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接到皇上的消息。他说有人向他参奏说,王爷狼子野心,准备与敌国合谋篡位。皇上想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边华显然对自己被皇上怀疑这件事没有什么担心。“我当是何事,你就告诉他,我只是跟别人打个幌子,没想整他的位子,他也不要来争我的位子了。还有提醒他别把泽国逼得太紧。”
边华当时为了让赫连翰更加信任自己,便对对他说自己其实也早就动了取代自己皇兄的心思,希望赫连翰成大事后,能够反过来帮自己一把。当赫连翰看自己并不只是求助于人的时候,戒心便放下了不少,他现在也算是拿捏住了边华的把柄。
即使是在边华身边很多年,曹铎听了他的户还是有些犹豫:“这么说好吗?虽说王爷和皇上是亲兄弟,但是这种事情多了,难免会有嫌隙……”
“曹铎你就放宽心,我那皇兄可精明着呐,谁在说什么做什么他心里都明白。裂云堡那边都部署好了吗?”一些话说再多也是很难解释清楚的,边华便换了一个话题。
“已经部署好了,不过江云烈似乎有所察觉。”
“哦?呵呵,江云烈倒也不笨,发现的还是挺快的。也是时候让赫连翰拍到那边的人手知道赫连羽就藏在那了。记住,不要让他们发现咱们的身份。”
“是,属下一定会把事情做得万无一失。”
其实整件事情边华这边做得倒是都很隐蔽,让江云烈发现堡中被监视了还是因为赫连翰在裂云堡周围的一系列活动。
边华其实也只是告诉赫连翰,赫连羿似乎与一些江湖人士交好,让他多多注意一些。赫连翰到是动作也很快,不多时日便知道赫连羿的的外公有恩于裂云堡老堡主,于是便计划着要对让裂云堡中人无暇顾及京中之事。其实赫连羿猜对了,江云烈一行人被刺杀确实与边华有关系,但是真正去做这件事的却是赫连翰。
赫连翰见一计未成,便想了其他办法,还拍了一些人在裂云堡周围打听消息,顺便找机会。江云烈也是发现了附近多出来的那些新面孔,才觉得这件事情应该远远不只是与凌门之间的矛盾那么简单。若此事是有人见机挑拨,那很可能便与赫连羽有关系了。
江云烈将自己知道的事情派人告知赫连羿之后,也让人跟凌门现在的门主凌长空送上拜帖,现在最好能先把和凌门的误会说清,才能有更多的时间解决其他的事情。
将一切整理后,江云烈有些疲惫地按了按自己的肩膀,他还是不习惯这么久坐在书房中处理这些事情啊。当他看到身边属下刚送来的那坛酒,突然感到轻松多了,脸上也带上了笑意。抱起酒坛便向着自己休息的院子走去。
赫连羽刚刚教完云沁出来,便看到了笑得一脸开怀的江云烈。
江云烈把酒坛和带来的两只酒碗放在院中的石桌上,便招呼赫连羽过来。“来尝尝我们这里的冽酒,京城那边可是尝不到啊。云沁,去厨房弄些下酒菜拿来。”
云沁也不含糊,立马就跑走了。
“以前就听过冽酒香醇醉人,没人经得起三杯,我今天到是要尝尝了。”赫连羽也不客气,坐在石桌旁。他在宫中很少饮酒,但是这几日偶尔兴致来了便与江云烈对饮几杯,倒也得了这酒中的乐趣。这听着他带来了好救,自然也是乐得尝一尝。
“倒是不像世人说得那么夸张,不过你这不胜酒力的道确实也喝不了多少。要是贪杯,恐怕明日你可就要受那头疼之苦了。”说着,江云烈拍开了酒坛上的泥封,顿时浓郁的酒香便飘了出来。
赫连羽闻着酒香也笑了:“确实是好酒。”
江云烈将两个酒碗满上,将其中一个递给赫连羽:“这酒可不能用那瓷玉小杯,大口喝才能的其中的真滋味,你先尝尝。”
赫连羽倒也不扭捏,一口酒下肚,顿时整个人精神一震,感觉被那酒中的辛辣烧了个够劲。在外面的染得那些许寒意一下子全被清走了,而口齿中还萦回着酒香。“痛快!即使明天头痛我也顾不得了。”
江云烈看赫连羽也喜欢这酒,心中也是欢喜。酒这种东西就是要与人一起分享才是最快活。
等到云沁把菜拿来,一坛酒已经去了小一半。两人喝酒吃菜聊天,早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烦恼,也早就不再记得两个人的身份。赫连羽还是醉倒了,趴在酒桌上有些不省人事。
