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龙魅影——红河
红河  发于:2015年0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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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澜无动于衷地看着他,说:「那又怎么样?」

莱昂慢慢瞪大双眼。那又怎么样?

蓦然笑了起来,抬起头,头颅越仰越高,身体也渐渐后仰,最后轰然倒下,平躺在了床上。

是啊,那又怎么样?人已经死了,无论是为了谁,也无论值不值得,他都做了他想做的事。也许他已经死而无憾。

他这么勇敢果断,别人又有什么资格替他哀怨可怜?

莱昂无声地长叹一口气,转身侧躺过来,闭上眼睛,脑海中回忆起从第一次见到贺宇的时候再到之后发生过的事,全都是一个一个小片段,杂乱琐碎,而又简单生动。

「是我破格把他提到我身边来的。」

莱昂自言自语,「其实他本身的条件不算突出,但是胜在认真努力,人也还算机灵,前途还是很不错的。」可惜却在这里戛然而止,太早了,太突然了。

不替他哀怨,但还是难免为他深感遗憾。

莱昂甚至无法控制地想到,假如当时自己没有一时心血来潮,破格把人放到他身边来,现在的情况就会完全不一样了吧。

偏偏他就是鬼使神差了,连他自己也不明白是为什么……不,他真的一点也不明白吗?直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胸口泛起一阵微微刺痛的窒闷,他用力抿紧了唇,双唇被抿得渐渐失去血色,几乎完全变成苍白的了,他才松口。

张开眼睛,猛地吃了一惊。

就在他的正前方,龙澜不知什么时候也躺了下来,与他面对着面,目不转睛地朝他看过来,一双黑眸又深又静,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将在这双眼眸中沉寂。

莱昂的心脏无端地紧缩了几下,有那么一瞬间,差点就想跳起来远远跑开。但是下一瞬,他又莫名地有点茫然起来。

他眨了眨眼,再一次望进对方的眼里,愈发有种微妙的心情在胸口蔓延开来。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就是忽然觉得,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其实好像也挺舒服的,甚至有种自然而然般的宁静。

他希望这样的时刻停留久一点,最好再久一点。

但是,他忽然看到龙澜伸出了手,搂住他的腰,开始把他往那边带过去。

他的心口泛起一股寒意,喉咙里仿佛塞满了小石头,想吐却吐不出来,只能发出微弱得几不可闻的一声:「不。」

龙澜恍若未闻,继续把他带到面前。眼见那张脸逼近了过来,莱昂更大声地说:「不要。」

下一秒,他的嘴唇被封住了。那两片薄唇一直就比他略微冰凉,尤其是当那副舌尖进入他的口腔之后,他觉得自己简直就像吞进了一块冰,蛰得他整个嘴里都在刺痛。

霸道的舌尖还在肆掠,他猛然把头往后一仰,大吼:「我说不要!」

话音未落就一头顶了过去,额头相撞,发出「咚」的一声,震得他的大脑里面都嗡嗡嗡地荡着回响。

龙澜瞪着他,半晌都没有眨一下眼,突然捉住他的肩膀把他摁得平躺下去,长腿一跨骑到他身上,用手掌紧紧押住他的额头。

「为什么说不要?」龙澜问,一向冷冰冰的声音越发透出咄咄逼人的味道。

莱昂定定地回看着他,说:「因为我不想。」

龙澜俯身趋到莱昂面前,说:「我想。」

莱昂瞳孔一缩,眉心隐隐约约地抖动起来,忽然闭了闭眼,眉心随之停止抖动,他似笑非笑地挑挑唇角:「那好吧。你放开我,我自己脱衣服。」

他突然说出这么主动的话,让龙澜沉默了片刻,终于松手把他放开。

之后,莱昂果然说话算话,自己动手脱掉了衣服,把浑身都脱得光溜溜的。接着他又把手伸到龙澜衣领前,好像也要给龙澜脱衣服。手却忽然顿了一下,再次撩唇:「你脱不脱其实都无所谓吧?还是算了。」

