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任谁也没想过,苍炎国最不起眼的二皇子赫连羽居然登基为新帝。那个只喜欢跳舞的人,也想努力做一个好皇帝,即使力不从心。先帝百般部署,只为了给这真正最放在心上的儿子铺平道路。但是百密终有一疏,赫连羽还是失去了皇位,但是对他自己来说却何尝不是一次去接触真正自由的机会。
是谁拨奏了琴音也扣响了他的心弦?一声声天籁告诉他这便是他心中要寻找的。他第一次不顾一切逃离去寻找那声音的源头。
这是一个江湖人士攻与前皇帝受的故事,也是霸道攻?忠犬?与温润受的故事,希望大家喜欢。
文章公告 本文故事线索主要为皇位之争,附带些江湖事。
主角1v1,主cp:江云烈X赫连羽 有副cp,含少量伪兄弟内容。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江湖恩怨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赫连羽,江云烈 ┃ 配角:赫连羿,边华 ┃ 其它:宫廷
第一章:赫连羽
坐在那高高的龙椅上,赫连羽感受到的只是迷茫。几天前自己还是一个最不被看好的皇子,住在深宫中无人问津,却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因为一道圣旨,自己便成为苍炎国之主。
龙椅之下,一个个大臣都躬身高呼万岁,他们低着头,又有谁能猜出他们现在脸上的神色和内心的想法究竟如何。不过赫连羽也明白,这些人之中会真正信服自己这样一个舞姬之子当的皇帝寥寥无几。苦笑一声,他很不喜欢现在的情形,或者说自己现在的身份,即使他明白这是父皇为了还欠了自己母亲一生的债,也是送给自己最后的礼物,。
随着身边福公公高声一句“退朝”,赫连羽因为终于能暂时离开那样一个令人喘不上气的地方而舒了一口气。
不顾身边的人跪下请安的声音,他快步向前走着,没有回自己皇帝应该在的寝宫,而是径直走向了曾经和母亲一直生活的那个深宫中荒芜的小院子。
将自己独自关在那个熟悉的屋子里。解开束带,任明黄色的精致朝服滑落在地上。离开那绢丝的华丽衣衫,只着亵衣,不顾秋天的寒意,赤着脚踏在冰冷的石面上。脑中显出自己母亲的音容笑貌,想到母亲最爱跳的那支“凤求凰”。身体也随着脑海中的音乐舞动起来。
轻盈的跃动,诉说爱意,缱绻思念。本是充满希望的追求着爱人一支欢快的“凤求凰”,在他的动作中那种希望却变成了近乎绝望的乞求,细腻温柔的动作舒展开来,本来温柔含情的凤开始挣扎彷徨,整支舞充斥着形单影只的孤寂。
停下舞步,平稳下变得急促的呼吸。赫连羽慢慢地走向已经多年失去光彩的梳妆台前,看着已经不能清晰的显像的镜子,努力地从镜中人的五官上找寻熟悉的影子。纤长的手指轻轻去触碰那平凡的映象。回忆起在这个小院子里曾经有过的两大一小快乐的身影,那些平淡却幸福得好像幻影的时光。
已经有些褪色的帘幔后面是一张雕花的床,虽然已经被宫人们收拾整洁,但是赫连羽对这里的印象还是定格在两个画面上。
当父皇偷偷遣人送来的的昂贵药材没能使母亲的病再有一点起色时,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的母亲的眼中却突然再次有了神采,一边让赫连羽帮自己梳着头发,一边说着她最后的也是赫连羽从小就一直听到的嘱托:“我的羽儿只要快快快乐乐的过完这一生便好,不要去争什么,不要让别人注意你,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
