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弄月 中——逍香妃子
逍香妃子  发于:2015年0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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忒他娘没面子了。

这次又认错人了,活该被举!

“要,要……死人了 !!!”

耀月手舞足蹈,脸憋成了猪肝色,双腿乱蹬。就在嗝屁着凉的前一秒,花九枝松开手,把某人扔在了地上。

这让某人想起了一句成语——弃之如履。

“咳咳,咳咳咳……你,你想掐死我你好狠的心!!嘶……”好生揉了揉脖子,肯定掐紫了,这个王八蛋!

“你若是再不走,本座就不客气了。”

花九枝一甩袖,背过身去。耀月也跟着站起来,挺直了腰杆站在花九枝后面,表示‘士可杀不可辱’的高尚气节,怎奈大舅哥大美人的头发一直被风吹的甩啊甩的,骚动了某人的鼻孔,虐杀了某人的内心,迷乱了某人的意志。

于是乎,静王痴迷了,沉醉了,控制不住了,任那轻轻柔柔香香的发梢,在自个儿老脸上扫来又扫去,扫来又扫去,扫来又扫去……

这扫啊扫的,又发生了流血事件。

耀月捂着脸,震惊不可思议道“又来这招?这招你都用过好多次了!!!还来????”

英俊逼人器宇轩昂的牧离静王,左脸上赫然肿起高高一座五指山,破坏了脸部整体的美感。

“你这个大魔头,亏本王爷还想和你拜把子,你……”

花九枝侧身,掖过耳畔一缕长发,看了眼目瞪口呆的牧离耀月,复又背过身去了。

轰鸣的心脏跳动不止,像是要炸开一般。

牧离耀月突然没来由的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花九枝笑的更加剧烈,最后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肚子,笑的万分惨烈。

花九枝回头,瞧着依旧大笑不止的人,皱了眉头。

牧离耀月笑了好一阵,这才擦了擦泪水,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着逆光下的白衣道“有件事你肯定没听说过,自古‘霸王别姬,姬别霸王’被后人传为千古美谈。其实我一直没想明白,到底是虞姬舍了霸王,还是霸王舍了虞姬……”耀月看着花九枝的眼“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不耽误你了,我走了。”耀月转身朝山下走去,挥挥手。

……

花九枝坐在梳妆镜前,长发泄了一地。

身上的袍纱,依旧似雪莹白。

不经意间,撩起耳畔的发,铜镜之上映出一颗红痕。

镜中,双眼蓦然大睁。

门外传来敲门声,花慕池跪拜在脚下。

花九枝揉着眉心,疲累的说了句‘拿下来吧’

“是……”

人皮面具脱落在地,露出清秀出尘的珠玑。

“主上,您……”珠玑担忧的看着花九枝擎伞而出。

日落黄昏,碎金烁目。

橙红的湖畔旁,站着冰玉长影,擎红伞,飘带舞。

那人说“虞姬,便是霸王;霸王,亦是虞姬。”

仰头望天,夕阳正浓。

第九十二章:执迷不悟

隔桌对望,两人久久不语。

一个身形沉稳,心思千重,只不得已压下翻腾的情绪,面无表情。

一个不见面容,捏着茶杯,指节泛白。

沉默中的尴尬面临爆发,齐宇轩叹了口气,拿过对桌人手中的茶杯,仰头往口中一倒,擦擦嘴“我喝了,我走了。”站起身,握了握腰里的佩剑,大步出了酒楼。

斗笠下的人,只摩挲着手中的茶杯,刮蹭着那唇上还余留的一点点余温。

中天几缕清风过,望月如钩。

不知觉间,竟过了这么久。

几丝酸楚划过,想这是两人多日纠缠的结果,不免有点,伤感。

桌畔黑衣坐的笔直,曲着中指敲击桌面,一曲‘忆江南’就要完结。

齐宇轩,本尊还没理出个头绪,自然不能给你一个交代,不过这曲子眼看就要尽了,你若是还不从这个门给本尊滚进来,就别怪本尊心狠手辣了!

