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辛陈发现和柯越打赌自己就从来没赢过！以后绝对不做这种蠢事了！

柯越心情好的不得了，一直在辛陈旁边哼着小曲，辛陈非常想揍他。

“干嘛这样看我，想赖账啊？”柯越凑到他面前。

“不会。”半天憋出两个字。

柯越在心里笑死了，辛陈现在带着点委屈和不服气的样子真是太让人想去捏一下了，不过捏了肯定会被追杀。不对，自己现在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啊，对方没有反对权不是么。

于是柯越冲他勾勾手指，“过来。”

“做什么？”辛陈看着他，不动。

“这么快就把自己说的话忘了啊？”柯越笑着提醒他，“让你做什么都得无条件执行啊陈陈。”

辛陈咬牙，往柯越身边靠了靠。

柯越伸手搂住他脖子，说道，“来来，让大爷我亲一个。”然后在对方惊诧的眼神中，捏了捏他的脸，软软的，手感不错。

辛陈想去拍柯越的手，但看到他手背上那圈白纱布，还是放弃了。

“想翻身得解放的话，下次还要多多努力啊陈陈。”笑着放开他，柯越就被来请教问题的人喊走了。

看着柯越背影的辛陈有些哭笑不得，这家伙真是什么都好，要是再正经一点，就真的完美了。

一连三天，柯越他们的晚自习都变成了订正卷子大会，根本没什么错可订的柯越除了调戏辛陈之外，真的无事可做了。

于是他思考很久之后，决定今晚偷偷溜回寝室去睡觉，反正老师也不在。辛陈不赞同，“再过一个小时就能走了，你别逃课。”

坐在柯越身边改错题的李航一来了精神，“我也写的烦死了，柯越我们去外面吃东西吧。”

“外面？”柯越问他，“你说校外？”

“对啊，食堂都吃腻了，而且现在也没得吃了。”李航一收拾着东西，“走吧走吧，教导主任他们都盯着高三去了，不会被发现的。”

柯越有些心动，他本来就不是乖学生，以前逃课对他来说比吃饭还普通。在一中循规蹈矩这么久，也萌生了想出去玩玩的念头。于是和李航一几乎是一拍即合，两个人观察了一下周围情况就打算撤，结果辛陈把人给拉住了，“别瞎闹，到时候被巡查老师发现，你等着写检讨吧。”

“没事的，我很少被抓住。”柯越说道，“在这里坐着真的很无聊。”

“你手还没完全好，不能去翻墙。”辛陈坚持不让他走。

柯越看着辛陈，也不说话，但是眼神中没一点退让，意思就是我今天必须要去，谁都拦不住。

李航一看这两人气氛有点僵持，于是自动消声。

“你是不是非得去，不去不行？”辛陈问他。

柯越被他这么一拦，倔脾气也上来了，“对，不去不行。”

“那我和你一起去。”看他这么坚持辛陈也只能让步了。

柯越没想到他会是这么个回答，看辛陈收拾东西，他愣了一下说道，“你去干嘛，万一被抓住了，班主任那边你不好交代。”

“你一个人我总觉得不靠谱，”辛陈停下动作，皱眉看他，“有点不太安心。”

李航一不满了，“你这是完全无视我了么，我和柯越一起啊。”

辛陈瞥了李航一一眼，“更不安的感觉。”

李二货同学呲牙，散发不满的怨念。

仔细想想，在两人相处的这段时间里，辛陈好像已经退让很多次了，经常无可奈何，但是最后又会妥协，不知道辛陈对自己所设的底线到底有多低。

想到这里，柯越笑了，“放心吧，我一定会护着你不让巡查老师发现的。”

