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星之名器炉鼎(包子 三)——盈澈逝雪
盈澈逝雪  发于:2015年0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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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如何轻描淡写的说:我像女人一样生了个儿子?

这就跟普通异性伴侣,丈夫本来娶的是个女人,结果结婚之后才发现妻子竟然是个男人一样可怕,他真的不能保证祁沣这种古怪的脾气能接受得了。

但是他又不能不说,因为从始至终他都没打算隐瞒祁沣。

揉了揉额角,他深吸一口气,脸上还带着红潮说,“我这一年过得不太好,就像突然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一样,很孤独,不过再孤独我也没打算把你换掉。”

说着他笑了一下,似乎还沉浸在之前祁沣那副气氛暴躁的氛围之中。

他之所以一直笑,并不是故意让祁沣发怒,故意的隐瞒问题,而是笑他竟然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

真正应该担心出轨的人是他才对吧,大鸟怪这家伙从以前就桃花不断,比他耀眼那么多,却还是对他们两个的感情这么没有信心,一定要扯上什么出轨、外遇,甚至连三从四德这种屁话都出来了。

他已经说了,回家之后会跟他好好说清楚,他还是不管不顾不分场合的发脾气,简直像个小孩子一样。

祁沣因为他的话身体一僵,脸色依然糟糕。

骆丘白伸手去抱他,却被他非常厌烦的推开,骆丘白也不管他的臭脾气,就是不松手,摸着男人坚毅的侧脸,眉角舒展,“从始至终就没有什么女人,也没有叶承什么事,我一年都没性生活了,都是你害的,现在你难道还指望我去找别人?”

一句话让祁沣的耳朵爆红,又一次推开他,呵斥道,“你怎么这么银荡!”

这种事情他以后自己会去验证,为什么要现在说出来?

“真的,不骗你。”骆丘白又凑近了一点,“我这一年有十个月都没法出门,恶心头晕的哪有心思想这些,我连DIY都没有,当着小孩子的面,这样不好。”

听到妻子越说越过分,祁沣简直抵抗不住,紧紧绷着嘴角不说话,鼻腔里全都是芙蓉勾的味道,整个人都因为骆丘白的突然靠近而僵硬得像块木头,“少找借口,还十个月不出门,你当自己养胎啊?”

“嗯。”

骆丘白点了点头,表情格外认真,连一贯的笑容都没了,背在身后的手掌里沁出了忐忑的汗水。

祁沣僵了一下,接着嗤笑一声,一张嘴舌头都有点打架,“你开什么玩笑了!就算……就算你想掩盖那个小丑白怪的来历,也不必用这、这么拙劣的借口,这种荒唐的事情你也干得出来,到底有没有智商?!”

他嘴上毒辣又刻薄,可是眼睛却不由自主往骆丘白的肚子上瞟,露出一副被雷劈过还努力保持冷静的样子,表情古怪的简直没法形容。

骆丘白虽然早就料到他会是这种表情,可是当他真的亲眼看到,一下子被戳到了笑点,连最开始的紧张和焦虑也没了,心里像是突然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带着破罐子破摔一般的酣畅淋漓。

“你别看了,是真的。”他哭笑不得的挡住祁沣紧紧盯着他的古怪视线,掀起了衣服解开腰带露出了自己的小腹。

上面有一条蜈蚣形的疤痕,因为破开的时间还太短,没有完全长好,还透着一点肉红色。

祁沣的瞳孔剧烈收缩,像是连呼吸都忘记了,脑袋里被放了一串惊雷炸弹,噼里啪啦,把他的理智和逻辑炸的粉碎。

就在他僵硬的一动不能动的时候,骆丘白拽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疤痕上,“小丑八怪,不对呸呸呸,你才丑八怪,我儿子当时就从这里被拽出来的,幸好是这样,否则我真想不出第二个方法把他弄出来。”

祁沣半天说不出一句话,震惊的连脸色都变了,脸上一阵红一阵青。

掌心下面的疤痕高低起伏,很长的一条,隐藏在隐秘的部位,妻子的全身上下有多光滑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以前骆丘白切菜伤到手指他都要心疼半天,这时候看到这种伤痕,连呼吸都不稳了。

“这是……用刀子切开的?”