江云烈其实也已经醉得有些昏沉,但是看到身边趴着的人,还是立马想到这人受不得风寒。早些时候他们两人已经让云沁离开休息了,他只好自己起身将人扶进屋子里,放到床上,还记得给他盖好被子。
等将人安顿好了,他却开始望着那人的睡颜离不开眼睛。他蹲下身子,凑在床边,近距离看着赫连羽,突然觉得这个人怎么就抓奶哥的这么好看,让人人不住想去亲近,想去碰触。他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描绘着这个人的眉、眼、鼻子,在碰到他的唇的时候却顿住了。
他总觉得只是这样的碰触完全不能满足,感受着手底下的柔软,他像是着了魔一般凑了过去,让自己的唇贴上他的。是酒的香气,却好像比酒更加醉人,江云烈不自觉地更加靠近赫连羽,有些贪婪的享受着嘴里的香甜,心里却是叫嚣着不够。直到赫连羽不舒服地发出声音,才让他清醒了一下。
发现自己正在做什么的江云烈,连忙退开身子。赫连羽因为刚刚呼吸不畅,脸上泛着绯红,嘴角还沾着两人的涎液,这让江云烈顿时感觉浑身燥热。
江云烈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便对这个人一不开眼睛了,又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享受云沁对两人关系用到的那些词汇。这些他都不知道答案,他现在只知道,他很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他不想将这个人交给赫连羿,更不想让他离开自己身边。
第十八章:诉请
第二天清晨,赫连羽想起身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什么压住了,这才发现了趴在自己床边睡着的江云烈。想来是他将醉酒的自己扶上床的吧。江云烈现在半个身子在地上,也没有盖些保暖的东西,怕是会生病。赫连羽推了推他,好让他起来回房去休息。
江云烈悠悠转醒,微微一动就感觉头痛欲裂,不知道是因为醉酒还是因为昨天晚上招了风寒。昨天他一直在想自己对赫连羽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渐渐酒劲上来脑子里一片混沌,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眼神有些迷茫地看着眼前的赫连羽,在看到他嘴唇上磨破的皮的时候又回想起了自己昨天做的事情,居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这时候还没想清楚要以什么样的心态来见赫连羽,只得冲他笑笑:“昨天醉得有些狠了,你再休息一会吧,我也回房去了。”他没想到一晚上没怎么动的身体这时候完全僵住了,刚想站起身,却又跌回到了地上,身上全是酸麻之感。
赫连羽看到他这样子,不客气地笑出了声。堂堂裂云堡堡主的这个样子可不是轻易可以看到的。不过他还是很厚道地起身帮江云烈坐到床上让他缓一会。
“若你的手下见到你这个样子,或许会以为你是假冒的吧。”赫连羽也知道其实自己也没有什么资格说江云烈,他现在也整个人昏昏沉沉,若不是昨晚江云烈的帮忙,恐怕自己现在也是狼狈不堪。“这酒是好酒,但是不能多饮啊。”
江云烈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听赫连羽讲的什么话,只是盯着他曾经碰触过的那双唇出神,也回忆起了昨天那柔软的触感。
“你怎么脸红了,是不是有些发烧?”赫连羽有些但心地去摸他的额头。
江云烈这时候回过神来:“没什么,我先回去了,你也休息吧。”说完也不顾自己还没有恢复好的身体,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赫连羽看着他有些踉跄的背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只当江云烈酒还没有醒,笑笑也没有在意。
