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报仇雪恨 下+番外——苏胡黎
苏胡黎  发于:2015年0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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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梓言闻言心突地一下就失了节奏,霎时心乱如麻,一种不好的预感自心头而起,他怔忪片刻,却只能慢慢点头:“好。”

末曦挣开舒梓言的手心,牵引舒梓言进了卧室,从床头柜的暗格之内拿出了一把钥匙,将隐在衣帽间不起眼角落的加了锁的衣柜打开。

第六十六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衣柜里面赫然是一副骨架,睁着空洞洞地眼睛看着他们。

舒梓言惊惧地后退一大步,震惊地望向末曦,神情滞了一瞬,颤抖着嘴唇开口,声线里还有着挥之不去的骇然:“这是?”

“这是宁末曦啊。”末曦将骨架小心地抱起,缓缓的放在床上,手一下又一下地轻抚骨骼,眼底漫上深不见底的哀恸:“我怎么能将自己的骸骨沉入那冰冷的地下呢。”

他微微侧身,把舒梓言拉到床前,将手搭在舒梓言的手背,慢慢指引舒梓言的指尖碰触骸骨。

末曦手腕的红绳与森然白骨腕上的红绳相互映衬,红的刺眼。

舒梓言似是忍受不了这么强烈视觉刺激,微微闭了眼有些闪躲。

末曦轻蔑地冷哼一声,掌心收紧,不容舒梓言有些微的躲避,语气却淡然的让人止不住的从心底感到冷意:“这是我从法师那里求来的定魂绳,绳在魂在,绳断人亡。”

“怎么会?”舒梓言不可置信地凝视着末曦,眉头蹙起,眼神殷切,断言道:“这不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末曦低低地笑了一声,听的舒梓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可末曦却似浑然不在意一般,笑的越加不羁,幽深的眸子寒光闪烁,唇瓣轻抿,缓缓启唇:“想不到我会为了一己私欲而罔顾他人生死吧?

在最开始的时候,我没有想过李代桃僵。

可是,见到了你,我就想要报仇,疯狂的渴望见到你也失去一切时的模样,那种畅快淋漓,即使想想都让人止不住兴奋。

后来,为了能够继续报复你,也为了能够多一些和华瑾相处的时日,我在感受到莫希灵魂的躁动的第一时间,从西藏法师那里求来了定魂绳,就是为了继续霸占莫希的身体。

反正,我已经背了人命,污浊不堪,就不怕再肮脏一些。”

所以,他告诉华瑾鸠占鹊巢的故事是真的没错,鸠趁着鹊不在的时候霸占了鹊的窝,还残忍地将鹊的孩子踢到了树下摔死,断了鹊回巢的最后一丝机会,假装无辜的样子博得同情。他,宁末曦,确实如此狠毒,也活该,万劫不复!

舒梓言听末曦讲完惊诧地呆愣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末曦,听我说,不是这样的!我……”

“嘘……”末曦将圆润的指尖按在舒梓言的唇间,毫无温度的眼眸淡淡扫过舒梓言的眼瞳,轻声道:“我还没有说完。”

末曦再次覆上舒梓言的手背轻轻拂过骸骨缺了一块的肩膀,折断的肋骨,塌下去的腰腹,断裂的大腿骨,斑驳的膝盖,最后停在了小腿骨的内侧。

舒梓言忽的触碰到了一片寒凉,他陡然颤了一颤,想要收回指尖。

末曦却不答应,猛然施力将舒梓言的手心按在了寒凉的物体之上,坚冷如冰的嗓音在舒梓言的耳边淡淡响起:“想起来了?”

末曦冰冷的气息如毒蛇一般缠绕在舒梓言的脖颈,舒梓言的汗毛再次根根竖起,只觉得那冰寒铁钉像是嵌入心底一般,连血液都凝滞冻结,一阵又一阵的寒气席卷着整个甚至灵魂,遍体生寒。

末曦将心底渐渐泛起的尖锐疼痛狠狠地打压下去,苍白的面孔上掠过一丝杀机,继而恢复平静,语气却依然寒的可怕:“这是,我第二次逃跑的时候,你生生打断了我的一条腿。半个月后在我治疗之时,以长记性为名,将我接骨的钢板铁钉换成了特制的玄寒铁,那彻骨的寒冷无时无刻地不在提醒着我,当初的我,有多屈辱!”

