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格挑眉,示意对方继续。
“你什么都不用做……”带着诱惑的嗓音,沉默靠近雷格,与他对视,然后唇缓缓贴上去。
雷格凝视做出这一举动的雌性,鼻息的气味并没有其他雌性身上的那种过浓的香气,反而很淡,很不错。
轻笑着搂住他的腰贴紧自己的胸膛,雷格微张唇,却在下一刻眉峰一挑,对方似乎并没有再进一步的打算。
一声恐怖的狮吼从竹林传来,金色身影闪现,极快的速度电闪间窜进房间,张嘴,锋利的牙齿咬住沉默的后领。
雷格霍的站起身,如临大敌,面色凝重的看着能成功避过他的黄金狮子。
“他是我的。”狮子眯起细细的棕色眼睛,令人胆寒的冷光。
雷格暗自运转兽元力,没想到这小小西林区竟然还隐藏着至高阶强者,他问,“你的?”
从狮子身上爆发出凶狠气势,房间气流逆转,如同锋利的刺芒穿插在空气里。
“戈林,我对你的味道很感兴趣,如果你愿意,我想在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可以进一步了解彼此。”
空气里有血腥味,沉默皱眉,后颈传递的刺痛和尖锐的牙齿都在告诉他,这头狮子的理智已经在溃散的边缘,只差一点。
他抿着的唇角微勾,“我对雷格少校仰慕已久……”耳边有疯狂的吼叫声,横飞的血肉,雷格震惊的眼神。
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他听到脑中的机械声音,“翻滚吧,串珠。”
第6章
沉默意识从混沌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他艰难的滚动了一下喉咙,嗓子那里仿佛有什么在一寸寸搜刮着,捏住他的咽喉阻拦空气的侵入。
他感觉自己被放进滚烫的油锅里翻来覆去的烧燃。
“戈林……”
耳边沙哑带着急促喘息的声音孜孜不倦的响着,嘶磨着薄弱的耳膜,沉默转动了一下眼睑,缓缓睁开。
近在咫尺的是一张血盆大口,原本黄金烈阳般的金色鬓毛沾满了血水,有的已经凝成了血块,强壮的狮子浑身是伤,多处皮开肉绽的血口子,深到能清晰可见森森白骨。
浓稠的血水往下滴,狮子一只眼睛那里有道竖立的裂痕,仿佛有利刃从中滑下,浓烈呛鼻的血腥味会让人忍不住干呕。
“怎……”沉默喉间的声音突然被一只爪子堵住,锋利的爪刃刺进薄弱的皮肤,沉默的双腿本能的在半空中踢打。
狮子埃林愤怒的吼叫,喷出的湿热呼吸里掺杂浓厚的腥味,它动了动那只血肉模糊的眼睛,如毒蛇般盯住弱小的雌性,脑中有破碎的记忆片段。
“埃林,你怎么那么弱?”
