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请断袖!——咕哝
咕哝  发于:2015年0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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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笑声,低沉悦耳。我下意识回头一瞅,猛地红了一张老脸。

阳光直逼房间,透亮一片,商亦晟手里拎着一只肥嫩嫩的兔子朝我弯眸笑得开心。

第7章:绑架

师父桡华常与我道:“徒儿,凡事要淡定,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要不食人间烟火得让猪八戒都忘了背媳妇儿。”

对我来说,师父是很特别的存在,特别到我几乎对他言听计从,于是我便时常这般要求自己。故而面临眼前我被人耍了的状况,我心中默念着师父的三个要领,微微一笑淡定地做出了一个选择:扛起桌子揍人。

说时迟那时快,我伸腿一踢,眼前的四脚桌子凌空翻起,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夹风带雨朝商亦晟砸去。

商亦晟收敛起面上不知死活的笑意,一派胸有成竹你能奈我何的欠揍模样。他将想用掌去劈,我抱着那碗至今不知是什么的肉冷声一喝:“你大可掌碎了它试试!”

这话未落,桌子正砸他脑门之际,他只得单手捉住一只桌子腿,满含无奈道:“琉儿,开个玩笑而已,不好笑?”

“这玩笑委实不错。晋王殿下!”我起身走到他身边,瞅了一眼靠他单手便稳稳挂在空中的桌子,顺手将那碗肉搁在桌面上,无比愉悦道:“不准洒了,这肉香着呢。”

他面不改色,唯有一双黑眸泛起了丝丝的波动,似是无奈,似是好笑,又似是欢喜,直瞅得我眼花缭乱分不清哪种情绪,“素问晋王殿下神武非凡,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琉儿……”他低低唤我,肥嫩嫩的白兔在他右掌里翻来覆去地乱动,一团萌样。我素来不懂得什么叫识分寸见好就收,便夺了兔子放在桌面上,温温柔柔道:“吃罢,兔兄,这在空中吃饭你怕是头一遭罢。”

语罢,我越过商亦晟出了木舍。方走了几步,眼前便唰唰出现四道人影,一溜儿的黑衣,恭恭敬敬弯腰,齐刷刷道:“王妃莫恼!殿下是最喜欢您的!”

空气中有什么一瞬间停滞了,唯有风灌过山谷的簌簌声清晰可闻,还有我那颗被一箭戳伤正喷薄鲜血的小心脏。

恼你家的毛毛球啊!你才是王妃!你们全家都是王妃!我保持着微微一笑吓死人的风度撩起衣角坐在院子里的木凳上笑眯眯问他们:“各位大哥,能否解释一下你们前一句和后一句的关系?”

“王妃莫恼!殿下是最喜欢您的!”四道齐齐的声音浑厚无比,标准的粗鲁汉子脸,还面带一派全天下都知道哦的善解人意,只是和没回答一样。

此时阳光已有清晨的凉意转为暖意,点点摇曳着清风洒在人身上,分外的舒适。我眯了眯眼,突然来了兴致,便呵呵道:“各位大哥,瞧瞧殿下这新造型如何?”

不知何时,商亦晟已走了出来,正站在木舍前黑衣凌厉,神情矜贵而傲然。他一手负其身后,一手握着桌子腿,桌子上一直大白兔正吃得欢脱无比。纵这般的奇葩姿势,他也能做出天下舍我其谁的追债气质。

四位暗卫齐刷刷瞧着,顿了片刻,齐刷刷真心赞叹:“殿下好生的帅酷炫霸拽!王妃您就嫁了吧!”

我好生的可惜:“果真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商亦晟欣慰得紧:“待本王娶了琉儿,也给你们找好媳妇儿……”

一暗卫忽地扭扭捏捏大着胆子要求:“启禀殿下,属下也想要个和王妃这般的。”

其余暗卫一听皆是虎躯一震,齐齐劝慰,莫不惋惜:“黑炭,你把脸刷白了再来吧。”

瞧着黑炭一脸大受打击样,我忙道:“无碍,黑黑更健康。”其余暗卫忙看王爷:“殿下,晒太阳去吧!”

