差点有点相信了。

不知道那个令黄震军忌惮不已的贺正秋,是不是真的能有所作为?

只不过黄震军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就算能把他弄下去,奉泰省也会大伤元气吧?还真是为难的处境啊!

不过这不是他需要烦恼的事。

杨铨笑了起来,盘算起接下来该做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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