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夏靠在墙上，目光直愣愣地盯着手术室的门。他知道大白不会有事，而且这里的大夫技术很好，一年后甚至连伤疤都看不出来。

可是此时此刻，他却忽然能体会沈檀夕的心情，那种在手术室外等待的心情。他上一世做过的大大小小手术加在一起有将近二十次，有时候一做就是四五个小时，每次沈檀夕都在门外等着，而且他还不知道那手术到底会不会成功，那种感觉一定比他现在还要痛苦。

“先坐会儿吧，您已经站半天了。”

萧夏闻声抬头，不知何时眼眶已经通红。关正强心里漏了一拍，顿时就变得慌张起来：“您，您不用太担心……”

“对不起……”

“……”关正强更懵了，“我……您……”

“没……没什么……”

萧夏转过头面冲着墙，忽然觉得心里特别难过。

如果将来一切都不会变，那他又为什么要故意和关正强保持距离？或者他还没到二十六岁就已经死了，也不会害死关正强，那为什么连这个朋友他都不能拥有？

回想起之前的一切，就好像他从来没做过正确的决定。

萧夏咬着下唇，坚持不让眼泪掉下来，但心里压抑了太多的事，提起一件就引起一串。如果有沈檀夕在，或许他会毫不犹豫地抱着他哭，听他一遍遍说些安慰的话。但是现在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就算是沈檀夕在他也不能毫无顾忌的哭了，他不能再依赖他了。

关正强看着萧夏一点点向墙角缩去，像是躲避也像是隐忍。忽然他很想抱住他，可是又不敢逾矩，只能说：“……如果你很想哭的话，我可以帮你挡着。”

“……我不想……”

萧夏背冲着关正强蹲了下来，他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腿，从背影看来只是很小的一团。或许关正强永远也不知道他什么可以这么难过，但他能很清楚地感受到他的痛苦。

“要不我带你去休息室把，那也里没人，”关正强已经顾不上敬语，看着萧夏这样他只觉得心急如焚，“……或者至少你先站起来，不然一会儿就喘不上气了！”

但萧夏根本没反应，只把脸埋在双膝间一声不吭。

关正强劝不动他，便索性直接上手把他打横抱了起来，而且下手的位置十分精准，半点儿都不会让萧夏感觉到不舒服。而且要说起身体接触，他实际上一点儿都不比沈檀夕少，只不过是一些专属于恋人的暧昧接触从未有过罢了。

“去休息室吗？”关正强原地没动，毕竟这姿势很容惹人注目，他需要在萧夏同意的情况下再转身，“还是你想现在下来？”

萧夏的眼角还挂着泪珠，发怔的目光像是还没从这突然的拥抱里缓过神来。

“但你腿在发抖，休息室就在拐角，趁现在人少我可以抱你过去。”关正强一本正经的提议，丝毫没有因为这样亲密的姿势而表现出暧昧的态度。

又沉默地对视了两秒，然后萧夏主动抱住了关正强的脖子。

因为这样的动作太过熟悉，他们从一样的位置抱住他，用一样的力度抱住他，几乎一模一样，像极了沈檀夕的怀抱，如果不是有对比就根本不会感觉出不同。甚至如果是关正强直接将他从书房抱回卧室，困倦中的他都不会感觉出有任何的差别。

可是现在的他已经不会再被沈檀夕这样抱着了，他们的关系变了，因为他不甘心这样的生活、不甘心将来也要重蹈覆辙，所以他亲手推开了他、推开了这段感情，是他不要了……

萧夏忍不住一声抽泣。

空旷的走廊，声音如此突兀，关正强蓦地停下脚步。

“……少爷。”

之后脚步声由近及远，直到光线被挡住，萧夏才抬起头来。沈檀夕的高大身形令他的阴郁气场本身就比别人浓重，此刻阴沉的面容更是如同恶煞一般。

只见他伸出双手，命令似的说道：“给我。”

“……”关正强有些迟钝，半响才有所反应。

但当他刚要有交付的举动时，萧夏却意外地抱紧了他。

这个动作令两个正处在交接的男人都为之一怔，只不过关正强是怔中有惊，而沈檀夕怔中有怒，尤其是当他看着萧夏把脸躲在关正强的肩膀上时，暴怒的情绪险些就没控制住。

“萧夏。”

沈檀夕收回双手，点名道姓地叫他，而萧夏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事实上他从来都知道沈檀夕最讨厌的是什么，可他就是不想再回到他怀里，不想再重温那种拥抱，怕自己太过贪恋会忘记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

“你知道我是不会伤害你的。”沈檀夕的话另有所指。

萧夏的身体随之一震，这意味这他又要为自己的错误决定承担后果，但不能再是关正强了，于是他渐渐松开了双手。

而关正强也明白萧夏的意思，可是这并不代表他每次都会退让。

“沈少爷，”他抱紧了萧夏，“手术还有一个小时，我先带萧少爷去……”

