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雄比二宝迟睡了半分钟，因为他偷偷摸摸发了一条短信给警局的小法医。从刚才和二宝的闲聊中已经知道这法医依旧驻扎下来了，毕竟整个J市地区，就只有这么一个法医。

小法医大概觉得留在这里，比回去更有意义吧！

小法医很暴躁，在他接到沈亦雄的短信时。

因为他刚刚摆脱聒噪的李浩峰，却不曾想来了一个费时间解码的短信，接触之后内容竟然是——抱歉，别生气，想办法通知武三立立马下车然后回J市。

小法医不去考虑沈亦雄如何知晓他们专门的通信密码，也不管是不是有人冒名发短信，只知道他已经打算脱离了，现在再联系后面的人很麻烦。

可是，一贯的做法又不允许他视而不见。于是一边咒骂沈亦雄一边把信息发了出去：沈亦雄短信过来让我想办法同志武三立立马下车回J市！

省去了辨别的麻烦，是真是假决定让武三立自己判断！

有个车上这晚上有人觉得眼花了，因为他依稀看到有很高大的人从厕所那个小窗子爬出去了！

似乎注定了这晚上是很多人不爽的夜晚，李铁迟迟睡不着在那里抽烟！

因为老聂鄙视他了，说他在J市混了这么多年，还没有把J市所有的混混整合起来，挂着J市黑道大哥的名，羞不羞啊！

李铁欲哭无泪，他的小弟们可不是普通混混啊，只是没有机会走世俗人眼中的正道成才罢了，可都是才华横溢之辈。那些好吃懒做，妄图天魔眷顾的人他李铁是不屑收在麾下的啊！

当然李铁知道老聂真实意图，但是也还是在反省。毕竟大家都以为他是黑道大哥，有混黑道的人惹出是非，大家都会以为是他无能的！

嗯，总得做些什么！于是李铁愉悦的决定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去找沈亦雄！

第75章：造访者

李铁还没有找上门的时候，王聪已经登门了，开口就是“嗔怨”沈亦雄好长时间没有去看他了，沈亦雄真是懒得辩驳这好长时间到底长不长了，因为时间的长度原本对每个人而言就是不一样的。

“看样子是全好了！”沈亦雄自然要找别的理由：“不过是担心你对另一件事情上瘾罢了，我终究是有人的了！”

“嗯，我晓得的，虽然不情愿，总得接受现实不是，以后我会跟着哥哥好好过的。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吧！”

“当然！”

于是王聪很满足，但是沈亦雄是不允许自己如此圣母的，多以当李铁来了之后就注定自己愿望不可达成了。

“嗯，今天是什么日子，走亲访友日么？”沈亦雄看到李铁进来后掐指一算，做出神在在的模样。

“呃——不好的预感。”李铁一听今天有人已经拜访过沈亦雄了，顿时晓得今天的诉求不容易达成了，而事实上也正是这样。

“真准，我是说恭喜呢还是说惋惜！”沈亦雄笑笑，有些时候情绪上来了，真的才不要管别人的事情呢。

“但我想你一定要听我说完的！”然后李铁呸的一声，因为他喝了一口沈亦雄给他刚倒好的茶，简直是太渣。

“呃，抱歉抱歉，不知道您的口味养这么刁了。”沈亦雄这可是真的忘了，因为这茶水自己喝起来也还是可以的，只是李铁是此种高手。

“罢了，罢了，看在我这么苦命的份上儿，帮我个忙吧！”

“说说看吧！也不一定的……”沈亦雄这算是动容妥协，对此李铁应该感谢这杯茶。

“无用又祸事的生物该消灭一些了！或者是全部！”李铁说的轻快，但是神思很沉重，因为这种事情究竟是对还是错，要看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阎王殿。

“呃！二宝会生气的！”

“瞒过二宝，我想应该很容易……关键是你愿意不愿意，或者说你无聊不无聊！”李铁也不知道老聂知道他用这种方式解决他的抱怨会作何感想！

“被人太了解的感觉真不爽！”沈亦雄感慨一下，停在李铁耳朵里便是危险。

“知道了又如何，谁能把你怎么样！别吓唬我这个老人家了，吓死了多少你也会有些麻烦的！”

“好吧，关于你的提议我会考虑！现在让我静一下！”

“我等你‘命令’！”李铁这话说的很巧。

送走李铁沈亦雄倒是没考虑李铁的要求，因为这个要求的结果和他跟小乖达成的协议造成的结果是一样的，所以无需考虑。

沈亦雄忧虑的是这个事情怎么会闹这么大，所有的势力都被惊动了，所以算是老头子动手了。只是算算时间根本不够，难不成沈亦舒那边的信息延迟了？或者说这是久远前的种子，今天长大成树了。