门外,人烟熙攘,独独少了想见的那一个。

“三”

“哎哟,这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诶,好嘞!”

“两”

陌生人进进出出,尘世浮尘,天大地大。

“一”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

江南忆,其次忆吴宫。吴酒一杯春竹叶,吴娃双舞醉芙蓉。早晚复相逢?

最后一口茶,无极北辰欲摘了斗笠,徒感无力,手下茶杯生生钉进桌里两寸。

散了吧,散了吧,终究是该散了。

起身站定,小二哥搭上肩头的抹布,点头哈腰的问可还需要什么,只这话才说了一半,眼前一花,刚刚的金主凭空就那么没了?

“鬼~鬼啊!!”

小二抱头遁逃,转身撞上了掌柜,被一巴掌呼的差不多,这才被骂回去招呼别的客人。

凌乱的脚步,跨过门槛,众人转头看见的无非是醉汉罢了,又都各自吃喝说笑去了。

醉汉摔了起,起了摔,好容易爬到位置上,浑浊的眼寻找着什么,瞬间愤然红了眼珠,转过身指指桌旁“人,人呢?”

掌柜一看,又是那瘟神,顿时吓的抽筋,脚底抹油溜进厨房,只一会儿便带着人糙着家伙,把醉汉团团围住。

“我问,他呢?”

没人回答他,也回答不了他。

醉汉往腰间掏剑,用力太猛又脚步不稳,猛的摔在地上,拉扯的桌上杯盘碗碟全都碎在了身上,掌柜一干人看有机可乘,抡起锄头榔头不要命的往醉汉身上砸去……

抡的所有人都脱了力,掌柜操起铁锨毒辣了眼神,猛的往早已动弹不得的人后脑拍去!

“哟哟哟哟!!!”手腕被下死劲捏住,掌柜错愕回头就瞧见面带斗笠之人,仿佛一笑,自己就被丢了出去,‘哐啷’巨响,四下里,宾客尽逃。

“没事吧。”刚伸手去扶,地上的人突然跳将起来,像是被下了咒的血尸一般,不要命的握住手中剑,猛的刺过去。

无极北辰仰面一闪,叫他刺了个空。那血人满脸血水,见这一招竟击他不中,瞬时红了眼,更加猛烈的朝他刺去。

大内总教头早都把截拳,掌法还给了师公老爷子,拼了命,没了章法的朝那个笑的一脸大便舒畅的人左砍右劈,把剑当了刀当了斧子,只换来偶尔不轻不重的一捏一掐,气的当真耳鸣手抖。

无极大尊主撤步后走,而后猛然向前迎去,他是在赌,堵某人的执迷,是不悟还是真恨。

剑头刹那间偏开轨道,擦着无极北辰的喉头错开,无极北辰笑了,早厌倦了这般戏耍的试探,伸手一把将那人腰身搂进怀中,隔着斗纱深深一吻,在场的全都愣住。

官兵汹涌而入,无极北辰尝过甜头舒爽一叹,这才把挣扎不断的某人往咯吱窝下一夹,破屋而出。

“啊啊啊!!我的屋顶!”掌柜吐着白沫,又晕了过去。

……

“啊啊,畜生你个禽兽不如,我扒你家祖坟,哈啊,我诅咒你十八代祖宗……把,把你那玩意儿拿出去!!”

屋瓦成片连绵不绝,月下,一双影激荡的耸动在其中一户人家的屋顶,‘噼啪咯吱’不断。

“孩儿他爹,快起来看看,咱家屋顶是不是有贼?”

“睡觉,大晚上的疑神疑鬼!!”

“不是,你听啊,你听你听……”

“老鼠,明儿我去买点老鼠药,毒死这帮作死的!”

“是老鼠,吗?”

