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的烦恼妖精的忧郁+番外——焦尾禽
焦尾禽  发于:2015年0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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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样子怎么敢再骗我?啊?”迪蓝是什么人,马上就发现了诺德身体的异状,他几乎是拿嘴巴贴着诺德的脸在说话。

“放开我,有人来了。”

“不用骗我,这里是我的地方,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进来。否则我就是杀了他也无罪。”迪蓝说着还作势掐他脖子挑逗。

“我偏不放,”迪蓝正要凑过去吻的时候,才感到诺德不是说谎,背后真的有人来的迹象,他回头一看,就见拿着短剑刺过来的副官,诺德在他背后一声怒吼:“住手!”

电光石火之际,诺德趁势把迪蓝往自己身上揽去,然后扭身一转,挡在了迪蓝的前面。

副官慌忙收势,但来不及了,锋利的刀尖将他的背后划开了一长道口子,挑出的红血飞溅。

三个人都惊呆了。

最先醒悟过来的是诺德,他松开迪蓝让副官快逃。

副官看了看诺德,又看了看剑刃染上的红,整个愣住了。

原来副官在城堡里找诺德找了半天,给他找到了马厩去,马厩小厮说公爵和中将骑马出去了,他就躲在一边等免得管家来赶他。正等得不耐烦了想着要不要偷了马去追,只是苦于公爵封地广大,要追也没个方向,才终于忍耐到马厩小厮牵了马进马房说人回来了,他才赶紧出去。

谁知道一出去不远就看见船长和公爵纠缠一处,在他那个角度正好看见诺德的脸,凭着两人多年的默契,即使隔着面具也看出诺德此刻是一脸愁云惨雾,又见公爵起手往诺德脖子上掐去,误会公爵是霸王硬上弓不成就要行凶,他自是怒火中烧直接拔剑刺了过去。

他早就看不惯公爵看着船长的眼神了,那种眼底闪烁着赤裸裸的欲望的眼神,和那个欺辱他妹妹的禽兽神父简直如出一辙。

副官还在发愣,诺德不顾伤口着急地上前叫他逃跑。

“行刺公爵可是大罪。我没事的,你快跑!”诺德在副官耳边小声说道。副官还没回过神来,但身体已经习惯了听从船长的命令,开始逃跑。

迪蓝眼睛都急红了,想叫人,但诺德马上回头拉住他求他,“放了他吧,我保证我们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眼前。”

迪蓝颤着手抓住诺德去看他背上血淋淋的伤口,“我可以答应你不追究,但你不能走,至少在伤好之前都不能走。”

在迪蓝的坚持下,诺德答应回到城堡里让医生诊治,但医生看完之后就要走,绝不留宿。

他拒绝了迪蓝的搀扶,自行走去,等管家领着他走到客厅的时候,已经因为逞强而嘴唇发白,冷汗如雨。

直到视线开始虚晃才意识到自己因为失血过多而有点犯昏了,他只来得及嗫嚅了一句“不要脱下我的面具”,便不支晕厥。

迪蓝焦急地等待医生,看着他倒下又想脱下面具为他擦汗,顺便一睹真容。可又不忍心毁掉他们刚刚才建立起来的信任。

等到诺德清醒过来的时候,他第一时间伸手摸自己的脸,发现自己面具还在脸上,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气。

“是谁?”感到眼前有人,他马上紧张地问道。

定睛一看,原来是公爵的仆人。也好,他现在正是千头万绪,如果见到公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一问之下,原来他已经昏迷了三天,还因为伤口感染发了高烧,幸亏医生高明,他才算捡回一条命,但其余的再问也就没人可以回答他了。他想找管家问话,但负责照顾他的仆人却只是摇头。

然后接下来又过了三天,他一直没见到迪蓝,只有那几个被吩咐照顾他的仆人出现。仆人们无微不至地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但对其它事情却只字不提。不用说也知道这是主人的授意。

