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要按点吃饭。”段萧走过去两只手架着叶晓修坐到餐桌前,把筷子塞到他手里。看叶晓修迟迟不见动作,段萧知道,这孩子又别扭上了,于是他耐心地问:“怎么了这是?”
“换个称呼。”
叶晓修非常不满,作为情侣,就算不叫“亲爱的”、“宝贝”之类的,至少不能直呼其名吧?
“啊?叫叶晓修不是挺好的。”
话刚说完,段萧就觉得屋子里的气压骤然降低。
“不够亲密。”
亲密?难不成想周子平那样,叫:小修修~~靠!段萧如十七级台风过境般,一阵恶寒。
“那就叫小修好了。”
“……”
段萧知道叶晓修不说话就代表是默认。
以上这样的对话,在段萧和叶晓修交往之后,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好几遍。本来段萧还怀疑叶晓修这么个大高个,说自己没到十八岁,实在有装嫩的嫌疑,可现在看到他这些孩子气的举动,段萧渐渐相信,眼前这个移动冰柜,确实未成年——在心智上。
所以,当叶晓修很纯洁的用“上床”这个字眼,来形容他们抱在一起睡这件事时,段萧怎么也开不了口告诉他:孩子,上床不是这样的……
这天,叶晓修依旧抱着枕头跑到段萧房间安打地铺,心里无限委屈。
前几天,他表哥周子平来串门,发现他们竟然天天“圆房”。叶晓修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本来笑得那么猖狂的表哥,一听到段萧不是被压在下面的那个,表情立刻僵住了,指责段萧是个老色狼,并且勒令他们不准再睡一张床,还一脸心痛地说自己太小,被人骗了还不知道……
叶晓修不明白,段萧被他压着睡觉的话,不会喘不过气吗?为什么表哥要骂他没用,白长这么大个子了,……这跟身高有什么关系?还说什么天天做会吃不消……叶晓修很想说:不会啊,他每天都睡睡得很好,这个礼拜还胖了两斤呢。可是他看到周子平要死不活的表情,就把话全咽了回去。
段萧看着在地板上缩着的叶晓修,实在心疼,就说:“上来睡吧。”
叶晓修盯着那个温暖的被窝,很是犹豫:“可是表哥他……”
“他知道什么啊,你别听他的,那根本是胡说,这样下去把人冻感冒了怎么办?我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哪能他一句话就给糟蹋回去了!”段萧气冲冲地从床上下来,把人拽上床压倒,凑着叶晓修的耳朵说:“大不了,我们不告诉他好了。”
叶晓修心里美的冒泡泡,想:段萧对我真好!
(不好意思,今天更得有点迟。唉,我昨天被踢出群了……浙江这里来台风,现在我家每个水龙头里冒出来的自来水都是热的,有四五十度,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有点害怕啊……)
10.初夜……是不可能的
一个失业的男青年整天呆在家里,是会出事的。而此刻,段萧就处于在这个临界点上。
叶晓修这个上午不在家。在确认过三遍门窗该关好的全关好了以后,段萧锁上了房门,又拉好了窗帘……
好吧,他知道这样很猥琐,大白天在房间看钙片打灰机。可是,他是一个正常男人,又是一个有固定伴侣的正常男人。能看不能吃,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最近几天A市都艳阳高照,段萧的内心也相当之滚烫。
叶晓修有晨跑的习惯,以前段萧天天上班,也就没在意。但现在他觉得这个习惯非常不好。因为,跑过步就会出汗,出了汗就要洗澡……这已经不仅仅是一个月要多少钱水费的问题了。洗了澡叶晓修总会湿淋淋地只围一条浴巾在段萧眼前晃啊晃。后者无奈的透过镜片,欣赏这眼前朦胧的景色。然而,就算视野再朦胧,那白花花的身子,配合着段萧优良的脑补天分,也是很诱人的。
不要以为,只有炎热的夏天,火气才会比较大,天干物燥的时候,很多东西也是一点就着的。(咳咳,比方说欲火。)所以,段萧对叶晓修是又爱又恨,在的时候吧,他是羡慕嫉妒恨,那身小肌肉段萧眼红的巴不得偷下来安在自己身上;不在的时候吧,他又空虚寂寞冷。(你这是什么心态啊?)