“我喜欢卡尔,埃林,你去帮我跟他说点好话。”
“气死我了!滚开,埃林,你太让我失望了。”
斥骂声,嫌弃,看低,疯狂……没完没了的循环,狮子双眼暴睁,嗜血的光芒乍现。
沉默抬起手去碰狮子的眼睛,虚弱的声音,“埃林,你需要止血……”
受伤的眼睛上有微凉的指尖触碰,狮子呼吸一顿,仿佛受了惊吓般猛地把雌性甩出去。
砰——
沉默被甩到地上,痛的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当空气重新吸入肺里,沉默意识到一件事,现在他可以轻易的掌控这个已经疯魔的狮子,那么,这一卷的任务就可以结局。
微微垂下眼帘,他在心中询问目前的情况。
“叮,沈先生昏迷后,雷格少校想从狮子手里把您带走,发狂的狮子就爆发了隐藏已久还没有彻底修复的兽元力,他们大战了一场,雷格身负重伤生死不知,西林区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政府派出几支军队,狮子遭受围攻,它打算背水一战,把所有的兽元力集中到骨灵中置之死地,突破重围。”
机器的声音停了一下就又继续,“狮子神智受损,目前已经处于奔溃状态,简单来说,就是疯了。”
疯了……
沉默咽了一口口水,他现在可以肯定剧情不是加快,而是崩坏了。
“埃林,是我,我是戈林。”
谁知沉默这句话一落,狮子非但没有露出一丝清醒的迹象,反而更加发狂,怒焰在它的呼吸里灼烧,摧毁了一切,只有地上的雌性,那张漂亮的脸跟脑中模糊不清的脸庞融合,在嘲笑它。
吼——
突起的瞳孔狰狞充血,狮子前腿上的串珠在那种膨胀的冲击下砰的断裂,一颗颗色泽光润的珠子掉下来,在地上四散的滚落。
沉默吃力的呼出一口气,浑浊的视线停从滚到脚边的一颗串珠上,眼中闪过一道光芒。
阴暗的房间突起可怕的狮吼,穿透墙壁震慑着附近的一切生物,沉默平静的看着狮子一步步过来,不再是前几天的温顺,此时却对他露出凶狠的表情。
直到冰凉的珠子送进炙热的肠道,一瞬间沉默就难受的痉挛了一下,然而已经被恨意和愤怒驱使,大脑一片空白的埃林却没有丝毫停顿,一颗颗珠子塞进去,它的眼中浮现着变态的疯狂。
“戈林,你是我的,我的……”疯言疯语从埃林口中发出,它把周围的珠子全都捡起来塞进去,中途有锋利的爪刃把薄弱的肠道刮伤刮破,血液和分泌物一起往外流,异常银靡不堪。
“啊……啊……”沉默脸色骤然苍白,绷直身体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声音。
狮子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瞳孔闪了闪,却又一次浑浊,巨大的兽柱抵着那个滑软无比的肠道,凶残的闯进去,空气中仿佛有撕裂的一声轻响。
沉默双腿轻微发抖,颤抖着嘴唇,那一霎那,他有种被刀子一分为二的感觉,甚至感受到骨头血肉切开的痛楚。
跟兽柱差不多大小的粗大尾巴在那个被肆虐到布满触目惊心艳红色彩的地方戳着,粗暴的撬开一道空隙猛地刺进去。
肠道被撑到极致,只剩下一道柔弱的薄皮,随时都会撑破,被顶进去的那些串珠撞到最敏感的一点。
仿佛有无数把刀子剐着脆弱不堪的内壁,沉默脸色苍白一片,冷汗大颗的滴落,无意识咬紧的嘴唇血肉模糊。
没有一点缓冲,疯狂的力量和速度可怕的在雌性身体内乱撞狠刺,狮子后腿微曲,爪子牢牢的把身下的人箍在椅子边缘跟它血迹斑斑的胸膛之间,或许它已经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潜意识里想把这个人圈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布满肉刺的兽柱带着死亡气息的逼近,挥舞着尾巴不停的撞着最深处的串珠,血流的肠壁磨的剧痛,血腥味愈发浓烈。
全身都是青紫痕迹,混合着血污的液体,后颈被细尖的牙齿咬住血肉,下半身的器官在剧烈纯粹的疼痛中处于半勃状态,又受不住的垂了下去。
贯穿身体的窒息感让他无法呼吸,沉默抓着椅子的双手渐渐无力,最后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