说着将手放下,给龙澜解开了裤子,握住他那已经勃起一半的性器,用两手共同包裹住,上上下下地套弄起来,很快它就变得越来越大,凝聚而去的热血不断膨胀,满是蓄势待发的欲望。

龙澜看着莱昂手里的动作,眼帘缓缓眯了起来,忽然开口:「你不是不想吗?」

莱昂微微愣住,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耸耸肩,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我想不想跟你没关系吧。对你来说我不就是个不要钱的女支女吗?」

话到这里,他起身跨坐到龙澜身上,朝着那个昂然挺立的凶器毫不犹豫地沈下腰。

欲望的前端已经感觉到他的柔软,龙澜突然眉头一动:「慢着。」

「嗯?」

莱昂暂停下沈,很快就猜到龙澜的意思,满不在乎地说,「没什么,就当偷懒一次,反正痛不死人。」

死亡是不会留下痛楚的。因为活着才会痛。感觉到痛,就是说明还活着。

龙澜听到他这番话,无话可说,就随便他了。

莱昂继续下沈,开始将对方的欲望往自己门里送,刚刚进了个头,就已经把他痛得直冒冷汗。

完全干涩的内壁,让摩擦变成了撕扯,他只能用双手把自己的洞口扒开,尽量张大,努力把对方容纳进来。

原本还想过要速战速决,可惜现在看来是根本不可能的,只能一点一点往下吞,真的就是像在吞一只可怕的凶器,吞得越深,越是令人心悸发慌,但却依然不肯停,执拗地非要迎难而进。

莱昂这么勉为其难,其实龙澜也不是全然轻松。莱昂会觉得被撕扯,龙澜也会,虽然情况没有莱昂那么严重,但是同样有刺痛的感觉。何况痛的还是那种部位,龙澜实在不喜欢这种感觉。他想阻止莱昂再这么折腾下去,手刚捉住莱昂的胳膊,莱昂突然颤抖了一下。

就在这一刹那,莱昂感觉到一道锐利的刺痛,当即猜到是内壁被撕裂了,旋即伤口开始隐隐发热,刺痛感变得火辣辣的起来。

他把牙关咬得死紧,继续把东西往自己里面塞,粗大的硬物挤迫着他的甬道,使得他越来越清楚地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被从伤口压迫了出来。

这倒是最直截了当的润滑液,再往后的进程总算轻松了起来,虽然痛楚也是越来越厉害,反正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不多时就完完全全坐到底,基本已经一口吞到了男人欲望的根部。

21.

到了现在,龙澜已经感觉不到多少痛,他也发现了莱昂的体内变得越来越湿滑,再看莱昂脸上那越来越多的冷汗,他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这种情况下还要怎么做?他不知道,他想得到莱昂会很痛,可是这会儿他已经不想再停下来了。他扣住莱昂的后颈,把他的脑袋押过来,吻上了他的唇。

舌头探入口中,故意从莱昂的牙齿上狠狠刮过,舌头被刮得刺痛,仿佛也能跟着他一起痛似的,虽然那两种痛楚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至于莱昂,他基本是木讷的,嘴巴和舌头都没有任何反应。

实际上,在完成了刚刚那个过程之后,莱昂觉得就像打了一场鏖战,整个人几乎都快虚脱了。但越是这样,他就越是不能停,在他真的虚脱过去之前,他必须要把这件事情了结。

强忍着甬道内疯狂叫嚣的剧痛,他开始把腰部晃动起来,往下前进,往上后退,来来回回地重复着吞入吐出再吞入的模式。只是由于痛楚的缘故,实在是挤不出太多力气,每次想要加快速度,却都在尖锐的痛楚面前泄了劲。

不过没关系,还有龙澜。龙澜抱住他的腰,一边帮他完成他的动作,一边配合着他抽送起来。而到后来,渐渐就只剩下龙澜一个人在动,莱昂是已经力不从心了。

干脆就把一切都交给龙澜,莱昂长舒了口气,张开双臂搂住龙澜的脖颈,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发出一声呢喃:「贺宇……」

龙澜瞬间停了下来,微微侧过头,但是看不见莱昂的脸。

「你说什么?」龙澜问。

莱昂闭上眼睛,幽幽低语:「如果你是贺宇就好了。」

如果他现在抱着的人是贺宇,如果他喜欢的人是贺宇,是不是一切就会好多了?或者,如果这个人也像贺宇一样喜欢他,这样就最好了吗?

