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雄微微一笑，接过画纸马上就把一个中年妇女画了出来，倒也不是漂亮，但是上了画纸一幅雍容华贵跃然而现，这是属于历经沧桑的中年女人才会有的独特风致。

众人看了恍然觉得大宝妈原来这么美，而大宝看的眼睛都不转了，好一会儿才回神。“啊啊啊，那啥你们继续，我先回去了！”大宝拿过画质花纸，一溜烟就撤了，该是回家孝敬母亲大人去了。

众人还沉寂在沈亦雄的精湛画艺之中，完全忘了这是考较沈亦雄的记忆呢。

“哎，我说你们都回神了，不就是一幅素描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二宝说话酸酸的，今天的风头都被沈亦雄出尽了，平时餐桌上他才是主角。

“啊哈，大家喝酒喝酒！”众损友也觉得他们这些大老爷们刚才太过了，就像被摄魂了似的，赶快转移话题。

老聂皱着眉盯着二宝和沈亦雄看了又看，好一会儿才舒展开了。

“老聂，你要干什么？”二宝又双臂抱胸，这个师傅那会儿训他的时候没少吃他的豆腐。

“你师傅是老狐狸，你这只小的还没修炼成精看不出来的。”继而话头转过来，“老聂，你等会儿再做决定，我先再画一幅。”

沈亦雄又开始刷刷刷的动笔，比刚才那一幅用时更短，“这个是谁？”

二宝和老聂以及一些知道的人都露出一幅怪怪的表情，因为这个是那个被挖眼小孩的伯母，此时的画上慈眉善目，尤其是眼神很祥和，跟传说中的朝拜之人一般。

如果是这样的人杀人，在座的都是不信的。不过，这画约莫不是显实的吧！

“看来我猜对了！”沈亦雄将画收起来。

“雄哥什么时候见着她的，你来的那天她就死的啊，不应该啊！”二宝想想这些天沈亦雄的行程，不该见着人才对。

“真不巧，就是她死的那天！”沈亦雄莞尔，这下他完全可以肯定孩子的伯母不是自杀了，当然也不是凶徒。那天约莫是自己的装束比较另类吧，而且跟佛道有些相似，所以错身之际那个伯母看了他一眼，就是那样的眼神，一个心中敬畏鬼神的人是不会做出挖人双眼这么凶残的事情的。

“你这些天没去过孩子家里，你是怎么确定那女人的身份的！”老聂可不相信猜这么一个说辞。

“因为那个时间是早上买菜的时间，正常情况下应该每天都会出现。可是那天过后的几个早晨我晨练的时候就在没遇到过了，所以很显然出事了，最近J市死了的女人貌似就这么一个！”沈亦雄说起案子来，一幅浅笑挂在嘴角，这是自信的猖狂。

“哎哎哎，你们讨论案子可别在这里啊，也不怕我们泄露出去！”二宝的损友们有意见了，出来放松来了，哪是听你们谈论案子呢。当然，若是有劲爆的八卦听听还是很好的，谁要听这些枯燥的事情了。

“好！那你们吃着，二宝，待会儿晚了记得送这位小术士回家！”老聂这一刻决定彻查这个案子，倒也和沈亦雄一般心思，将来公布真相与否到时候再考虚，先弄清楚真相为主，这也是做了多年刑侦养成的强迫症，不允许有疑虑存在。

而老聂让二宝晚上送沈亦雄回家，沈亦雄可不认为这是老聂给他做媒，而是知道他把自己拖下水了，不安全了，让二宝保护他呢。

好一阵吆喝，终于结束了串串晚宴，二宝倒是很听老聂的话，也晓得事态开始严峻，果真就送沈亦雄回家。

“二宝，你师父还是单身吧？”路上，沈亦雄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嗯，比我大四岁而已，还单着！”二宝说了才发觉这个问题很诡异，“哎，我说雄哥，你问这个问题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随口一问。”沈亦雄当然不是随口一问，因为第一次见面两人对上的目光就发觉了同类的气息，更重要的是惊觉出了情敌的气息，当此之时沈亦雄很确定二宝的师傅也喜欢着二宝，不过一直很克制罢了。

