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龙浔的手掌,也在潜移默化之中,透过粉裳,探入了他的后背之上,肆意摩挲。他的衣衫被他卸下半处,他香肩半露。沾了水的墨发,丝缕流连唇畔,如瀑零散肩头,为他,徒增了几番妖娆妩媚,风情万种。他与他,共赴风月,醉卧温柔……
“怎么……怎么这种感觉……会那么奇怪……不会是……你放开我……兄……兄长……”兔儿神低声呢喃,呼吸,却还是难以克制,那样的焦促。
龙浔伏在他一边的肩头,眼神迷蒙。“不要试图抗拒我……”他轻舔舐的颈项,在他耳畔低吼。
兔儿神虽不知情爱为何物,只是见龙浔这般,他的心里,还是莫名地感到了不安。
特别是身体里,那股难熬的欲望,更让一无所知的他,觉得惊慌。
龙浔依旧昵吻着他,忘乎所以。
而当他的双手付上他的腰间,意欲解下他腰间的翠带,他却不由心神俱颤,慌措地伸手,本能地,一把将他推搡至一旁。
“不……不要这样!”他有些羞恼地吼道,退到泉畔。
看着自己身上密布的吻痕,因为无知,所以他心中惊吓,便赶忙用手整理着自己凌乱不已的衣衫。惊慌的企图遮掩住玉肌之上的淡红。
“怎么了?你怕我?”龙浔启唇问道,语调里透着浅显玩笑。
“没……没有……”兔儿神红着脸解释:“我只是……刚才那样,我只是……有些不适应……”
“啊……是呢……”龙浔恍悟,:“我差些就忘了,现在的你……根本不懂这些的……”龙浔有些无奈地笑说道:“抱歉……”
“你……你说什么呢!什么事情是我不懂的?!”兔儿神扬高了脑袋,:“我可是我们村里最有智慧的兔子……”
“哦?是吗?”龙浔笑着慢步走至兔儿神身前去,伸手猛然间又搂住了兔儿神的腰,他付唇上他的耳廓,幽然地吹了一口气,:“那你说……刚才我们……是在做什么?”他嘴角轻勾,虽面色柔情,却嵌尽风流。
“刚才……刚才……”被龙浔这样一问,兔儿神犯起了难,他不知如何应对,蹙眉低首,沉思许久,他终于仰起了脑袋,却始终漂移着目光。“你不是说,这是兄弟之间的……情意之吻么?你自己说的……”
说完这话,兔儿神便又立马低下了头去,面如火烧。
“那既然是情谊之吻,兄长还没有宣布停止,你为什么要将我推开啊?是哪里……产生了什么异样么?你的脸,就像熟透了的西红柿……”龙浔话中带话地挑逗兔儿神道。
“什……什么异样?!根本就没有!哎呀你好讨厌,走开!”兔儿神辩驳,但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着龙浔,竟会感到心虚。
龙浔见兔儿神如此着急地“驱赶”着自己,便不再与他做那无谓的纠缠,便顾自飞身脱离了温泉之内。
摇身幻化出一件血色红衣,自己穿上。
而兔儿神,也只是等到龙浔整顿好仪表之后,才转过身来,慢慢爬上了身旁干燥处。
……
兔儿神不知道要与龙浔说一些什么,只觉得经历了方才,他现在只要一靠近龙浔,就会觉得没来由的别扭,又或是惊慌害羞。
“别傻站着了,走吧……”终究是龙浔扬声打破了这压抑的平静。
“好……”兔儿神呆呆地应了一声后,便傻傻地拿起了伞,跟随在了龙浔身后。
而这一刻,骤雨停息,虽还是没有月光星辰,空气中弥漫着的清新凉意,却让人感觉无比的舒心。
二人的脚步声,默契的整齐。
“刚才的确是我太粗鲁了……你真的怕我吧……”龙浔侧头看了一眼与自己并肩的兔儿神,柔声问道,面带浅笑。
“嗯……我觉得你这个人啊,还真是奇怪呢,怎么忽然就亲我……”兔儿神习惯性地挠挠头,瘪瘪嘴,眉头微蹙。
“你真的想知道么……”龙浔进一步地肯定道。
“当然啦!就算要我死,至少也要明明白白的……”兔儿神的语气毋庸置疑。
