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穿书之仙路 上——流年忆月
流年忆月  发于:2015年0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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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回想起来,九曜心有余悸,略一抬眸,视线便胶着在了柳慕庭红润的唇上。盈盈月光倾泻,在他的身上笼上淡淡的银辉,本便温润儒雅的容颜,被月辉印出了几分姿色,光影分明的脸上,透着异彩。不自禁地,回想起那一日两人相吻之刻,那是他跟着柳慕庭百年来,第一个吻。随着柳慕庭百年了,他的那份爱慕一直沉在心底未言,仅是用带着情愫的目光跟着柳慕庭,护着柳慕庭,到最后,败于柳慕庭。

重活一世,也许他想的,不仅仅是改变柳慕庭的仙路,还想,得到柳慕庭的爱,想让自己这孤寂上万年的心,热情起来。他一直忘不了,那对盈盈双瞳,那在成仙前,抱着一罐酒坛子,醉在他肩头说“待我成仙,定好好报答你”的柳慕庭。

慢慢地,九曜阖上了双目,朝那诱人的红唇送去……

“啪——”

一爪子拍开了九曜的狐脸,柳慕庭愣了一愣,故作镇定地红脸道:“九曜,你脸上有飞虫。”相处这阵,虽能隐约感觉到九曜这莫名其妙的爱意,但他心底还未有九曜,故而面对这种情况,只能送他一爪子了。

……老子毙了你!

柳慕庭清咳一声,尴尬地将手里的东西扬起,问道:“你还未同我解释这是何况呢。”

“啊,什么,老子听不清。诶,小兔子,你叫本王么,本王就去!”扬声对着那蹦蹦跳跳离开他的小兔子,九曜作势便离,但衣领子一紧,就被途生大力的柳慕庭拎了回来。

“你不解释,明日我让熊大厨禁了你的鸡。”

“你敢!”

“你不妨试试。”

“咕隆……”九曜最怕柳慕庭发怒,那比直接挥拳头打人的溪璞还可怕。

“布袋缘何会在你的手上,你的毛发又为何在江少爷那。”柳慕庭的手紧攥着九曜的胳膊,让他半步都挪不开。

咕哝一口,迎上柳慕庭那灼灼目光,九曜知晓今日逃不过了。

听完九曜的招供,柳慕庭嘴角隐有一哂,看向那把头越来越低,又忽而把头昂上天故作高傲的九曜:“九曜,撇去你抢布袋后用其救我之事不谈,你可知你攻击江少爷一事,引出了什么后果。”

“引啥后果!”九曜不屑地哼哧哼哧,“干老子屁事!”

“我不否认这些人不怀好意,但某方面而言,我想,他们胆敢如此明目张胆地闯进我家中动手,便是因你遗落的这一撮毛发,”柳慕庭沉吸一口,娓娓分析,“我为何敢在云灵宗内,对他们反抗出手,盖因我知晓云灵宗内有照影镜,只需有道行之人,实施灵术,便可通过照影镜,以窥当日我出手时被迫的情况。而你却不同,你是主动攻击,论理便是不对。九曜,我知你是为我报仇,但你日后切莫再如此莽撞了,若非你遗留的那搓毛发,让他们估到我身侧有妖,挑起素来厌恶妖类的宣灵道人情绪,他们焉能如此胆大,甚至是不顾我性命。他们固然有错,但九曜你也责无旁贷。”

九曜沉默不言,但这昂上天的鼻头低了下来,看着柳慕庭的眸子里闪烁不定。回想自己冒失所为,差些害了溪璞同柳慕庭的性命,他内心深深地填满了愧疚。本想着再去改动一次剧情,弥补自己的过失,可又思及溪璞好不容易接受了柳慕庭一事,若是改之,怕是一人一灵又回到了原点,而且,他也亲!不!到!柳!慕!庭!了!于是,不改!为了老子送出去的初吻,不改!

