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请断袖!——咕哝
咕哝  发于:2015年0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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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着他面上浮现出神秘又怜悯的表情,一股不安的情绪浮上了心田,情不自禁地蹭到他身边,附耳过去。他恶作剧的停顿了半响,方凑在我耳边道出了事实。

听完他的碎嘴,我脑子空白了甚久方强撑起身子窝到一边淡淡道:“既然我落在了你手里,随便你好了。到了东丽,让我见师父一面便好。”

他许是八卦完了,一听我的话便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若有所思道:“虽本王现也怀疑商亦晟只不过是利用你。也是,谁能将自己心尖上的人放到天下人面前,这般做岂不是将心上人置于了危险之地,供仇家杀着玩嘛。不过你还是放弃逃跑的念头吧,不然本王不会客气的。”

“我往哪儿里跑?回京城不是任由他耍着玩。废话少说,本公子困了,东丽王自便!”语罢,我闭上眼睛,将脑海里商亦晟那张面瘫脸踢出去,拼命将自己往睡梦里逼。

我知师父是东丽人也不过是拜他师的第二年,这许是要托东丽王桡夜亲自来捉人的福。

桡夜第一次出现时,我曾将他当做了野人。这不能怪本公子,本公子长这么大可还是头一次见到装饰奇特的外国人,自然兴奋无比。

他与师父在冥桂山玩了几天的捉迷藏游戏,桡夜技不如人,失败而归。师父与我终于结束了备受骚扰的日子,杀了一头野猪庆贺。不想桡夜坚持不懈的品行太过强悍,每过一段时间便来捉一次。

师父虽是常胜将军,然也有失手的时候。在师父被桡夜捉回东丽王宫后,本公子照样杀了一头野猪,以此为师父祈祷并向上天要求下次必定要让师父赢才好。

许是我在师父被捉走后有些过于幸灾乐祸,上天便罚我也被捉了一回。若说在被拉入东丽王宫时,我还有一丝的侥幸,那么被桡夜困在一座冷清的大殿里,还有外带重兵把守时,我还是没忍住道:“大王,你当真这么狠心?”

桡夜回身对我笑笑:“小琉儿,不过是几天而已。”语罢,便要离开。我一时太过于急中生智而导致脑残道:“师母啊,你放徒儿出去吧。”

周围守卫被我这一喊声弄得齐齐浑身发抖,面色怪异地瞅着我。桡夜立即顿住脚步,又快走到我面前,满脸欣慰道:“小琉儿,虽说称呼不对,但你的心意本王领了。”接着他转头又向守卫道:“记着,每值中午,要让小琉儿出来转转,这可是本王唯一的徒儿!”

周围守卫立即俯身称是,瞧向我的眼神里全是恭敬之意。我知不能再要求更多,便抱着白兔朝才认的师母挥手作别。

他方一离开,我在殿门口转了几圈,方装作好奇地腆着脸色问守卫道:“这位大哥,素闻你们东丽王宫里美人和萝卜白菜一般的多且口味多样,不知可是真话?”

许是我猥琐的神情征服了他,也许是看我装饰不似东丽人以为我是来旅游的,守卫大哥秉着真诚待人一脸自豪道:“自然。这位小兄弟一看就不是东丽人。我们国家最盛产便是美人,而能进宫的自然就是美之又美的了。”

“怕不是吧。大哥素日里在宫里当差,又怎知外面的比不过宫里的。我便见过一个,生得可谓……”我笑眯眯,一脸的友好自然。

“小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他一脸不爽的打断我的话,神情颇为神秘叵测道:“你怕是不知。便不和咱们国人比,就单拿我们二皇子来说,那可是天下一等一的美人。前几日刚一回宫,宫里的美人们就不敢出来了,全缩在自己宫里不挪窝。”

“这是为何?”我憋着笑,满脸的好奇。

“自然是怕和二皇子比美啊。以往便有一个不自量力的,结果被我们大王扔河里学游泳去了。”