骆丘白的手覆盖在祁沣的手背,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挑了挑眉毛笑着说,“要不然呢,难道还要用斧头砍?那我跟团团还有命在吗?”

祁沣紧紧皱这么眉头,脸色仍然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黑色的瞳孔剧烈收缩,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娶得是个男人,怎么出了趟国连性别都变了,这美国果然是个妖都,是不是硅谷的辐射才把他的妻子搞成了这个样子?

他越想越暴躁,眉头紧锁,风雨欲来,一副眼看着要暴跳如雷的样子。

骆丘白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心里很忐忑,既希望看到祁沣喜悦的样子,又害怕他一时半会接受不了把他当成怪物,毕竟这件事太荒唐,但凡是正常人都不会相信。

他按住他的手臂,努力想把事情说清楚,“你……那什么,先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

“当时叶承陪我去的私人诊所,他叔叔是个医生,给我从头到尾查了一遍也没查出什么原因。但是我真的很正常,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少了或者多了哪个器官,早上起来小兄弟依旧坚挺昂扬,不骗你。”

他的一番剖白,让祁沣的脸色更加糟糕了,妻子的后半句他一句话也没听,所有关注点放在了前半句,他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厉声道,“你凭什么让叶承陪你去!?他算谁啊,跟你有结婚证吗?”

“刚才你说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住,结果就让我撞见了那个野男人,如果我今天没跟来,谁知道他已经在这里住了多久!怪不得你十个月不出门,是不是都是他在陪着你!那个小丑八怪难不成也是他的!?”

祁沣的火气一下子又窜了上来,想到刚才推开妻子家门,看到别的男人睡意阑珊的跑出来,他就火大的想杀人。

这时候他已经完全忘了计较骆丘白是男人为什么会生孩子这个问题,满脑子都是:那个奸夫竟敢陪产!?他竟然陪产了!真是嫌自己活腻歪了!

骆丘白被他莫名其妙的火气震得耳朵嗡嗡响,忍不住狠狠翻了个白眼。

操,大鸟怪你脑袋里都是屎吗?重点错乱成这样!

祁沣看他不说话,更加愤怒,手上的力气不断加重,目光阴森,可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咱俩结婚都两年多,怎么也没见你下出个鸟来?”

骆丘白简直被他打败了,一股火气涌上来,一把抓住祁沣的脑袋,往前一拽,接着毫不犹豫的凑上去,堵住他胡说八道的嘴唇,上下牙齿一对,狠狠地咬了他一口,让他再说这么欠揍的话!

一个类似于噬咬的吻,奇迹般抚平了祁沣暴躁就愤怒的情绪。

这是两个人时隔一年多的第一个吻,往日朝夕相处的回忆扑面而来,芙蓉勾的味道弥漫在身边,一整年的思念,与内心的空荡在这一刻终于被填满了。

口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骆丘白气的咬破了他的嘴唇,可是又舍不得再继续用力,用舌尖一点点的在细小的伤口上细细密密的舔舐着,用力的搂住男人的肩膀,攫取着他的呼吸。

祁沣身上有很淡的古龙水味,就像当年他给他披上的那件外套,带着厚重又钻心的安全感。

当初不辞而别有多痛苦,现在就有多喜悦。

一年了,他终于又一次亲手搂住了他深爱的男人。

祁沣很快的夺回主动权,把骆丘白压在门板上,狠狠攫住他的舌头往自己的嘴巴里带。

骆丘白“唔”一声,用嘴唇厮磨着男人的坚毅的唇线,芙蓉勾的这一声闷哼,像一串电流直接打在祁沣的脊梁骨伤,让他霎时呼吸都急促了几分,手掌直接探骆丘白的衣服里,抚摸他平坦的小腹。

就在意乱情迷的时候,骆丘白逮住机会,在之前咬破的伤口上又用力一咬。

祁沣“嘶”一声,放松了警惕,接着被骆丘白猛地反压到门上“砰”一声拉回了祁沣的理智。

骆丘白双手撑在他的脑袋两侧,整个胸膛紧紧贴上来,膝盖抵上来阻断祁沣反抗的退路。

“疼了没有?”他舔了舔嘴唇上很淡的血渍,半眯的丹凤眼里带着笑意。

祁沣呼吸一窒,接着不耐烦的皱起眉头,“别以为你色诱我就能掩盖问题!”

