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曜权臣 上——林氏千寻
林氏千寻  发于:2015年0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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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宁和握了握伶舟的手心,然后俯下身来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吻:“我还不太会做,怕弄伤你,今晚……就先到这里吧。”

伶舟看了看韶宁和胯下依然没能得到释放的坚挺之物,担忧道:“可是你……”

“无妨。”韶宁和披上外袍,掩住了下身,“你早点睡吧,乖。”他揉了揉伶舟额前的发丝,便转身走出门去。

伶舟独自在床上呆坐半晌,然后趴倒在被褥上愤懑捶床:“要不要这么能忍啊,韶宁和你好样的!”

第二日早晨,伶舟起来洗漱时,正瞧见韶宁和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少爷,这么早就起来看书了?”伶舟笑着与他打了个招呼,然后眯起眼睛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怎么看起来精神不太好啊。”

韶宁和怎会听不出伶舟言语中调侃之意,面色镇定地道:“是啊,昨晚上被一只调皮的猫尿了一身,扰了清梦。”

伶舟皮笑肉不笑地回敬:“你怎么不以牙还牙也尿它一身呢?”

韶宁和面不改色:“我是君子,不与一只猫斤斤计较。”

万木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猫?哪里来的猫?捉到没有?”

伶舟只是望着韶宁和笑:“是啊,少爷,最后那只调皮的猫,捉到了吗?”

“没有,放生了。”韶宁和在餐桌前坐了下来,端起碗开始喝粥。

万木却是对这只猫上了心:“到底是哪里来的野猫,我怎么都没瞧见?少爷,下回若再见到那只猫,记得叫上我,我一定将它捉住。”

韶宁和奇怪地看向万木:“你捉那只猫做什么?”

“留下来养着,好帮我们家抓老鼠啊。”

韶宁和忍不住笑了,瞥了伶舟一眼:“那只猫只能娇养,抓不了老鼠。”

伶舟却不理会韶宁和的调侃,一本正经地拍了拍万木的肩膀:“万木,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下回若要捉猫,我与少爷两个人就够了,你就别瞎参和了。”

“为什么啊?”万木十分不解。

伶舟点了点万木的下巴:“你的姿色不够。”

万木还在纳闷捉猫与姿色有什么关系,只听“噗”的一声,韶宁和已经一口粥喷了出来。

这日上午,韶宁和说议郎阁有事,吃过早饭便匆匆出门去了。

伶舟百无聊赖地在院子里转了转,鼻尖嗅到一阵桂花的香气。他这才想起,桂花开了,他的生辰也快到了。

若是在上一世,每当这个时候,府中上下早已开始忙碌着为他准备寿宴了,但是现在,他却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能光明正大地过,这对他来说,不能不说是一种讽刺与悲哀。

但寿宴这种虚华的东西,伶舟也不是特别在意,所以他只是略略伤感了片刻,便很快又想开了。既然不能光明正大地过,那就自己在心里悄悄地纪念一下吧。

他这么想着,转身进了书房,打算准备纸笔画一幅金秋丹桂图,算是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他像往常一样,翻开了堆着画纸的书架,却不小心碰落了一本小册子。

那册子封面十分素净,没有书名,伶舟看得奇怪,便顺手翻开了封面,发现扉页也是一张白纸。

伶舟越发奇怪,继续往下翻,发现这竟是一本图册,每一幅图上都画了两名男子,身上不着一物,以各种姿势交叠在一起,图像旁侧还标有注解。

伶舟盯着那些图,渐渐瞪大了双眼——这竟是男男春宫图!更令人惊愕的是,其中被折了页的地方,竟然还留下了韶宁和的读书笔迹,比如对于书中几处较为奇葩的攻受体位,他就提出了质疑,认为实际操作中这样的体位容易对受的身体造成伤害,可行性不高。其严肃谨慎的学习态度,令人叹为观止。

伶舟想起早上看见韶宁和黑着眼圈从书房里出来的模样,忍俊不禁,难不成这傻子彻夜不眠,是躲在书房里研究春宫图来了?!

他想象着韶宁和一边揣摩春宫图,一边认真做笔记的模样,按着肚子差点笑岔了气。

门外的万木听见动静,推门进来问道:“伶舟,你还好吧,什么事儿笑得这么开心?”

“没事没事。”伶舟迅速将春宫图册原样放回书架上,一边关上房门走出来,一边叮嘱道:“万木,这几天,你就不要打扫少爷的书房了。”

“为什么啊?”

“如果你打扫了他的书房,反而会被他骂。”

“可是为什么啊?”

“总之你听我的没错,”伶舟拍了拍他的肩膀,“别问那么多为什么了,干活去吧。”

第五十六章

却说韶宁和正走在通往议郎阁的路上,忽然被不知何处窜出来的灰衣人温直拦住了去路。

韶宁和一见是他,面色便有些不悦:“上午议郎阁有会议,希望你长话短说,不要耽误了我的时间。”

“我家大人只让我传达两件事,”温直道,“其一,韶议郎一直在寻找的那名少年,我们已经帮您找到,并送回了韶议郎府中,至此,双方合作协定正式生效。接下来,希望韶议郎能信守承诺,配合我们的行动。”

韶宁和面无表情地道:“已经承诺的事情,我自然不会反悔。另一件事是什么?”