“哦。那敢问你们二皇子现在哪儿里啊?”我双眼冒光,呵呵一笑。白兔在我肩上跳来跳去,想是如我般想念师父与大黑罢了。

“这位小兄弟,我瞅着你这长相也实属罕见,勉强能和我们二皇子一比。我们二皇子住在扶桦宫,离我们不远的。”守卫大哥细细瞅着我了一遍,又起了兴致道:“大王是从哪里捡到你的?赶明大哥也去捡一个。”

“……”我掐着白兔的毛,咬牙切齿地冲他一笑,“你们大王可热心了,他可是把我从山上一路扛到王宫的。哎,你别说,你们大王的身材真心不是吹的。”

守卫大哥脸蓦地一红,又瞧了我数眼,带着充满暧昧意味的眼神越挪越远,其他守卫一瞧这情形也屏气凝神不再多问。

我心情大好,在殿门口席地而坐,温柔地拍了拍白兔的背,呵呵笑道:“大白啊,我们去找师父罢。然后我们和师父一起行走江湖浪迹天涯如何?大黑便做师父的那神雕,你便是我那心尖上的小白龙女,你觉着可好?”

大白兔啊呜一声,一个跳跃蹿起来抬起毛爪就往我脸上拍。我任由它胡作非为,继续呵呵道:“大白啊,你说大黑会不会把你给忘了呢?好歹你们还是师父定的亲呢。不过,你也就知足吧,大黑多漂亮啊。”

大白接着嗷呜数声,似是不满意包办婚姻,一个劲儿地在我怀里拱来拱去的,我连忙耐着性子哄它:“大黑算好的了,素日里对你多好啊。你瞧瞧,某些人啊……”

说到此处,我停下来眯了眯眸子勾唇笑笑。殿门外阳光正盛,铺天盖地洒下来,似是要灼烧我的眼球,“总比某些人,明面上追着你……却在背地里捅你一刀的……好吧。”

第9章:回国

一眨眼的功夫,我已在东丽住了几天。不,专业地来讲,是被囚禁了几天。期间桡夜来看过我一次,却未提我师父的一字半语,这让我对他这个师母非常不满,同时也在琢磨他与商亦晟到底有过什么深仇大恨。

若说国与国之间的深渊,据我所知的东丽国并非什么大国,然实力也不容小窥。它位于大黎东南方,虽未与大黎有过兵战之事,可边境摩擦还是不少的。纵是这样,也弄不到桡夜会暗杀商亦晟的地步。若说私人恩怨,那我就更不知道了。

琢磨不透,我便放弃了,开始安慰自己说横竖商亦晟不会冲到东丽王宫来救自己,自然桡夜也不会伤自己,那么就权当来旅游好了。故而,我这几天颇为喜欢和守卫大哥唠嗑。许是本公子一向性格通俗到老少皆宜男女不限,守卫大哥一到他值班就蹲在殿门口和我咬耳朵。

今晚我如往常般蹲在殿门口抱着吃食赏月,只觉今晚的月亮又比昨日大了许多,许是有好事要发生罢。如此一想,我便心情大好地灌了白兔一大口酒,嘴上无意识道:“今晚这月亮怎如此的大了?莫不是嫦娥怀孕了?”

蹲在我左边的守卫大哥抽搐了一下嘴角,颇为纳闷道:“小兄弟,不是说月宫上只有嫦娥一个人吗?她怎怀的孕啊?”

“这你都不晓得?哎,没文化是你自己的事,可丢的却是我们东丽的脸啊。”蹲在我右边的另一个守卫大哥撇撇嘴,满脸不屑道:“素日里让你看书你偏不看,嫦娥能怀孕那还不是玉兔闹得啊。”

这个……我也不晓得。今晚真是长见识了。不过,我还是礼貌地询问:“玉兔不是兔子吗?”

“咦?玉兔竟是兔子?我娘从未与我说过啊,我一直记得玉兔是个将军,最后还被玉帝贬下凡压在五指山了呢。你晓得不?”他抓耳挠腮一脸迷惑问另一个守卫。

瞧着两位大哥一副苦恼的样子,我低头看看醉醺醺的白兔,嘿嘿一笑低喃道:“大白,我要是给他们说你就是玉兔,他们会不会炖了你求长生不老啊?”