人和人是多么奇妙啊。

贺宇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他,而他却用被贺宇保护了的这条命去保护这个人。当时其实只是不经大脑的本能举动,直到之后回过神来,才恍然大悟——

这是喜欢了,一定就是喜欢了,不知不觉不明不白的,他竟然就喜欢上那家伙了。

有必要感到很突然吗?然而真要说起来的话,也许早在他第一次梦见对方的时候就已经有所征兆了吧?从那时开始,他对龙澜就太过在意了点,只是他无法明白现在为什么会从在意发展成了喜欢。

明明那家伙就只会一次又一次地侵犯他,难道说就是因为这样,令他先从身体开始沦陷了?然后又在一次次的交锋追猎中,让他慢慢地把心也赔了出去?更或者,其实是所谓的「得不到才是最好的」情结,龙澜越是对他满不在意,他就越是想得到龙澜更多的注意?

人可真贱啊。

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注意到龙澜一直还停顿着,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始动起来。

往后的性爱是沉默的,机械的,一直持续到莱昂感觉到体内涌进汩汩热流。他想他解脱了,立刻松开双手,身体一歪从龙澜身上倒了下去,软绵绵地瘫在床上。

肠道里面很湿很黏,当然,最大最大的感受是痛,总而言之就是各种不舒服汇集到一块儿,不舒服到了极点。

他叫了龙澜一声,有气无力地说:「我不想动了,你能不能帮我把里面清理一下?」

「自己做。」丢下这样一句,龙澜就起身下床走出了屋子。

他向河边走去,最后在河岸边停步,垂眼望着水面,视线固定在某一点,半晌都没有再移动分毫。

之前,莱昂就是把贺宇放进了这条河里。贺宇为了保护莱昂而死。莱昂说如果他是贺宇就好了。

龙澜扬起手,放在身旁的树干上,五指慢慢地佝偻起来,尖锐的指甲在树皮上挖出了五条爪印。

他有一种很奇怪的陌生感觉,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总之那种感觉就是凝聚在他胸口,挥之不散。

他转身面朝着那棵树,把另一只手也放在树干上,用指尖抓了一把,然后再换一只手。他的动作缓慢而且规律,一手来一下,交替进行。

他不懂。所以莱昂是认为贺宇比他重要?贺宇对莱昂来说是什么?莱昂竟然想用贺宇来替代他?他是随随便便可以被莱昂换成别人的吗?

他感觉很焦躁,尽管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焦躁。

不知不觉中,已经有大块树皮被他剥了下来,树肉上数不清的抓痕,看起来更显得触目惊心。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句:「你在干什么?」

龙澜停住了手,循声扭过头看去,莱昂正在朝这边走过来。

屋子里没有水,所以莱昂只能到河边来找水清洗,谁知道会看见某人在这里一个劲的挠树,看得他莫名其妙。

很快他就走到龙澜身边,瞟了一眼树上的惨状,费解地咕哝道:「这棵树怎么招惹你了,用得着这么虐待它吗?」

龙澜没有答话,眼神冷冷地斜睨着他。

莱昂无谓地撇撇嘴角,继续往前走,把手里的布在河水里打湿,然后脱了裤子蹲下来。

身体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刚才他已经试着抠了一些出来,现在他用手指把湿布往甬道里面推进,清理内部的残余物。