我权当和他们不在一个世界,此时大白兔已吃完了肉,从桌子上跳了下来,一路圆滚滚地滚到了我脚下。

我咧嘴一笑,忙地拽起它,抱在怀里,抚摸之,揉搓之,挠肚皮之,遂被它拍了一脸爪印之。

我深感丢人,决定转移话题,遂望向众暗卫一脸求知欲:“你们说,是我大?还是王爷大?”

“……”暗卫们神情颇为微妙,皆无声的瞧向商亦晟。

“你喜欢我?”阳光委实过于暖和,只晒得我倚着石桌又欲睡觉,迷迷糊糊间抱着白兔冲商亦晟一笑。

“喜欢。”商亦晟依旧单手撑着桌子,眸内一霎那光华流曳,灿如星辰。

“甚好。那我大还是你大?”我被他眼神里的暗光吓得猛一激灵,忙给怀里的兔子顺毛,告诫自己莫要被迷了心神。

“你大。”他毫无任何犹豫斩钉截铁道。

“甚好。”我微微颔首,内心欢呼,复又转头问暗卫:“我大还是王爷大?”

“王妃大!”暗卫们怎么能这么有眼色呢?

“如此一来,甚好。那么,众暗卫听令!”我满意颔首,起身伸了伸懒腰,挠了挠白兔的肚皮,方挑着手指指向了商亦晟,“给本公子揍他!”

商亦晟眸色淌着满满的宠溺:“……”

暗卫一脸苦逼的瞧来瞧去:“……”

我见他们不动,视我的命令为鸡毛,故作一副被骗的淡然模样,望天而絮絮叨叨道:“本公子一早便知晓,你们不过骗着本公子玩罢了。何为玩笑?原是逗着别人玩自己笑罢了。本公子原也是不信的,可……”

“这不公平!”商亦晟果然瞧不得我这模样,急急打断我道:“琉儿,你别这样。”

这般会疼人的男人,若是喜欢女人,合该早就欢天喜地拜堂蒸包子去了罢。可惜造化弄人,他不会喜欢女人,而本公子也不会变成女人的。如此一想,我俩还挺配的?哦,不,不,本公子思路不对!绝对不对!我猝然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颇为公正无私地问:“哪里不公平了?”

“他们四个,我就一个。”商亦晟一脸无耻的辩解。我闻言手指抖了一下,随后无比挑剔和嫌弃道:“你堂堂一个领兵作战的王爷,太后肚子里钻出来的金贵人儿,竟计较这等的小事!倘若传出去,你让太后的颜面往哪里搁?你让千千万万的将士怎么想?!”语罢,我又转向暗卫,抱紧白兔鼓励道:“哎,你们不想揍他吗?”

“要知这可是你们的主子啊,或许这一辈子就只有这一次的机会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心动不如行动,你们还犹豫什么?!”

两军对阵,形式颇为诡异,一方是王爷,另一方是王爷的暗卫。我见他们迟迟不动手,不耐烦道:“殿下,我若没记错,这是草民的家吧。殿下是时候走了吧。”

“你们一起上吧。”商亦晟立即不屑地瞧向自己的暗卫。暗卫无比憋气,被自家主子瞧不起真是太丢人了,“殿下,属下得罪了。”

话落,四位暗卫齐齐冲向商亦晟,商亦晟仍用单手去挡。纵他自己再有能耐,然四个武功超强的暗卫一起上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此番下来,单手便稍显吃力。

我在一旁淡定观望,捎带给他加加油:“殿下,那桌子可是我砍树亲手做的,你且瞧着办吧。”语罢,纠缠在一起的几道人影更是招招精奇,毫无半点含糊的心思。由此可见,每一个暗卫都有一颗揍揍自家主子的心。

怀里的兔子翻了个身,咕哝了几声。我低眸瞧了它一眼,低低笑笑,余光瞥了一眼不远处切磋武功切蹉到兴奋的他们,动动脚底,便施展轻功逃之夭夭。

“殿下,柏琉有事先走了一步,后会有期!”我巧用内力,将声音传播至四面八方,以混淆视听。

虽这样,但我相信他们很快就会追过来。几个大幅度跳跃间,我急速往山外飞去,动动耳朵,便听到身后有人追来。

脚下一顿,我停下躲在茂密的树枝上,透过树叶的缝隙瞧见一黑衣人马不停蹄地追来,嘴里碎碎念,“打得好爽啊,可王妃为毛要跑呢?打得好爽啊,可王妃为毛要跑呢……”