若真是久远前的种子，沈亦雄就真的不爽了，他沈亦雄只有算计别人的份儿，没有别人算计他的份儿！

不爽，不爽！太不爽了，因为即便是如此他还得在这个算计继续扮演自己下去，除非将一切翻盘可是翻盘有怎么能排除在算计之外，所以是疑心太大么？无奈，依旧是按部就班！

好在有人又出现在沈亦雄家里，不然沈亦雄会死在自己思维的纠结里。

“让我回来有什么事！”回来的自然是武三立。

“自然有事，反正你回去也是承受痛苦倒不如就在我这里帮我做一点事情，我想你们身后的人不会这么小气！”

“……”武三立不太相信这句话，“那我可以帮什么忙！”

“嘘！”沈亦雄微微一笑，少有的温柔，“厨房里有吃的，吃了之后洗澡，然后睡一个小时！”

一夜奔波虽然没超出自己附和，但是武三立还是打算听沈亦雄的‘命令’，因为沈亦雄这般温柔的样子出现了，这是很少见的，要珍惜。

只是当武三立醒来的时候不是睡在记忆中的床上，而是一个灯光昏暗的密室里，，凭借经验判断，他在地下室密室里面。

当然，沈亦雄在一旁忙活着的情景不会被武三立忽略。

“这是你的目的？”武三立没想过自己能逃跑了，因为回来就是为了听从沈亦雄的‘命令’，所以此时一点都不需要耗神想不该想的。

“一种手段，目的还在最后。这几天委屈你就在这里待几天，不过一天只能给你送两端饭下来，然后安静一点！虽然声音外边也未必能听到，但是总有小概率事件，所以还是希望你能安静一点。”

“好！”武三立笑着就答应了。

“真好！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武三立感慨了一下自己大意吃了迷药都不知道后开始打量这个接下去要待几天的地方，似乎真的如沈亦雄说的，大叫还是能把声音穿出去的，不过得对着蹲便器那口子。

只是，没人会来‘解救’他，尽管有人知道他来找沈亦雄，尽管也有人看到他进来，但是什么都无法证明。

而沈亦雄却在园子里少了自己的一件衣服，这件衣服的袖头上洒了一些血迹，是从武三立身体里面抽出来的血。然后混在垃圾里，沈亦雄把他们扔到了背街的垃圾桶里！

然后开开心心出门去了，因为这天下午有课，沈亦雄已经想好了这次课程的内容——生命的轻重！

若是在保护雇主的时候需要牺牲一些“无辜”者的生命，为之？

虽然这些学员们已经一定程度上适应了沈亦雄，但是此时却也大跌眼镜，因为这个问题问的太中规中矩了！

这是一个任何以为自己开始迈入哲学殿堂的人都会思考的问题，当然也是一个没有定论的问题，因为无论选择怎样的结果，都很令人尴尬。

于是，学员们再一次预见当他们的选择出现后，沈亦雄会将他们鄙视一番。

不过也习惯了，所以倒是毫无忌惮地都回答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沈亦雄听了并没有太大的情绪外漏，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是半年前的我，我会选择无视它们。在我眼中只有雇主安全和潜在危险两种存在，当然前提是我需要从事保镖这个行业。

现在的我，其实不太清楚我的选择，也许只有等到了哪种情况下才会做出跟随心的选择吧，好在我不是保镖，这么烦人的选择我可以不做选择！”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面沈亦雄在苦笑，当有了爱人之后怎么会脱离保镖这个身份呢，此时的他不过是在逃避罢了。

学员们看着动情的沈亦雄再一次大跌眼镜，他们的老师流露如此真情啊！不禁又一次看的呆了！

临下课前，沈亦雄宣布一个不只是好还是坏的消息。“这是我给你们上的最后一次课了，下一次就是测验了。”

学员们开始在下面叽叽咋咋，沈亦雄依旧继续着自己的语速：“如何考，考什么都还没有想好！你们只需要在一天的训练结束后保持手机畅通就好了——我希望你们都可以合格毕业！”

末了，沈亦雄又嘘了一声，在大家静悄悄的注目中离开这里。不是故作神秘，真的是有些烦躁了！

日子不紧不慢的又过了三天，J市紧张的气氛似乎也缓了下来，反正街上的人多了起来了，老街又开始热闹了。

因为春节很快就要来了！

这个国度总是这样反复，有时候元旦过去很久才到春节，有时候很快。当大街上开始一片红色生意开始的时候，映射在沈亦雄心里的只是孤寂，不过这层孤寂被很好的掩盖了，因为他还有二宝。

沈亦雄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戴着面具生活，而且他在惊叹着自己的耐力，竟然一点都不累。沈亦雄不禁感慨，难道自己现在的状况就是世人眼中所谓的成熟么？

第四天上午，沈亦雄还是没有考虑好怎么检测那些孩子们，看着学员分组的三十个号码正自出神的时候，等待的大鱼终于上钩了。

“整容之后虽然更帅气了，不过作为男人却少了些棱角，得失一半一半吧！”沈亦雄看着从院子一步步走进主堂的人。

“不过是为了掩饰身份罢了！听沈先生这么说，我似乎很早前引起过您的注意，可真是荣幸之至。”

“谁让我是GAY呢，看到自己喜欢的型总是要多看几眼，也就记住了！”

“沈先生真是博爱，我可和王二宝同学一点都不一样！”