那天还没有帮母亲打扮完,自己已经再也听不到母亲一直以来相同的唠叨了。
三年后的同一个地方,同样的日子,赫连羽晚上回屋子的时候,看到的是跪在地上痛哭的众宫人,以及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明黄色身影。这个很少见面却每次都能让自己的母亲开心好一阵的男人,留下了一纸改变自己命运的遗诏便长眠了。“立二皇子赫连羽为新帝,追封蝶妃为仁德皇后……”一直被母亲教育要尽量掩盖自己的锋芒的赫连羽却成了被世人朝拜的皇帝。虽然是两人的想法背道而驰,但是很赫连羽明白两人对自己的都是爱。
所以即使自己不愿,但是他还是愿意接受这被安排的命运。
“砰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把赫连羽的思绪从昔日的时光中拉回到现在。
“皇上,丞相大人有事求见,现在在御书房候着呢。”福公公有些尖锐的声音响起,提醒赫连羽再也不能随性做自己想做的事,他还有很多必须要做的事,作为帝王的责任。
赫连羽从椅子上站起来,捡起地上的衣服,应道:“朕马上出去,让先生稍侯。”
炎和国当朝丞相张贤原来是先帝的老师,一直被先皇所尊敬,后来官拜丞相,一直为先帝重用,所以在他的遗诏上也请这位贤辅帮助赫连羽,让这个没有学过帝王之术的儿子能够当好这个皇帝。赫连羽也被要求要多请教这位老先生的意见,所以他对张贤的话向来都是听从的。
现在这位老先生在御书房等自己,那赫连羽自然是不能怠慢的。
“皇上圣安。”张贤作为第一辅政大臣,并且因为年事已高,便被特赦不必行大礼,只是拱手作揖以表尊敬。
“爱卿免礼,请坐。”赫连羽想上前扶张贤入座,却被张贤闪开。
“皇上,微臣惶恐。”张贤连忙低头拱手行礼。这时赫连羽才想起之前福公公交自己的礼仪中说,皇上时刻要保持威仪,不得与臣子太过亲近。看看你自己落空的手,独自走到书桌前坐下,这时才在一次示意张贤坐下,这次张贤便不再推辞。
“不知道爱卿这次来找我,不,是朕,有什么事么?”赫连羽端起自己很不习惯的架子,正色问道。
“北岄国迎亲队伍已经刚来,微臣是来跟皇上商量关于迎接,以及送亲等诸事的。”
“这些事爱卿你和礼部侍郎商议便好,什么是朕需要做的,你们再告知朕,朕会照做的。”
听到赫连羽的话,张贤微微皱眉:“皇上,为臣斗胆,这些繁琐的礼庆之事臣等筹谋划策也是应该的,但是这最终的决定还是该皇上您定夺。尤其是其他一些事情上,万不能为臣子的意见所左右,毕竟皇上才是这国家的主宰,臣等只是在一旁辅佐,千万不能乱了朝纲。”
“明白了,那就有爱卿和其他大臣商议一下,列出项目,朕再定夺。张爱卿能这样以国家为重,实乃国家之幸百姓之福。”赫连羽明白张贤交的道理,也就因为对方是张贤他才如此信任。
张贤看到赫连羽满意的表现,微微笑了:“那皇上,微臣就先去安排了。微臣还有一事要禀。”
“请说。”
“是关于皇上纳妃的事,皇上登基已经有三月有余,先帝的三月大孝已过,皇上也该考虑为国家的昌盛纳一些嫔妃,为皇族开枝散叶了。”
“这……朕……”赫连羽因为自己母亲的事情,对纳妃一事还是有些抵触的,但是自己身在这个位置,确实身不由己,“还是由爱卿先打点吧。那不知爱卿还有何事要禀?”