“谁护谁还不一定呢，你这个伤残人士。”辛陈跟着柯越和李航一从教室后门溜走了，至于书包什么的，放教室就好，卷子反正都整理完了。

夜晚的空气很凉，带着一股萧瑟的感觉，冬天也快到了。

三个人翻过学校围墙之后，是一片荒草地，再往前走就是大马路了，马路对面有很多店铺，晚上店铺的招牌上亮亮的闪着光，很多人坐在里面吃着小吃、喝着啤酒，谈笑聊天。

“晚上这边好热闹。”李航一高兴了，“正好我饿了，去吃东西。”

随便找了家店，这些吃货立马就开吃了，受食堂熏陶已久，没想到外面小吃味道尝着也不错。

吃饱喝足后，又随便逛了逛，柯越他们终于决定回去了。

结果却撞见了几个意想不到的人。

上次和柯越他们杠上的那四个人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啧啧，这不是一中的优等生们么？”

“这次就你们三个啊，老师有跟着来吗？”其中一个矮个子笑得有些阴沉，“上次出风头出够了吧，这次别想那么容易就走。”

“我没记错的话，上次是你们被吓得慌不择路啊，”李航一说道，“我们有跑么？”

“少他妈说废话，”对方一人说道，“选个地方吧，今晚把事给结了。”

“行啊，”柯越扬了扬下巴，“就我们学校那块荒地。”

对方笑了起来，“还知道被揍丢人是吧。”

柯越说道，“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是揍别人，还真没被人揍过。”侧头问辛陈，“你呢？”

“一样，”辛陈勾起唇角，“在这方面从没输过而已。”

第二十一章

热闹的马路附近并没有人注意到周遭的气氛不对，柯越他们和九中的人径直走向围墙外的那块荒地上。

身形刚隐入黑暗，柯越就先发制人的朝着右前方那家伙一脚踹了过去，开玩笑，对方可是有四个人好不好，要是还得互相问候一句说声开始，那还打个屁啊，先下手为强才是真理。

那人没料到自己会被偷袭，踉跄了一下，就想开口骂人。不过柯越完全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上前又朝他肚子上补了一拳。

“妈的，你们玩阴的是吧。”其中那个矮个子朝着柯越的脸就打算挥拳，辛陈从后面拉了他一把，险险躲开了对方攻击，因为力度之大而从脸侧划过的气流让柯越认真了起来。

“今天不把你们揍乖了，我跟你姓。”柯越避过他的左手，从侧面控住他右手手腕，动作迅速的踢了他腿弯一脚，把人踹的跪倒在地上之后，柯越对着他脸就来了两下狠的。

李航一打架也秉承了他一贯的猥琐作风，抓起把杂草就朝对方扔了过去，趁着对方扭头躲避的空档，朝别人腹部当机立断给了一脚。然后跨坐在对方身上，又补了几拳。

等辛陈撂倒最后那个，三个手拍拍身上的杂草，李航一嘲笑道，“就你们这样还来叫板呢，找揍么？这下爽了没？”

那几个人瞪着他们，一时也都没说话，只剩下混着夜风的急／促／呼／吸声。

“行了，走吧，”看那些人也找不了什么事了，辛陈拉拉柯越，“再晚点寝室门都要关了。”

柯越又看了地上那几个人一眼，转身朝着学校围墙那边走去。

“还以为他们多厉害，是吹的挺厉害的。”李航一满不在意，“这种人不管来几个都能给他们放倒。”

“你也挺能吹的。”柯越走在最后，笑他道，“下次让你以一对十。”

就在柯越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一直在地上躺着的一个人突然安静的站了起来，捡起手边一块废砖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听到了身后杂草的响动和那人因为跑动带起的风声，辛陈回头，就看见对方举着砖头要砸过来的样子，而柯越一下没有反应过来，辛陈下意识拉了他一把，伸手挡了一下避之不及的砖头，顿时一阵钻心的痛楚从左手手腕处弥散开来。

“辛陈！”柯越去扶他，李航一也为这个变故呆了一下。

“没事，”辛陈揉揉手腕，看着那人打算继续朝他们进行攻击，辛陈推了一把柯越，“你站到我后面去。”

