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朕为尔梳妆+番外——流年忆月
流年忆月  发于:2015年0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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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竹,你多吃点哈!“伸手一推一碟看起来特别大的菜,安君尘一手抄起另一碟菜:”这菜太少,你吃不饱,我替你吃了不用谢了。“咕噜咕噜,又把那菜往嘴里倒了。

席雅竹拿着筷子的手都在颤抖,强自镇定后,缓缓举箸往一旁的菜上夹去,结果,筷子一空,菜又被安君尘拿走了。

再不死心,再夹另一道,这下终于夹到菜了,好棒……个头。

“雅竹,这菜太油腻,你不适合吃,我替你吃!“将筷子上的菜掰下来,丢入嘴里,安君尘又是毫不客气地把那碟菜给拿走了。

“……“

席雅竹默默地把筷子放回自己的碗里,刨饭。

这唯一没被安君尘席卷的,是放在席雅竹面前的肥扣肉,肥!的!扣!肉!席雅竹不喜吃肥肉,看了半晌,都不愿将自己的筷子移到那油光满面的东西上,沉思了许久,觉得对不住自己肚子,咬咬牙又往那碟菜上移去。

但是……

“诶,雅竹你怎地不吃呢,不吃多浪费啊,我帮你吃罢。“于是,最后一碟菜又光荣地葬送到安君尘的五脏庙里了……

席雅竹默默流泪,低头吃白米饭了。

可是……

“雅竹,你怎地吃得这么慢,是不是没胃口,故意吃给我看的,嗨,你早说么,我不会勉强你的,但这饭不吃,那便太浪费了,我帮你吃!”

手心一空,这唯一的白米饭也被人抢了去了,席雅竹惊愕抬眸,只有手里一双筷子在空气中夹得嘎吱嘎吱响……

火山终于爆发!

“安君尘,你好样的!”

桌子一掀,就朝安君尘脸上罩去!

……

“掌柜的,有人砸店啊啊啊啊啊——”

第二十四章:干活

同赶来的店小二解释他们并未砸店后,店小二脸色稍微变得好了点儿,但也不乐意让他们留下了,把手一伸:“请付账。”

“噢,付账付账,”安君尘嘿嘿笑着,就往自己的怀里掏钱袋去付账,可是,东摸摸,西摸摸,没有,没有钱袋。

继续摸,还是没有,安君尘焦急了,直接脱下自己的外裳,用力抖,不见,再脱,再抖,不见,最后还剩下一件底衣了,再脱……

“别脱了。”席雅竹制止了他。

“雅竹?”安君尘的眼睛给亮了起来,他这是吃醋,不想朕在别人面前暴露只给他看的身体么!

“你不嫌丢脸,我都嫌丢脸。”

安君尘哭着把衣服穿上了。

仔细一想,安君尘惊然发觉,貌似那一日背着席雅竹摔倒时,好似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莫非掉的就是他的钱袋?!哦天啊……

店小二的眼长得跟鼠精似的,何其精明,登时捏着个喉咙,往外一吼:“掌柜的,这两人没钱啊。”

轰隆隆,掌柜就跑了进来,指着两人的鼻头:“打……呃不,他们欠了多少钱。”

“共五两银子。”

“五两?!”安君尘的声音都提了起来,揪着这店小二的脖子,就怒气冲冲地道,“一餐饭,才那么点菜,竟然要五两,你坑谁呢!这破店,竟也值那么多钱?!”

“哎哟喂,”一见安君尘要动人打手,掌柜急得一个跺脚,上前把安君尘给拽开,“你这蛮子,你可知我这店,乃是皇上亲笔赐名的‘天下第一金猪店’,每日里来来往往还不知多少人呢,光这金猪,便得要你四两半钱,而今所有的菜都算给你,还便宜了你,你竟还同我们讨价还价!”

“皇上赐名,朕……哦啊……我真黄地咋不知道!”

