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如何？”

“我想开家医馆，只是还要爹的相助，等医馆有结余了定当原数奉还。”

“你我父子还需这么见外吗？你尽管准备医馆的事，钱的方面不用担心。”虽然戚南风不想接手戚家的生意让戚怀志有些伤心，但看着戚南风有这么明确的目标，戚怀志还是很欣慰，总算有个不让他操心的了。

许久不见的父子二人坐在一起畅聊，不知不觉中已近亥时明月当空。

“喝，我还要喝，罚酒罚酒……”屋外传来动静，戚怀志听着声瞬间脸就板起来了，走出去。戚南风也跟着摇着轮椅出来了。

看清进来的两人，戚南风也不由的心跳加速。

“伯父，南铭喝醉了，我送他回房。”顾明仁没想到这么晚了戚怀志还没睡，还就站在大厅前等他，“今天几个好友小聚，兴致高了，南铭就多喝了几杯。”

尽管对戚南铭满肚子不满，但对这个翩翩有礼的后生戚怀志还是忍住了，挥挥手示意他扶戚南铭进去。

“戚大哥也回来了，好久不见。”又走进了几步，顾明仁才看清这个坐在轮椅上的人，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听南铭提起过？

“好久不见，南铭承蒙你照顾了。”

“戚大哥客气了，是我害南铭喝多了，还没来得及请罪呢。”戚南风认得眼前的这个少年，以前戚南铭上私塾的时候就常跟他一起，没想到五年过去了，他们的关系依旧要好，看着他轻车熟路的往戚南铭的房间走去，似乎不是第一次送戚南铭回来了。

将戚南铭放到床上，顾明仁就告辞回去了。

戚怀志不想看到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也拂袖回了房。

丫鬟打来水，帮喝醉的戚南铭擦着脸，戚南铭抓住丫鬟的手不让她在自己脸上乱碰，这可羞坏了未经人事的小丫鬟，以为二少爷这是在调戏她呢：“少爷，你放手，快放手。”虽然嘴里说着放手，但手上一点也不见挣脱的迹象。

“你先出去，这边我来就行了。”戚南风进来时见到的也正是这幅醉酒恶少调戏纯良小丫鬟的图，出声让丫鬟离开，小丫鬟听到戚南风的声音捂着脸跑开了。

戚南风将轮椅推到床边，拎干手巾，继续帮戚南铭擦脸，五年没见，戚南铭的眉目间都长开了，正如自己所想长成了俊俏的少年了。手巾轻轻滑过戚南铭的额头，他的脸颊，他的鼻子，他的下巴……一切仿佛都在梦中，那么不真实。突然戚南铭抓着戚南风的手，睁开双眼。

“你……”戚南风的心直跳，他醒了，他看到自己了……

“明仁？”戚南风一下子觉得心回复了平静，甚至还有点凉飕飕的感觉。

“我不是。”

“宁浩？”

“不是。”

“那你一定是楚烟，他们人呢？怎么都不见了？”戚南铭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除了第一个顾明仁的名字他还知道外，其他的两个名字他听都没听过，而且最后一个明显是女子的名字。我不在的这些年，你都交了那些朋友，做了那些事？

“你怎么不说话？他们也还算识趣，懂得让我们单独相处。”说着戚南铭借着酒劲伸手一拉，将戚南风拉得跌伏在他身上，伸手搂住戚南风。

戚南风原本平复的心又再次剧烈的跳动起来，挣扎着想起来，这样子被人看见了像什么话，但戚南铭紧紧的搂着他，让他动弹不得。

“别动，我要睡了。”

戚南风静静的趴着不敢动，许久，听到戚南铭平稳的呼吸声，慢慢的抬起头，戚南铭已经闭上眼睡着了。

戚南风扶着轮椅坐上去，逃似的离开了戚南铭的房间。

什么时候开始的？自己竟对着弟弟起了邪念，看着他微张的嘴唇总移不开目光，想要品尝它的味道，因为戚南铭的拥抱，竟然，竟然起了银欲，太可怕了，自己这算什么哥哥，哪有哥哥会对弟弟起这种心思的？