“末曦……”舒梓言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突然就抱着头蹲了下去,声音饱含哀求:“不要再说了……”

“这你就受不了啦?这还只是最无关紧要的部分呢。你有胆子做,现在倒是没胆子听了!”

末曦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起来,眸光如刃,字字如刀,将舒梓言的心口戳的满目疮痍,却依然步步紧逼不放:“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死吗?”

“是因为,泥……泥石……”

“错!大错特错!”末曦粗暴地打断舒梓言的话,刻意拖长的语调阴郁而危险:“是因为骨癌!

我最后一次逃跑的那半年中,去医院检查,结果表明,我患上了骨癌,已经是末期,原因就是因为你打断我的腿和那该死的玄寒铁!

可是我,在临死前,还是动了恻隐之心,为了保全你的性命,扯开了衣袖与巨石洪水一起滚下了山崖!我真是贱啊!!”

末曦脸色因为痛苦的回忆而变得狰狞,眼底渐渐漫起无边无际的寂寥空茫,声音也变成声嘶力竭里的沙哑:“我不是死于泥石流!也不是死于癌症!我是死于绝望!而这绝望就是你给的!”

末曦眉头深锁,紧闭着双眼,压抑而低沉的呜咽自喉中从指缝泄了出来,犹如濒临死亡的幼兽,浑身因为痛苦止不住的颤抖。

他也痛!怎么会不痛,痛得他觉得连呼吸都带着血沫。那些狰狞的伤痕还停留在那里,只消低下头就能看得到,他不能忘,也忘不了。

末曦从衣柜了拿出一叠照片,抽出其中一张:“这是我最开始的模样,多青春多有朝气?”

“你再看这张。”末曦又抽出一张照片,里面光裸着身体的男生满身都是鞭痕,末曦扯起嘴角却尝到了咸湿的液体,疾言厉色道:“这是你的杰作。”

“还有这张……”末曦将男孩被捆住四肢锁绑在十字架上奄奄一息,四周却有五六条黑色狼狗呲着牙疯狂吠叫,伺机而动的照片举到舒梓言眼前:“知道我小时候被狗咬过,知道我最怕狗,所以故意找来一群饿了三天的警犬来惩罚我,舒总裁好创意啊!”

“这张想必舒总裁也不陌生吧?因为高烧之时被你强迫性爱,太过难受不小心抓伤了你,你就让人罢了我的指甲。我记得,你还一脸笑意地对我说过‘发烧时的高热紧致才是最极致的享受’……”

“还有这张!这张!这张!”末曦将照片一张比一张惨烈暴虐的照片一一摊在舒梓言面前,一点一滴地帮助舒梓言回忆那鲜血淋漓的曾经,最后终是忍不住全都摔在了舒梓言的脸上,歇斯底里地吼叫:“这全是你做的!全是你!你还将我逼的精神分裂!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畜生!”

曾经的屈辱与疼痛,就这么毫不留情地被末曦一张一张翻了出来,这一字一句都是血泪,可是这种深入骨髓的痛快,就像是伤口想要痊愈就要挑开脓包把脏血放出来一样,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淋漓。

第六十七章:谁比谁痛苦

“我,我错了……”舒梓言抓紧末曦的手臂,瞳孔定定地停驻在末曦的脸上,目光闪动,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溢了出来。他突然就跪了下来,声音嘶哑,蕴含了巨大的痛苦:“我真的知道错了!”

“有些事情,一旦做了,便覆水难收!”末曦毫不留情地踢开舒梓言,狠狠地将攀爬至整张脸的泪水抹去,声音里的冷意冰寒彻骨:“舒总裁如果不满意,我这里还有视频,你要不要看?”

