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迷朦+番外——穆槿
穆槿  发于:2015年0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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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呢,自从上回偷溜被我爹发现后,他就把我看得更紧了,想溜都没办法,我无奈之下,才和我爹谈了个条件我,我说呀呆在家里也找不到媳妇,倒不如放我出来找找,指不定就能找到两情相悦的如花美眷,我爹还限定了一个月内要找着,这才放了我出来。”杨若风翻了翻白眼,忿忿不平地说道,也不知道他爹娘到底发什么疯,非急着要他成家立业。

“哎,那个偷我钱袋的小贼呢?该死,让他跑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打算乐乐呢,钱袋就被偷了,真是倒霉,我今天不抓到他,我就跟他姓,怀德,画臻,我先走了啊。”话音未落,杨若风就一阵风似的追去了。

“哎,这若风,还真是……”孟怀德摇了摇头,回头看了一眼画臻,又道:“阿臻,我们不逛了吧,回去吧,再好的兴致,闹了这么个乌龙也……”

孟怀德尴尬的指了指清风阁,窘迫的样子让画臻不禁莞尔,这才好心情的说道:“行了,走吧,不逛了,看你这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虽说画臻并没有如愿的逛到青凤阁,这一路下来却也知道这孟怀德的确是个正人君子,至少那么多姑娘都没能让他迈不开步子,画臻被杨若风那么一闹,心情自然更是高兴,便和孟怀德一同回去了。

第九章

“喂,听说了没,咱们苏州城新上任了一个刺史大人,据说姓王,不知是个好官还是贪官啊。”

“十有八九是个贪官,新官上任三把火,你不知道吗?这王刺史上任还没多久就大张旗鼓的修缮刺史府,把刺史府弄的是富丽堂皇,用的还不是咱们老百姓的钱。”

“而且呀,听说这刺史专好男色,仗着官大,见着长的好看的男子就抢了去欺辱,简直是……”

细细碎碎的话语传入孟怀德耳中,孟怀德放下手中早已冰凉的茶水,皱起了俩道俊眉,炎夏将至,天气也渐渐变的反复无常,时而下雨,时而闷热,令人好不难受,所以他和画臻二人也甚少出府,因比邻而居,故而时常聚在一起探讨些字画书法等,今日天气转好,二人相约去芳墨阁淘些字画,走了一路,有些口干舌燥,这才来这茶寮品茗,不曾想却听到这些流言。

苏州城新上任的刺史一事,他自是听大哥提起过的,却也不曾放在心上,却不曾想这新刺史竟是比上任刺史苏明昶还不如,竟然干出这些事来,尤其好男色这一说。思忖间,孟怀德便将思绪飘到了坐于他对面的画臻脸上。

说起男色,阿臻的相貌尤为出众,每回与他上街总能吸引来一众姑娘家爱慕的目光,或者是男子的目光,若那王刺史真有那么荒唐,倘若让那刺史看到阿臻的模样,恐怕……

“在想些什么?这么入神?还是,看我看得痴了?”画臻调侃道,笑意嫣然的模样更是为他的相貌添上几分色彩。

“只是在想,这新任的苏州刺史竟是还不如原来的那个。”孟怀德拿起茶水抿了抿道。

“怎么?你很不满意苏明昶吗?”在画臻看来,苏明昶其人虽坏,却坏得十分聪明,至少干坏事从来都是派自己去神不知鬼不觉的做,贪,也是贪的让人怀疑不到他头上,如此一来,苏州城里百姓们对苏明昶的评价一贯是挺高的。

“苏明昶做的那些恶事,老百姓被蒙在鼓里不知,我们孟家还有杨家却是知道的清楚得,怎么说,我们俩家人一个是将军,一个随时商贾世家,却在朝中也是有些人脉的。”孟怀德颇为自得。