赫然是黑炭那厮。我黑着脸色瞧着他越过我越走越远,心中猛地一轻,拍拍怀里的兔子示意它可以喘气了,庆幸不是商亦晟,不然就难办了。

在树林里坐在正午时分,料到他们或许会下山追我了,我起身准备赶回了山上,权当赌一赌了。

慢悠悠回到院子里,果然空无一人。我好心情地推开木舍的门,定眼一瞅,果断骂娘!商亦晟竟然将我的桌子也搬走了!做王爷做到这份儿上,我都替他害臊!

然,待我骂完商亦晟,尚未察觉到任何气息,颈后猛地被一掌狠劈下来,只劈得我脑中一荡,眼前一黑,直直昏了过去。

待我恢复意识睁开眼,瞧见眼前男人时不觉面色大惊,“师父?”

师父坐在我面前,一身的怪异打扮,黑发披散,胸膛半露。本不似我国人的装饰,反而多了一份狂野不羁的强势气息,养眼得紧。

我忙爬起来,也未注意在什么地方,蹭到他身边冲他笑笑:“多日未见,师父怎变得如此豪放了?”

他眼神似鹰地盯着我看了半响,抿唇一笑,相当的邪魅狂狷,“师父?本王可不记得有你这个徒儿。”

我浑身一颤,慢慢挪离他的身边,又细细打量了他一眼。如师父一般绝妙惊艳的面容,然放在师父身上那是杏花微雨清雅绝伦。可若放在他身上,除了最初一眼的惊叹外,更多的是刀锋般的凛冽肃然,尤其是眼底氤氲着迫人的气势,那眼神相当的霸气侧漏。

撤回搁他身上的视线,我方打量了一眼自己所在的地方,却是一辆马车内。心中惊涛骇浪,面上也只能微微笑道:“原来是你。”

他瞥我一眼,不接我话,似是无事可做般动手擦起了他那柄嗜血长剑,剑光泛红得好似迫切希望喝到人血。

脚边的兔子吓得哆哆嗦嗦直往我怀里钻,我用手摸摸它的后背,一脸安抚道:“你怕什么,他那么疼师父,师父又这么疼咱们,不会把咱们怎么样的。”

他擦剑的动作一顿,掀起唇角冲我一笑,凉飕飕如秋夜刮来的风儿,“若你单是桡华的徒儿,我又何苦将你绑来讨他的嫌?”

“可惜啊,小琉儿,你还是商亦晟的心上人,那这就得另当别论了!”

第8章:囚禁

“东丽王这话是何意?恕柏琉愚钝听不明白。”怀里的白兔迫于饶夜的压迫力一个劲儿的往我怀里钻,浑身瑟瑟的模样别提多可爱了,瞧得我一时恶趣味倍增,将它又扯出来,意有所指道:“大白啊,你这么害怕作甚?你瞧师父平时多疼你啊,别人碰一下,师父都心疼地要命。你说要是师父知道你被吓成这般模样,师父会怎么着?”

要知大白也是颇有灵性的一只萌兔,被我这么一安慰,身子竟也不抖了,抖着耳朵伏在我的膝头拿两只红通通的眼睛怯生生地去瞥桡夜。

桡夜擦剑的动作一顿,和大白对视了片刻,方沉吟着与我道:“小琉儿,你说本王把这兔子炖了,桡华可会追杀本王?”

大白刺溜一声钻我衣服里,缩成了一个毛团。我料想他是开玩笑,便也玩笑道:“许是要追杀你全家。”

桡夜安置好自己的长剑,从腰间歘下自己的酒囊仰头就是猛灌,对我的话不置可否:“全家就罢了。本王倒是很喜欢他能黏着本王,而不是本王黏着他。”

“东丽王说笑了吧。”我忆起素日里师父对他能避就避不避就打,他却死皮赖脸非要捉师父回东丽的架势,心尖猛地一跳,琢磨了一会儿方犹豫道:“素闻东丽王宫美人颇多,东丽王想必日日卧身花海,好不快活。然总是粘着我师父不怕耽误了您数度的春宵?”