“不……末曦,求你……不要再说了……求你”

“我当初比这更加卑微一百倍去恳求你,也没见你有丝毫的怜惜手软。”末曦面上留露出不堪回首的痛苦神色,嘴唇止不住的颤抖:“只因我私下见了梅召灏一面,你就大发雷霆,毫不犹豫地将我倒掉悬于鳄鱼池之上,看着鳄鱼在水面虎视眈眈地随时要将我撕成碎片,看我命悬一线,在一群鳄鱼之间苦苦挣扎,软声哀求,你很得意吧!”

末曦冷冷地蹲下与舒梓言平视:“现在这些为了监控我逃跑而留下来的视频,可都成为你变态阴暗心理的罪证!”

“不,末曦……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控制不住……”舒梓言连连摇头,泪水被甩的四处飞溅,伸进衣服里顷刻便消失不见,跪走两步道末曦的身前,双手紧紧地拽着末曦的裤子,指节青白一片,似是要将自己心脏被猝然攥紧的痛楚宣泄到衣料上一般,声声哀鸣泣血:“我已经后悔了……求你,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一次就好……”

末曦的死就像是一根刺,扎舒梓言在心里,初始时不觉,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刺越入越深,沉入心底,一举一动都会牵扯出一连串的心酸黯然,伤口慢慢溃烂,生生的在心口形成一个填也填不满的大洞。

自末曦死后,他毕生所求不过是末曦能够回到他的身边,情愿舍了一切去换回末曦的平安却只是徒然。

他做了一切自己能做的事情,可是末曦还是只愿意在空洞蔓延的无边无际黑暗中与他相见,且永远是伤痛的面容,似是对他已心死成灰。

而他,不过是拖着一具行尸走肉苟活于世间。

就在他在他痛到极致,悔到极致,相思到极致,绝望到极致之时,末曦回来了,末曦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就算是不一样的面孔,可心地缓缓流淌过的温热暖流提醒他,眼前之人就是末曦,是他的末曦。

狂喜之下便是大悲,那个他曾经倾尽全部热情去爱的如水晶般澄澈的少年,神色却是是一种全然的疏离淡漠,仿佛他们从未认识过一般。

而自己面对爱人拒绝戒备的态度,只好暗自一边庆幸一边痛苦,任撕扯内心的野兽继续嚣张的伸展獠牙侵略扩张,却只能痛缩在一旁瑟瑟发抖,谁让,他自己都觉得那是自作自受!

本以为,他已将末曦的痛苦感受的七七八八,谁承想他所谓的容忍退让抵不过末曦所受的伤痛的冰山一角。

原来的原来,末曦真正的死因并不是意外,而是由他一手造成的骨癌。

“末曦,原谅我……”舒梓言已经毫无形象可言,跪在地上死抱着末曦的双腿不撒手,心口的钝痛无法抑制,恨不得将心剖开给末曦看,抖着声音断断续续地表白:“我真的已经知道错了……原谅我……求求你……”

“我原谅不了,这辈子都原谅不了!”末曦微微扬起头,将已经到眼角的泪水死命地憋回去,声声哽咽之声却从喉间慢慢散了出来。

时至今日,他终于将自己曾经的羞辱与难堪全都还给舒梓言,再也不需要独自一人背负着这些逼人发狂的东西度过余生。

他的心终于再也不用依靠药物就能安定下来。

可舒梓言欠他的,不仅仅以一条命而已,还有那曾经被玩弄的感情,被践踏的自尊,被污染的心灵,被打折的脊梁以及被摧毁的灵魂。

他当初已经低到了尘埃里,舒梓言却还要他开出花来,开不出来就打出花来,这是什么野蛮道理!

他不能松口,不能原谅,他不能,对不起自己那短暂而屈辱的一生,更不能对不起,被他侵占了身体的莫希。

可是说到底,他和舒梓言相比,又干净多少,不全都是自私自利,为了一己私欲而牵累无辜。

他怎么能开口原谅,如何原谅,又有什么资格谈原谅!

他原谅了舒梓言,那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在地狱挣扎徘徊,他怎么能甘心!