既然不改,那做错了事情必得乖乖认错。

扁了扁嘴,看向柳慕庭,目光里都带着了委屈,九曜低头认错道:“我错了。”

柳慕庭微有一愕,未曾想这心高气傲的狐狸会同自己认错,继而便想逗他一逗:“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我错了……”蔫蔫的声音,头越垂越低,都快钻进土地里了,九曜略挑目光,看到柳慕庭不为所动,以为他还生自己的气,故而迈前一步,扭扭臀部,冒出了那条毛茸茸的尾巴,甩甩头,现出了两只柔软的狐耳,低着头把自己的狐耳凑到柳慕庭面前,甩着尾巴,撩动他的掌心:“给你摸我耳朵和尾巴,不气。”

柳慕庭略滞一瞬,失笑着摸上了那讨好自己伸出的耳朵和尾巴,软软的,还不停地撩动着自己的手:“你啊,我不气可以,那我要罚你,因你的过失,差些害了我同溪璞的性命,此罪难逃。”低头,看向手心里那个布袋,倏尔握紧,“这布袋乃是爷爷在我幼时予我的,我一直都将其视作普通的袋子,通灵抢去后,本打算日后想法子夺回,却未想被你先了一步。这事上,我得先感激你。”

语落,他竟是恭敬地道了个礼,后又直起身子,肃然道:“但一事归一事,不能让你将功抵罪,你既知晓这布袋的用处,想来应知这布袋到底是什么,若是法宝,我望你能教我如何御它,这布袋当时生出的防御光罩确实不错,我想学学。而溪璞因你,当然亦有我之故,受了重伤,望你能待他好些,切莫老气他。若想打,至静月泉边打,我不阻你们,但切莫伤了无辜人等。若可,便想法子替他弄来一把武器补偿他罢,我瞧得出,他对一把武器的喜好。这便我对你的惩罚,你应是不应?”

开玩笑!老子还未娶你,你便胆敢罚老子,信不信老子我……

“答应你。”

……为啥老子的嘴要如此没骨气!

“好,那明日我来寻你,你教我如何御这布袋罢。”

不不不,不要应啊啊啊啊啊——

“嗯哼。”

……老子鄙视这张嘴!

柳慕庭笑着转身,扬长而去,步顿,转身笑意吟吟:“若是你出尔反尔,我不介意尝一尝狐狸肉的香味。”

老子宰了你!

一抡拳头,在柳慕庭转身之刻,迈步上前,岂知柳慕庭倏尔回头,九曜的拳头便滞在了半空。

快速反应,一挑额尖碎发,九曜抬头望天:“好大的太阳……鸡……”

天上,月亮正圆,月光正亮。

地上,鄙夷的眼神也正明。

第二十二章:千魅朱绫

“喝——”

高抛起手里的布袋,柳慕庭凝目一喝,意念防御光罩,岂知布袋毫无反应,又落回了他的手心里。

九曜叉腰看着,撇了撇嘴,目光挑上了天。这东西若真如此好御,便好了。那一日,柳慕庭同他算账后,便罚他日日陪同他训练布袋的御法,可熟料,几日过去了,柳慕庭都不得其法。先是心生意念,祭起布袋,后至阖目屏气,凝神定力,努力纵风于指尖,操控布袋,却屡屡受挫失败。

复生前的柳慕庭,能御这东西时,还是后期掌握了一些灵术御法,方能成功御的,其余时候,这东西皆是揣在他兜里,至他出事时,方主动现出,生出光罩来护他。但即便是日后柳慕庭学会了御它,也甚少用了,盖因那时的他已经极其强大,一般对手他俱是只攻不守,是以这东西被祭出的时候并不多,九曜也完全不知如何御。

眼看柳慕庭急得一直冒汗,双唇都抿出了一层白线,九曜不忍告知他短期内还不能御的真相,便凑了上前,抓住了即将被抛上天天的布袋,撇嘴道:“甭试了,一早上了,歇会去!”

柳慕庭黯然摇头,抓上了布袋:“离午时尚早,我再试试。”说着,就把这布袋往自己这儿拽。

但九曜岂肯放手,拽着自己拿着的那一头,就用力扯:“去看你的药经,赚钱去!老子不给你练。”

“我知你为我好,但我还想多试试。”眉心一沉,柳慕庭同他拗上了,他气力不比九曜,抓着布袋的尾部,很快便滑了手,情急之刻,赶忙抓住布袋的开口处,手指探入布袋中,借力扯回。

九曜也恼了,同他一样,拽住了开口的另一个边,手指亦同伸入布袋,同柳慕庭的手指贴合相撞。

“九曜你放手!”柳慕庭拽得是热汗直流,九曜却是轻轻松松,也未使上什么力,差些便要吹着口哨,唱着歌儿了。

“老子不放,你乖乖给老子休息去,一会儿给你……嗷,你竟敢推老子!”