“瞧你没见识,过来看好了!”拉着安君尘就往店外走,指着那闪亮的店招,掌柜说得是气势十足。

两手一撑眼皮,安君尘踮着个脚尖,放大了眼睛去瞧,还真的是“天下第一金猪店”,上边的字迹,咦,怎么这么眼熟,好像是某个熟人写的。

“那是你的字迹。”

安君尘回头,忧伤地看了席雅竹一眼,蓦地握住了他的手,深情款款地招供,“雅竹,我昔日微服私访时,凑巧在这店前看见了一只烤乳猪,便道了一声,这猪好漂亮,堪称天下第一金猪,于是便赐了一块匾额给那只猪,怎料……”

“……”

淡淡地松开了他的手,席雅竹转而对掌柜的作谎道:“我们的银两被偷了,无法付账,若是你们信我,大可等候几日,我们想法子凑出钱来,若是不信,将我们扭送府衙罢。”

“不成!你可不能进去,要进只得我进!”安君尘把他的手拿下,惶急地道。

席雅竹毫不留情:“进府衙这事,怎能少了你。”

“……”安君尘跨前一步,将心上人拦在身后,一拍胸脯朗声道,“无论如何,这事儿是我害的,府衙我们不能进,你们是要我们帮你们干活,还是要我们帮你们干活呢。”

……安君尘,你敢多来点选择么!

于是,他们就留下帮干活了,嘿,甭看这掌柜老实,他一露真面目,简直就是个黑心的!一让他们干活,真是什么活都丢过来。不说什么洗碗擦桌了,连倒夜壶洗茅厕都要他们做。

看着这臭烘烘的夜壶,席雅竹眉头拧得不能再紧了,憋不住地就是发出嫌恶之声:“好臭。”

“臭也得做,咱们没钱!”这皇帝当人上人久了,都闲出鸟了,这一做工,登时便来了兴趣,挑起夜壶,就大摇大摆地去清洗,要多潇洒就多潇洒……

如果潇洒的不是夜壶里洒出来的东西话……

席雅竹老不乐意了,又抬高语调唤了一声:“臭。”

“臭,那便捏鼻子!”

“……不想做。”

“那便擦!”

“……我去洗碗。”

席雅竹觉得跟这皇帝,是无法沟通的,打了一声招呼,他便进到厨间里,问了几声,洗起碗来。

这店不大,厨间出去,没得多远,便是茅厕,席雅竹在厨间里的动静在外头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于是,咣啷一声,厨间作响。

安君尘急忙放下手里的夜壶,冲进了厨间,握紧蹲在地上的席雅竹手,焦急问道:“雅竹,你无恙否无恙否。”

……盯着那沾满污垢的手,席雅竹面色一僵。

不说话,莫非雅竹被碗砸到脑子了,不得了了!

雅竹,你脑子无恙罢!把手放到人家的脑上,安君尘左顾右看,席雅竹笑容“灿烂”。

小心翼翼地抬手,欲捏上那脏兮兮的爪子,怎料手上一紧,安君尘又捏着他的手东看细看:“雅竹,你可是伤着手了!”

“安、君、尘,”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席雅竹决定要同安君尘好好沟通,“我的身体无恙,有恙的是那些菜碟。”一指地上那被自己摔烂的菜碟。

循着望去,安君尘大惊失色,不得了了,菜碟这是被人五马分尸,可以准备超度了。

“快快快,我们给他收尸!”

“……收什么尸”。

“毁尸灭迹啊!”安君尘一拍席雅竹的手,啪啪地响,“放这儿,被人发现,那便糟了,那可是要赔钱的!赔钱了那可便麻烦了,麻烦了那可便……”

“咳咳……”一道熟悉的声音插入两人之中,店小二双手环胸睨着地上碎裂的菜碟。

店小二一直在外边,这厨间里这么吵,他都能听见而跑来,说明……

默默地看了一眼安君尘的嘴巴,席雅竹内心咆哮。

……安君尘,你的说话声敢放轻点么,敢么!