“回家。”沈檀夕根本不听他说什么，伸手就想直接把人抱过来。

但关正强也没准备松手，两个人就像是要抢人一般。眼看沈檀夕眉头一皱要发狠，萧夏立马张开双手抱住了他：“……回家！”

沈檀夕稳稳地抱住萧夏，良久之后才做了次重重的深呼吸。

“去停车场找车，”他想支开关正强，可一抬头却看到最不想看到的眼神，这已经是他的极限，“明天就收拾东西去塞浦路斯，以后你的工作我会让你哥来做。”

关正强没辩解，他清楚自己在沈檀夕面前是个什么角色，只得低下头沉默。而萧夏想回头去看他，可沈檀夕却直接一个转身调转了他的视线，接着便大步离开。

萧夏不敢直起身张望，他也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

“看来你已经觉得别人的怀抱要比我的好了，”沈檀夕一步迈进电梯，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更为低沉，“或许，我也应该给你做个彻底的消毒。”

156.为我动情

走到车前时萧夏想要下地，可沈檀夕却一把握住他腰侧，萧夏身体随之一软就再没力气挣扎，然后俩人便又维持着原有的姿势坐上了车。

沈檀夕从来都不是绝对温柔的，萧夏很清楚这点，而且他也知道他的独占欲有多强，如果不是关正强一向规矩，怕是也早就被调走了。但或许是因为上一世的关系，萧夏始终不认为自己和关正强之间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不过他也知道，光是朋友关系就足够令沈檀夕找麻烦的了。

“还不长记性？”萧夏要坐到一旁，沈檀夕又一次按住了他，“刚才在被人的怀里倒老实，怎么现在被我抱着就觉得不舒服了？”

萧夏沉默，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回应他这样的语气。

“也对，这世界上除了我以外还有的是人想照顾你，”沈檀夕已经尽力地压抑着心里的怒火了，可偏偏萧夏又是一副毫无回应的模样，“温柔、善良、正直，还有干净，是不是如果真的出现了这样的一个人，你就会毫不犹豫地跟他走了？”

“……不会。”萧夏低着头，声音弱弱的。

沈檀夕冷笑着看他，反问道：“不会？”

“我是说不会有那样的人，”萧夏深吸一口气，“就像我也不会是你期待的那样。”

车里明明还开着热风，却在瞬间降到冰点以下。

“好，很好，”沈檀夕的笑容十分僵硬，甚至忍不住地咬牙切齿，“我想把我全部的感情都给你，也想给你最好的生活，但你不要，这是你自己选的！”

“没错，这是我自己选的，因为这才是我想要的。”

萧夏像是块石头做的凶器，坚硬而又尖锐。沈檀夕从不知道萧夏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几乎令他完全没有了办法，只剩下满心的狠绝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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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程并不长，司机在将车平稳地停进了车库后迅速离开。但车熄火后暖气也没有了，温度一点点降了下来。沈檀夕的装束还是刚从公司回来的打扮，领带系得很规整，而且看起来也很紧，直到他终于不想再忍受这约束的感觉，便一把扯了下来。

萧夏对那东西多少有点儿心理阴影，轻微地颤抖也让沈檀夕立马反应过来。

“其实如果我真的心够狠，那你会觉得之前的都太过简单了，”他握住萧夏的手腕，但并没有要束缚的意思，“更何况做嗳从来都不是一项惩罚的手段，可能我是粗暴了一点儿，但这在别人眼中或许只是种情趣，仅仅是因为你不喜欢，所以我才会一直隐忍。”

“那你以后不用忍了，爱你的人自然会理解你的情趣。”

“你爱我吗？”

萧夏别过头去：“我永远都无法理解你，包括你的情趣。”

“呵，你这狠心，真是连我的比不了，”沈檀夕轻笑，然后握住萧夏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可是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理解我的情趣，甚至还会渴望我更粗暴地对你。”

眉头皱起，萧夏的瞳孔有明显地波动。

“你能干出什么样的事我当然清楚，但我也笃定你不会那样做。”

“为什么？”

“因为你爱我，你知道有些事情做了就没法回头。”

“你就这么笃定我还爱你？”

萧夏移开视线：“不爱更好。”

“行，你可真让我精细，”沈檀夕冷笑，“那我最后问你，我们现在还能回头吗？”

车厢内一阵沉默，但实际上萧夏也会心慌。

“所以还有什么好顾虑的？我唯一能做的只有把你留下来，”沈檀夕在萧夏的手上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但在那之下却是一个死结，“看，我已经准备好改造你了。”