“男人荷尔蒙作怪罢了，花心这种事情不由人的！”

“倒是一点都不含糊，忽然觉得二宝好累，你说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他累了，你觉得无聊了？”

“也许！”沈亦雄很淡然，因为一切皆有可能。

“那就不好弄了，本来我还打算用二宝威胁你就范呢。”这人说着耸耸肩，惋惜的叹了一口气，“现在看来威逼不行，只好利诱了！只是你沈亦雄又对什么感兴趣呢？”

“这个不如让我自己考虑……先说你想让我做什么吧！”

“明知故问！”来人不屑。

“真不知道！我只是知道你因谁而来，却不知为何而来！”

“哦！”来人微微皱起了眉头。

第76章：违法犯罪

“也是，我自己都没想清楚呢！”来人苦笑了一下，然后沈亦雄很妖娆的笑了：“那么我知道了！”

“嗯？”来人不太理解沈亦雄说什么，因为神思刚刚明显不在交谈之中。

“想让他知道，然后才有希望有关系的升华。又不想让他知道，起码现在你在他心中是完美的！”沈亦雄娓娓道来，完全正中红心。

“是啊！你说人为什么会如此纠结！”

“约莫是鱼与熊掌不可得兼，而人又比较贪心吧！我也很纠结的！”沈亦雄莞尔一笑，也从不虚说自己是圣人。

“你觉得我该做如何选择？”这人反倒让沈亦雄决定自己的做法。

沈亦雄噗呲笑了出来，摇头叹气：“你以为我纠结的是什么？”

“嗯？”这让再一次嗯，显得是那么愚蠢。

“让那粗人知道了真相，我们就会很省心，只需看戏就可以；若不让他知道真相，似乎又太无聊了，很多繁琐的事情却需要我亲力亲为。所以……”沈亦雄可不认为面前的人是蠢人，不然也不会上演一段假死的戏码了。

“还是你替我选吧，按着你的生命轨迹做了那么多次选择了，也不差这一个了！”来人依旧是那种懵懂的蠢样。

沈亦雄继续笑：“此言差矣。我从来都不曾做过选择，都是就那样吧的心态。每次做什么，不过是随心所欲罢了！”

“那沈先生此刻的心思呢！”

“约莫是想让他知道真相的吧，不然我让他回来岂不是很无用。当然也不是全然无用，起码你没有走成，还待在J市这牢笼之中！”

……思考了好一会儿，这人长嘘一口气，终于还是点头了：“那就这样吧，稍后我相好见面时间和地点了发信息告诉你！”

“这倒不急，终归是你还需要留在J市看完这出戏才能走的！”

“呵……”这人冷笑了一声，倒是一扫刚才的懵蠢样子，“他现在还是完好的吧！”

“自然还是的！”

“早知如此，我也许不该留下的！”

“可不是，只是你无法断定我会不会对他做一些什么事情罢了！毕竟，他进来就没消息了！”沈亦雄笑地很得逞，一如既往的淡定千秋，得瑟！

“罢了，事已至此也不说别的了，你在他见我之前可以先给他提个醒的。我走了……”

这人倒是不再含糊，说完就这样扭头走了。沈亦雄看着远去的人影，有些落寞又有些期冀。

不禁就想到了自己，如果他到时候是要选择扔下二宝呢，还是选择把二宝拉入无间？也许也会选择拉入无间吧？

不过，无论如何也不会选择炸死这么一出！

沉思间，小乖来送花了，沈亦雄自然知道这人是醉温之意不在酒。

放下花盆，小乖很直接开口了：“一百万不够！”

“嗯，我知道，约莫今天下午的时候就会再给你一百万的。另外方式要改一改了，直接将那么些人抹去吧！”

“那我的王国岂不是没有了臣民！”小乖微微一笑，倒是也没表现出真正的不同意。

“臣民不进贡还要国王养着，不要他们也罢。这次事了给你的钱，也足够你在这个世上成为贵族了！除去虚拟，迎来一个完全的真实，何乐不为？”

“基本上没问题，我想一想，约莫在年前肯定是能做好的。唯一的麻烦就是李浩峰，他一直处于一种上不上下不下的位置，我怕他抓着我不放……”

“你一点他的证据都没有，毕竟他是下不下的位置！”

小乖摇头，沈亦雄露出些微皱眉的神情。

一旦小乖做了沈亦雄让他做的是事情，他就算是彻底犯罪了。可是按着以前做过的是气功，李浩峰还是白的，那么不保证李浩峰恶趣味起来把这也算是“上级”的小乖处理掉。

“反正我已经在水下了，事情留给我处理吧，你做你的就好！”

“嗯，你真好。我都没保存我两接触时候的痕迹，想不到你都没打算过河拆桥！”小乖又戴起了面具，一股淡漠的愁绪中微微露着一丝幸福男人。

“再见吧！”沈亦雄挥挥手，最后这一句话的潜台词没去计较，原本也不怕，因为按着现在的步骤走下去，最后终究还是要扯下自己的外衣，完全坠入无间的，这等事情不过是走一步算一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