又把这摔烂碟子的钱给记入了两人的帐内,席雅竹脸色越来越不好了,不过也只怪这些个碗,长得恁地滑,摸一下就掉。

安君尘再也不敢乱吼了,乖乖地捂着嘴巴,在席雅竹的瞪眼下,默默退场。

嗅嗅,咦,好像方才朕将什么东西捂到自己嘴上了……那东西,好像是……

“呕——”

冲出去,将嘴巴和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进进出出……洗干净后,哐啷一声,又再次响起。

这一次,要学乖,不能大吼!

冲进去,又见一个碟子阵亡,安君尘勉强将大吼吞入腹中,迎着席雅竹无辜的目光,小声安慰:“不怕,碎碎平安。”

席雅竹歪着脑袋:“这碟子会跑。”

“……不怕,跑跑更健康!你换个不会跑的碟子洗。”

“好。”席雅竹嘴角挑起一抹笑容,继续埋头洗碗,安君尘接着出去干活。

结果,

哐啷。

冲进去,又一个碗挂了。

“不怕,碎碎有今朝。”

“这碗会动。”

“不怕,动动更安全。你换个不会动的勺子洗。”

“好。”

接着,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哐啷。

安君尘又风一样的跑进去,闭着眼就道:“碎……”没词了,那就,“碎罢碎罢不是罪。”

“不是碎,”席雅竹指着一地的狼藉,“是他们举家搬迁了。”

睁眼一看,安君尘泪流满面,还真是举家搬迁,放在柜子里的锅碗瓢盆,全部从橱柜里搬(掉)到地上来了!

……雅竹啊,你能不打烂所有的瓷器么?

所有的器具都被打烂了,安君尘被掌柜的骂了个狗血淋头,但他只嘿嘿地赔笑,从始至终都未揭出自己的身份,席雅竹也深知他在外,有人在盯着他,不动用身份便不动用身份的好。

于是,掌柜的又将他们的帐提高了一倍,也不让他们接触那些个易碎的东西了,通通赶他们去洗茅厕,扫地。

但是,席雅竹这人,可是个扫把星,呃不,扫把杀手。沙沙,几下,扫把头断了,沙沙沙几下,扫把的柄不见了,回头一看,竟飞到了过来掌柜的发髻上。

惊悚!

席雅竹又被安排去擦地了。擦,地板被他弄花了,再擦,地板被他擦出洞了。

掌柜同店小二恐怖地盯着席雅竹,赶忙把席雅竹好茶好菜地敬着,得,您个姑爷爷,别忙活了,小的店折腾不起。

坐在被掌柜提供来的凳子上,席雅竹歪着头不明就里:“不用我干活了么。”

“不用了不用了。”掌柜脸上堆笑,暗地里却推了小二一把,要他加大安君尘的工作量。

安君尘欲哭无泪了,看着这些让自己一手包办,全部要一天一夜内做完的工作,他只想冲到席雅竹的面前,撸袖子大吼一声——

“不怕,我全包!“

他这一忙活,就是忙到了三更半夜,本以为席雅竹此时已然睡了,怎料吱呀的推门声响,冷风呼呼灌进时,席雅竹拢紧衣襟进了来。

看到那忙得连招呼都无闲暇打的人,席雅竹心底生出一丝愧疚,若非自己如此,安君尘也不会替他受罪。遥想自己在宫中时,对安君尘不屑一顾,要什么有什么,压根便不在意安君尘,但出了宫,方发觉,没了安君尘他什么都不会,没有半点防范意识,连一点普通的工作都做不好。

这些年,他被养得太好了。哪怕被安君尘囚禁了一年,他依然是吃好喝好,安君尘也未在情事上伤他身体。仔细回想起来,他还真欠了安君尘不少。若非安君尘当初攻下皇城后留他一命,他焉能有今日,若非安君尘在宫外的陪同,他只怕还未到封地,便被劫匪给杀了去。