二宝却是把人想的很好，他以为沈亦雄是知道老聂这次的调查危险很大，担心老聂家人受到牵连所以这么一问。

“那啥，雄哥，我问你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的！”

“呀，二宝的问题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不不尽的！”沈亦雄很乐意，二宝有问题问，而且还是这种比较难以启齿的问题，那么就表示二宝在关心他了。

“我看你那哪个大学也蛮好的，为什么毕业了反而回来了！”二宝其实有略微调查下沈亦雄，就从档案室那里的线索就知道了一些。

“哎！现在外面竞争很激烈的，一个本科生而已，还是回咱们J市吧，起码空气好呢！”

“咳咳，你是在说经济不发达吧！”

“哈，被二宝哥发现了！”然后沈亦雄把胳膊搭在二八肩膀上，在二宝觉得别扭的时候在二宝耳边低语，“有人跟踪！”

第5章：都很利索呢

二宝一听有人跟踪，瞬间紧绷肌肉，作出了一种全神戒备的状态。

“二宝哥，放轻松，他们只是跟踪，又不是拦路，不用这么紧张！”沈亦雄心可大了，约莫就是艺高人胆大吧，而且有二宝作陪，也不担心那些宵小之辈。

“好吧！别到时候吓得尿裤子。”二宝反手把沈亦雄的胳膊从自己肩膀上拿下去，“对了，实际算起来你比我大那么几个月，以后不要叫我哥，会折寿的！”

“啊哈，那二宝小弟弟！”

“你才小弟弟！”

“我当然有小弟弟，难道二宝没有！”

“……”二宝无奈扭过头，“好吧，不扯了。你说你是什么侦探，这可是危险行业，你拳脚功夫怎么样啊？”

“不知道呢！我虽然是侦探，可是只是帮人们找一些丢了的东西而已，这种危险的案子还是第一次遇上呢！”沈亦雄说了一句连自己也不信的话。

“少扯了，要不练练？”二宝当年可是部队里的散打王，技痒许久了，而且一开始就存了和沈亦雄较量的心，有机会自然不会放过。而且刚才两人也默契的达成了一致，那就是开始乱扯话题，让跟踪的人琢磨不透，无功而返。

“在这里？”二宝看看，虽然夜晚的街上满空阔的，但是还算是闹市，偶尔也会走过几个人的。

“哎呀，你家不快到了么，想什么呢。警察当街斗殴，你想让我上头条啊！”二宝忽然觉得沈亦雄这人根本不是猥琐，而是纯真，想到什么说什么，那些话题在别人眼中是猥琐，在他眼里约莫很正常吧。

“那快点！”沈亦雄趁机抓起二宝的手就往家里走，当然沈亦雄想的是待会儿和二宝大面积躯体接触的机会。

开门，进去，关门。然后脱下道袍，沈亦雄摆了个架势，略微显摆一下自己的肌肉。

“赫，不错嘛！来了！”二宝上手就是简明扼要的军拳，直接制敌。

“呀！”沈亦雄哪里想着这样，赶快一个滚，向后滚，根本没有形象可言了，而且逍遥巾掉了，看的二宝愣神了一下，因为短发铿然的沈亦雄不是一般的帅气呢。

“注意了！”沈亦雄起身回击，用的似乎是沾衣十八跌。二宝不很清楚，但是感觉有些甩不掉的感觉，所以觉得是沾衣十八跌。

于是，两人一个用的是直来直往干脆利落的军权擒拿术，一个用的是虚虚实实缠绵不绝的中国功夫。

好一阵斗，自然沈亦雄没少占二宝便宜，黏上去就会趁机摸两把，当然也没少挨二宝的拳头招呼。二宝虽然没尽全力，但是也没有放水，因为看着沈亦雄还蛮健硕的，所以觉得挨几拳应该没问题的。