“禀皇上,没有了。皇上早些安歇吧,微臣便告退了。”张贤起身行礼道。
“福公公,送张丞相。”
“张丞相这边请。”福公公躬身请张贤离开。张贤行了一个礼便退身出去了。
离开御书房,张贤笑着转向福公公问道:“福公公,您照顾皇上辛苦了。”
福公公欠身行礼,说道:“丞相言重了,皇上是我们的主子,只要主子开心,过得舒坦就是我们这些做奴婢的最高兴的事情了。况且皇上他真的是一位平易近人的好主子。不过这两天皇上好像有些心事,朝堂上的事情我们做奴婢的不能过问。但是丞相大人您不同,皇上最是信任大人,还希望大人在政事上多帮帮皇上,让皇上无忧才好。”
“这是自然。不过经常在皇上身边的还是公公您,皇上要是有什么心事想法也麻烦公公告知,也好让我们及早知道好为皇上分忧。”
“奴婢知道。丞相大人,这就到宫门了,奴婢就不送了。丞相慢走。”
“那就麻烦福公公好好照顾皇上吧。告辞。”
张贤走到宫门外,看到自己的坐轿已经在那里候着了,回头望了望高高的宫墙,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眯着眼睛思考了些什么。上轿后对在轿旁的仆人耳语了几句以后才放下帘子。
第二章:危机四伏
白天的宏王府是整个京城王府中最安静的府邸。除了偶尔从后门外出的仆人外,王府的正门一直紧闭着,整个王府寂静得诡秘,仿佛正门的几个护卫守候的是一座空屋。但是到了夜晚的时候,宏王府辉煌的灯火却又是京城最绚烂的,府内丝竹管乐之声不绝。好像只有夜间这座王府才是活的。
这里的主人王爷赫连翰便是曾经的大皇子,他在先帝驾崩前半个月还一直处于太子之位。后来因被查出包庇下属,办事不利而被罢黜。自赫连羽登基以后,他便一直足不出户的在这个王府中,除了不时接进一些伶人美眷以及大量的珍馐佳酿之外,整个宏王府便像一个封闭的世界。
宏王守在自己的府邸里,闭门谢客,甚至不顾规矩,连早朝也未曾参加。很多大臣对此颇有微词,认为这是明目张胆的触犯皇威。也有人质疑赫连翰不是受打击后的沉迷酒色,只是在谋划着什么,毕竟这一直封闭的宏王府里面到底如何他们也不是真的了解。
赫连羽按照大臣的意见,几次派人夜探宏王府,得到的确实都是宏王夜夜笙歌,不思国事讯息。赫连羽也在张丞相的建议下亲自走访了一次宏王府,见自己曾经意气风发的大哥此时已经倾颓了不少,虽然为了迎接赫连羽已经梳洗打扮一番,但是带着醉意的脸庞,还有明显因为过着黑白颠倒奢靡的生活而冲了血丝的双眼,还是看得出他已经不是不实现在的生活确实与密探的报告相仿。
虽然一直也未曾与这个大哥多少相处的时间,但是赫连羽看到他的样子还是感到十分内疚。毕竟是因为自己,他才没有登上本来属于他的位子。赫连翰被立为太子有十七年之久,以为必然到手的皇位却功败垂成,赫连羽认为自己能明白他受的打击有多大。也因此即使大臣们的不赞同,赫连羽还是颁布圣旨特赦宏王不必早朝,并嘱托管家照顾好赫连翰。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按照张贤的话在宏王府安插了密探。
这一天又是一个艳舞欢歌的夜晚,已经是三惊天了,声乐生才稍减,热闹了一夜的宅子此时才开始渐渐安静下来。赫连翰已经醉的不成样子,踉踉跄跄地搂着一个娇艳的美人,不时地调笑着,逗得对方红了脸庞,娇羞地看他。两人走进了一间厢房,便关了房门。不多久蜡烛熄灭,一室春色呢喃。
“老师。”谁也不会想到本来应该在卧房里翻云覆雨的男人此时却出现在四面石壁的密室中,恭敬地向身着粗陋斜倚在床上小憩的老人。
老人点点头示意赫连翰坐下,他自己也从床上坐起,披了一件外衣走到上位的椅子旁坐下。这时走出阴影的老人才让人真切的看见他的真实面目,谁也不会想到这便是被先帝临终托孤的丞相张贤。
“不知道老师这次亲自来府上有什么指导?”躬身一揖,赫连翰语气恭敬地问道,毕竟对方是现在唯一可以帮助自己东山再起,再次坐上帝位的人。
张贤因为刚刚起身有些不舒服,揉了揉的太阳穴,缓了一下才说道:“你应该知道再过不久北岄国的迎亲队伍即会到达,而迎亲队伍是由北岄国三王爷边华带领前来,到时我们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老师的意思是借人多嘈杂的机会,直接除掉这个一无是处的皇帝?”听到有机会,赫连翰激动得不等老者把话说完边插嘴道。长久以来困在这个“不透风”的宅邸里已经有几个月了,每天为了迷惑外界视线而不停的做戏,赫连翰已经觉得很疲惫了,只想等到翻身的那一天。
