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星之名器炉鼎(包子 三)——盈澈逝雪
盈澈逝雪  发于:2015年0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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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工作人员来了之后,老人仍然没有醒,而且找不到她身上任何联系方式,也不知道她住在哪里,只看到她随身携带的书本上写的是中文,没办法只能先把她送去医院。

本来这个时候,已经没骆丘白什么事了,可两个人怎么说也算是“旧识”,虽然从没有说过话,但他也不忍心丢下一个无依无靠的老人,抱着儿子就一起上了救护车。

到了附近的医院,仍然没有查到老人家的任何信息,骆丘白先帮着垫上了诊费,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等结果,怀里的团团这时候已经睡着了。

这时医生走了出来,骆丘白凑上去问,“医生,她怎么样了?伤的严重吗?”

“她只是擦破了一点皮,昏厥是因为重度贫血和低血糖,一会儿输完葡萄糖就可以回家了。对了,你是她的儿子吗?平时是怎么照顾她的,她这个岁数不应该这么瘦弱,要补充蛋白质和糖分,你不能只顾孩子不顾老人了。”

说着他看了一眼骆丘白怀里被养的白白胖胖的小家伙,委婉的又叮嘱几句之后,转身走了。

骆丘白摸了摸鼻尖,没多说什么,看了一眼睡的口水都出来的小家伙,忍不住笑着戳了他一下,“听到没有小兔崽子,人家医生说你胖呢。”

团团翻了个身,撅起屁股继续含着手指头完全没有理会爸爸。

输过点滴之后,老人家还是半梦半醒,清醒的时候说要回家不愿意留在医院,可是迷蒙中又说不清家庭住址,骆丘白也不知道能把她带去哪里,最终把她带回了家。

太阳西斜的时候,老太太终于醒了,她迷茫的看着陌生的房间一时不知道身在哪里。

坐在旁边的骆丘白停下手的铅笔,摘下耳机,“夫人,你醒了?”

这一次他说的是中文。

老太太反应了半天才想起来之前在公园和医院里发生的事情,过了很久才歉意一笑,“是你救了我吗?多谢你,你是个好孩子。”

躺在骆丘白怀里的团团“咿呀”,抬手好奇的想去摸一摸老太太,她愣了一下,接着满眼里都是温柔,看了骆丘白一眼问道,“我……能抱抱他吗?”

“当然。”骆丘白笑了笑,把小家伙放到了床上,团团也不惧生,或者对这个奶奶也有印象,所以被包起来的时候还弯着眼睛笑了起来。

老太太脸上的纹路都柔和了下来,轻柔的碰了碰团团的脸,看起来非常喜欢。

骆丘白端来一碗热汤递过去,“夫人,先吃点甜的,医生说您血糖低,得加强营养以后才不会晕倒。”

老太太惊讶的看着骆丘白,像是没想到他会对自己这个陌生人这么好,端着热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过了很久才笑着开口,“你这孩子怎么傻乎乎的,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把我往你家里带?更何况……以前的事情,你应该都发现了吧?我以为……你恨不得离我这个偷窥的怪老婆子远一点。”

把以前的事情摊开来说,骆丘白反而尴尬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老实的点头,“以前我的确注意到了,不过我感觉您对我跟我儿子应该没有恶意,否则不会等到今天,所以……”

说到这里他笑眯眯的摆了摆手,“反正多看两眼又不会少两块肉,我不介意的,只不过……我有点好奇,您到底为什么总是盯着我看?是有其他什么原因吗?”