第三章

戚南风一夜没睡，天还没亮就出门了。

“少爷不等吃过饭再出门吗？”考虑到戚南风多有不便，戚怀志就派了仆役贴身伺候戚南风。

“不了，想出去看看。”戚南风怕遇到戚南铭，想了一夜，他始终还是无法正视心中的邪念。

“早食应该能见到二少爷，据说少爷您跟二少爷也好几年没见了。”四喜年纪小又是是新来的，并不清楚戚家两位少爷不合的的事。

戚南风敲敲四喜的头，示意他不要那么多话，四喜摸摸头，不知道自己的话戳中了戚南风的敏感处，但还是闭上嘴巴，安静的推着戚南风。

但这个安静并没有持续太久，由于出门早，许多店铺都没有开门，只有买早点的早早的出来摆了摊。

“少爷你看，是包子唉，湖城的的包子还属庆丰楼的最好吃，据说连皇帝都来吃过，还提了字呢。”

“那边那边，还有豆腐脑，如姐姐做的豆腐脑最好吃了。”

看着四喜垂涎的盯着豆腐摊的少女，迈不开腿，戚南风指指豆腐摊：“正好还没吃，去尝尝吧。”

闻言四喜欢腾的推着轮椅到豆腐摊前：“如姐姐，来一碗豆腐脑。”

“两碗。”戚南风说道。

“用不着两碗，如姐姐家的豆腐脑量超多的，两碗吃不完的。”四喜以为戚南风怕豆腐脑不够吃。

“还有一碗给你的，你别站着了，坐下一起吃吧。”

“少爷……”四喜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别愣着了，快坐下，豆腐脑来了。”看着四喜感动的神情，戚南风不由的想到戚南铭小时候的样子，要是他也能像四喜这么坦率就好了。

“少爷，你是我遇到过最好的少爷了。”四喜捧着碗眼里还噙着泪。

“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了。”

“什么时候到戚家的？”

“去年，小时候跟着爹娘在韩老爷家做杂役，但韩少爷总打骂我们下人，我就出来了不想跟我爹娘一样在他们家做事，没想到会遇到少爷这么好的人。”

“哦？那我跟你如姐姐相比哪个好？”

“呃……”

看着四喜纠结的样子，戚南风也不再逗他了。十六，是个正值年少的好时光，南铭的十六岁又是跟谁一起度过的？

吃过豆腐脑，四喜恋恋不舍的跟他的如姐姐告了别，继续推着戚南风在街上转悠着。

“少爷，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随便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店铺可以用做医馆。”

“医馆？少爷您要开医馆？哇塞，好厉害！”

戚南风笑笑，这种被人用崇拜的目光看着的情形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感觉还不错。

不管在外面晃多久，该来的总还是会来的，是逃避不了的。

暮色渐渐降临，戚南风不得不回去面对那个自己既想见又怕见到的人。

回到家的时候戚怀志跟戚南铭都已经坐在桌前等着他一起开饭。

“爹，抱歉，回来晚了，去看了看店铺。”戚南风努力不往戚南铭那边看。

“无妨，店铺看得怎么样？”戚怀志吩咐厨房可以上菜了。

“看中了几间，具体还要再商谈。”戚南风还是忍不住眼睛往戚南铭那边瞄，戚南铭正托着下巴，看着他，仿佛在仔细听他讲话。

“南铭……”这样安静的听着他说话的戚南铭让戚南风感觉那么的不真实。

“大哥……”戚南铭见戚南风终于正眼看他了，试探性的叫了声。

戚南风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还能再听到戚南铭叫他大哥，这是个梦吗？只有在梦里才会听到戚南铭叫他。

“大哥，你回来了……”

“南铭你……”