“其二,既然韶议郎表面上已经成为闻氏一党,希望能好好利用这个身份,取得闻相的信任,好与我家大人里应外合。”

“这一点恐怕有些难度。”韶宁和皱了皱眉,“当年我父亲被害,闻相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若说我对他毫无恨意,谁都不会相信,更何况闻相生性多疑,势必不会对我毫无防范;如今他将我调入繁京,委以虚职,就是为了将我摆在他眼皮子底下,以便控制。如此情况下,你认为我还能如何博取他的信任?”

温直笑了笑:“信任这种东西,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需要后天慢慢培养的。你可知,我家大人是如何爬上今日高位的么?”

韶宁和狐疑看着他,没有说话。

温直伸出一根手指,在韶宁和面前晃了晃:“单凭一个‘忍’字。当年你父亲被奸人所害,我家大人并非不想救,而是即便出手救了,非但于事无补,反而陷他自己于不利境地,既然如此,他又何苦做徒劳无功的事情?这么多年来,我家大人耐心蛰伏,忍辱负重,养精蓄锐,才终于一步步攀上了如今的高位。”

韶宁和沉默了片刻,道:“需要我做什么,直截了当地说吧。”

“九月初八,是闻相生辰,届时闻相会在府内设宴,希望韶议郎能把握机会。”温直说完这句话,便默默退了。

韶宁和立在原地,静静思索:九月初八很快便要到了,届时,他该拿什么来吸引闻相的注意力才好?

这天傍晚,韶宁和一边走回宅院,一边还在思索这个问题。

伶舟见他心事重重,问道:“少爷,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韶宁和叹了口气:“为官之道,最难之处莫过于阿谀奉承却又不露痕迹,这是一门艰深的学问呐。”

伶舟听得好笑:“少爷,你这是打算去巴结谁啊?”

“闻相。”

伶舟一怔:“闻相?”

韶宁和看了看伶舟,苦笑道:“是位不好对付的大人物呢。伶舟,你脑子聪明,帮我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取悦闻相,令他对我刮目相看?”

伶舟脑子里首先冒出来的便是——把你自己脱光了送上床吧。

但是很快他便挥散了这个荒唐的念头,韶宁和想要巴结的人是目前尚在丞相之位的闻守绎,而不是他这个身份低微的伶舟;更何况现在的闻守绎一心追逐权力,无意情色之欢,如果把男人扒光了送到他床上,只怕会适得其反。

正当伶舟胡思乱想之际,万木插嘴问道:“少爷,我记得你上次刚来繁京那会,好像有给丞相送过礼的,那时候送的是什么啊?”

“那不过是一块虚有其表的木头罢了。”韶宁和道,“那时候我无意与他有太多瓜葛,送礼也不过是走个过场,所以编了一段讨巧的吉祥话以作修饰,并不指望他能如何对我刮目相看。”

伶舟听得嘴角直抽,韶宁和你终于承认你那时不过是在敷衍了事了么,亏你还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只听韶宁和继续道:“但是这一次性质不同了,这次要送的是闻相的生辰贺礼,不贵重的东西根本上不了台面。但仅仅只是贵重,又体现不出我的独特之处,必须别出心裁,令闻相过目难忘才行。”

伶舟凝眉盯着他看了片刻,问道:“少爷,你为什么突然想要巴结闻相?之前你不都一直在韬光隐晦的么?”

“韬光隐晦得久了,难免也会感到寂寞的吧。”韶宁和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但凡入仕为官之人,哪有甘愿被埋没的?谁都希望自己能够施展才华,实现抱负吧?”

“那么,少爷你的抱负,是什么?”

韶宁和想了想,低声道:“忠于社稷,造福百姓,当一个能实现自身价值的好官。”

伶舟静静望了韶宁和半晌,没有说话。

韶宁和侧头看了看他,笑问:“怎么这样看着我?”

