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龙魅影——红河
红河  发于:2015年0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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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昂心里一沈:「贺宇的事,明天我会跟大伙儿说。」暂且把话带过。

之后,莱昂就要回房间休息去了,在这之前他先去把医生叫醒,请医生给他一点止痛药和创伤药,至于要药的原因当然是只能编了谎话。

回到房间,莱昂直接躺上床,脱了裤子给自己擦药。老实说,现在他已经开始后悔了,当时不该那么冲动赌气的。那一时的疼痛,也许他只要咬咬牙就撑过去了,可是接下来的这么多天他都还要继续被这种痛苦时刻纠缠,那才是真正的折磨啊。

可惜现在就算再怎么后悔也没有用了,只能祈祷药的效果足够强,能够让他的伤口尽快好起来。

上完药,他看见龙澜还站在桌边,便说:「你还不去休息吗?……喔,对了,船上没有其他空房间了,你知道贺宇原本是睡哪间房的吗?你就睡那儿吧,佐伊也跟他同一间房。这个时间佐伊肯定是睡着的,不会多问你什么,至于其他的就等明天再说。」

龙澜静静听完,没有离去,反而朝床边走了过来。

莱昂不禁吃了一惊,这人难道打算睡在这里吗?等等,他该不会又想做什么吧?!

莱昂赶忙把裤子提起来穿好,这时候龙澜已经走到床边,果然往床上一躺,而且是躺在莱昂的背后那一侧。接着,莱昂感觉到对方的手从他腰上环绕而过,宽阔的胸膛在他背后贴了上来。

他的浑身都僵硬了,一动不动,简直连大气也不敢出。就这样艰难地熬过了一阵子,却一直没见到龙澜做出其他举动,才渐渐放下心来。

看样子他只是睡在这里,并不打算做什么。

莱昂大大地松了口气,以他现在的状况,假如这人又要对他怎么样的话,他不如一头把自己撞晕过去算了。

话说回来,尽管这人跟他上过那么多次床,但像这样跟他同床而卧似乎还是头一次……

莫名地,莱昂忽然就紧张起来。这种紧张是跟之前不一样的,如果说之前的紧张中带着抵触抗拒,那么现在的紧张大概就是单纯的紧张,但并不抵触,也不害怕。

而到后来,也许是身体的疲倦战胜了情绪的紧张,不知不觉他就放松了神经,沉沉入睡。

第二天,莱昂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床上只有他在,另外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他记得龙澜是说过白天不会在他船上——说起来他好像从来就没在白天看见过龙澜,真是个捉摸不透的人。

起床后,莱昂先去吃饭,然后把大伙儿召集起来,说出了贺宇的事情。

一起同行这么多天的伙伴,竟然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自发地为他的英年早逝默默哀悼。

这之后,旅程还是得继续前进。

莱昂提起船上将会有一位新向导,不过这会儿龙澜不在,他没办法说太多,只能说等到晚上向导来了再介绍给大家。

该交代的事情交代完了,莱昂再次回到房间,他还需要休养,主要是养那个说不出口的伤……

他又给自己上了一次药,然后就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不知道过了多久,佐伊来了,这是莱昂之前吩咐的,叫他稍后过来一趟。

莱昂让佐伊在床边坐下,对他说:「之前我跟你们说的那个向导,我打算让你跟你住一间房。他那个人……可能性格有点古怪,总是冷着一张脸,不爱说话,你也不用去找他多说什么话,如果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就来告诉我,没关系吧?」

佐伊——其实现在不是佐伊,而是龙澜。

听到莱昂这样说,龙澜沉默地点了点头。

他很古怪,是吗?