不过他在擦脸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嘴唇有些疼,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碰的,他觉得下次绝对不能贪杯了,这醉酒后做过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要不人说酒后会乱性。
站在一旁的云沁看到他的嘴唇偷偷的笑了,心里想着公子和恩公看来是和好了呢。
赫连羽最后还是一语成籖,江云烈当天晚上便发了高烧。大夫说他忧思过重,夜晚吹了凉风,风寒入体,需要静养。江云烈自小时候习武以后便没有生过病了。他觉得自己现在窝在被子里,不时流涕的样子实在是没什么形象了。尤其他这一番样子还都落入了那个让他“忧思过重”人的眼中。
江云烈把喝完药的药碗放下,整个眉头都皱了起来:“怎么这么苦。”
“因为我让给云沁告诉大夫,你不喜欢甘草的味道。我这是要让你记住,下次千万不能生病了。”赫连羽对江云烈的反应觉得很满意。
“你倒是记仇。”他不过曾经用不加甘草威胁过他一次,没想到他自己这么快就遭到报复了。
赫连羽看着江云烈现在有些可怜兮兮的样子笑了,从一边的盘子里拿了一块蜜饯塞到了江云烈的嘴里。蜜饯香甜的味道很快冲淡了药的苦味。“下次你就没那么好运有点心吃了。”
江云烈却在这时候抓住了赫连羽的手。
看着赫连羽的笑容觉得自己已经无可救药了,只觉得面前这个人让他怎么看也看不够。
江云烈现在想清楚了,他就是喜欢这个人,想和他每一天都在一起。既然想通了便直接说出来,他江云烈可不是婆妈的人。
“赫连羽,我看上你了,我想让你跟我就这样过一辈子,你愿意吗?”
听到江云烈的话,赫连羽愣了一下:“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喜欢你,想和你每天在一起。不只是你跳舞我奏乐,我也想和你有肌肤之亲,享云雨之乐。”江云烈觉得这样直接说出来没什么不对,他已经对赫连羽产生欲望了,那他对他的喜欢就绝对不是朋友之间的,他也希望赫连羽能明白这一点。
“你……”赫连羽不知道这时候自己要如何反应,他不知道自己认为的和江云烈所说的是不是一个意思。他甩开江云烈的手,“我不是真的男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男宠。男子与男子本来就有成亲的。就连苍炎的开国皇帝不也立了一位男皇后吗?我对你就和他们一样。我想和你成亲。只要你也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便不会让京城里的那人把你带走,我会让你自由地活着。”
“你是在拿京城的事情威胁我吗?”赫连羽脸色有些苍白,这些日子里他已经将江云烈当成了可交心的好友。他这些话让他有一种被背叛了的感觉。
江云烈目光坚定地看着赫连羽:“不,我不是威胁你。我只是想让你给我一个身份可以光明正大地保护你。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我会给你时间考虑。我相信你会答应我的。”江云烈从来都是对自己有自信的。
赫连羽没再说什么,有些恍惚地离开了江云烈所在的屋子。
今天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确实很喜欢和江云烈在一起,那种相知相交的感觉很快乐,但是他从来没想过和江云烈会变一种关系相处。尤其是他所说的云雨之事对他有很大的冲击。他二十岁的年纪,说不知道成亲之后要做什么那肯定谎话。但他一直认为对象会是大臣们选出来的官家小姐。现在让他将那人换成人高马大的江云烈,自然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想着想着脸却烧红了,直在心里骂自己下流。