提到这个,老太太一下子沉默了,团团在床上玩着他的小黄鸡,圆鼓鼓的小肚皮倚在老太太的手臂上,像个白嫩的肉团子。

她低头看着小家伙,目光越发的低落伤感,过了很久才苦笑了一声,“其实也没什么原因,只是……我看到你还有这小家伙就想到了我儿子。”

“您儿子?”骆丘白惊讶的挑了挑眉毛,接着想到老太太连在路上晕倒这么大的事情都没一个家人出面,大概是家庭不和睦,不由得心里替她难受,劝慰道,“儿子跟妈妈哪儿有什么解不开的结,夫人您别难过,我相信您儿子或许只是……”

老太太很淡的笑了一声,望着窗外逐渐下沉的太阳,拍了拍骆丘白的手,一开口声音低哑,“好孩子,你不明白的。我儿子……”

“这辈子也不会回来了……他死了。”

骆丘白愣住了,老太太垂下眼眸,摸着团团的脑袋,声音似乎还带着些笑意,“我儿子很小的时候,大概也就是这个小家伙这么大点,我也喜欢每天带他去逛公园,晒太阳,他也喜欢去捏树上落下来的叶子。那时候我真的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抱着他。”

“后来他长大了,是个很帅的小伙子。”提到儿子,老太太的苍白的脸孔似乎都带上了亮光,“我不是开玩笑,我儿子真的很帅,他很有才华,也有挚爱的事业,很多人都喜欢他,我也为他骄傲,那时候的他就跟现在的你一样。”

“……我?”骆丘白指了指自己,如果说她的儿子小时候长得像团团也就罢了,长大了变成他这个样子,怎么说也不能算很多人都喜欢的帅哥吧?

老太太被他逗笑了,一旦熟络起来,她竟然是个很健谈的人。

“对,就是你。我看到你跟小家伙就会想到我儿子从小到大的样子。其实你们并不像,我只是说你们看起来过得都很幸福,其实你比他强多了,我看得出来你很重视家庭,否则也不会这么疼你的儿子。不过我儿子就差劲多了,他经常为了工作奔波,再也不像小时候那样黏着我,我一年甚至都见不到他一次,只能看着相片想念,那时候我就想他要是再平庸一点,或许就能天天陪着我这个老太婆了。”

“我的丈夫死的早,儿子还没出生就去世了,几乎是我一手把他拉扯大,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可是……”

说到这里她说不下去了,声音都带着哽咽,“他还是走了,走的太突然,甚至我还没有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就只收到了他的骨灰和遗物。”

“这次他终于能时时刻刻的陪着我了,可是又能有什么用呢?”她笑了一下,眼眶有些湿润了。

骆丘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死者长已矣,任何话语都是多余。

他抽了张纸巾递给老太太,把团团抱起来,戳了他的小屁股一下,小家伙腆着圆脸凑上去亲了老太太一下,嘴里发出“呜”的声音。

老人家破涕为笑,摸了摸团团的脸蛋,歉意的摇了摇头,“抱歉……我说了太多没用的,我总是看你跟孩子已经做的没有道德了,希望你能原谅我,下次……不会了,你放心。”

“其实是我跟团团让您触景生情了……该说抱歉的是我。”骆丘白赶紧摆了摆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了老太太的手,“我父母也很早就死了,现在我也是一个了,那时候我跟您一样绝望,可是我一想到爸妈都在天上看着我,我要是自暴自弃他们也会伤心,所以轻易不去想这些悲伤的事情。我知道我一个晚辈跟您说这些实在是卖弄了,但是失去亲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您把自己跟孤独关在一块。”

老太太愣了一下,过了很久才慢慢的轻笑起来,“我倒是走运,碰上你这个傻孩子愿意听我捞到这些。”

她抬手拍了拍骆丘白,“放心吧,这么多年了,我过的很好,平时在家里听听歌,看看书,日子还算过的去,今天谢谢你,也谢谢你的小宝贝。”

说着她笑着捏了捏团团的脸蛋,“下次见面,我还能这样抱抱他吗?”