白兔竟理也不理我。我有点无趣,顺手摸摸鼻子,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悦耳优雅的丝竹声,心觉奇怪,便朝守卫大哥道:“许是我记错了罢,无妨。哎,有件事,小弟我挺好奇的,你们大王素日里都是喜欢哪个美人啊?”好吧,我承认我身为一个男人确实多长了点八卦的心思。

他一听这话显然来了兴趣,兴冲冲与我道:“小兄弟,不瞒你说,我们王宫虽美人多,可我们大王可是个好大王,从不沉迷于女色,不分昼夜地往扶桦宫去和二皇子商议国事,可勤谨了……”

他在一旁絮絮叨叨桡夜如何如何视美色为粪土又怎样怎样勤于政事且时常询问二皇子的意见从不专政。我微微笑着作恍然大悟状,怀里的大白耷拉着耳朵贴在我手背上一派酒后长酣的模样。

“哦,这样啊。哎,两位大哥,听说你们大王和你们二皇子是双生子,那你们不觉着你们大王也是个美人吗?还有啊,你们分得清谁是谁吗?”我一把打断他们为桡夜的宣颂功德随意又问道。

“啊。这个有时分得清,有时分不清,不过许是大王过于威严霸气,我们自然也从未觉着大王美了,你这么一说大哥也突然觉着大王……”守卫大掌摸着后脑勺一脸的为难。

“觉着本王什么啊?”身后一道凛冽的问话骤然响起,我和守卫大哥被猛地一惊,齐齐一头栽到了地上。大白却猛地蹿出去蹦到了来人的肩膀上,这醒酒速度简直不要太快啊!

我抬头借着烛火一瞧,赫然是身穿王袍的桡夜。他居高临下地瞅着我,面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来人,将他送到本王的寝殿。”

我被他怪异的眼神打量着,迷糊了片刻,脑中一个念头如火花般炸开,遂面带谄媚地扑到他身前,一脸羞涩道:“不用带,本公子已准备好了。”

两个守卫大哥愕然地瞪大着眸子,随后很激动很欣喜道:“恭喜小兄弟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快去快去吧。”

“咳咳,人本王带走了。”桡夜拉着我的爪子走得飞快,身后守卫一脸功成名就地目送着我。

王宫随处烛火通明,桡夜拉着我的手脚步急急。我为表自己对他的心意,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附到他耳边激动道:“师父,徒儿好生想您的。”

师父低低一笑,改为揪着我的肩膀,迫不及待地将唇角附在我的脸上细语:“听说,大黎的晋王为你单骑闯了东丽王宫,徒儿真是好大的魅力啊。”

“……徒儿不知。”听闻此言,我浑身一颤心绪错乱。虽依旧保持着往师父怀里缩的姿势,可已渐渐有些烦躁。

说话间,我们师徒二人已进了桡夜的寝殿。师父挥退了宫人,将殿门掩上后一把抓住大白的耳朵,一阵揉搓抚摸后唤了一声大黑。大黑猛地驮着一个包袱从黑暗里蹿了出来,在烛火下威风凛凛。

“小琉儿……”就我在正要为大黑这耍酷的动作吹吹口哨时,耳边传来一道颇为轻佻的呼唤。我面色一僵,嗖一声躲到了师父的后面。

师父这时已褪了王袍,拿着常服正往身上套,被我这么一弄,只好暂时放下无奈道:“你怕他作甚?他又不会强上了你。”

“啧啧,本师弟的心思,属师兄你最懂了。”蓦地出现的男人一身破烂打扮,草鞋裹脚,毡帽破损,唯有那张脸才是上上品,可惜被散落的黑发遮了大半。

“师叔好,师叔再见。”我一见他就破胆,将要越过师父溜出殿门外,便被他擒住了手腕强行拽进了怀里。

“鱼乐,小琉儿现在可是大黎的晋王妃,你怎能如此调戏他呢?”师父靠着龙床正毫无顾忌地脱掉身上洁白的里衣,已暴露的锁骨在烛火的摇曳下诱人极致。

“晋王妃?呵呵……”鱼乐师叔捏着我的手心,拽着我往龙床去,还闲情逸致地在我脸上摸了一把,伤心欲绝道:“一年未见,小琉儿都红杏出墙了啊。”

“去,你才红杏出墙!你全师门都出墙!”我挣脱开他的掌控,溜到师父身边,狐假虎威道:“师叔,当着师父的面,咱把话说明白了。你要是再开玩笑,师父就脱离师门了!”