莱昂当然不可能知道他的心思,因为之前才又对大伙儿说了贺宇的事,现在也忍不住想着贺宇的事,莱昂黯然沉思了一会儿,说:「连自己的部下都保护不好,我这个长官是不是太不称职了?」

「不是。」龙澜淡然回道。

莱昂叹了口气,其实不是有意想这么颓唐。也许真的应该提醒自己赶快振作,还有那么多人在跟着他一起前进呢。

看着好友那张没有一丝表情的脸,大概是心理作用,总觉得自己刚刚的消沉态度似乎也影响到了好友的情绪,他忽然怀念起从前常常挂在这张脸上的憨厚笑容来。

于是故意打趣说:「好吧,那你对我笑一个,看到你的笑脸我的心情就好了。」

龙澜说:「我不想笑。」

「……」

莱昂哑然地瞪着他半晌,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那算了,那就借你的腿给我躺一下。」说着,翻身平躺过来,自动自觉地把脑袋枕在了对方腿上。

迎视着从上方俯视而来的目光,莱昂微微一笑,闭上双眼:「幸好还有你在我身边,佐伊,你可要一定好好的啊。」

龙澜沉沉地缄默着。

莱昂也不再说话,静静地躺着,过了一阵子,觉得有点犯困起来。他把脑袋从龙澜腿上移下来,说:「我想睡一会儿了,你先去忙你的事吧。」

龙澜站起来,深邃地望了莱昂一眼,转身往门口走去。

佐伊,佐伊。

这个名叫佐伊的人,莱昂显得非常在意。不知道究竟在意到什么程度?就像贺宇一样,莱昂也会觉得应该用佐伊来代替他吗?

咚!

龙澜的额头撞在了门框上。

这具身体实在太巨大了。

这个佐伊,真碍事。

23.

入夜后,莱昂等待已久的龙澜果然出现了,总算松了一口气,原本他还有点担心龙澜会出尔反尔。

他将龙澜作为向导介绍给大伙儿认识,之后他们的船就可以离港出发了。至此,龙澜的船也不必再隐藏,现了身,只是远远地在后方跟随着。

莱昂不明白龙澜为什么要这样安排,而且看样子龙澜并不欢迎这条船上的人——包括他在内,去那条船上参观做客,莱昂觉得强求不来,也就懒得深究太多。

夜越来越深了。莱昂在他自己房里,准备睡觉,可是龙澜也还在他房里。之前他们是在这里讨论关于航线的事,谈完了,这里也就没有龙澜的事了。然而到现在他还坐在原地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这让莱昂既狐疑又困扰。

「你还不去睡觉吗?」莱昂问。

龙澜终于站了起来,却不是去向门口,而是朝床边走了过来。

莱昂吓了一跳,连忙说:「我不是说这儿,我是说你自己的房间,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我跟佐伊也说过了,你过去直接睡就行了。」

龙澜说:「我不去。」

莱昂脸颊一抽,他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明摆了要在这儿睡吗?

顿时慌了起来,努力劝说:「你去啊,有自己的床睡难道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在这里跟我挤一张床呢?」

龙澜在床边停住了脚,回答:「我想。」

他从来没有跟别人同室而寝的习惯,何况那个房里的人是佐伊。比较起来——其实也不用比较,他想同寝的人只有莱昂。

莱昂听了他那简单明了的一句「我想」,几乎有点哭笑不得,黑着脸忿忿瞪他:「除了想睡觉你还想干什么?」

「你还想干什么?」龙澜反问。

「……我就是什么都不想干!」莱昂低吼出来。

他现在有伤在身,就连单单坐在这里都痛,要是这家伙想干什么的话……对不起,今天他没发疯,不打算跟自己的屁股过不去!

越想越觉得懊恼,腾地站起来,说:「既然你这么喜欢我这张床,那我就把床让给你了,你请便。」

说完就要从龙澜身边走过,龙澜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面无表情地问:「你去哪里?」

「我不得找地方睡觉吗?」

莱昂说,「既然佐伊那里你不去睡,我去总行了吧?」

想把对方的手从胳膊上掰开,却被捉得更紧,将他一屁股按回了床上。

啊!他的屁股——!