到最后倒是还是沈亦雄输了，沈亦雄又黏上来的时候，二宝一个扫堂腿让人旋踢压倒在地上，然后双手制住沈亦雄，也便绊倒在地。

沈亦雄虽然有些疼，可是却笑着，开始吹气，刚好吹得二宝脖子上，这样的动作明显是在挑逗么。

二宝打个寒战，赶快起来，“你怎么和老聂一个德性！”

“啊？你师父经常这样？”沈亦雄大惊。

“偶尔吧！不说了，你睡吧，我也回去了，好不容易休息可得好好睡一觉。”

“哦！”沈亦雄看着二宝的背影，深呼吸一下，嗯，都是二宝的味道，今晚上都舍不得洗澡了。

幸福一夜，第二天早上沈亦雄还是把澡洗了，一身轻爽开始用自己的方法查案，确切的说是了解事实真相。

先去了那眼井看看，没有任何痕迹了，都被破坏殆尽，沈亦雄不过是看一看跳下去和掉下去的差别而已。没有了第一手的证据，现在的一切都得凭感知。将血衣扔到井里，然后人再跳进井里，可真是怕警方发现不了线索呢。自杀的大伯母如果真的是凶手，可也是深爱着人民警察的凶手呢！

六年前小孩姐姐溺水死亡的那口井却已经不在了，村民们觉得死了人不吉利，井水也不敢喝之后就给填了。也没有任何线索！

过去的线索不在了，现在的线索被毁了。可真的是一桩死无对证的戏码啊！

虽然这些天找到人证证明嫌疑人并没有作案时间了，可是在警方那里不予采信，因为他们的理论里人是可以撒谎的，他们依旧觉得DNA峰谱是不可驳斥的物证铁证，可是真正的凶犯先穿一件塑料外衣再套上那个上衣也是可以做到那样痕迹的。

此外只有上衣没有裤子作为证据就更奇怪了，整个上衣前后上下都留了血迹，竟然没有一个留下血迹的裤子，这血可真的是好会喷洒地方呢。

沈亦雄想着想着就不想了，这些人啊，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可真心厉害，大约以为百姓们和他们一般傻吧！

可是六年前孩子的姐姐为什么会死呢，六年前孩子快要出生，年仅四岁的姐姐有什么理由要死呢？计划生育么，呵，那凶手岂不是自己的父母！呃，沈亦雄摇摇头，这样的假设可真是丧心病狂呢。

那这次挖自己孩子双眼为了什么呢？截止现在捐款都达到100万了，不会是为了钱吧。不可能，不可能，若是这样刑侦那块不会这么“配合”！一定有一个位居高职的人参与了，但是直接凶手究竟是谁呢！

按着小孩的说法，一定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本地女人！

母亲？邻居？哎呀，都是很难下结论的，都是假设，到底证据会遗落在哪里呢？

不可能有完美的犯罪，一定有纰漏。

沈亦雄走着想着，走了一次那天的嫌疑犯带着男孩走过的线路。路线选的很诡异，这一定是一个蓄谋已久的犯罪。精心策划，所以更加证明不是他伯母做的了。若是他伯母做的，那个上衣绝对不可能留下来，烧掉就可以了。

杀掉孩子的大伯母必然是顶罪，但是是如何的缘由让大伯母出现了说自己见到鬼神之类的情形呢。相信鬼神是基础，然后大伯母究竟知道些什么呢！他会不会是知情者，毕竟那件上衣确实是她的，她发现有人拿了她上衣所以知晓了一些事情，于是就出现了被灭口的可能。

大伯母的生活习惯看来也要好好调查一番！

越来越多的疑问，排除了越来越多的不可能，而又找到了越来越多的可能。

沈亦雄摇摇头，还是没有头绪，也便回了城里。换一下思维模式，说不准还有灵感爆发呢！

回到了老街，远远就望见二宝在门口等着他了。沈亦雄一喜，赶忙加快步子走过去。

“来好久了吧，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沈亦雄赶快开门，把人拉进来。

“我也得有你的电话号才行啊！”