“以前是我不好，把娘的死错怪到大哥身上，害得大哥也离开了我，大哥走后我才发觉自己有多依赖大哥，天天盼着大哥回来，没想到大哥居然五年都未归。”

“是大哥的错，没有回来看你和爹。”

“大哥这次回来了就不走了吧？”

“不走了不走了，大哥想永远陪着南铭和爹。”

戚怀志见兄弟二人终于和好如初，心里的一块大石总算落地了，总算不用看到兄弟阋墙这样的悲剧发生了。自从南风回来后他一直都担心南铭的反应，怕他会跟之前一样处处跟南风作对，再次逼得南风离家，没想到南铭转变这么大，平时都没看出来，想必这个嘴硬的家伙都是半夜躲在被子里偷偷的掉眼泪盼着南风回来。

“来来，难得我们一家都聚在一起，今天高兴拿酒杯来。”戚怀志高兴，吩咐下人将他藏了多年的老窖拿出来。

“爹，孩儿不胜酒力，就不饮了。”

“难得爹今天高兴，大哥就陪爹喝几杯吧。”戚南铭的要求戚南风最难拒绝了，跟着喝了一杯又一杯。

最不胜酒力的是戚怀志，酒刚喝到一半就晕乎乎的倒在桌上了，戚南风找了丫鬟将他扶进房。

“大哥，我敬你，是我害大哥这些年在外面受苦了。”

“南铭，你真的不怨我？”戚南风也有点晕了，看戚南铭都重影了。

戚南铭一愣面色黯然：“这本就不干大哥的事，是我那时年纪小，娘走了只想找个人发泄，没想到会对大哥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都过去了，没有什么伤害不伤害的，只要你不再怨我，我就心满意足了。”戚南风拿着酒杯跟戚南铭碰杯，但对了几次都没碰到，反而把酒都洒了出去。

“大哥你醉了，我送你回房。”

“嗯，好……”戚南风迷迷糊糊的应着。

好热，好渴，戚南风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燥热难耐，想喝杯茶，出声喊四喜，但四喜一直不见进来。戚南风只得自己下床去倒水，撑着轮椅的手一滑没撑好，从床上跌了下来。

“大哥，你怎么了？”戚南铭闻声推门进来，见到跌在地上的戚南风赶紧将他抱起。

闻着戚南铭身上的脂粉气味，戚南风有点想吐，他今天又去那些秦楼楚馆了吗？

戚南铭将戚南风放到床上，拿枕头塞在他后面，让他靠坐在床上：“大哥刚刚要做什么？”

“水……”戚南风指着桌上的茶壶，嗓子干得有些说不出话来。戚南铭倒了茶喂戚南风喝下，茶壶里的水已经凉了，但凉凉的茶水喝进嘴里仍让喉咙舒服了不少。

“我扶你躺下。”喂戚南风喝过水，戚南铭将茶杯放回桌上，抽走他身后的枕头，让他躺下休息，捏好被角要起身的时候，被拉住了戚南铭的衣领。

“大哥……”戚南铭不解的看着戚南风。

戚南风盯着戚南铭开合的嘴唇，这个叫着自己大哥的嘴唇到底是什么味道，为什么每次从这里出来的大哥总让人听了心情那么愉悦，想着戚南风就仰起头，凑上去吻上了那说过恶毒语言也说过动人话语的唇，好甜，真的好甜。

戚南风拉着戚南铭的头慢慢躺下，吮吸着他的嘴里甘甜的津液，舍不得他离开。

见戚南铭没有反对，更加大胆的将舌头伸进了他的嘴里，舔过戚南铭的牙齿跟上颚，捉着他的舌头，纠缠着，还不够，好想，好想把他吃进去。

手从戚南铭的领口探进去，想要触碰他的肌肤，戚南铭仿佛沉浸在那个吻里，默许了戚南风不规矩的手在他身上肆虐。

“大哥喜欢我吗？”戚南铭抬起头看着戚南风，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戚南风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同样那样专注的看着戚南铭。