“那你是觉得,苏明昶死的好咯?”自从他杀了苏明昶泄恨,灭他全族后,听到的都是对苏明昶死的可惜的感叹,倒还真不曾有人说苏明昶死的好。

“倒也不是说他死的好不好,他固然可恨,可是却不足以致死,杀死他的那个人无论是因为何事而向苏明昶寻仇,这种做法都有些太过残忍了。”孟怀德温和的说出自己的看法,神情淡淡,并没有任何对苏明昶的厌恶或是对凶手的愤慨。

画臻听后,低下了头,白皙的手指摩挲着茶杯的边缘,似是若有所思。孟怀德见他神情如此,倒有些拿不准画臻的心思,开口道:“好了,不说这些了,苏明昶也好,苏州刺史也好,和咱们也无甚太大关系,我担心的只是以阿臻你的容貌,若让这王刺史看到,怕是会起祸端。”

“你担心我?”画臻反问道。脸上重新挂起了笑容,眼神似有些期待孟怀德回答。

在画臻目光的注视下,倒是让孟怀德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当然了,你可是我的好兄弟,走吧,不是说好去芳墨阁的吗,时候不早了。”

孟怀德匆匆起身,结了账就催促着画臻同行。画臻轻笑出声,心中想着这孟怀德还真是可爱,不禁逗啊,这才刚过晌午,哪来的什么时候不早呢?

二人并肩行于街上,自是又招来了不少注视的目光,画臻悠然自得,视若不见,孟怀德倒是依旧担心着从茶寮里听到的流言。

倏尔,人群中,画臻似是远远的瞥见了一抹白色的衣角,脸色大变,不复原先的悠哉神情,这抹气息,分明是属于那个封印他的白衣道士的,原本他的道行就敌不过那道士,如今真身与自己分离,更是丝毫没有胜算,自己也不打算这个时候就和他起冲突。

画臻微愣片刻,便抓起孟怀德手回头拐进了一个街巷,孟怀德措手不及:“哎,阿臻,你怎么了?芳墨阁不是这个方向啊。”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别管那么多,跟我走就是。”画臻回道。

孟怀德无奈之下,只好跟着画臻疾走,七拐八绕地,待画臻觉得闻不到那白衣道士的气息了,方才停下,这时,二人已是失去了方向,不知走到哪条街道上了。

孟怀德好不容易能歇口气,喘着大气道:“不是想起了什么事吗?怎么又停下了?”

画臻淡淡笑了笑,表情颇为无辜地说道:“我突然想起来,好像那件事早已经办妥了。”

孟怀德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却又不舍得像对杨若风那样痛敲画臻的头,只好顺了口气,十分无奈地拉着画臻往原路走,没走几步,就撞上了一个人。

“这是谁这么不长眼睛,敢冲撞了我们刺史大人啊。”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孟怀德站稳后,便看见一个长相极为尖嘴猴腮的瘦弱男子立于二人身前耀武扬威,而被这瘦弱男子挡在身后的则是一个白白嫩嫩,长相极为圆润福态的中年男子,神色猥琐,不似好人,而他们的身后还跟着几位象是护卫之类的人。

此时,这圆滚滚的中年男子正色眯眯地盯着画臻看,孟怀德也感觉到了这不怀好意的视线,一把拉过画臻藏于自己身后,这才不悦的开口道:“真是抱歉,实在是因为这位“大”人身形过于庞大,吾等小人才冲撞了“大”人,失了礼数。”

“你……你你你,竟然敢当众辱骂朝廷命官?来人啊,把他二人给我……”瘦弱男子气急败坏,一扬手正打算让护卫将二人抓起来,却被圆润的王刺史抓住了手。

“哎,算了,别为难他们了,怎么说这美人,哦,不,是俩位公子也是无心之过,可不能让人家说我堂堂一个刺史,当街无理取闹不是?”王刺史这话说的是通情达理,神态却并不如说的话这般道貌岸然,眼神一个劲的往孟怀德身后飘。

“是是是,大人说的是。”那瘦弱男子,一个劲的附和,模样狗腿的很,让孟怀德作呕。

不欲多说,孟怀德拉着画臻抬脚就走,真是恨不得飞一般的离开这里,而身后王刺史那露骨的目光却如影随形的跟着画臻。

在二人的身影渐远后,王刺史唤来那瘦弱的男子,狞笑道:“去,查查那个美人家住何方,姓甚名谁,大人我,要和他好好乐乐。”