柯越按住辛陈的手，李航一回神了，朝着那人就要冲过去，结果柯越比他更快一步，一脚就踹到那人腰侧，听到对方的痛呼声，柯越劈手夺过他握着的砖头，空着的一只手朝他肚子揍了一拳，这一连串动作很快，直到对方被揍趴到了地上，辛陈看见柯越拿着那块砖冲着对方脸上就要砸过去。

辛陈被他吓到了，赶紧喊道，“柯越！不行！”

柯越的手顿了顿，可心中一股火气却怎么都缓解不了，于是拿着砖头对着那人的肩膀直接拍了下去，力气之大，砖头都成了两段。

另外几个人显然被吓到了，几乎都愣在那里。

柯越起身朝剩下的三个人说道，“行了，今天你们谁都别想走。”

辛陈拉住他把人往回拽，李航一对那群人喊道，“赶紧滚吧。”

几个人互相看了几眼，扶起还躺在地上的那个人，一边回头一边往马路那边跑了。

柯越也懒得去追，只是小心翼翼握着辛陈手腕，问道，“是不是很痛？我们去医务室。”

“没事，”辛陈用另一只手去拍柯越脑袋，“有你这么打架的么！”

“我错了。”柯越倒是老老实实道歉，“我们先去看看你的手有没有事。”

李航一也皱眉，“等会还要翻墙，你手现在能使力么？”

“放心吧。”辛陈安慰着这两个人，“活动没问题。”

走到校围墙外，李航一说道，“我先过去看看情况，然后你俩再翻。”

于是柯越和辛陈就站在围墙外面等着李航一信号，期间柯越一直握着他受伤的手腕，手指轻轻抚摸着。

“行啦，没人。”李航一的声音压低了从里面传了过来。

柯越先爬了上去，然后拉着辛陈的右手，让他尽量不要费太多力气。

辛陈左手刚一碰到墙顶，清晰的疼痛感立刻如触电一般，他闷哼一声，身子也微微倾斜了一下。

“很痛？”柯越紧张的去扶他。

“还好，”辛陈催促道，“赶紧跳下去，不要在这一直呆着。”

“我先跳下去，你的手别撑着，直接跳下来，我接住你。”

“你接得住么？”辛陈笑着打量他一眼。

痛的脸色都白了还逞强，知道辛陈是想缓解一下自己心情，柯越虽然着急但紧绷的神经也略微放松了些，“放心吧，每天抱着你睡觉还不知道你多重么。”

李航一着急了，“你俩打情骂俏先下来成么？要是被抓住的话，别说我抛弃革命情谊啊。”

柯越轻巧的跃身落到了草地上，然后冲辛陈张开手，“陈陈跳吧。”

虽然围墙不是很高，不过辛陈还是有点担心，这要摔到地上估计也够呛。柯越这身板看着不是那么可靠的样子．．．

看着他犹豫不决，柯越都快被气笑了，自己有这么不让人信任么？于是使出杀手锏，“我手上伤还没好呢，要被抓住了写检讨手疼。”

“．．．知道了，接好啊。”说着，辛陈咬咬牙就从上面跳下来了。

柯越稳稳的抱住了他，不过因为冲力的关系，还是后退了两步。

三个人观察了一下附近，确定没有巡查老师，绝对安全之后，柯越拉着辛陈去了医务室，让李航一先回寝室。

医务室的老师都快认识这两个人了，给辛陈检查完之后，说道，“你这是撞哪了，还好没伤到骨头，不过可能会肿几天。”把开好的消肿止痛药膏给两人递了过去，“这段时间受伤的手别用力知道吗，要不然更痛。”