他闻言喝酒的动作一顿,敛去了浑身的杀伐气势,眸光忽地一沉,倾身朝我附来,方开口便是烈酒的灼热气息,“本王纵美人众多,也抵不过大黎晋王瞧上的小琉儿了啊。不如,本王将你掠到东丽王宫瞧美人去?”

“东丽王怕是醉了吧?柏琉可是大黎人。”我心叹果然还是商亦晟惹的祸,嘴上无所谓道:“大黎若和东丽有什么不能缓和的,东丽王应去找大黎的皇上吧。若东丽王和晋王殿下有什么私人恩怨,可干我甚事,我和他若有一厘钱的关系我便让你把大白炖了。”怀里的大白立即愤愤然地挠了我一爪子。

“小琉儿,你还是少说两句吧。大黎离东丽可不近,说多了再累着了,那商亦晟得多心疼。”桡夜恶劣地冲我笑笑。

我一听他这话,忙伸手挑开车帘去瞧,不想竟是金乌西沉,暮色四合。心绪搅成一团乱麻,我心知不能再这般开玩笑下去,遂端正坐姿与他道:“东丽王,我想你搞错了,我与晋王殿下当真没有半分的关系。这暂且撇开不谈,无论是怎样的理由,您也不能将我掠至东丽。”

“小琉儿,这么严肃的表情不合适你。”桡夜懒散地将酒囊扔到一旁,神情不复适才的说笑与熟稔,却愈发的狠烈乖戾道:“你若现在闭嘴,兴许还能保住一条命!你与商亦晟那点事儿已闹得人人皆知。纵然有假,本王也不能放过一个能杀他的机会!”

“再说了,小琉儿,我想你是忘了。若不是你,商亦晟早就死了,本王又何必亲自跑一趟!”他说到此处,我犹能听到骨骼的咔咔声,心想他真的动怒了,只是有一件事我不能明白,“我何时救过他?”

莫非是那次与师父的赌约?我为了气气师父便说我将那伤患治死了,商亦晟是个伤患?!怪不得他会说他是第二次来山上。

“想起来了,哼,小琉儿,”他瞧着我恍然大悟的表情,咧嘴一笑,带着吸食人血的浓浓戾气,“他,你本就不该救!”

马车里一时陷入沉寂,怀里的大白许是在装死一动也不动的。两指指腹相互摩挲了甚久,我方开口,声音已带了一丝的疲倦:“我要见师父。”

“本王还有一件事要告知你,桡华是东丽人,是东丽的二皇子,以后他不会踏入大黎半步!”他大掌抚摸着剑鞘似有所思。

“你囚禁了他?!!”我不能置信地瞪大了眸子,以师父的性情他是不可能长留在东丽王宫的,除非出不来了。思及至此,我不由多嘴了一句:“你再喜欢他,也不能这样!”

“本王与他的事,容不得别人议论。小琉儿,你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桡夜丝毫没有我戳破他心事的愤怒与惊慌,淡淡的瞥了我一眼,复又不怀好意地笑道:“你说,本王要是将你纳入本王的后宫,商亦晟会作何感想?”

我猛地一怔,瞅了一眼他满不在乎的神情,得知他是在开玩笑,不由笑道:“东丽王,我想你是打错了算盘。商亦晟只是利用我也未可知。”

师父素来疼我,将我当儿子养。他又是师父的双生哥哥,以往他来捉师父时,师父便带着我躲躲藏藏趣味无限。我偶尔也充当一次他们的信使,看他个笑话,他自然也将我也当做自己人。

抛去商亦晟这个人,我与他原本不该这么剑拔弩张的。缓和了口气,我颇为无奈道:“我独自回京城那几日,商亦晟便能利用我和太后皇上做一场戏,将我爹的势力拔除干净。再者,他既然能将我与他的事散播的天下人人皆知,又何尝没有再次利用我的心思。”

他听完我的话,沉思了许久,方道:“柏家失势本王也有耳闻,不过这也是你爹树大招风的缘故。小琉儿,有一件事,你或许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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