师父脱衣服的动作一顿,复又笑意盈盈朝鱼乐道:“小琉儿说得对,若搁往日也没什么,只是现在小琉儿已是晋王妃儿,师弟你还是收敛收敛吧。”

我连连点头,一屁股坐在了龙床,宽宏大量道:“师叔啊,男男授受不亲,你以后莫要这样了。”他闻言沉吟了片刻,也一屁股同我坐在龙床上,转移话题道:“桡夜在宫中设宴款待商亦晟是何意图?”

我从听到商亦晟闯了王宫后心里就在窝火,但又一想许是不是因为我便不想多问。现又听到鱼乐问到,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问师父道:“商亦晟和桡夜有何深仇大恨?”殿里静了片刻,师父方道:“与你们无关。”

我将想再问,忽然听到殿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心中暗道不好,将想起身,那厢殿门被嘭地一声跺开了。

燃烧的火把随着几个身着铁甲的士兵鱼贯而入,将整个大殿照得亮如白昼,也将我们三人外加一只狗一只兔的情形照得一览无余。

被师父拉在身后的我察觉到师父骤然僵硬的身体,不由得偷偷钻出一个脑袋想瞧瞧是何情形。这一瞧,竟是后悔万分,不想我们磨蹭了一会儿,竟让桡夜发觉了。

桡夜一身华服卓然而立,黑沉沉的面色委实不太好看,一双厉眸紧紧锁着我们三人。自然还有一只狗,一只兔。

商亦晟站在他身边,冷硬的面部表情看上去竟然比桡夜还要吓人,跟来捉奸似的。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偷偷与鱼乐道:“我记得你去丐帮前借了我不少的钱,能还给我吗?”

无奈殿里太静了,我的声音纵然再低,也能让对面的人听个清楚。故而,商亦晟面色又沉了一分,声音却柔和得不成样子,“琉儿,回去了。”

鱼乐微微一笑,将我从师父背后拉出来,动作自然亲昵地埋首在我的颈脖里道:“我整个人都可以给你,遑论这区区的身外之物,你又何须这般的客套?”

刻意放大的声音在沉寂的殿里寂静可闻,此时师父已穿上了衣服坐在一边老神在在。我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将想挣扎,又听他道:“你不是想甩掉他吗?”我立即不动了,任由他将我环在怀里。

“东丽王,本王使命已尽,现下可带着王妃离开了吧。”商亦晟无视我和鱼乐的互动,转身询问桡夜。桡夜勾唇点头,瞧着神情甚是愉悦,一点都瞧不出刚绑我想要将商亦晟千刀万剐的狠戾模样。

我无视商亦晟落在我身上的凶煞视线,忙地从鱼乐怀里抽出自己的身体,转头与师父道:“师父,徒儿什么能离开东丽?”

“随时。”师父摸摸我的脑袋扔给我两个字,随后走下龙床顺手甩了桡夜一巴掌后扬长而去了,动作甚是潇洒自如。桡夜回神后,捂着龙脸急急去追。

鱼乐幸灾乐祸地瞧完这一幕,无比愉快地拉起我的爪子,抚了抚我的发道:“那我们也走吧。”只是将走了两步,便被商亦晟挡住了。

“晋王殿下,有何贵干?”我面无表情地一把捞起被师父一时遗忘揪住我衣角的白兔,随手将它扔在我的肩膀上恭敬道:“殿下若无事,柏琉先行离开了。”

商亦晟不动也不语,继续黑着脸色堵我的路。他沉默了甚久,才放松了紧紧抿成一条线的唇,竟冲我笑了,莫名的渗人,“琉儿不想见见你二哥?”

我面色一白,豁然想起桡夜那日与我说的话,看来此事是真的了。缓缓地扯出一个笑,我转身将白兔交给鱼乐师叔,三分抱歉七分祝福道:“其实,师叔,白兔才是你最终要找的归宿啊。你瞧它这般的好模样,又这般的会卖萌会耍宝会暖床会磨牙还会陪你喝酒,多好啊,你就收了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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