这个工作可没有说起来的那么容易,更要命的是他那里面受了伤,随便碰一下就痛得不行,他不敢用力,可是如果不用力的话又弄不干净。

龙澜站在那里看着他弄了半天,终于还是走过去,蹲在他身后,把他手里的那块布拿了过来,接手他的工作。

莱昂倒是有点意外,之前这人还拒绝了他的要求,现在却又主动来帮他,这人的心思还真是善变。

不管怎么样,他愿意帮忙当然最好不过,反正以前他也帮自己善后过不少次——虽然那时候莱昂还不知道,事到如今也没什么需要不好意思的。

大概真是熟能生巧,莱昂觉得被他弄得比起自己弄的时候舒服多了,好像也不会那么痛。

正不知道是该佩服还是该无奈,突然听见他说了句:「贺宇一死,你们的队伍就没有向导了。」

莱昂恍然一怔,脸色暗了下来。这的确是事实,但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更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突然说出这种话。

紧接着,他又听到龙澜说:「上次你说想让我做你的向导,我现在答应你。」

莱昂不禁又是一阵错愕,回过头向对方看去。突然失而复得一个向导,他不觉得惊喜,只觉得大惑不解:「为什么?」

龙澜没有回答,只是说:「但我只有晚上会去你的船上,白天我不在。」

「白天你不在?」

莱昂越发纳闷起来,「那你白天去哪里?」

「在我自己船上。」龙澜答道。

莱昂一时无语。白天晚上两船跑吗?这人到底是搞什么名堂?

疑惑归疑惑,但既然他是这样决定的,那么还是不要再深究太多了。不论如何,能够得到他作为向导,避免了队伍从此失去方向,这对他们来说基本应该算是好事。

至于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他刚才没有回答,再问他大概也是不会回答的。

莱昂想来想去,就事情本身而言似乎应该向龙澜道谢,可是想到要向一个强暴过自己的人道谢,实在是浑身别扭,最后莱昂就只是说:「那以后就有劳你了。」

龙澜没有回话,莱昂就当他是默许了。

不久后,身体清理完毕,莱昂站起来把裤子穿好,对龙澜说:「那我们现在就回船上去吧。」

现在的时间已经不早了,而且这个地方离城市很远,又没有代步工具,走过去的话至少得两个钟头,然后还要再去港口——不过这一段路就可以坐马车了。

「整晚不回去的话大伙儿可能会担心,何况我不想在这个屋子里过夜。」莱昂说。

龙澜不置可否。

于是两人开始向回城的方向行进。由于那种伤的存在,连走路对莱昂来说都快变成了折磨,速度不得不比平常慢了许多,姿势更是别扭极了,还好在这种地方没有人会注意。

不过,似乎也不能说是没有人在注意。

莱昂还在一心走着,突然感觉到脚下一轻,整个人悬空起来。过了几秒才明白,是别人把他横抱了起来。

他瞪着那个人,眼里尽是匪夷所思:「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等你走回去已经是明天上午。」龙澜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莱昂的脸色顿时窘迫起来,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

人家说的没错。要是让他按照刚才那种速度自己走回去的话,别说这个人了,他自己大概都会被自己急死。

算了,就这样吧,反正只要回了城就可以叫马车,至于尴尬什么的……他们两个之间还有什么需要尴尬的东西吗?

有,其实还是有一丁点,不过莱昂是决定忽视了。

龙澜健步如飞,好像压根没有受到怀里这份重量的丝毫影响,莱昂不禁佩服,同时也有点好奇起来。

龙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这么神秘,又这么厉害?就拿之前来说,他一个人对付那么多人,竟然轻松获胜,并且毫发无伤。

咦,说到之前——

莱昂这才恍然想到,之前,龙澜其实是救了他吧?原来这个人也曾经保护过他……

对龙澜来说,难道他并不完全是无足轻重的吗?

莱昂恍恍惚惚地想着,抬眼望着那人形状完美的下颚,呆呆地望了很久,闭上眼睛,嘴角依稀滑过一抹苦笑。

真糟糕,他好像觉得有点高兴,他真是无药可救了……

22.

莱昂和龙澜一道回到船上,有几个守夜的船员看到了。在这么大半夜的时候莱昂跑回来,船员们难免觉得有些意外,而且对于他身边那位陌生的东方男子也很疑惑。

莱昂告诉他们,这是他们未来的向导。

说到向导,自然有人要问:「贺宇呢,不是跟你一起出去的吗?他怎么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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