脸颊的肌肉止不住地抽搐起来,声音一下子虚软下来,冷汗涔涔地说:「你、你放手让我起来。」

龙澜当然不会放手,莱昂只觉得自己完全被他牢牢地固定在床上了,无从挣扎,几欲抓狂地叫起来:「快放手!我连房间都让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龙澜看着他,一双黑眸黑得异常,仿佛有什么东西沈淀了又沈淀,突然说:「我什么都不干。」

「……呃?」

莱昂错愕地哑然了半晌,才发出一声,「真的?」

念头一转,脸上立即浮现出露骨的狐疑,「既然什么都不干,那你为什么还一定要睡这儿?」

龙澜说:「不为什么。」

莱昂犹豫起来。他心里很清楚,这个人假如真想干什么的话,他是不可能逃得了的。既然如此,好像也就没有必要刻意哄骗他吧?另外再要说起来,其实昨晚这人已经在他床上睡过一次,的确也没有干什么。

想到这里,莱昂渐渐拿定了主意,说:「那我就相信你一次,你最好不要骗我。」

龙澜不置可否,松手把他放了开来。

既然要一起睡了,莱昂便往床里挪动,给对方让出一部分空位。他躺了下来,决定不再浪费脑子想那些有的没的,但是,当他看见龙澜动手开始脱衣服的时候,忍不住又发出质问:「你脱衣服干什么?」

龙澜说:「睡觉。」

「……」谁睡觉不脱衣服呢?

莱昂知道自己神经过敏了,悻悻地闭上了嘴。他转了个身,觉得不要看着龙澜会比较自在,旋即又觉得把后背露给别人似乎更不妥,于是又重新转了个身回来。

恰好龙澜睡下来,跟他进入同一张被子底下,然后自然而然般地伸出手抱住了他。

莱昂当即想要退开,然而他越退,龙澜就把他抱得越近,几乎快要面贴着面。

最终,莱昂还是妥协了,他不想跟龙澜比力气,也比不了,认输地把头颅低垂下去,至少不要面贴着面那么亲密。

这之后,一切似乎都静谧下来。

莱昂闭着眼睛,努力催眠自己赶快睡着,在这期间,他的鼻子里一直绵绵不断地嗅到某种气息,是从龙澜身上传过来的。

这种深邃悠长而又独一无二的香气,从前每当他跟龙澜上床的时候总是会闻到,他几乎认为这对他来说快要变成了一种催情香,融入了他所有银靡的、疯狂的、意乱情迷的记忆。

但在此时此刻,他闻着这股香气,却也并没有产生什么绮念,反而感到异常舒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气味太熟悉,熟悉得仿佛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莫名就令他心平气和。

这真的很不可思议,他无法解释这是怎么回事,总之他当然不会排斥这样。他越来越自然地放松下来,甚至想要舒展一下身体,他不经意地摇了摇手,抬了抬腿,突然浑身一僵。

那种硬邦邦的感触,而且那个位置……

他抬头向龙澜瞪去:「你不是说什么都不干吗?」

龙澜睁开眼冷冷看他,语气中有了一丝不耐烦:「我不是什么都没干吗?」

他什么都不干——一开始他就这么说过了,莱昂却偏偏还要挑起这个事。

他一向就对莱昂欲望强烈,并且一直以来他也习惯了肆意发泄这股欲望,现在却叫他忍耐,他可以忍,但要他完全不产生欲望那是不可能的。

莱昂被他那样一驳,瞬间语塞。的确,到目前为止,这个人仅仅只是抱着他不动,要不是因为他刚才自己乱动,说不定一直都不会知道对方身体上的状况……

只是他既然已经知道了,难免总觉得心里不太踏实,想了想说:「那你还是不要抱着我吧。」

他想把龙澜的手拉开,非但没有成功,甚至连龙澜的脚也伸了过来,从他两脚之间穿插过去。

到最后,龙澜半个身体都快压到他身上,莱昂更是直截了当地感觉到,那硬邦邦的东西紧贴在他的腹股沟附近,强大的存在感,比直接用一把剑抵着他还要厉害。

他连头发都快竖起来了,无语问苍天:「你到底想怎么样?」

龙澜置若罔闻。他不想怎么样,只是觉得把欲望这样紧紧压在莱昂身上很舒服。当然,憋着欲望的滋味并不舒服。总而言之就是既不舒服又舒服。

莱昂见他一直没动静,竟然像是打算就这么睡的样子,简直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考虑再三,还是认为应该保个险:「那我用手帮你弄吧。」