“啊！”沈亦雄拍着脑袋恍然大悟，自己反倒是也没给二宝留自己的号码。“二宝弟弟原谅大哥这次，下次请你吃麻辣串串请罪啊！”沈亦雄一边呼了一下二宝电话，一边说这样的话，而眼光却瞄着二宝得痔疮的地方。

“咳咳——”二宝略显尴尬，“你这边有没有进展？”二宝也知道这人是去查案子去了。

“嗯，并没有！不是警察也不是记者，很多地方不能进去，所以有局限，查不到什么。”沈亦雄开始又说自己不相信的话，一个侦探怎么可能被这些事情困扰。

“哦！”二宝也不相信倒是，“老聂说其实你可以从犯人的动机入口，锁定对象有了动机就好查了！”

“切，他怎么自己不查！”沈亦雄不屑一顾，一开始就对J市的刑侦人员失望了，简直是愚蠢到家了，说他们是蠢驴都是对驴子的玷污。

“啊哈，那啥，不是不方便么！”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们新闻发布上面不是说案件还在进一步调查之中吗，怎么就自己打自己嘴巴了！”

“雄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种自己打自己嘴巴的事情他们也没少干！”

“哦！”沈亦雄哦了一声，二宝才觉察自己说多了，作为公职人员竟然这样“诽谤”包括自己在内的一群人。

“哈，雄哥，你什么都没听到撒！”二宝赶快倒了一杯茶喝一口，缓解尴尬。“老聂说他那边的信息暂时不便对你透露，毕竟这次事件很敏感，若是被别人抓了小辫子他就真的没办法查下去了！”

“嗯！我晓得，我这边有了进展却要随时向你汇报是吧！哼，再这样下去，最后破了案子那十万块也不会给我了！”

二宝尴尬望屋顶，老聂也是这样说的，查下去那十万块的悬赏铁定是要泡汤了！

“晚饭我家吃？”沈亦雄忽然就把话题转了。

“呃，好啊！晚上还得去执勤呢，到不回家去了！”二宝可真是把沈亦雄当朋友呢，一点都没发现沈亦雄的居心叵测。

沈亦雄一喜，暗暗庆幸二宝还没觉醒呢，不然早就是别人的了！当然不承认二宝是直的，在沈亦雄眼里直男都是没觉醒的弯男。

……

沈亦雄去做饭，二宝在客厅看沈亦雄的艺术品。

“啊！”忽然二宝就听到厨房传来一声尖叫！

第6章：瞄准目标

二宝听到一声尖叫，立马起身，往厨房跑去，可别被什么人就算计了，进去却发现沈亦雄在那里跳啊跳的，很快判断出那人只是兴奋。

沈亦雄发现二宝进来了，上去就抓二宝的肩膀，还在跳，“老聂说得对啊，我太钻牛角尖了，我知道怎么突破了！”

二宝叹一声气，这都什么人啊，一惊一乍的，“刚才还不屑一顾啊呢，现在就对老聂开始另眼相看了？”

“那是，资深刑警，我仰慕地很呢！”沈亦雄早就忘了不久前还感叹他们比蠢驴还蠢呢。

二宝也便不回客厅了，在厨房陪着沈亦雄，不过只是陪着，不会也没打算伸手帮忙，“接下来你打算怎么查？”

“就按老聂说的，锁定嫌疑人从动机上大胆假设，逐个排查。”

“详细说说呗，你说案子的得瑟劲很帅的！”二宝这一个帅字夸奖的沈亦雄云中雾中了马上。

“啊哈，二宝你也很帅！”吞咽了口唾沫，沈亦雄才继续，“嫌疑人我基本上锁定是能不自觉干涉刑侦的人，约莫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就能干扰大家的做法，所以范围基本上不大，J市这样的人也就七个半。然后再考虑这个孩子被挖眼之后，媒体如此迅速公布之后造成的影响。我以为只要是影响就有积极的消极的之分，消极的能达到什么目的，积极的又能达到什么目的，看看这些目的哪个会合这些人有关系，找到交集之后就是有目的的收集证据了！将会很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