可是,就当兔儿神这样决断之时,本应呼之欲出地言语,却又被龙浔生生的咽进了肚里,他望着他,无奈地笑道:“算了……不说了吧,你都说了我奇怪,要是我说了,我怕,你连兄长,都不肯认我了……”
“唉你真是吊胃口哦,不说当初就不要亲我嘛,真是磨磨唧唧的一点儿也不爽快……”兔儿神嘟着嘴,白了龙浔一眼,神色幽怨而不满。
龙浔听他这样说,也只是,笑而不语。只如此,陪着他静静地走在回魔窟的路上。
也许是因为心里有气的缘故,兔儿神不曾注意脚下。
所以,不知怎么,竟踩到了一根枯枝,且是根荆棘条。兔儿神脚上穿着古布靴,所以被扎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他当即,就大叫出声来,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大哭。
“你怎么了!”龙浔见状,委实心下一沉。
兔儿神咬紧唇瓣,止住抽泣,伸直了腿去,指了指自己的脚底板。“我的脚被虫咬了!万一有毒我就死定了!呜呜呜呜……呜呜呜……”
而龙浔听兔儿神如此说,便连忙伸手抬起他的脚来,仔细端详,明白过来缘由,便柔声安慰。
“好了……”他抬袖为兔儿神拭去眼角不断外溢的泪珠,举止尤为柔情宠爱。“不要哭了……不是毒虫,只是荆棘条,把刺拔出来就好了……”
“那……那你帮我把刺拔出来……”兔儿神微微晃晃腿。
“那说好了不许哭……”龙浔蹲下身,将兔儿神受伤的腿抬起,搁置在了自己的膝盖上。“我开始了,你勇敢些……”他哄慰道。
兔儿神紧皱了眉头,拼命的点了点头,拔刺其实没什么要紧,可兔儿神却感觉,像是要去赴死一般。
龙浔小心翼翼地捻指将兔儿神脚底板的刺取出,行为之细腻,竟宛如一个女子,实际上,他只是怕将兔儿神弄疼而已……
刺,是拔出来了,可兔儿神的脚底受着伤,行动还是不便。
龙浔,便半蹲下身来。
“上来……”龙浔轻声细语对兔儿神道。
此话一出,兔儿神心跳顿时加速。
原本,他是不想让龙浔背着自己的,但是考虑到自己的脚,无计可施,他最终,也只好硬着头皮,让龙浔背着自己走了。天知道,此时此刻,他的心率有多么的不齐整。
时间,在这一刻的情境下,好似,忽然放慢了他的脚步,而他就这样,背着他,走了许久。
“你累不累,要不……你放我下来吧……”兔儿神有些涩怯。
龙浔笑着摇摇头:“不累……”
只是,兔儿神却明显感受到了他的呼吸有些沉重,额头也衍出了汗珠。
兔儿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只能伸手上前,扬袖为龙浔拭去了额间的汗滴,龙浔见他如此,便也不曾说话,只是面上,从未曾那样温存如春花。
“龙浔,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
“你为什么喜欢穿红色的衣裳呢?难道你不喜欢其他的颜色吗?”
“因为……因为红色代表着生生不息的坚定啊……”
“哦……可是我还是不是很明白……”
“会明白的……”
……
二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你问我答,看似简单,甚至幼稚无比的问题,却夹带着他本身的一种精神毅力。红色,象征朝阳,光芒万丈,且永远不会陨落。
相谈甚欢间,不知是从何处飘来一阵粉瓣,随风飞扬,衬托着两个本就如诗如画的人物,真是好不绝美……”
第三十八章
房中,柔软榻上,兔儿神安坐。
他面色泰然地脱下他的长靴,细心地为他,包扎着腿上伤口,而他,却不禁颜绯。
不肖顷刻,他起身要走,而他却伸手,拽住了他的长袖。
“怎么了?”他邪笑着勾起嘴角:“舍不得我?”