第十章

“唉……”第三百五十一次叹气,孟怀德默默数着,心中也跟着朱翠叹了一口长气。

“朱翠,你能别再叹气了吗?活活像个怨妇似的,砚台都快被你磨穿了。”孟怀德本就是在看着让他头疼的府中收支账册,却是被朱翠弄得更加头疼了,孟怀德揉揉眉心,放下手中的账目。

“大哥不过走了才几日,你又何必这么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跟着我这么让你难受啊。”孟怀德坏心的挤兑朱翠道。唉,说起来,若不是因为杭州缎庄账目的漏洞需大哥亲自去解决,他也不用代替大哥管理起府中的事务,真是头疼,他都已经好几日不曾见到阿臻了都。

“我我……也不是跟着二少爷你难受。”而是看不见大少爷才难受,这句话朱翠可没好意思说出来,更何况过几日就是她生辰了,大少爷此去肯定是赶不回来的,往年生辰大少爷都会……

“哎哟。”朱翠的思绪猛的被打断,只因为孟怀德又给了她一个爆栗。

“又想什么呢?说句话也能走神?好了,别磨了,真要闷的慌,出去走走吧,今日不用伺候我了。”孟怀德挥了挥手,便打发朱翠出去走走,朱翠这才讪讪的放下被磨干了的砚台,嘟着嘴走了出去,似是依旧在神游中。

待朱翠走出书房,孟怀德这才捏了捏鼻梁,按了按鬓角,不知道阿臻这几日过的如何,以往有大哥在,府中事务全然不用他来操心,可如今大哥不在府中,总不好让年事已高的父亲出来打理吧,只好自己接下了这个重任,只是这么一来,他就要先学习这些事务,忙碌得很,也许久不曾像往日一般出去寻阿臻四处闲晃了。

这么一想,孟怀德对画臻的想念倒是止不住的涌上来,将手中的账册通篇过了一遍之后,实在觉得有些乏了的孟怀德,便起身想去对门看看画臻,还未出门,就听到门外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实在是像极了那日他们在街巷里遇上的王刺史的幕僚。心中一紧,孟怀德加快了脚步出了门,便见着那瘦弱男子带着几个护卫将画臻堵在门口。

“我说,这位画公子啊,咱们王刺史有请你去刺史府做客,是给你面子,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这声音听得是要多惹人厌,就多惹人厌。画臻神色淡漠,眉头一皱,还未接话,就见得孟怀德俩三步跨上前去。

“这真还是本少爷头一遭听说朝廷命官无故找护卫和幕僚来‘请’平民百姓去刺史府做客的。”孟怀德语气不善,第一次用起了本少爷这个自称来,孟家在苏州城威望不低,朝中也有人脉,孟怀德就是要端起这个架子,来让这群走狗知难而退。

那瘦弱男子听了这话,顿时更加嚣张:“这是谁啊,好大的口气啊,你……”

他转身一看,正是那天和画臻走在一起的青年男子,正想骂的再凶一些,却抬头见到孟府的匾额,这才发现,孟怀德是从孟府出来的,他又自称少爷,想来就是孟府的大少爷或者二少爷了,这孟府声望高,别说是他,就连刺史大人都得礼让三分,这么一想,他的气势也就收了回去。

“你……呵呵,这,孟公子说的是,想来是我们考虑不周了,我们刺史大人也只是想和画公子交个朋友不是。”男子态度一变,干笑地说道,模样十分谄媚。

“那你也得问问阿臻同不同意和刺史大人交这个朋友啊,如若他不同意,难不成你们还想找人将他绑了去?”孟怀德也顺着男子的话回道,眼睛微微眯起,可见他的心情十分不好。

“这……”瘦弱男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还真别说,孟怀德一语中的,如若他们请不来画臻,还真就打算将他绑去,不过今日看来,在孟怀德这是讨不了好了,不如就此作罢,下回再……