痛到麻痹之后,诡异的出现丝丝快感,沉默眼角发红,分泌出生理上的泪水,他的呼吸弱了下去,浑身血液一点点冷却。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喊着什么,意识太模糊,他分辨不清,而后是结实粗壮的胸膛把他抱紧。
“戈林,你身上为什么这么冰。”
“戈林,好多血,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类似悲痛和慌张的嘶吼声震天,沉默已经神志不清了,躺在结痂的鬓毛里抽搐着喊,“冷……”
“不怕,我在,戈林,一会就不冷了……”浑浊的双眼睁大,瞳孔是涣散的,无数个碎片里映着的全是眼前蒙上灰白气息的脸庞,狮子用锋利的牙齿咬破血脉,源源不断的血液涌出,它把前腿放到沉默嘴边,露出温柔的笑容,傻傻的喃喃,“喝吧,喝了就不冷了……”
有什么在他体内抽离,四肢百骸的温度逐渐下降,寒冷铺天盖地般卷来,头顶有温热的液体滴到眼睛上,睁不开了,耳边是野兽撕裂般凄厉的悲鸣声。
沉默在陷入永久的黑暗前一刻,他蠕动着嘴唇无声的说,“埃林,对不起。”
——第二卷·完——
第三卷
第1章
一片白茫之中,沉默如同浪打的海上飘荡的船只,毫无反抗的顺波而流,等他看清眼前的一幕时,充斥在视野里的是一片绿荫。
周围路过的行人就看到林荫小道旁一颗人粗的槐树边倚着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瘦高青年,眉目斯文秀气,眼边带着一颗色偌桃花的朱砂痣,衬着白净的皮肤,竟显一丝媚态。
沉默在看清行人的穿着打扮和附近的建筑物后,根本来不及去看这幅身体的情况,心里涨潮般席卷而来的是无尽的激动之情。
这是旧上海,他只在电视里和一些记载中看到过,远没有亲眼所见的万分之一,尽管清楚这只是一篇半架空的小说,他还是很期待接下来这个年代的一切。
片刻后,沉默压下内心的情绪波动,开始在脑中跟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系统取得联系。
“叮,《旧上海之掰弯将军》是新发布的一百卷任务中的一个,沈先生是第一个接触者,在这卷里面除了主线之外,还有一个支线,必须两个任务都要完成才能进入下一卷。”
“男主角陆秋风是上海书香门第陆家的嫡出,年少就被送出国读书,刚完成学业回国。”
沉默低头巡视了一下自己的穿着,脚边的黑箱子是这副身体的主人陆秋风从国外带回来的行礼。
“主线和支线任务分别是什么?”他在脑中询问。
“叮,主线,林建白的心,从他口中听到那三个字,不是对不起,是另外三个字……”
沉默听着脑海的声音,背靠在树上微低着头陷入沉思中。
民国十九年,军阀割据的混乱局面,南北混战,江浙更是处在烽火中,一片乱象,唯有大上海繁华如初。
这卷任务主线的目标是林建白,上海新上任的镇守使,北洋首屈一指的铁血将军。
支线任务是陆秋风的大姐,陆夏雨的仇恨。
两个任务难度都很大,这幅身体有生来自带遗传性心脏病,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上海,所以他对如今的上海是陌生的,没有朋友没有势力,给不了沉默多少帮助。
而林建白为人心狠手辣,软硬不吃,更不好女色,上海几大家族都想在他手里得到点特殊待遇,无论是金银珠宝,还是试图用联姻来拉拢,都没有成功的。
他不认为留过洋的学生在林建白眼里会有什么特别之处。
支线陆夏雨已经过了一年多的疯疯癫癫生活,是陆家的禁忌,连那些下人都不敢私下议论。
几年前她跟她的爱人被现今的陆家家主陆志兴强行拆散,理由是门不当户不对。
陆志兴是个商人,利益为上,她的女儿怎么可能嫁给一个穷秀才,这不止会成为整个上海滩的笑话,他自己也会成为商界同僚的笑柄。
但谁也没料到那个秀才会以死明心,陆夏雨悲伤过度,绝望过后,腹中的孩子不幸流产,从那以后她就疯了。
陆夏雨恨她的父亲陆志兴,恨整个陆家。
“林建白的喜好和生活习惯可以提供吗?还有陆夏雨心里的秘密。”
“叮,沈先生,111有没有告诉过您,性取向是男?”
“没有。”
“那么现在沈先生知道了,有什么别的感想吗?”