“喜欢……喜欢。”戚南风双手环住戚南铭的脖子，想要继续刚刚的吻，这种跟自己喜欢的人唇齿交缠的感觉美妙得让他舍不得结束，是他尝过的任何佳肴都不能比的。

“我也最喜欢大哥了。”得到肯定答复的戚南铭又在戚南风脸上亲了一口，仿佛是对他刚刚回答的赏赐。

这个吻彻底将戚南风的浴火点燃，翻身将戚南铭压到身下，吻着他的脸，吻过他的脖子，解开戚南铭的衣带，虔诚的吻上他身上的皮肤，手也慢慢的探进戚南铭的亵裤里……

“大哥，对自己弟弟做这种事也可以吗？”

戚南铭的话让戚南风从欲望中打醒，是啊他在做什么？身下的这个人是自己的弟弟啊，他怎么可以对弟弟做这样的事？戚南风想要起身，带被戚南铭拉着，吻住。

“大哥，我最喜欢大哥了……”

“不，不行，我们不能这样，我们是兄弟……”戚南风挣扎着想离开。

“呜呜~~大哥不要我了吗？”戚南铭蹲在假山后面哭泣着，粉嫩的小脸上全是泪水。

“不是的，大哥喜欢南铭，大哥想和南铭在一起。”戚南风慌了。

“娘，我要找娘。”小小的戚南铭从地上爬起来向屋内跑去，戚南风想阻住他，他知道戚南铭将要看到他一生的恶梦。

“娘，你醒醒啊，娘！”

“我讨厌你们，讨厌大哥！”戚南铭哭着跑开，戚南风想追上，却发现自己突然喘不过气来了，头晕晕的，感觉天旋地转。

“南铭，南铭……”

睁开眼，看到熟悉的床顶，天已经半亮，还能听到清晨的鸟叫，原来是梦。昨晚喝醉了，南铭送自己回房，之后好像就离开了，还好这一切都只是梦。

微微一动，戚南风感到下体湿湿的，难道是因为昨晚的梦……熟知医理的戚南风知道像他这个年龄才第一次梦遗是很少见的，他一向没有这方面的欲求，因此也不是很在意，但没想到第一次却因为自己的弟弟。

这个梦太可怕了，无论是不堪回首的以前，还是自己内心深处最赤裸的欲望，都太可怕了，那人是他的弟弟啊，他以后拿什么脸面来面对他，来面对爹。

难道自己回来真是错误的？或许只有离开才是最好的，见不到戚南铭自己的邪念应该就能消散了，一直待在家里他怕总有一天自己龌龊的心思会被弟弟会被跟爹知晓。

第四章

“看我不打死你！”

“爹！我错了爹！”

戚南风自从惊醒就没睡着，一直想着该怎么跟爹说离开的事。天色渐渐大亮，就听到外面传来戚怀志和戚南铭的声音。不知戚南铭又犯了什么错，戚南风赶紧起床出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戚怀志拿着藤条四处追打戚南铭，戚南铭只穿着里衣里裤在院子里四处蹦跶，躲避戚怀志的追打。

“爹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戚南铭见戚南风出来了赶紧往戚南风那边躲。

“爹，南铭做错了何事，用得着这般？”戚南风将戚南铭挡在身后。

“你让开，我今天非教训教训他，无法无天了都，居然趁我喝醉了在我脸上画王八。”戚怀志早起并被没有发现有什么异状，但打水过来的丫鬟看到他就噗嗤笑了出来，弄得戚怀志莫名其妙的，还以为那小丫鬟得失心疯，等他洗脸的时候看到盆子里的黑水的时候就全明白了，找来铜镜，脸上的墨汁已经糊成一片了，但脸周围的四只王八脚还清晰可见，气得戚怀志洗完脸就冲到戚南铭房里，掀开他的被子，拉起来就要一顿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