拽而不得,柳慕庭一气之下,就推了九曜。熟料,竟将九曜给惹毛,龇起了尖牙,五指一紧,一个用力——

嘣——

布袋烂了……

布袋左右两侧缝合的线,嘣嘣嘣地几下就给断了开来,手指一松,这布袋,便变成了布条。

沉默,死一样的沉默。

冷汗涔涔,心惊胆战。

九曜蓦地跳起,指着柳慕庭的后方:“啊,瞧,有只大肥鸡!”然后,转身就跑,哪知,后颈一紧,柳慕庭冰凉的手触上皮肤,“九、曜,你去哪儿呢?比起鸡,我更喜吃狐狸肉,不若你给我尝尝鲜?”

冷汗直流,直打哆嗦。

眼前忽而晃过一道蓝色的身影,顿觉救星出现,九曜一扬手,一把赤红双头刃便现于手中,高声扬笑:“混小子,老子的武器使得可心应手了,你还未有,哈哈哈哈,嫉妒老子罢!”

于是,不远处的溪璞怒了,冲过来就同九曜打了起来,将九曜从柳慕庭的刺骨冰手里解救出来。

柳慕庭无奈地退至一旁,看着两人打斗得愈发兴奋,心生羡慕。昔时自己对修仙一事持淡漠的态度,总觉得平平凡凡过普通人的生活也未尝不好,可后来经历过了那么多事,方觉得,有灵力也不错,可以纵飞于空,可以迅步如飞,更甚者,可以救人于水火之中。

脑海里倏尔闪过一个慈祥的身影,那个人总是遥遥望天,拎着那壶劣质的酒坛子,咳嗽着,笑着,还有哭着。他总说,他想成仙,可过不了几天,又将这话忘了个干净,转口说道,想下地府。初听时,柳慕庭还觉得他说胡话,赶忙让他噤声,可后来听多了,柳慕庭便麻木了,甚至是心生悲凉。柳慕庭从不知道他的过去,也不知道他的名姓,从他捡到自己的那一刻起,自己便叫他爷爷。爷爷,从小到大,爷爷的容颜未曾老过,也未曾年轻过。那纵横的皱眉里,一定写满了他悲伤的过去。他总是在嘴边挂着一句话:若果当初我未救他便好了。

柳慕庭始终不知,那句救他,是指救谁,也不知为何不救。但当他自己生出冷漠而无视他人之心时,爷爷还是会摸着他的脑袋,告诉他,无论将来有多后悔,在你力所能及时,还是要救下每一个该救之人。也许将来,你收获的是痛苦,但不枉你曾经获得的快乐。

“吼——”

“嗷——”

两声高啸,将柳慕庭的神思拉回,此刻,一狐一鱼龙王正化身原形打得正欢,此处还在雪瑶山上,没有了泉水的依托,溪璞竟也不惧,随手便是凝起一团水球,往九曜身上砸去,而九曜也不示弱,狐火从口喷出,不再是昔时常见的红火,而是温度更高攻击力更盛的紫火。

不知不觉,他们俩竟都变得如此厉害了,而反观自己,灵力始终未生,这奇怪的御风法也不知如何操纵,现下,便是一个简单的防御光罩都无法生起。

蓦然按着自己手里的布条,方才的黯然一扫而过,眸中燃起了决意。昔时的他,未有灵力,可现下,他却能运起迅风步,还可御灵,以后,定可以靠自身努力,强大起来!