好不容易,段萧才等到叶晓修去上课的时机,那啥火焚身的老段同志,高兴得连擦鼻血的纸都忘了扔,就窜到房里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
叶晓修是个幽灵学生,从读大一开始,上课他就是能逃就逃,不能逃的,那就找人代。有人问,学生不都应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才是好孩子吗?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叶晓修不在乎这个。而且他也不怕挂科,学校教的他都会,学校不教的,他也会不少。在他看来,与其找个睡觉都嫌吵的地方(那叫教室!),不如窝在宿舍编程赚钱。
如果不是叶老爸的要求,叶晓修早就毕业了。其实,继续留校考研对他来讲也是一件挺清闲的差事,那个导师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别的学生他都不理,讲句话像大太监传圣旨似的,阴阳怪气。可他带叶晓修,那叫一个宽容啊,每月交一篇论文,一个学期见个三四次面,就完了。当然,也不是每个老师都这么好说话,比方说,今天叶晓修要见的这位。
陈教授今年芳龄五十有三,膝下无子,老婆早逝,由于要求十分严格,脾气十分暴躁,在A大导师中享有“导弹”的美称。但这位教育界的巨人也有倒下的时候,据悉,今晨他在自家楼下的一家早餐店用膳,不慎被油条堵住气管,目前正在积极接受治疗当中……
叶晓修接到电话,就对负责代课的师兄说:“那我不来了。”
师兄高高兴兴的答应了,所有人都说不来,刚好让他继续补觉。
于是乎,当叶晓修回到家,遭遇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桌子上杯盘狼藉,边上还团着几张带血的纸巾。室内一片昏暗,隐约还能听到男子的喘息和呻吟。(唉,老房子了,隔音效果不好。)
家里出事了吗?难道是强盗?段萧该不会跟歹徒搏斗受伤了吧?是重伤到连救护车都没法叫的的地步吗?该死!他真该早点回来的。
这下连叶晓修都不能淡定了,循着声源,他脸色铁青地一脚踹开段萧的房门……
段萧的老脸算是连头皮屑都一块掉光了。刚刚才撸硬的棒子“嘭”的一声就吓软了。(以后他要是阳痿,你叶晓修找谁要幸福去?)他呆呆的看着这个不该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点的人。一时间,他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在干什么?”叶晓修先开口了。由于视线被挡住,他没有看到电脑里那两个外国男人难舍难分的火热场面。
段萧看叶晓修这个样子才意识到,自己还有挽回面子的余地。于是,他以闪电般的速度关了视频,然后云淡风轻地说:“我在看自由搏击的视频。”
叶晓修显然不相信这种说辞,他淡淡的瞥了眼段萧的下身,说:“拉链开了。”
老段同志这才发现自己的小弟弟还在外面溜达,脸臊得通红。
最后,这件事稀里糊涂的完了,两人都由于不明原因对此事闭口不谈。
(对!大家没有猜错,叶晓修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处男。小学初中都是跳级上的他,从没有接触过生理课,中考高考也不考这个,他当然不知道。再加上他闷声不吭性格,他也没有机会向一年到头出差的家长请教过尿床的问题。读大学的时候,更没人敢邀请这个小正太一起看毛片撸管。
总之,叶晓修奇迹般的纯洁到现在。可怜叶小弟弟连右手都没有享受过,至今为止它都是被自然冷却处理的……)