无极大尊主此时正埋在齐宇轩炙热的体内,疯了一样的进出,恨不能让他就这般死在身下,伸舌舔掉他耳后溢下的血珠,更惹来哑声的怒骂不断。

桎梏的双手被握在滚烫的大手中,延展到极限,趴跪的姿势屈辱又性感,双腿大展后方紧贴着一身桀骜精壮,无极北辰居高临下的带动挺翘的臀部摇晃在月光之下,直有冲破胸腔的快意的大笑。

是,这个人终究属于了他,只属于他无极北辰一个人的。

“叫声哥哥来听,本尊考虑给你点甜头。”

“放你的屁,啊~滚出去!!”

“不叫?好,那本尊就让你尝尝,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啊啊啊,别,别……轻点儿,轻,轻点儿。”

一轮结束,无极北辰强硬的将齐宇轩翻转过来面对面,瞧那不敢看自己的一双眼睛,还有酡红的脸颊,瞬间心情大好,握住早已吻痕青紫的大腿绕在腰间,只闻惊喘一声,便吞没入口,翻搅不断,下身再次紧紧相连,行那千百年来的趣事。

推拒胸膛的手,不知何时早已缠上了身上人的脖颈,承受混着血腥味的给予,执迷不悟。

‘啪啦’手边的瓦片终是承受不住的碎了小片儿,齐宇轩一惊,瞬间紧了身子,害的某尊主差点一泄如注。

“要要要掉下去了。”话音儿未落,房瓦便如浮冰一般大片碎裂掉落,无极北辰早扯了衣衫遮住某人春光无限,身体相连的跳到了另一处屋顶。

据说,次日这海滨小城人家的屋顶集体补休,成为了往后多年探讨不休的怪事……

齐宇轩奄奄一息的躺在客栈上房的床上,刚送走大夫,无极北辰三两步便坐在床沿,执着某人手掌,一脸关切“没事,大夫说了,休息几日也就能下床了。”

“放你的屁,你当老子耳朵聋的?”齐宇轩简直气得能从床上弹起来,只刚一起身,那处就跟撕裂一般,登时两眼发黑,耳鸣不止。

“大夫说的是裂了,那处裂了你懂不懂??你这个人渣,我都那样求你了,你还……”恨不得咬碎一口白牙的齐大总管,眼瞧着某尊主竟然脸红起来,眼前又一阵阵发黑“大夫说可能会有后患呐!!我还没娶媳妇,我怎么办呐以后,呜呜呜……”

“娶亲?”无极北辰瞬时收了脸色,丢掉某人手掌,站起身来,冷哼“呵~你以为就凭你现在的这幅身体,还能娶亲么?”

“你~你别侮辱人!”抖着手指,某人被气的喉口泛甜。

月下,长身玉立的无极北辰回过身来,只给了床上人一个侧脸,遥望窗外“别考验本尊的耐性,本尊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包括你。”

齐宇轩慢慢平息了怒火,仰躺过去,想了一会儿才说“你想要什么我不知道,只是别太一厢情愿,你要的,我给不起也给不了。”

无极北辰一愣,随后唇角一弯,俊美逼人,这才转过身来盯着某人眼睛,道“你已经给了,给的还很深很彻底呢。”

怒火再一次灭顶,这么下流的话他竟能说的那般深情款款,当真恶心人。齐宇轩瞧无极大尊主边说边退了衣衫就要钻他被窝,吓得紧紧抓住被子,死都不让他进来,无奈自己身受‘重伤’敌他不过,惊恐的缩进了墙根。被一把捞回来,锁在宽广的胸膛内。

低沉话音,带着催眠的效果

“睡觉,夜深了。”

第九十三章:往者已矣

中秋月圆,景华殿。

红漆柱金龙盘顶,玉琉璃鸱尾秀拔;双抄斗拱飞鹤悬鱼,卧棂螭首连天接地。殿中一阕一景,敦煌飞天秀舞中空,丝竹曼妙,玉盘珍馐。王孙贵族,重臣外戚皆穿戴一身典庆朝服,落座于天子下手,眼望殿中异域舞娘妖娆灵媚,觥筹交错,同贺盛世。

天子举杯,众人起身共饮。

牧离锡尚饮罢一杯,撩袍入座,又拿眼角瞥了瞥牧离刑天后处的一人,不屑道“二哥是怎么想的?竟让一个奴才与我们同坐,当真稀奇。”