看到被缚的双手，萧夏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看在我还爱你的份儿上，这两种要你选一个，”沈檀夕从兜里掏出两个没有标签的药瓶，一个是药片，另一个是胶囊，“上下两种用法，你不选，我就两个都给你。”

眼前是陌生的药瓶，萧夏的下唇不自觉地开始轻颤。

“我会恨你的……”

“总好过你对我没感觉，而且多用几次，就算你心里没我了，身体也会想我，”沈檀夕笑得残忍，然后将两个瓶子同时打开，“我劝你最好别两个都选，这药效很强，不然我也不会平时都舍不得对你用了。”

萧夏眼神发愣，完全被唬住了，但下意识地想要逃跑却被直接按倒在椅子上！

商务车的后座十分宽敞，椅背放倒后如同床铺一般，再加上沈檀夕的手劲儿根本不容萧夏挣脱，三两下就用安全带把他牢牢地绑在了座位上。

“……沈檀夕！”

“别大声叫，除非你想引来围观的邻居，反正我是不会停止的，”沈檀夕的动作不容反抗，“先用胶囊吧，这个药效更快。”

所有的挣扎在沈檀夕看来都不过是情趣而已，萧夏的瞳孔一点点放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男人分开他的双腿，然后将胶囊……感受到异物，萧夏痛苦地扬起了脖子，弓起的腰身与座位间分离出间隙，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沈檀夕这样对待。

“我爱你。”

“……”萧夏茫然地感受着自己嘴角的亲吻，“……我不会原谅你的……”

“你会原谅我，而且你很快就会知道自己其实还是爱我的。”沈檀夕用热吻封住他的嘴唇，搅得他嘴里的津液泛滥，最后再将药片喂他吃了下去。

萧夏彻底崩溃，对眼前这个男人也彻底绝望。

他竟然会这样对他……

“我爱你，宝贝儿。”

“……你不爱我……”萧夏躲开了沈檀夕的吻。

“我当然爱你，只是想你明白自己的内心而已，”沈檀夕暧昧地搓揉着他的身体，声音低沉而又充满了魅惑，“没人会想要用做嗳的方式去亲自惩罚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如果我不爱你，那拥抱你的就不会是我了。”

冰冷的空气，被撩动得愈发燥热的身体。

萧夏咬着下唇哭泣，不想出声，却害得自己颤栗不止。

“宝贝儿，这里没有别人，你是在为我动情。”

157.以药寻欢

这超越了以往所有的欢爱，沈檀夕不停地说着令萧夏羞愧的话语，清晰地指出他身体的所有变化，告诉他此刻是该如何的难耐，是该如何地需要他。同时沈檀夕也一刻不停地亲吻着萧夏，从额头一直到下腹，再到膝盖内侧。他像对待一个珍贵的艺术品，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用如同丝绸一般的温柔慢慢拥缚着他。

“……不……”萧夏痛苦地摇头，眼底蕴着一汪泪水，“……是因为药……不是我……”

“无所谓，都一样，”沈檀夕低笑，“很想要我抱你，对吗？”

“……啊……”

“乖，说出来，我还会像从前一样温柔。”

“……不……我不要……”萧夏痛苦地想要合拢双腿，却被无情地阻止。

沈檀夕啧了一声，轻松地说道：“但你看起来已经很需要我了。”

“……我讨厌你……！”

“这话听着真令人伤心，”沈檀夕抬眼看着萧夏，“难道你真的想自己留在车里过一宿？等到药效发挥到极致的时候，随便什么只要能满足你的就都愿意点头？”

萧夏全身颤栗，不知道该怎样反驳，便忍不住地哭出了声。而他就像个被欺负的小动物，也只能用这样无力的方式进行反抗。

“你再这么哭下去，我心都要碎了，”沈檀夕俯身抱住，用大衣裹住彼此在冷空气中却发滚烫的身体，他商量道，“我可以帮你把手解开，但你要抱住我。”

萧夏勉强停止了抽泣，但仍旧沉默地咬住下唇盯着他看。

“乖，我当你是默许了，你看我绑的这么有技巧，手腕连红都没红，本来就没想过要对你来真的，”沈檀夕险些全盘托出，但还是察觉出了一丝异样，“……看来我还是不能给你解开，你这根本就要打我。”

“……你……！”萧夏被他的出尔反尔气得喘不上来气，刚要说话就又被撩拨。

沈檀夕无奈叹气：“叛逆期的孩子永远学不乖，自讨苦吃。”

“……啊……啊呜……”

萧夏的小腹忽然痉挛，想要再并拢双腿已经来不及了，那mi处流出的一股透明粘稠，连沈檀夕看着也不由地惊叹。

“……混蛋……”但萧夏满心羞愧，恨不得死过去，“……沈檀夕……我不会原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