在那之后不久,叶晓修睡回了自己的房间。段萧为自己吓坏小朋友的举动感到深深的不耻。
我们的小叶同学也很痛苦,自从那次惊鸿一瞥以后,段萧面色酡红、衣冠不整的样子就经常浮现在他的脑海,更可怕的是,他那话……硬了。他不敢再和段萧睡一张床,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
有人消停了,就有人不安分。周子平最近就很不安分,自从上次发现自家表弟是被吃的那个,他就开始日夜筹划着叶晓修的反攻大计。他网购了一堆情趣用品,甚至还有限制级的∫M小道具,又自己刻了不少GV光盘。做完这些,他还嫌不够,到处跟人打听哪里有卖春药……
然后,他在叶晓修生日的前几天,把人掳过来。当天晚上段萧收到了叶晓修说不回家过夜的短信。段萧的老男人情节终于发作,心中不可遏制的想:我果然是被嫌弃了
另一头,叶晓修则震惊于男人和男人原来可以这样那样又那样这样……怪不得表哥会说自己没用,被压倒什么的。于是,他粉红色的少男情怀爆发,兴奋得一个晚上都没睡着。
两天后,叶晓修一脸幸福的踏进家门,却发现段萧形容憔悴的歪倒在沙发上,双眼紧闭,下巴上冒着青胡渣,茶几上是几只喝空了的啤酒瓶。叶晓修简直难以想象段萧这两天是怎么过的。
他走了过去想抱人去床上躺着,可刚碰到胳膊,人就醒了。段萧睁眼一看是叶晓修就习惯性的开口:“早饭吃什么?我去做。”
叶晓修一把搂住要起身的段萧,把头搁在他肩窝上说:“吃过了,你要吃什么,我去买。”
段萧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两天颓废得跟个艺术家似的,两天都没洗澡换衣服。叶晓修不过是去周子平家两天,又不是天塌下来了,至于吗?一想到自己这副鬼样子被叶晓修瞧见了,段萧就丢脸的抬不起头。
“随便什么都行,你去楼下看着买吧。”
趁着叶晓修下去买早饭,段萧钻进卫生间把自己从头到脚拾掇了一遍。叶晓修回来的时候段萧正在洗澡。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哗哗水声,门外的人情不自禁的脸红了。周子平刻的光碟里有不少浴室做爱的情节……
冷静!要冷静……冷静不下来的叶晓修拼命往自己肚子里灌水。“砰”段萧总算打开了那扇年久失修的破门。
“咳咳……”叶晓修被彻彻底底的呛着了。
段萧连忙上前给叶晓修顺气,不上去还好,这一上去吧,叶晓修看着那半干的头发往下滴水,滴到段萧的锁骨,然后又往下淌……叶晓修呛得更厉害了,好一会才消停。
段萧试探着问元气尚未恢复的叶晓修:“今天是你生日,我们出去约会怎么样?”
“好。”
虽然,他们俩顶着交往的名头已经一个多月了,但今天两个人才第一次约会。
约会内容非常大众化,上午去了海洋世界,下午看了一场电影。不得不说,段萧的眼光实在有问题,那么多电影他偏偏挑了一部小孩子看的卡通片《喜XX与灰XX》,两个大男人坐在一群小朋友和他们的爸爸妈妈中间,那真不是一般的尴尬。好不容易从电影院里出来,叶晓修提出晚饭要回家吃。
叶晓修是寿星,段萧岂有不从之理。于是,两人又回到了平时的相处模式,晚饭前一起买菜,回到家一个做饭,一个洗菜。至于火,段萧是万万不敢给叶晓修碰的。菜和平时差不多,只是主食变成了长寿面。
段萧并没有准备蛋糕,因为周子平今天早上出差之前已经订好一个,下午就送到了。他还送了一瓶红酒做生日礼物。段萧和叶晓修都不懂红酒,可段萧觉得,能让周子平当作生日礼物送给自己唯一的表弟的,一定很值钱,保不齐还很有收藏价值,这么喝了太可惜,他又问了叶晓修的意思。最后,段萧把这瓶酒放进了柜子。(这个……我该说你是狗屎运呢还是狗屎运呢?)