“呵呵,你倒是多事。二哥怎么想,哪是你我能猜的。”牧离靖言拦了三皇子的杯子,暗中叫他别惹事。

牧离梦阳只当听不见,眼望殿中歌舞,仰头又喝了一杯。

四位皇子落座于正东首的位置,束冠朝服,颇为英姿,其中尤以牧离刑天最为英武。众朝臣无不心有所思,将来这天下权柄必有一人全掌,而此人就在其中。

刑天往后瞧了瞧,虽然坐在身后,也挡不住那一身单薄惶恐,端着碗的手时时打晃,没下一点。抬手又往那堆得山高一般的碗里,夹了菜。

苏玉白看看菜碗,起身谢恩,被扶住手腕。

“不必拘礼,多吃点吧。”

“也是了,你怎么说都是宫里头长大的,我们二哥对你又处处照顾,吃饭猫叼食似的,做给谁看呢?瘦的一把骨头,硌人是不硌人?你……”牧离锡尚再欲多说几句,猛然间住了口。

牧离刑天仰头喝酒,眼中凌厉一闪而逝。

焱帝举杯与太后共饮,又坐回大殿正中的龙头宝座之上,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朝臣都瞧的出端倪,只是随着众人同喝了几杯,没人敢去叨扰。

“皇帝,今日乃是月圆人团圆的日子,你看是不是……”太后叹了口气,瞧着焱帝单手支着下巴,眉目冷淡,也就不好再说下去。

歌舞进行了大半,杂耍刚完,曹公公眼见焱帝就要起身,连忙躬腰,高呼“摆驾羿坤宫。”

焱帝起身,躬身向太后问安,太后摇摇头,摆手“去吧。”

仪仗正缓缓离开正殿,龙辇上的天子闭着眼睛。

殿门外忽而传来高呼——

“玉贵妃娉婷娘娘,牧离静王耀月回宫!”

“玉贵妃娉婷娘娘,牧离静王耀月回宫!”

焱帝睁眼。

歌舞骤停,群臣哗然。

“他怎么,回来了?”牧离锡尚与其他几人对望一眼,齐齐朝着宫门瞧去。

正紫金线凤袍陆娉婷,额配莲瓣宝石,携大焱静王牧离耀月缓缓走进正殿,身后一十二个侍女位列两侧,个个上上之姿。

“臣妾陆姓娉婷……”

“儿臣牧离耀月……”

“拜见焱帝。”

“拜见父皇。”

两人跪拜而下,殿中无人一语。

这陆娉婷突然抬头转过一边,甜甜笑道“母亲。”

这一声‘母亲’可难为了坐在右侧首的太后,老泪纵横,差一点便脱口而出‘哎,媳妇儿。’

两人跪着,一人坐在玉辇上不肯下来,气氛尴尬诡异,众人都绷紧了神经。

一盏茶的时间都过了,焱帝终是颤悠悠的被太监总管扶下辇,站在了玉妃静王跟前。

他不说起,两人便不能起,这是天子的威严也是惩戒。

焱帝自是气恼难耐,这女人离开自己身边已有六七年,当初是答应她不拘束她自由,可也没想到一别竟是如此之久。

焱帝不吭声,只一小小声响,自脚下传来“给起来吧,脚都麻了,焱郎。”

高高在上的天子险些站不住,想了想,叹口长气,还是伸手扶了玉妃起身,只瞧着牧离耀月亦要跟着起身,才发难“静王跪着。”

才说完,手中柔旖突然尖着指甲,竟挖起自己手心。陆娉婷横着一双剪瞳似水,似嗔似怒,红唇倾吐“别生气啦,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何苦为难儿子?”

“他闯的祸还不够多?”

“那还不是像你!”

“……”这是像谁呢这是。

“你要是执意罚儿子,我就还走,再也不念着你,到江湖中随便找个老儿嫁了,给你戴顶大绿帽子,看你还欺负我们娘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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