接下里的时间里江云烈确实给了赫连羽时间考虑,他好几天都没有去找赫连羽。不过也是他忙得没有时间去找他。
凌长空死了,而且是他死在了从与江云烈见面后回去的路上。
话说那一天是两人约定商谈的日子。江云烈先将最近附近的异动都告诉了凌长空,然后再三承诺自己觉对没有与凌门为敌的意思。凌长空也是聪明人,知道现在首先应该要把那些外来的人处理掉,再来清算与裂云堡之事。他答应江云烈在查清自己父亲的真正死因之前不与裂云堡为难,自己这边查探到那些外来之人的身份也会告知。
江云烈本来因为凌门的事情暂时解决而稍送了口气,却没想到不到两个时辰凌长空和他带的几个亲信都死在了返程的路上。裂云堡和凌门的仇怨算是结得更深了。凌门这次根本不接受裂云堡的任何解释,直接宣布与裂云堡不共戴天。
凌门虽说比不上裂云堡实力强劲,但如是正面对抗下来,也会让裂云堡损失不少,而且似乎有人在暗中帮助凌门。已经好久没出现过的杀手也再次出现在裂云堡周围,他们似乎与宏王有所关系。一系列事情让江云烈应接不暇。
当他再去见赫连羽的时候已经是十多天以后了,带去的还有一个消息:赫连羿登基为帝。
赫连羽这几天做什么事情都有些心不在焉,他不知道江云烈什么时候会过来,也没有想好要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他。所以在看到江云烈的时候显得有些手忙脚乱,险些把手中的杯子打了。
“你……你的病好了吗?”赫连羽一边扶起手边的杯子一边问道,视线却不曾离开那杯子。
江云烈像往常一样坐在他旁的椅子上。“已经无碍了。”
赫连羽下意识地向边上移了移。这动作让江云烈有些不悦,不过他没有直接表现出对自己的不喜已经在他的期待之外了。这样一想江云烈也宽心了。
“朝廷在八天前向外宣布了你染恶疾驾崩的消息并且宣布了宁王将会继位,应该是在昨日已经举行了登基大典。”
“三皇弟啊,他很有才干,一定可以做一个好皇帝的。”他听到这件事很平淡,似乎与他并没有多少关系,“让你带走我的应该是他吧,否者你不会真么安心地告诉我这个消息?那我会被怎么处理?”这才是他真正关心的事情。
“是他。他说过几天会派人来接你回京。”
“回京,他不怕我被别人发现?”赫连羽刚说完这句话又自己回答了自己,“我那弟弟聪明,应该已经想好万全的法子了,我又替他但什么心呢。我什么时候上路?”
“你不想走的话,我可以想办法让你留下。”江云烈定定地看着赫连羽,只希望这个一直很倔强的人能向自己服软,向自己求助。
赫连羽终于抬头看向江云烈,苦笑着说道:“我那三弟现在可是皇帝,你在江湖上的声望再高也不过是无官无爵的草民。你又能有什么办法?况且你做了什么冒犯圣颜的事情,收到诛连的还有裂云堡这么多人。况且我在哪不一样呢,不过侍从一个牢笼换到另一个牢笼里罢了。”
第十九章:别离
江云烈不知道怎样去反驳赫连羽的话,难道对于他来说,自己这里也只是一个牢笼吗?只能叹了口气说道:“你终于愿意看我了,我还在想你在我离开之前会不会抬头。”
“我……”赫连羽也没想到江云烈说的是这个,一时间也不知道将视线放到哪里。
“既然离开是你的决定,那你就收拾收拾东西,来接你的人两天后就到了。”江云烈说完站起身来,“这几天你若是变了主意随时可以让云沁去找我。既然我在这里你觉得不自在,那我就不久留了。”说完便离开了。
赫连羽坐在椅子上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失去的力气,他以为江云烈不在自己会轻松很多,这时候发现本来很宽敞的地方让他感到压抑,像有什么堵在心里出不来。
“公子,你要离开这里了?”云沁快步跑进屋子,有些焦急地问。
“是啊,这里本来就不是我久住的地方。”江云烈让自己收拾行装,可是这里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是属于他的,自己来过这里的痕迹也很快会消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