骆丘白真快被他给气死了,忍不住拍他一巴掌,没好气的说,“我掩盖什么问题?我没出国之前是不是就一直恶心想吐,全身难受,这些你别告诉我你都忘了!”

“要不是因为你,我他妈一个大男人有病才会留下个小孩!你是不是一定要我说出来,我他妈像个娘们似的怀了你的种了,还挨了一刀把他生了下来,你才能听得懂我的话!?这件事跟叶承有个屁关系!这点事情你都要吃醋,那当年李天奇对你上下其手的时候,我岂不是要气死了!”

“你个烂桃花!走到哪就开到哪儿!还没去学校演讲就迷得那些小姑娘鬼迷三道的,刚才走在路上,那么多人都看你,你都不知道瞪回去,就知道跟我发脾气!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个家伙!?”

骆丘白向来好脾气,轻易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这会儿急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撬开大鸟怪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构造。

“……”祁沣整个人都懵了,高大的身体僵在原地,黑色的瞳孔剧烈收缩,卷起狂风暴雨拍打出无数水花,让他猛地回过神来。

他的妻子刚才说什么……

怀了你的种,还生了下来?就……就是躺在沙发上的那个小丑八怪!?

祁沣这一天受到的刺激实在太多,这一整年大部分时间他都懒得摆出一点表情,今天算是全都补了回来。

喉结上下滚动,他目光复杂又微妙的看了骆丘白一眼,艰难的开口,“所以……我当爸爸了……是吗?”

这话一出,骆丘白又无语又想笑,嘴角抽了半天,自己最先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还真迟钝。”

祁沣被这个天大的消息砸得满头金星。

他只是借着出差的幌子来美国寻找妻子,结果不仅找到了妻子,还多了一个儿子,他跟骆丘白的儿子……

从小到大就被背上克妻克子活不到三十岁的诅咒,他从没想过会有后代,甚至在老爷子不惜一切逼迫他的时候,他也没有妥协,可现在他的妻子和孩子就在他触手可得的地方,他有了一个完整的家。

看着他的表情,骆丘白心里涌出一股恶作剧的报复快感,让这家伙胡说八道,让他不耐心听自己解释,现在傻眼了吧?

他偷笑着戳他的肩膀,“喂,你是不是还怀疑我跟别人有一腿?或许需不需要我拿检查报告给你看?”

祁沣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慢慢的蹙起眉头,接着没有任何征兆的低下头,开始脱骆丘白的衣服和裤子,像是完全没听到他的话一样,不顾骆丘白的阻止把耳朵贴上他的小腹,疑惑的低声自语,“……这是怎么做到的?以前做了那么多次,怎么会只有一个?”

骆丘白从来跟不上男人的跳跃的脑回路,这时候陡然愣了一下,接着从头皮到了脚后跟全红了。

妈的,大鸟怪你的关注点到底在哪里啊!

他恼羞成怒,使劲推他,“你有病啊!一……一个就他妈不少了,没有了!”

祁沣不依不饶,双手托住骆丘白的屁股,把他整个人更拽进怀里,侧脸全部贴在光裸的腹部,带着须后水味道的炙热呼吸喷在皮肤上,脸上残留的一点点青色的胡茬瘙到骆丘白的痒痒肉,让骆丘白全身发麻。

从他的角度往下看,正好看到自己的大鸟垂着祁沣的下巴处,这会儿被这么一撩拨,直接都办抬头,眼看着就戳到了大鸟怪脸上。

强烈的刺激让他闷哼一声,更加用力的挣扎,“真没有了!你赶紧起来,别黏着我!”

这一嗓子几乎是低吼出来,芙蓉勾的声线陡然拔高,在整个屋子里回荡,就在两个人纠缠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哭声

“呜啊!呜呜呜呜……!”