诺德急得想马上离开,但找不到管家又没有马车,以他现在的体力徒步走回去并不是个好主意,而且受了好处之后就不告而别似乎太不仁义,但继续这么待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又纠结了三天,诺德终于感到忍无可忍,体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还是直接走吧,大不了以后再写致歉的信函。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迪蓝却再次出现了。

第12章

“谢谢您的关照。公爵阁下。”发生了那么多事之后,诺德面对迪蓝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猜不透迪蓝的想法,想半天还是直接说出了要告辞的话。

“为什么这么着急走啊,诺德中将?”迪蓝慢条斯理地向他走来,笑容可掬地说道,“还是说,你更愿意我称呼你为特拉斯呢?我亲爱的妖精!”

“你……”

特拉斯吓得想矢口否认,但马上就被迪蓝眼中的火光所震慑,他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不管是看过了他面具下的真容,还是找人彻查过,一定是有了十足的把握,迪蓝的眼里才会显出如此深彻的恨意。

他一方面心虚不已,一方面又光是想到迪蓝并没有忘记自己而感到一阵快意的颤栗。几年时间层层武装,短短几秒便被瓦解,诺德又变回了特拉斯。

就在特拉斯对如此软弱的自己感到无比绝望的时候,迪蓝突然上前脱起他的衣服开始吻他的身体。

他当即挣扎起来,喊道:“你做什么?快住手!”

“我只是在确认每个属于我的部分。”迪蓝理所当然地说道。

特拉斯瞬间感觉回到了过去。

“怎么了,不继续告诉我你是别人了吗?”迪蓝露出一个不知道是笑还是哭的表情。

“你实在太残酷了。”

特拉斯无言以对,只是无意识地侧着头,尽量让头发遮住面具下丑陋的半边脸。

“我爱你,特拉斯。我爱你……”迪蓝梦呓般反复呢喃。

特拉斯浑身颤抖,咬着牙齿摇头,似在无声地否定迪蓝的爱语。

“说你爱我。快说!”

特拉斯闭着眼睛流泪。

“为什么你什么也不说,为什么……我求你,说爱我……”迪蓝哽咽了,抱着特拉斯一动不动。

特拉斯闭上眼睛,

“我对不起你。我愿意赎罪,接受你的惩罚。但现在我已经不是原来那个特拉斯了。你清醒点吧。”

“我就是太清醒了,否则怎么现在还没有把你杀掉。你口口声声说赎罪,却还是一门心思要离开我。我不管你和什么人有过什么过去。但我告诉你,我们之间从没有过去!”

迪蓝死死勒住特拉斯的背,不理会他的伤口仍没有彻底愈合,“你知不知道你替我挡的这刀,差点把命都送了!为什么你都甚至愿意为我而死,却不愿意留在我身边?”

“算我偿还亏欠你的情吧,放我走吧。”特拉斯忍受着背上的疼痛,只是摇头。

“你是因为觉得亏欠我才救我的吗?你从前也难道一直觉得亏欠我才和我在一起的吗?”迪蓝歇斯底里地嘶吼。

特拉斯从没见过他如此失态,心中一片怆然,“我不是,我,你不要这样。我已经失去你所喜爱的美貌了,现在连名正言顺当个情妇的资格都没有。”

迪蓝瞪大了眼睛大叫,“就为了这个?我不会因此就抛弃你啊,你更不需要为此抛弃我。”他伸手轻摸特拉斯露在面具外的脸,“因为我并不觉得你哪里不美。你现在还有什么理由不留下!”

“不行,那是因为你没有看见。”特拉斯把头侧得更低,避开迪蓝抚上来的手掌。

“那就让我来看看有什么值得你这么畏惧的。”

“不行!”特拉斯警戒地往后退。

可迪蓝比他的反应更快一步伸手往上一揭,金丝面具当即飞脱掉到地上。

特拉斯惊慌失措地捂住右边脸大叫:“住手!别看!”