但男人过生日不喝酒说不过去,两人就用啤酒代替了。叶晓修的酒量很差,一瓶下去就不行了,脸红红的闷声吃饭。段萧也不笑他,酒足饭饱后,他把桌子收拾干净,围着围裙在厨房洗碗。
洗到一半,叶晓修走了进来从背后抱住他。段萧笑着回过头亲了叶晓修一口,……然后两个人就亲上了。
段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叶晓修扒掉裤子,卷起上衣,又抱到组合柜上的。他只知道有一双贼手正伸进自己的围裙里,在自己的胸口和下身捣乱,让自己忍不住喘气呻吟。
段萧心中忿忿不平:靠!这货根本就是扮猪吃虎,枉自己还以为荼毒了一颗少男心!(你不冤枉,确实是你害的。)不过,想到今天是叶晓修的生日,他决定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他一马。
只是,叶晓修的动作却越来越放肆,他解下段萧系在身上的围裙用它绑住段萧的手,又扒下怀里人的上衣推到手腕处,让他更难挣脱。等段萧意识到危险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跟拔了毛的白斩鸡似的,在叶晓修手下予取予求了。
段萧喘着粗气问道:“你不会是想做到底吧?”
叶晓修用手指回答了段萧的问题。老段同志像是受到了严重的惊吓,下面紧得让叶晓修怎么也塞不进第二根手指。
“放松。”表哥说,不扩张好是会受伤的。
“你他妈松一个我看看!还有,老子凭什么被你压在下面?!”
“我比你高,还比你壮。”
“靠!”
……最终,在段萧的誓死反抗下,这场贞操保卫战以段萧的胜利宣告完结。作为补偿,段萧手口并用的帮叶晓修解决了。
11.我嫉妒你个M!
这些日子,段萧接了几个英语的短文翻译,钱不多,一天下来最多也就挣个四五十,不过这也没办法,他已经找不到比这个更适合他的工作了。
晚上九点,段萧把这天做好的翻译都检查并保存好之后,他关掉电脑,人也像是一块儿断电了,死狗状的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这时,一双手摸到段萧的颈后,用不轻不重的力道捏着。段萧享受地闭起眼。
没过多久,那双手改变了动作,一只仍然停留在段萧的脖颈,另一只小心翼翼的解开了睡衣的扣子。大片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那种微凉感刺激了半梦半醒的段萧睁开眼。
叶晓修的身子已经覆了上来,一大片阴影随之罩住了下面的人。叶晓修灵活的撬开段萧的牙关,把这个温柔的吻逐渐加深,双手在腰背上情色的抚摸。在口腔中巡视完毕,叶晓修嘴里衔着一根细长的银丝,开始向下转战段萧的颈部和胸口。似乎是还嫌不够,叶晓修舔上了眼前的小点。
段萧忍无可忍的抱住那颗在自己胸前蠕动的头,谁知叶晓修竟然直接吸了起来。
“唔……你、混蛋……啊”吮吸的力道加重,段萧难受得咬着自己的拳头,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你这个小屁孩,毛还没长齐就想来上本大爷。”讲完,他使出浑身的力气,一鼓作气把人推开了。
“不是小屁孩,我成年了。”
叶晓修成年了,这意味着什么?18禁封印解除?段萧无奈的想。也许是这孩子以前表现得太过纯洁,使他有些适应不能。吃饭的时候还好,其他时候,叶晓修就像一只发情期的小兽。洗衣,做饭,甚至看新闻联播他也能摸得不亦乐乎。(很好,你们已经知道,要把某些任务上升到政治层面来对待了。)
然而,他们始终没有做到最后。作为一个终于有实体化的对象的gay,段萧不仅仅不排斥这样的接触,相反还有一种梦想终于成真的欣喜。问题是,他不想做受!
咳咳,虽然,在两人无数次的较量中,段萧无论是身高、体重、气场、体力、还是脱衣服的速度,全输给叶晓修。而且,段萧有着令人惊叹的柔韧性(╮(╯_╰)╭唉,你就是个做受的命)。可这都不能阻止老段同志征服叶晓修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