原来小家伙被吵醒了,躺在沙发上只能听到爸爸的声音,却看不到爸爸的影子,一下子大哭起来。

骆丘白瞪了祁沣一眼,手忙脚乱的把衣服整理好,转身往客厅里走。

祁沣紧随其后,黑着一张脸,面无表情,他的儿子这么小就这么没有眼神,成何体统!

两个人走到沙发边上,骆丘白赶紧把哭的可怜兮兮的小家伙抱在怀里,在怀里轻轻摇了几下,小家伙立刻止了眼泪,“呜啊”一声在爸爸怀里蹭了一下,鼻尖通红,抽抽嗒嗒的吸了吸鼻涕,看到了旁边的怪叔叔。

跟小家伙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对上,祁沣的心没有任何征兆的一跳,接着别别扭扭的把脸挪到一边。

刚才他就知道这个肉团看起来很讨人喜欢的样子,但因为太气愤,他的所有目光都在骆丘白身上,压根没注意到这个小家伙,现在定睛一看,圆眼睛小酒窝,软绵绵的,肉墩墩的……的确像个团子。

看别人的跟看自己的永远不一样,灯光打在祁沣的侧脸上,他的耳朵诡异的红了。

“喂,别傻站着啊,把桌子上的奶瓶给我。”骆丘白扬了扬下巴,看着始终保持距离的祁沣,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特别想笑,这家伙永远是这样,喜欢口是心非,眼睛里明明都是光彩,却不知道在坚持什么鬼原则,非要站的十万八丈远。

祁沣瘫着脸看起桌子上奶黄色的小瓶子,凑近了一步,递过去。

骆丘白又开口,“我腾不出手了,你用手腕试试温度,不烫手了再喂给他喝。”

“太蠢了。”祁沣皱起眉头,眼睛却落在团团身上一动不动。

他这副眼巴巴的样子配上刀削斧凿的脸,有一种微妙的反差感,骆丘白仔细琢磨了一下,觉得大鸟怪之所以这么抗拒,不会是因为刚才没搞清楚情况的时候骂了小家伙一顿,这时候觉得愧疚和不好意思了吧?

骆丘白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不由分说的把团团往祁沣怀里一放。

祁沣压根没有防备,高大的身影陡然僵硬,双手做出一个托的动作就不敢再动了,生怕自己力气太大一下子再捏死这只团子。

小家伙全身都软软的,脸蛋白白净净,一脸好奇的看着祁沣,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气氛有点喜感。

骆丘白偷偷抿着嘴笑了一下,若无其事地撂下一句“你照看儿子,我去做点东西吃”,接着转身就走。

祁沣从没有抱过这么小的东西,胳膊都僵住了,刚要气急败坏的阻止,小家伙却盯上了他的手指,低头一口含在嘴里,吮了吮,上面有祁沣刚才试温度时滴上去残留的奶粉,小家伙尝到了味道,接着傻笑一声,对着祁沣弯起了眼睛,露出两个小酒窝。

祁沣一下子顿住了,脸色古怪,心口跳的越来越快。

可恶……真是跟你妈一样可恶,别以为你会撒娇,我就会妥协。

他从鼻腔里不轻不重的发出一个单音,小心翼翼的抱着团团做到了旁边的沙发上,骆丘白看着两个人和平共处了,挽起袖子走进了厨房。

一时间整个客厅里只剩下还没从巨大震惊中缓过神来的祁沣,还有抱着奶瓶一脸状况外的团团。

“……”祁沣盯着怀里的小家伙一动不动。

“唔……”团团喝奶。

“……”祁沣探着脸打量四周,确定骆丘白一时半会儿不会突然出现,趁手戳了一下儿子的小肚皮。

圆鼓鼓的肉,那么软,戳一下还跟着颤一下。

他冷着脸,又戳了一下,这次是屁股,小家伙“呀”一声,似乎被戳到了痒痒肉,开心的咯咯笑,两只眼睛都笑没了。

祁沣看着心痒无比,僵硬的把他往自己怀里抱了抱,小家伙的鼻涕口水糊了他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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