于是柯越谨遵医嘱，连着好几天什么事都不让辛陈做，作业什么的都代写了，辛陈表示很无奈。

政治课上，临近退休的政治老师正在讲台上慷慨陈词，然而台下却趴倒了一大片，下午第二节课最容易犯困了。不过对待学习还是很认真的柯越同学此刻在奋笔疾书记重点，辛陈左手不方便，只能一只手在那写着，想要伸手翻个页还被柯越轻轻按住了。

“不要乱动受伤的手，要做什么，我来帮你。”柯越看了一眼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老师，转头压低声音对辛陈说道。

“没事了...”辛陈也不愿做笔记了，想把手放桌上结果不小心把柯越的笔给碰掉了。

“我来捡。”柯越目光在地上梭巡了一会才发现笔滚到桌子外侧去了。

他坐在椅子上弯下身子一只手抱住辛陈的腰，另一只手去摸那支笔，终于给他捞到了。

辛陈低侧着头问他，“找到没？”

柯越握着笔对着辛陈出声的方向转头应了一声，可是他忘记了辛陈是低着头的，于是当他微微直起身子的时候，自己的嘴唇正好和辛陈的轻轻擦过。两个人保持着弯腰、大眼瞪小眼的姿势呆住了。

柯越心跳开始加速，看着辛陈近在咫尺的黑眸和优美的唇形，他脑袋里想到的全部是刚才那浅尝辄止的柔软，感觉胸口有什么东西涨涨的、又像是要满溢出来一样。

如同小时候家长突然给了一大袋糖果，告诉自己可以吃到够，不用担心蛀牙和晚饭。那种甜蜜的幸福感和淡淡的恐慌，渴望拥有又害怕只是个美好幻想。患得患失，好像谈恋爱一样。

柯越瞬间清醒了，谈恋爱？等等...都忘了现在还在教室了。他在心里对自己无语了一阵，想象力什么时候这么丰富了。然后战战兢兢的抬头瞄了一眼，还好还好，老师根本就没注意这边，后面两排的人也睡的昏天暗地。

辛陈看了看柯越，又慢吞吞的趴回桌子上。柯越也学他那样趴在桌子上，盯着对方一动不动。

安静了几秒，辛陈转头瞪他，“看够没？”

“看你好看啊，”故意去肉麻一下他，柯越还隔着空气冲辛陈“啵”了一口。

果然辛陈一脸被寒到的表情。

柯越瞅了瞅老师，又对辛陈说道，“你刚刚脸好红，耳朵也红。”说着就去捏他耳垂。

“完全没有。”辛陈企图用胳膊去阻止他的动作，显然没成功。于是只好默默的看着老师，忍受着某人的骚扰。

“就是刚刚亲到的时候啊。”

“亲你个头。”在桌子底下，辛陈伸腿踹了柯越一脚，这家伙又开始犯抽了。

趁着老师转身写板书的时候，柯越恶作剧的凑近辛陈脸侧，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对方耳边响起，“喂．．．难道这是你初吻？”

第二十二章

自从笑话了辛陈的初吻事件之后，辛陈已经好几天晚上不和自己一起睡了。离供暖还有些日子，一个人睡很冷好不好。周五的晚上，柯越眼睛放光的看着洗好澡出来的辛陈。

那种快黏在身上的眼神，神经得多大条才不会发现啊。辛陈神经又不大条，但是他选择了无视。

“陈陈．．．”柯越喊他名字，“你晚上冷不冷？”

“不冷。”

这么冷酷的回答是怎么回事！柯越不死心，“可是我觉得有点冷。”

于是他看见辛陈抬头瞟了自己一眼，“然后？”

“我好像有点感冒了。”柯越拿脑袋蹭蹭被子。

辛陈皱眉，“怎么可能，我看你白天和李航一在一起精神的很。”

“是真的．．．”真的很精神，被你发现了。柯越在心里邪恶一笑，但是不装一装，怎么骗人。于是继续道，“刚刚洗完澡，感觉鼻子不舒服。要是晚上再冷到，说不定会发烧。”说完，力求逼真，还抽了抽鼻子，表情也有点恹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