骆丘白抿嘴笑,“当然,这小兔崽子外向的很,最喜欢跟别人撒娇了,只怕你最后都受不了他那股黏糊劲儿。”

老太太失笑,慢慢的起身下床,骆丘白伸手去搀她,不小心被笔记本电源绊倒,一下子撞到了旁边的床头柜,上面的乐谱、电脑和耳机全都摔在床上,发出“哗啦”一声巨响。

耳机被扯了下来,电脑里播放的参赛曲目立刻被功放出来,骆丘白赶忙扶着老太太坐到一边,困窘的说,“抱歉抱歉,您先坐一会儿,我收拾一下。”

他手忙脚乱的整理洒了一床的乐谱,老太太听着电脑里功放的音乐先是一愣,接着轻微蹙起眉头,她下意识的拿起几张散落的乐谱,脸上的表情变得有点奇怪。

“这是你写的歌?”

骆丘白尴尬的脸都红了,旁边的小兔崽子还唯恐天下不乱在床上咯咯地笑,“嗯……自己胡乱写的玩的,您也喜欢音乐?”

老太太没回答,表情更加惊讶,指了指手上一张乐谱,“功放的这首歌,就是这张谱子吧?这是你自己写自己唱的?”

说着她看了一眼屏幕,正好是骆丘白的音乐主页,一时间表情甚至带着惊喜。

她拿的那张乐谱正好是骆丘白按照《river flows in you》的灵感写的那首曲子,因为参加比赛的缘故,取名叫《想念》。

骆丘白点了点头,没想到老人家这个年纪竟然懂这些,试探的问道,“夫人……您以前难道听过我的歌?”

老人家顿了一下,接着笑着摆了摆手,“没有,我只是很惊讶你这么多才多艺罢了。”

“对了小伙子,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我们聊了这么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骆丘白的嘴角快速的抿了一下,心里有点打鼓。

他到底应不应该告诉她自己的真名?

想了半天,他还是决定说实话,笑着说,“我叫骆丘白,您叫我小骆之类的都可以。”

听到这个名字,老人家的瞳孔都收缩了一下,接着脸上露出一种介于笑容和心酸之间表情,她仔细的盯着骆丘白看,哪怕以前偷偷盯着看了那么久也没有像这一次那样仔细,她的目光太过复杂,像是要把骆丘白的模样深深地记下来,又像是为了确定什么事情,不愿意挪开一眼。

这样的神色让骆丘白有些后怕,他害怕这位老人家听说过他在国内那些荒谬的丑闻,哪怕两个人并没有多大的交际,就算被识破了,也没有什么影响,可他还是觉得难受。

喉结上下滚了一下,他努力让自己笑的自然一笑,试探性的问,“夫人,您以前认识我?”

老人家愣了一下,接着回过神来,脸上所有表情都被覆盖,很淡的笑了一下,“当然,否则我去公园里看的是谁?”

骆丘白总觉得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哪里别扭,不过只要不是知道他以前的“丑闻”,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忍不住笑了笑说,“夫人,您倒是会开玩笑。”

“夫人怎么称呼,总是夫人来夫人去感觉好奇怪。”

他抬手抓了抓头发,老人家温柔的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姓苏,你可以叫我苏阿姨。”

******

华灯初上,祁沣在为比赛前最后的事项做准备。

整个留白娱乐的所有员工,不管是跟着老板去美国的海外分部,还是镇守在国内的全线员工,今天全部加班,整个大楼里灯火通明,弥漫着大赛前最紧张的气氛。

“测试网络,防止所有参赛曲目一旦上线服务器立刻崩盘!”

“核实选手资料和编号,小张,你那边的防止刷票的软件能不能行?”

“应该没有问题!”

“宣传组跟各大电台联系,宣传片和广告的投放密度加到最大,微博和论坛直播贴,跟网站时刻保持联通!”