龙澜本想说不用,真要做的话,他更喜欢直接进入莱昂身体里面。不过现在显然不能这么做。比起憋一晚上,就先凑合一次算了。

于是说:「好。」从莱昂身上稍稍退开。

莱昂把他的裤子往下拨,露出他胯下火热的肉刃,两手握住,仔细地爱抚起来。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莱昂现在不得不加倍用心,认真地寻找着最能让人有感觉的力度和节奏。

这种感觉不够好,但也不坏。龙澜轻呼一口气,托起莱昂的下巴给了他一个吻。

灵活的舌尖转动着,刮过敏感的口腔黏膜,然后揪住他的舌头,角力般地拉扯起来,津液在纠缠间交融,再也分不清彼此。

莱昂突然觉得不妙。这样下去搞不好连他也要有反应了。

连忙扭头脱离这个吻,低下头藏起自己的脸色,含糊地说:「好了,别妨碍我做事。」

龙澜无谓地抱住他,的确没有再妨碍他什么。

他不再胡思乱想,专心做事。严格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用手给别人做,从头做到尾的那种。绝没有口头上说的那么容易,不过有志者事竟成……吧。

当他感觉到手中传来震颤的勃动,他一只手继续套弄,另一只手裹住前端的出口,让经验射进了他手里面。

之后他下床用水盆里的水洗了把手,再回到床上。这下他可以踏实睡觉了。

他背对着龙澜躺了一会儿,忽然又被龙澜从身后抱了过来。

为什么这个人总是非要抱着他睡呢?莱昂不明白,这也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又感觉到了某种不应该感觉到、更不想再感觉到的东西。

老天!这家伙难道是永远都处在发情期的动物吗?

真是没完没了,莱昂干脆当做什么都没感觉到,闭上眼睛装睡。也许是身心都紧张了太久,已经相当倦怠,慢慢地,他就从装睡变成了真睡……

第二天莱昂醒来时,像以往一样,床上就只剩下他了。从此以后,基本上每天都是如此。

白天,龙澜永远不见踪影,莱昂想当然地认为他是回到那只「幽灵船」上了,虽然似乎从来没人看到过他是什么时候、用什么方法回到那只船上的。当然,也从没有人看过他是怎么从那只船上过来的。

反正到了晚上他就出现了,绝大多数时候都是莱昂第一个发现他,因为他是直接找到莱昂房间来了。

莱昂又提过几次让他去佐伊那边睡,每次都被他直接无视,后来也就不再提了。

就这样,莱昂的房间好像成了龙澜的旅店,他的床更是成了双人床。不情愿又能怎么样?对于龙澜,他是真的彻底没辙。

龙澜就像是一道影子,不论是当他看得见的时候,还是当他看不见的时候,总是如影随形地跟着他,他永远摆脱不掉。

每天夜里,上床之后,睡觉之前,他总得先帮龙澜释放一次,偶尔也会有两次。

不然怎么办呢?如果不给龙澜先缓一缓,他觉得龙澜迟早会火山爆发直接干了他,到时他还不伤上加伤,痛得死去活来?

刚开始他是一直用手,后来觉得用嘴可能更快,于是渐渐学会了给男人口交。这倒没什么可羞耻的,他对于床上的事一向放得开,用手也好,用嘴也好,反正只要不是被强迫的就没关系。

本身同样作为一个男人,莱昂一次次爱抚别人,看着别人高朝,自己其实也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但他又不想让龙澜知道,所以总是隐瞒并且忍耐着,直到某一天夜里,他的忍耐似乎到了极限,胯下的热度始终消退不下去,只好从龙澜怀里溜出去,背对着人,偷偷给自己手银。

第一次做贼,就被龙澜抓了个正着。当时很郁闷,不过结果其实倒也不坏,龙澜帮他用手做,比起他自己来还要舒服那么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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