兔儿神闻言,猛然心颤。
“没有没有!”他慌忙摆手,顿了顿,遂,故作镇定道:“我只是担心你一个人,你……你会害怕嘛……”
“是吗?”龙浔蹲下身来,昂着头望着兔儿神的脸,面目柔和。“明明就是你自己害怕……”他扬袖勾指在他的鼻尖宠溺的轻划,他顿时底气不足地垂首下去,无话可说。“好吧……”他挑眉,:“既然是我家兔儿神的请求,那我又焉有不从之理呢?”他移身坐于床榻,将兔儿神揽进怀中低喃:“我不走……”
……
二人就这般相偎相依,良久无话。
久而久之,龙浔便是头一个入寐的,也许是太过劳累,又或是强撑着太久了吧。
兔儿神见龙浔已合眼,便离开了他的怀,很是小心的将他安置在床,自己则是躺在他的外围,侧着身子,盯着他俊美的容颜凝神。就这样盯着龙浔好一会儿,兔儿神自觉无趣之极,便也不知自己是出于何故,竟会情不自禁地伸手过去,用指尖玩弄着他眼帘低垂的睫毛。
见龙浔熟睡,无所动静,他便直起身子来,越发的胆大,无所忌讳起来了。
戳戳额头,捏捏脸。
他就如此,好似一个无忧无虑的稚孩,调皮地逗玩着身畔的“兄长”。
自得其乐,好生活泼。
龙浔不是木偶,兔儿神如此之大的动静,他被惊醒,也是常理。
这里兔儿神正撩起龙浔的几缕青丝,专心致志地为他编着小辫,龙浔眉头微皱,他猛然睁开了眼。
兔儿神大惊,想要缩回手,龙浔却还是快他一步擒住了他的腕子,并翻身,将他拽到了自己的身下。
霎时,他与他大眼瞪大眼,他心下忐忑。
“你调戏我?”龙浔半眯着眼,有意压低语气,妄邪肆意。
“我……我不是故意的……”兔儿神睁大了杏眸,语无伦次,不安之极。
“你说谎……”他游移着目光,浅笑隐约地打量着他。
“我……我……我没有……”兔儿神蹙着眉宇辩驳,声却细小如蚊音。
龙浔见他这般,便继续出言玩笑着挑逗。
他负手强硬地掰过他微侧的脸庞,将自己的容颜与他贴近,仿佛一眨眼,他们就可以互相触碰到对方的眼睫一般。
“你爱慕我……”他幽幽地说。
“我……我没有!”兔儿神不以为然。
只是,他的解释,配上他红如烈火一般的面颊,却不由得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
龙浔见他抵死不认,便索性扯开兔儿神膛前的衣衫,并负手上他白洁若瓷的胸腔,故作引诱地在上头轻佻摩挲。
“那如果……这样呢……”他清浅笑问,却是饶有深意。
“你……你欺负我!”兔儿神气急败坏。
他轻吻他的鼻尖。“这怎么能叫欺负呢?这叫爱……”
“爱?!”兔儿神眼神迷茫。“唉我不懂啦,你……你不要这样对我,我们……我们都是男孩子,这样……很奇怪……”他在他身下扭着身体,挣扎。
只是,这身体与身体的不断相触,却只会更加燃烈龙浔心底的渴望。
“这只是一个游戏,像在温泉宫时那样,你乖乖配合就够了……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不要,因为……我是兄长……你得听话……”
“可……”
兔儿神张口还想说一些甚么,龙浔却将他的唇封住,剥夺了他说话的权力……
素帐轻纱落,卧榻暖春宵。
那一声声轻浮的低吟,与那一句句沉闷的“不要”……”
却成了这流转长夜中,最为动听的销魂谣……
第三十九章
辰光转瞬,翌日清晨,温煦晴好。
暖帐之中,龙浔已醒,兔儿神却依然酣睡。为了不扰乱他的好梦,龙浔便只得由他,靠在怀中,抱着自己,一觉睡到了自然醒。他全程只是这样搂着他,一直无话,安静地,直到他睁眼清明。
见着眼前的龙浔,兔儿神顿时花容失色。
便连忙闪到床角,慌张地扯起被褥一角,盖在了自己的身上。一脸的诧异,就像一个走错房的小女子。
“我……你……你昨天晚上对我做了什么?!他颤着手指,指指龙浔:“你……你为什么没……没穿衣服……”兔儿神结结巴巴,不知所措。
龙浔低沉地一声冷哼,斜眸瞟了那旁兔儿神一眼。“你不也没穿么?”他故作迷蒙地打了个哈欠,“睡了我还这样,你是不打算负责了么?”他有些慵懒地淡淡启唇道。
“我……昨天明明是你……”兔儿神气恼,思及昨夜之好,他却又无言相对,便只好,暗自不爽。
“我怎样?”龙浔勾眉角。“你不会是想说,我勾引的你吧?”龙浔挪身过去,伸手一把搂住兔儿神的肩,凑近自己的俊颜去。“可你昨儿,也没少诱惑我啊,那令人心神荡漾的声音还真是……叫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呢……”他说:“如果能够,我真想……就这样……生生世世,留守在你的温存之下……”
“那……那你到底……要怎样嘛……我……我昨晚被你亲了那么多下……我……我……”兔儿神话还不曾说完,他便抬手捂住自己的脸,扯着嗓子号了起来。“你是坏人……坏人……”他揉眼顿足,又哭又闹。
龙浔见他这般模样,便叹了一口气,懒散的无奈。“那你究竟在哭一些什么?不会是怕会生孩子吧?”龙浔试探性地问道。
此话一经出口,还真是正中了兔儿神的下怀,耳闻语,只听他随后,颤抖着声线说道:“没……没错啊,我……我让你亲了这么多下,不知道……不知道以后要生多少个孩子呢,那么多,我……我顾不过来……谁让你亲我的!谁允许你亲我的!你这个坏人!”兔儿神回想着昨日,越说越是气不打一处来,便抬起手掌,要打那龙浔几下借以发泄,却被龙浔拉住了腕子,摁进了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