张贤已经看出了他的想法,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说道:“殿下,我知道你最近几个月来确实生活得很累,但成大事者要忍人所不能忍。你生性急躁真也正是锻炼你的机会。不过这次确实能让你透个气。我和其他几位大臣已经商量过了,这次为了迎接北岄使者会举行一次狩猎大会,到时候你也要去参加,你要见机行事。现在我有一计谋,可为你开两条路,只要其中一个成功便对我们的大业会有很大帮助。我先和你说说大体的想法,具体的事宜等到一切安排周详后我再告诉你。”
“愿听老师吩咐。”虽然有些泄气,但是赫连翰还是愿意听从这位智者的计划。。
拨了拨有些暗的油灯,张贤拿出之前准备好的地图,两人便开始了对整件事情的商议,虽然隐蔽的密室察觉不到外面光亮的变化,但逐渐枯竭的灯油也告诉无力的两人时间的流逝,是时候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外面已经安排好的戏目的演出。
恭送张贤从另一个通道离开后,赫连翰也回到了自己的卧房,原来这密室的入口便是在他卧房床榻旁的物架的后面。
密室门开合的声音惊动了床上的人,一个身影立即起来,单膝下跪,轻声向赫连翰行礼:“主上!”这男人无论是声音身材还是面庞的轮廓都与赫连翰有八分像,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是分不出两人。原来一直是这个人躲在这屋内等蜡烛一息便作为赫连翰的替身演出这一场春宫戏,掩人耳目。
赫连翰点了点头,便示意对方下去。男人很快便也通过密道离开了。赫连翰看了看凌乱的床铺,以及在床上几乎全裸的白皙女体,微微皱眉表示厌恶。然后便自己开始宽衣,将自己的衣服随意地扔到地上,微敞自己的亵衣,将自己的头发散开弄乱,假作疲态,随后走向门口。在门口待命的侍婢也立即行动,去准备自己主人的沐浴事宜。他们一直知道自己主子从来在厢房里稍事休息,便还是会回到自己的另一间主卧房睡觉不会久留的。
而此时刚刚在密室中的老人,此时已经通过密道到了接近集市的一个偏僻胡同里。清晨的集市已经开始变得热闹了,忙碌的人们不是趁着清晨挑选最新鲜的蔬菜,就是为了生计忙碌的吆喝着。没有人会注意到从胡同中走出来的普通老人。
正像赫连羽所想的那样,自己这样突然冒出来的皇帝除了那些自己父皇的死忠者之外没人会信服,当他登上帝位的时候,不同的势力蠢蠢欲动。高高在上的龙椅想去坐的不止一个人,无论是为了自己享乐还是怎的心怀天下,不可否认一场风暴正在酝酿,赫连羽处在这暴风的中心,不知道他将来的命运将何去何从。
“皇兄。”一身朝服的挺拔的背影向坐在上位的赫连羽行礼。
在场正与赫连羽商量事情的几位大臣见到到来人也躬身行礼:“宁王爷!”
这人便是炎和国手握重权的五王爷赫连羿。赫连羿的母亲是先皇“最宠爱”的云妃。先帝隆武帝立赫连翰为太子是为了保护赫连羽远离皇位争夺的风暴圈,那宠爱云妃便就是先皇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而做的障眼法。
赫连羿的母亲元慧是护国大将军元贺的幺妹,也是曾经的武林盟主刘勋的外孙女。这因为这些关系,所以先帝才选择她作为皇后的竞争者,维持着后宫的平衡,保护自己的爱人。而这个女人的儿子的才能也不输太子,甚至更胜一筹,心思缜密聪慧过人。于是后宫争宠便演化成了储君地位的争夺,先皇也乐观其成。
赫连羿和赫连翰一样也是继承了父母的优点,只是与赫连翰的高大俊朗不同,赫连羿的相貌相比之下却更像自己的母亲,即使小小年纪便和自己的舅舅在沙场上历练,有些有些过于美丽的脸却很容易给人第一印象是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大少爷。但接触过他的人都知道这是当世的枭雄。他自然也是在太子失势后保皇派最注意的对象。然而他在场中盘踞的强大势力让人忌惮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