“并无。”
“沈先生,111觉得您很不错,很看好你喔。”
“谢谢。”
古怪的交谈以古怪的收尾结束。
“叮,111单独送给沈先生一把枪,百发百中的神枪,就算是一个傻子,只要扣动扳机都会爆头。”
沉默伸手摸向自己后腰,果然有冰冷的硬物,他用手摸索了一遍,然后不动声色的收回手。
在这个乱世风靡的年代,谁有枪谁就是老大。
而中国最繁华,歌舞升平,纸醉金迷的大上海,比的是谁的势力大,谁的子弹更快。
陆家
一身白色西装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极为显目,沉默站在一处大铁门门口,抬头打量着眼前一座中西合并的宅子。
铁门里有下人过来,沉默还没开口,对方就睁大眼睛,然后转身拔高嗓子大喊,
“老爷夫人,二少爷回来了。”
第2章
铁门在沉默面前拉开,他大步踏进去,眼前所见的是很大的花园,精心修剪过的花草树木,人工挖掘的小湖波光粼粼,沿着脚下的路在几十个下人整齐响亮的敬畏声音里走至一栋亦中亦西的房子前。
仰头打量这栋房子,暗红砖,西式的廊柱,整个建筑风格大气磅礴。
有人过来接走沉默手里的箱子,他整理了一下头上的礼帽,冷静的目光极快的游览了一遍周围的环境。
四处可见巡逻的护卫,几辆小汽车停在门口,这座宅子旁边还有一处花房,站在外面看着那些艳丽的花朵,似乎闻到了沁人心脾的花香。
这时门里走出来几人,为首的是个妇人,一身藏青色旗袍,镶着金色花边,袖长及肘,雍容华贵,陆志兴的原配妇人,也就是陆秋风的生母,陆妧式。
而身后那位则是一身粉色旗袍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材,风姿妖娆,陆志兴的第二个女人,陆家的二姨太,百乐门当年的花魁白牡丹。
“秋风,你可算回来了。”陆妧式拉着沉默的手,话语虽是指责,却有着明显的宠溺,“在码头没有接到你,当时你父亲接到消息就立刻开车出去找你了。”
“母亲,有个同学跟我一起回来,我想先把她送回家,对不起,让您担心了。”沉默垂下眼帘,淡淡的语气。
“回来就好。”陆妧式看了眼已经比她高出许多的儿子,日夜的思念得以解脱,在这个家,她终于有依靠了,视线不易察觉的从白牡丹身上扫过,对后面的管家说,“阿福,快去通知老爷。”
“是,夫人。”管家应了声就迈步离开,不敢耽误片刻。
一阵风拂过,有清香扑面,沉默嘴角一闪而过钩子,他微挑眉,“二姨娘。”
这一声称呼让两个女人都为之一愣。
陆妧式在一番疑心之后是欣慰,儿子跟以前不一样了,不会把喜怒哀乐挂在脸上,这是最大的成长。
而白牡丹则是深意的看了几眼沉默,不知想起了什么,美艳的脸上笑容清晰起来。
“姐姐,小风长的可真是一表人才。”白牡丹从袖口取出手帕遮在嘴边娇笑了声,朱唇轻启,
“估计明儿那些家族听到风声就开始陆续来拜访了。”
陆妧式面上只是冷淡的嗯了一声,暗暗却寻思起来。
整个上海滩,除了徐峰公司,找不出更门当户对的了,这么一想,陆妧式心里便有了底,徐家那个女儿年纪跟秋风相近,趁着三月那场舞会让他们两个年轻人面对面聊聊。
走进大堂,沉默看着装饰的雕栏玉砌,当真是一派富丽堂皇。
几个统一着装,梳着长辫的婢女端上来点心和茶水,陆妧式握着沉默的手问着在国外生活的情况。
白牡丹在一旁悠闲的嗑瓜子,却是留了几分注意力听着。
没过一会,门外就响起了车子引擎声,走进来的陆志兴穿一身长袍马褂,脚步略匆忙,走到沉默面前给了他一个拥抱。
父子二人坐在沙发上,在氤氲的茶香里说着男人间的事,没有什么煽情,直来直往。
陆妧式和白牡丹起身离开。
随着时间的流逝,陆志兴看着儿子的眼神渐渐变了,去年还去国外看望过,只一年的时间,眼前的青年身上没有丝毫浮躁,有的是宁静内敛。
“秋风,你对两个月后的滨江码头有什么提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