“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偏要看!”

迪蓝用力拉开他的手,把他整个人压到墙上抵住不让他挣扎,完全不顾及他是个刚刚伤愈的人。

“我不仅要看,还要摸!”迪蓝一边说一边抚上特拉斯带有伤疤的脸。

当他的手指触碰到特拉斯的脸时,特拉斯整个身体都颤栗了起来,

“住手,算我求你……”特拉斯的声音细得像幼鸟。

迪蓝丝毫不理会他的抵抗,变本加厉地说:“我不仅要摸,还要亲。”说完便往上亲了一口,还故意发出“啜”地一声。

特拉斯哭了出来。

“不要……不要这样。”

“我还要舔──”迪蓝凑到特拉斯耳边呼着气说,然后舔了舔他的耳郭,然后向下含住了他的耳垂吮玩起来。

特拉斯大声惊呼,发出崩溃的嘶吼。

迪蓝从耳侧的脸颊舔起特拉斯那块凹凸不平的疤痕,一丝一毫也没有遗漏。

随着唇舌温柔细密的爱抚,特拉斯的叫声逐渐变成了嘤嘤的低泣。

“你还是我美丽的妖精。”

“骗人,你说谎……”特拉斯颤抖着声音嚷嚷,“明明就很丑陋,很丑……”

“我说是就是!你这块小伤疤在我眼里不过平添了几分野性的性感而已。”

特拉斯还是不停摇头。

“好,你可以不相信。我就把你关在这里,直到你相信为止!”

迪蓝就着站立的姿势脱了特拉斯的衣服,身心几近崩溃的特拉斯根本没有力气反抗。

“啊啊啊──”

迪蓝抬起特拉斯的腿硬生生地插进去,可穴口实在艰涩得犹如处子,迪蓝不得不停下来找东西润滑。

“怎么会这么紧?难道你这些年都没有做过吗?”

“没有。”特拉斯哽着嗓子说了一句。

海员的工作一点也不轻松,水手要昼夜轮班,士官也一样要值勤向船长报告。长途航行的船上粮食品种单一,淡水又都是极珍贵的,船员很容易就营养不良。活下来就不错了,还哪来多余的精力乱搞。

“在海上大家都是同伴,就是闹出什么纠纷也必须继续日夜相对,所以不和同伴睡才是最明智的。”

“那我也心理平衡一点,不然只有我一个人清心寡欲的也太不公平了。”

特拉斯还没来得及问迪蓝说清心寡欲是什么意思,就被他涂上了润滑的炙热再次深深刺入。

“啊……”

迪蓝咬着特拉斯的肩头,仿佛把数年来的愤怒,不安,心疼,思念,爱意,憎恨,所有这些情绪全一股脑地发泄了出来。

结合的一刻,身体中心高昂的炽热,为他们带来了相互契合的实感,如同流水涨满石隙,一切的空寂,一切的裂痕,都在瞬间得到了填补,回到了心神归一的平衡。

在世上最贴近的距离,任何矫饰假装都是枉然,他们谁都无法向对方撒谎隐藏。

“你不能再骗我说不爱我,你也不能不相信我不爱你,知道了吗!”

“即使我目不能视,耳不能闻,只要我的心还在跳动,你就永远是我美丽的妖精。”

特拉斯流下两行酸楚的眼泪。

经历几番生死,以为已经忘记了那些虚妄梦想般的爱情甜蜜。

可他绕了地球一圈,却又回到了陆地上,回到了这个人的怀里,为了这一天。

特拉斯开始回应起迪蓝的动作。

漂泊的心终于找到了最初的港湾。

大半夜过去之后,特拉斯觉得自己还是不应该相信迪蓝说的什么寡欲的鬼话。

本就有伤初愈而力有不继,特拉斯累得全身瘫软,任由迪蓝抱着他缠绵厮磨,迪蓝张口轻咬他的喉结,激得他颈间阵阵酥软。

“告诉我,你和弗朗克是不是……”迪蓝咬着特拉斯的耳朵越问越小声,“你们在船上有没有……”