如果他不快活,舒梓言也别想好过!这是他曾经挺过来的唯一理由。

突然,客厅里的电话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打破了了这一室的因痛苦而生的寂然静默。

末曦扫了一眼客厅,依然屹然不动,面无表情,眼神冰冷。

电话因太久无人接听而挂断,留言系统却自发地启动起来,包惆焦急地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二少,董事长被人捅了两刀,现在正在医院急救,你收到消息赶紧去医院啊。”

末曦脸色急变,有一瞬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打了一记闷拳一般,懵懵然而不知道该有何表情,等反应过来他立刻冲到客厅抓起电话拨了回去:“喂,包惆,我是末曦,华瑾怎么样了?”

“董事长已经进了急救室了,医生说情况非常危急,您赶紧过来吧。”

“我马上就到!”

末曦拿了茶几上已经落了灰尘的钥匙,开门就想出去,却被追上来的舒梓言扑到了。

舒梓言眼底一派兵荒马乱,连声音都带着一丝难得的惊慌:“末曦,你去哪?”

末曦心慌的厉害,实在没闲工夫理会舒梓言,用力将挡在面前的人推开,低声呵斥道:“让开!”

末曦上了车,将车速提到最快的速度,心急如焚地不知道闯了多少次红灯,却在即将到达医院之时车子意外爆胎,车子蓦地歪向了一边。

幸好末曦及时刹车才避免了车子撞上隔离护栏的严重后果,因为护栏之外便是悬崖。他打开车门蹲下身去查看轮胎情况,却不期然地看到车胎上扎着几根长长的铁钉。

末曦几乎同时就意识到这是有人要故意拦住他的,还没来得及深想,就被人从背后捂住了口鼻,熟悉的眩晕感萦绕在整个大脑,意识在瞬间抽离,他晕了过去。

第六十八章:作者说:奴家就是让你猜不到才有惊喜呢阿喂

等末曦意识回笼的时候他正躺在冰凉的的地板上,目之所及全是断壁残垣,看起来是即将拆迁的某个楼盘,窗户上的玻璃早已不翼而飞,四周都横七竖八地散落着砖头。

末曦微微动了动,还是同样的感觉,还是熟悉的姿势。经验丰富的末曦童鞋知道他这是又被绑架了。

只是这次整个楼层似乎只有他一个人,末曦挣了挣发现自己被绑的死紧,不仅肩膀手臂没有一丝能够挣动的缝隙,就连他能看到的脚踝的绳索上的双死结都在提醒他,这次的绑匪是专业的。

而这次,他再也没有上次那般好运气,口袋里都藏着刀片了。

末曦沉下一端肩膀,另一端猛然施力翻了个身,依样重复了几次,额头上已经冒了汗,不住地喘着粗气。

他一下一下蠕动到窗口往下看,心底估摸自己所在的楼层至少在二十层楼以上。

正在末曦纠结焦灼之际,一个身影跑了进来。

舒梓言把末曦扶起来,小心地将末曦额头上的汗珠擦掉,焦灼的面色一览无余,口气是掩不住的关心:“你怎么样?”

末曦脑子在看到舒梓言的一瞬间就挡掉了,他愣愣地问道:“这是你安排的?”

说完不等舒梓言回答,他突然就狂躁了起来:“你知不知道我要去医院看华瑾!你知不知道华瑾正在被抢救!”

“不,不是我……”舒梓言被末曦突然的狂化吓到了,有些不太流利地解释:“我一直跟着你,看你被他们带进了这栋楼。这里就跟个迷宫似的,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你,我……”

“闭嘴!”末曦突然就打断了舒梓言,眼睛慢慢转了转,做出倾听的姿态:“你听,什么声音?”

“没,没听见什么声音……”

“嘘!”末曦右侧努了努嘴:“是‘滴答’声,在那边。”

舒梓言听话地去查看,在看到是那个滴滴答答响着的带着计时器的黑色匣子之时,血色迅速地从脸上退去,他紧张的咽了口吐沫,尽量用平稳的声线对着末曦轻轻说道:“是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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