细想起来,倒还真是惊得浑身是汗。

这个男人虽然有时不正经了一些,但还是挺关照自己的。

心念一转,他看到安君尘头上的薄汗,遂扯起自己的衣袖,凑了上去,欲给他拭汗。

但是——

袖子被人一推,安君尘笑眼眯眯:“雅竹,我脸上没虫,不用帮我打的。”

“……”席雅竹默默地收回了手,又看了一眼安君尘那单薄的衣服,想想这秋天里,出了汗容易着凉,便褪下自己的外裳,往安君尘背上罩去。

“雅竹,我自认为长得不丑,不用给我蒙脸的!”

席雅竹又将自己的外裳给穿了回去。

看看,安君尘忙东忙西,怪累的,还是帮帮他罢。

把手伸到一块抹布上,席雅竹便要帮他擦桌子。

但是。

“雅竹,这抹布不值钱的,偷也没用,改明儿回宫,我送你几块丝绸的抹布。”

席雅竹又把手给缩了回去。

看安君尘在那累得捶肩揉背,他又走到了安君尘的背后,两手微抬,要给安君尘按摩。

“雅竹,你讨厌我,也不要杀了我啊!”

席雅竹又把手给放下了,走到安君尘的面前,迎着的面庞,沉然道:“我这是关心你。”

关心朕?!今日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

不不不,雅竹突然关心朕,一定是有目的的,想想方才,又是借打虫子的借口想打朕,又是给朕蒙面,又是想偷东西诬陷朕,又是想谋杀朕,噢天,朕的雅竹到底是有多恨朕!

咦,不不不,根据追妻指南,打是情骂是爱,不打不骂是变态,雅竹这是用另类的手段,来表现他的关心!原来如此,雅竹竟然如此重口味,那朕改明儿也让你尝尝重口味的关系,就这么决定了!

于是,在席雅竹不知不觉中,安君尘定下了一个恐怖的追妻计划……

第二十五章:距离

“雅竹,你吃恁地多,不怕长成肥猪么!”

“雅竹,你又将碗给摔了,你是蠢猪附身么!”

“雅竹,你地都不会扫,要你作甚的,去去去,边边去!”

“哎哟喂,扫茅厕你不会,洗碗你不会,擦地你不会,你会作甚!要你何用,边边去!”

……

接连几日,席雅竹耳边都嗡嗡嗡地响着安君尘的斥骂声,让他心头好不难受,可安君尘的动作却又屡屡让他哭笑不得。

骂他吃得多,但安君尘还是给他夹了许多的菜,骂着他将碗摔碎了,却又好心地看他手指又未受伤,说他不会扫地,却抢过他的扫帚替他打扫,说他啥都不会,却又挽袖子帮他做完一切。

真不知该说什么好,本来被人骂得狗血淋头,席雅竹本该生气的,但又被安君尘突然这种特别的关心方式弄得气都没了,反倒为安君尘懂事,会照顾自己而感到高兴。

但席雅竹却不知,安君尘这是打算先给他蜜糖,再给他苦茶。

这不,过了三日,在席雅竹又将一个碗打碎后,安君尘终于端上他的苦茶了。

“噢——雅竹,你又打碎东西!!!!!要你何用,不如不要!”

安君尘把人一抱,直接丢到床上去,压了他九九八十一式,苦得席雅竹难言,接连不断喘息求饶,安君尘都毫不理会,做得席雅竹是精疲力尽,无法凝聚心神。当席雅竹终得以休息之时,已是翌日早晨,而天一亮,他又得早起干活了。

蔫蔫地穿好衣裳走出门时,安君尘早已投身在工作之中,看到席雅竹毫不客气地就是丢过一把自制的扫帚:“扫!”

凶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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