“要我说是的话,你会怎么样?如果我说有呢……”

故意不正面回答的特拉斯得到的是公爵的齿印。

“啊——好痛!别咬了,你是狗吗?”特拉斯使劲拍打迪蓝的背,直至拍出了掌印,迪蓝才松口恨恨地哼了一声。

“我刚才不都说了没在船上做吗,而且弗朗克人都不在了,吃他的醋有什么意思啊。”特拉斯无奈地苦笑。

迪蓝懊恼地在咬红了的地方又舔了舔,“真想把你吃进肚子里,那就不会再逃了。”

特拉斯笑了,伸出舌尖往他嘴边凑过去,“好啊,你想要的话我愿意让你吃掉。”

“你……”迪蓝气不过,一口吸过他的舌头,含住细细尝了个遍。

等玩够了,又不依不饶地追问,“那说说你是怎么当上这船长的吧?”

特拉斯噗哧一笑。

“起初弗朗克只是想膈应你而已,顺便觉得有我在船上解闷是个不错的主意,而且即使我中途受不了,也可以在靠岸的时候自己折回去,他也不觉得我能坚持得了多久。”

然而到了海上,一切都不同了。那些所谓的烦恼都变得那么不重要。

水手的生活单调又枯燥。

但正是这些海上的日日夜夜,帮助他去思寻生命的意义。

尽管没有答案,但他确实已经爱上海员的生活。

他一边努力融入船上的小社会,一边跟着弗朗克学习航海知识。

“我学会了躲避风暴,学会了抗击敌人。”特拉斯得意地说道。

然而他们在回程时因为风暴而被迫停靠敌国占领的码头,于是有敌国商船借机开火,企图抢掠船上的货物。弗朗克愤怒地冲上甲板向对方叫阵,叫他们的船长出来决战,却不幸中流弹身亡。

船队失去了船长顿时乱成一团,若继续任人宰割的话只有葬身大海。

幸亏特拉斯及时带领船员用火攻击退敌人,当时非常惊险,特拉斯自己也被大火烧伤损毁了容貌。

经此一役特拉斯也得到了船员们的信任,而他这一路上跟随弗朗克也已经掌握了不少航海知识,就顺理成章地被推举为新船长了。

“其实主要是我的运气好吧,后来的买卖就开始顺利了。”

其实特拉斯的眼光总是非常独到,中途倒卖货物赚的钱就足够让他们可以重新修整再继续上路。

他们经历了各种艰难险阻,但有了钱和运气,也都一一化解。

“我们这一路一直去到远离大陆的蛮荒小岛。我曾经为了一块面包与人决斗。”

他们最困难的时候一度粮水耗光,钱也花光了,最后是靠抢劫过路的商船才坚持到中途的港口。

“你知道吗,我曾经去到过世界的尽头。却发现没有任何值得珍惜,因为那些美丽都不属于我。只有你的心能让我的灵魂震颤。”

特拉斯陷入了有如万花筒般的回忆之中。

迪蓝像一千零一夜里的国王一样耐心地听着故事,只不过向他讲故事的不是救世少女,而是他爱的囚徒。

“其实早在世界的一端我就想通了,觉得应该回到这里求你的原谅。”

“那你为什么不回来?”迪蓝不解道。

特拉斯叹了口气,“因为那场船战烧掉敌人的同时也烧毁了我的容貌。”

“……真的就因为这个?”迪蓝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冒险的经历令我更加敢于面对命运,却也令我失去了面对你的勇气。”特拉斯低头避开他的视线。

“那个曾经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的特拉斯连我自己都不喜欢,我爱现在的自己,只是不敢相信现在的我还能赢得你的爱。”

特拉斯看着迪蓝,吐露出自己的心声。

任何人在爱情面前都是卑怯的,在爱情面前每个人都是那么的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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