……

整个实控大厅里全部在紧张的忙碌着,祁沣紧紧盯着屏幕,每一个细小的环节也不漏掉,秘书端来一杯茶,“祁先生,休息一下吧,还以五分钟比赛就正式开始了,这一夜还有的熬。”

“不必管我,我心里有数。”祁沣的目光一动不动,心里却有些紧张。

他一点也不为比赛的成功与否担心,一个足够完善的策划足够让一场比赛精彩好看,更何况前期的投入和网络反响来看,这一次公司稳赚不赔。他真正紧张的是骆丘白,这一次的比赛对他至关重要,他比谁都希望自己的妻子能赢。

这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是骆丘白的号码。

接起来,那边口气轻松地问他,“还在加班呢?适当休息一下,别那么拼命,赚多赚少反正饿不着就行了。”

祁沣没搭腔,过了好半天才问,“你不紧张?”

骆丘白早就猜到他会问这个,“我紧张的现在手心里都是汗,不过紧张也没用,一会儿只有真正开始了才知道结果。”

妻子一说紧张,祁沣当即受不了了,脸色僵了很久才憋出一句话,“放心,如果票数太低我就让管系统的给你刷成第一。”

骆丘白失笑,“你快饶了我吧,你当观众是瞎子啊,你今天把我刷成第一明天公司立刻倒闭,到时候团团的抚养费你给得起吗?”

小家伙似乎就在他身边,听到“团团”两个字咿咿呀呀的凑上来,贴着爸爸的脸“呜啊呜嗷”了两嗓子,也不知道瞎激动个什么劲儿。

祁沣攥紧电话,心脏跳得很快,嘴角勾了一下,可脸上没什么表情,“我懒得跟你说话,今天晚上我不回去了,放心,我不会想你跟蠢儿子的。”

骆丘白切了一声,抬手看表,“还有三十秒。”

祁沣不吭声,似乎真的比骆丘白还紧张。

“祁沣不论比赛结果如何,我都会回国,别担心。还有,你不回来就拿着儿子的鸡鸡照片睹物思人吧,不用谢我,爱你晚安。”

说完这话,他毫不犹豫的扣上电话,已经预见到祁沣因为最后一句话会暴躁多久。

祁沣放下电话,表情古怪难以言说,这种紧张的时候,他的妻子竟然还要说这些不知羞的话让他分神,简直罪大恶极!

他瘫着脸看电脑,蓝盈盈的屏幕上已经开始倒数……

5——4——3——

当最后一个数字跳出来的一刹那,《乐动全球》的战火正式拉响,整个页面瞬间亮起来,所有参赛曲目瞬间上线。

在电脑跟前守候已久的观众和粉丝,早就迫不及待的涌了进来。

短短一分钟,整个投票界面的分数疯涨,眼睁睁的看着每个进度条都在不断往前进,而祁沣的目光却紧紧锁在34号上面。

34号,歌曲名:《想念》,演唱者:WH,参赛宣言:无

十分钟票数总计:0

四十分钟票数总计:1

两小时五十分票数总计:9

……

祁沣就这样在电脑跟前坐了三个多小时,眼睁睁的看着所有人都票数都在疯涨,而被夹在中间的34号票数少得近乎可怜。

海外赛区,所有歌曲不是英文就是取名很长,《想念》这个名字太普通,甚至这个歌手懒得连参赛宣言都没有,会让几个人有点开的欲望?

又过了两个小时,其他选手全都到了几千票,可是骆丘白甚至才刚刚破百,《乐动全球》六个小时统计一次票数大排名,骆丘白是倒数第三,几乎被其他人秒的连渣都不剩。

祁沣的脸紧紧地绷着,抄着口袋盯着屏幕。

他早就说直接签约,芙蓉勾那个笨蛋偏不听,公司都是自己家的,放着后门不用是傻瓜吗?

该死的,简直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按照这个趋势,他能赢才有鬼了!

他“砰”一声放下杯子,眯起眼睛按下电话,通知秘书,“按照我之前给你的安排,执行第二套计划,现在通知所有跟公司有合作的制片和导演,汇总最近一年要出的全部新片,然后把34号的demo发给他们,告诉他们这是公司指定要推出的新人,让他们想办法挤出配唱或者客串角色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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