“呵,没什么。”伶舟撇开眼去。

韶宁和没有对他说实话——伶舟敏锐的直觉告诉他,韶宁和隐瞒了内心真实的想法。

这天夜里,韶宁和一直在床上辗转反侧,苦思冥想着送礼的烦心事。

同样失眠的,还有另一间屋子里的伶舟。

他回忆上一世,从韶宁和调入繁京,到闻守绎被刺身亡的两年多时间里,韶宁和一直处在光禄勋议郎的位置上,默默无闻、毫无建树,让他几乎忘记了此人的存在,更不要说在寿宴上留意到韶宁和,进而对他提拔重用了。

但是这一世,从韶宁和积极筹备贺礼的心态来看,他似乎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甘于寂寞、与世无争。

伶舟为此感到十分苦恼,一方面,他并不希望韶宁和能够被重用,因为这样就会改变原有的历史轨迹,从而间接影响到闻守绎今后的命运。

但是另一方面,他又实在对韶宁和急于出人头地的真正目的感到好奇,他想知道,韶宁和此举,究竟是真如他所说的为了“忠于社稷、造福百姓”,还是另有图谋。

渐渐的,他的思绪又飘到了之前在烟月谷与柳知昧的一番谈话。

闻守绎死,他便以伶舟的身份继续活下去;闻守绎生,他便要回归本体,失去伶舟的所有记忆,包括他与韶宁和的这段感情。

之前他一直以旁观者的立场看待这一段重复的历史,为的就是不扰乱历史的轨迹,改变闻守绎的命运。

但若换个角度来看,如果他出手干涉,历史又会演变成何种模样?届时闻守绎还会被杀吗?如果依然会被杀,说明这是命定的结局,如果有生还的希望,那也能达到同样的目的,只不过这一场性命的赌局,更加凶险一些罢了。

如此一想,伶舟的思维突然开阔了不少。

既然有机会重生一次,他何必要苦苦循着历史的轨迹重走一遭呢?

既然换了一种身份,那就以全新的身份,好好体会这一番人生滋味,不论最后闻守绎是生是死,他至少不枉多活了这两年。

第五十七章

第二日上午,韶宁和正在书房中看书,忽见伶舟探头探脑地推门进来。

“少爷,送给闻相的贺礼,你想好了吗?”

“还没有。”韶宁和一提这个就心情沮丧,叹了口气道,“我打算下午去鸟市转转。”

“鸟市?你要买鸟做礼物送给闻相?”

韶宁和点了点头:“上次去丞相府,无意间看见廊下有一排鸟笼,想必闻相平日里喜欢养鸟儿解闷,所以我想投其所好。”

“……”伶舟抽了抽嘴角,闻守绎的确养鸟,但他养的都是传递讯息的信鸟,可不是陪自己逗趣解闷的宠物鸟儿。

伶舟在韶宁和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笑道:“少爷,你就别白费心机了,闻相若是喜欢养鸟,自有人排着队送他各种鸟儿,哪轮得到你。”

“那倒是……”韶宁和皱着眉,打消了这个念头。

伶舟见他如此苦恼,一脸神秘地凑近道:“少爷,我倒有个好主意。”

“什么主意?”

“我献了计,你也需满足我一个愿望才行。”

韶宁和狐疑地看着他:“你什么计策还没说呢,就先提条件了?”

“因为我敢肯定,这项计策一定会让闻相注意到你啊。”伶舟说得自信满满。

韶宁和还是不太相信:“你且说来听听。”

“不行,你得先答应我。”

“你先说。”

“你先答应我。”

两人大眼瞪着小眼对峙了半晌,最后还是韶宁和妥协:“好好,我答应你。你有什么好计策,快说给我听。”

伶舟于是凑到韶宁和耳边,如此这般细说了一番。

韶宁和眼中诧异之色渐浓:“你确定?”

“非常确定。”

“闻相会相信我?”

“不信等着瞧咯。”

韶宁和面色变换了几次,按下心中波澜,道:“好吧,我暂且接受你的提议。接下来,告诉我你的条件吧。”

伶舟甜甜一笑:“其实,我的条件很简单,少爷你赴宴的时候,带上我一起去吧。”

“不行!”韶宁和断然拒绝。

“为什么不行?哪个官员上门赴宴不随身带着小厮的?你把我当你小厮带过去不就好了?”

“就算要带,我也只带万木去,不能带你去。”

“为什么啊?”

“因为……因为……”韶宁和吞吞吐吐,似有难言之隐。

伶舟极度不满地哼了一声:“刚才还满口答应说会满足我的愿望,这会居然就反悔了。少爷你这是过河拆桥、背信弃义!”

“不是我背信弃义,而是因为……”韶宁和欲言又止,一脸纠结。

“到底是因为什么啊?”

韶宁和左右看了看,确定万木不在附近,于是将伶舟拉到角落里,低声道:“你可知道,闻相为何至今尚未娶妻生子?”

伶舟眨巴了一下眼睛:“为何?”

“有传言说,闻相他……可能是那个。”

伶舟依然眨巴着眼睛:“哪个啊?”

“就是……断袖啊。”

伶舟怔了一下:“你从哪儿听来的?”

“官场私下传言已久,说闻相不喜女色,过了而立之年尚未娶妻生子,不是断袖是什么?”

伶舟敛了敛眉:“有证据么?”

“证据……倒是没有,不过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伶舟沉默了片刻,突然一哂:“就算闻相是个断袖,那又如何?我也是断袖。”

“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韶宁和扶额道,“我怕我带着你去了丞相府,你就有去无回了!”

伶舟怔了半晌,突然哈哈大笑:“你居然是在担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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