“这当然是不会的,是我们考虑不周,考虑不周了,既然画公子不愿意,那我们就先回去向刺史大人复命了。”说罢,瘦弱男子便做了个手势,领着几个护卫飞快的离开了。

“哼,狐假虎威。”孟怀德冷哼一声,十分不屑。

“呵呵。”画臻轻笑一声拉回了孟怀德的目光,他走上前去,一把抓住画臻的肩膀。

“他们没伤了你吧。”孟怀德十分担心画臻会被他们伤到,模样十分着急。

“他们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孟二少爷你就来啦。”画臻十分高兴的样子,唇角不住往上勾起,事实上,他的确很高兴,被人关心的感觉的确很好。

孟怀德看着画臻分外柔和的面容,不禁心神一动,他本就长的极为俊俏,如今柔和了目光,一双欲语还休的丹凤眼更是波光潋滟。

“咳咳。”孟怀德自觉自己想太多了,干咳两声,“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想来这刺史是真的看上你了,一次不成,还会有第二次,就怕他们真的派人将你掳了去,我这几日要管理府中事务,不能像之前那样时常陪在你身边,你就少出门,或者让若风陪着你也成,反正他也摆脱了禁令了。”孟怀德语重心长地说着,眉头微微皱起,认真地为画臻担心着。

画臻却一点也不担心自身安危,踮起脚尖,曲起了食指,轻轻从孟怀德皱成小山的眉头刮下,直到他高挺的鼻梁。孟怀德却猛地愣住了。

“放心吧,他们几个区区凡人还动不了我,若真出了什么事,你也会来救我的吧?”画臻俏皮一笑,语带妖娆地说着。

孟怀德身子一僵,摸了摸被画臻刮过的鼻子干笑俩声,连忙答应,推说自己还有事没办完,然后逃也似的进了孟府,好像身后有什么怪物在追他一般。

“孟……怀……德。”画臻注视着孟怀德离开的背影,轻轻地如情人般呢喃着这个名字。“的确很有意思,每次调戏一下他,就这般害羞,连去青楼都洁身自好,这么想来,难不成,他还是个处儿?”画臻玩味地一笑,这件事想来只有去问问杨若风才知道,如果真是,他可不能放过他的。

第十一章

杨若风这段时间十分烦恼而惆怅,原因无他,全来源于在他身边忙上忙下的小丫鬟,小丫鬟长的并不好看,左额上的一块拳头般大小的红色胎记,让原本长相清秀其貌不扬的丫头愣是成了丑夜叉。

而杨若风原本是没有贴身丫鬟的,这个丑丫头却也是他自己带进府,自己提升为贴身丫鬟的,她就是杨若风在花柳巷里偷了杨若风钱袋的脏兮兮的偷儿,名唤小玉。

话说那日……

“小贼,别跑。”杨若风一个鹞子翻身施展轻功一下就抓住了趁他和孟怀德画臻乱侃时逃跑的偷儿。

身形小巧的小偷看起来十分纤弱,不停地在杨若风的魔爪下挣扎着,杨若风不分轻重地拍了小偷的肩膀一下,喝道:“老实点。”

“啊……”小偷痛呼了一声,停止了挣扎,却是让杨若风僵住了动作。

杨若风本就是个习武之人,这没有轻重的一下自然是打疼了纤弱的小偷,不过这不是让杨若风怔愣的原因,而是,这清脆的声音分明是个女子,还十分的年轻,杨若风可是从来不打女人的,这……

他连忙放轻了力道,却并没有松开手,以免这小偷又溜走:“你,你是个女的?你,你说你好端端一个女儿家,为何做贼呢?”

“不关你的事。”小偷倔脾气的回道,却不住地发出嘶嘶的声音,想来那一下疼的不轻,这么一想,杨若风原本被呛声而涌起的怒气又咽了回去。

“那一下很疼吧?谁让你好好一个姑娘家打扮成这副样子,还来行窃呢?行了,你把钱袋还我,我也不追究了。”杨若风轻轻地将小偷带过身来,放轻了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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