霎时,手心一热,他凝眸一看,惊见这烂成布条的东西,盈盈散出红光,似有风带起,浮动起来,轻盈得宛若手心里一片随风起浮的落叶,在掌心不大的地方,调皮地忸怩着腰肢。

惊愕于眼前所见,柳慕庭轻攥掌心,顿觉原先质感粗糙的布条,如脱胎换骨,质地变得极其柔软,如若丝绸,若细加观看,便见这布袋上原先纹着的花样花纹,从布条上脱离而出,绕在布条上飞舞。

“这……这……”

语塞之刻,便见方才还灵动的布条如一场梦过,又变回了原先粗糙布条的模样,静立于他的掌心。

微有一怔,回想方才布条发生变化之事,柳慕庭略做打算,心中沉吟,燃起方才强大自信的决意,顿时布条又灵活浮动,万花缠绕。

莫非,仅有在自己心性坚定之刻,方能现出原样?

不待多想,他便将其高高抛起,心中燃起方才的决意,阖目一喝,意念出防御光罩,结果,布条依旧是稳稳地落回手心里,一点儿防御光罩也未生起。

法子不对么?心下黯然,柳慕庭又试了几次,都在自己生出决意时,布条发生变化,但在欲祭起光罩时,又变回原样。

如何能化出布条真身又祭出光罩呢。沉沉闭目,回想初时得到这东西时的光景,却只模糊忆起爷爷摸着他的头,将这东西交予自己,言道要好生保管,随时放于身上,并未透露半点这东西乃是法宝之言。再从回忆里走过,行到初次见这法宝发威之时,幡然醒悟。

猛地睁眼,看到那处打得正欢的两只庞然大物,一咬皓齿,柳慕庭便拔足冲进了他们的攻击圈,迎着两人的惊呼,跃然到水柱与火球即将交汇的中心,喝了一记,高抛起手里布条,意念心动。刹那间,惊见布条化成数条红绫,围绕着柳慕庭周身旋转,如一朵红花,层层花瓣竞相从花心绽开,旋出花身,将打向柳慕庭的水柱与火球反弹开去!

落地之时,柳慕庭安好无恙,水柱与火球被九曜两只化解,数条红绫聚回一条红绫,伴着飞舞的红花绕在柳慕庭的手掌之上,亲昵地蹭着他,拖出长长的一道红影。

“慕庭,你无恙否!”比起惊愕于这红绫威力的溪璞,九曜更担忧柳慕庭的安危,当即化回人形,冲过来攀着柳慕庭的手臂急问。

一抹满足的笑容挂在嘴角,柳慕庭轻轻摇头:“我无恙,你瞧,”抬起自己手掌,“我会御这东西……了,呃……”

果真话不能多说,一说,就失灵了。瞧瞧,方能得意地说上一句,这红绫又如蔫了的花,垂软下来,化回了原来那质地粗糙的布条,了无生气地躺在柳慕庭手中。

叹气一口,柳慕庭摇了摇头,看来若想真正御它,尚得多加练习方是,不过现下已知大体御它的步骤,想来余下的路,便好走多了。

“千魅朱绫?”

柳慕庭略有一瞬,看向发音的溪璞,问道:“溪璞,你识得这东西。”

颔了个首,溪璞言道:“数百年曾无意中见过,当时这法宝御出的媚态,至今难忘,是以记忆犹新。当时,便是听这御宝主人唤出了千魅朱绫这名字,我方知晓。”

“嗤,这法宝何人所有?”九曜一挑眉头,叉腰摸着下巴,打望着这个粗糙不堪的布条,实是无法将它同原先那美丽的朱绫挂钩。复生前,柳慕庭御这布袋时,布袋也未化成千魅朱绫的模样,故而九曜讶异不已。他仅知晓这东西乃是个防御法宝,由柳慕庭的爷爷赠予,但柳慕庭的爷爷好似只是一个无灵力的普通人,为何会拥有如此厉害的法宝。

溪璞沉默了须臾,却是摇了摇头:“我不知晓那人是何人,只依稀记得,那是个很美的男人。”

“嗤,你这混小子莫不是情动了罢。”支肘捅了捅溪璞的胳膊,九曜笑得不怀好意。

冷冷地丢开九曜的手,溪璞凝视柳慕庭道:“总而言之,恭喜。”

语落,酷酷地转身便走,留得九曜对着他的背影在那不屑嗤鼻,回头时敲了还在发呆的柳慕庭一记:“呆子!老子肚饿了,走走走,我们吃鸡去!”不由分说就拽着柳慕庭的胳膊,一拖三拽地把他往屋里带去,也不理会他在身后推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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