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倒呆萌是只攻(云落心上_不痛)中——宿七弦
宿七弦  发于:2015年0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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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澜惊觉上当却也不敢造次,埋怨的看一眼落寂阳,手却是熟练的为他的腿做着按摩:“以前怎么没发现,落哥哥是这么坏的人,就知道欺负我。”

“好啦,不用捏了,你不累吗?”落寂阳揉了揉方澜的头发,止住他的手。“这样吧,以后我尽量忍住不欺负你就是。”

“哼。”方澜嗔怪的瞥他一眼,唇角却是忍不住的笑意。

突兀的电话铃声却突然响起,方澜似乎被吓了一跳,有点手忙脚乱的翻找口袋里的电话,好不容易才接起来。

“什么?”只听了几句,就猛的站起身来,眼圈以可见的速度红了,方澜失措的慌乱毫不遮掩的落入了身边人的眼睛里。“我知道了,马上就回去。”

“怎么了?”见方澜挂断电话,泪珠子一点不迟疑的掉下来,落寂阳忍不住拉住他的手问他。

“爷爷……姑姑说爷爷出事了。”声音已经带了哭腔,方澜的手有点抖,掌心也是冰凉一片。

“别急,先回去看看怎么回事。”落寂阳慢慢站起来,搂住方澜的肩膀,抬手抹掉他的眼泪。“我陪着你,好吗?”

“嗯。”方澜点点头,抹掉眼泪,扶着落寂阳往回走。

方老爷子死于心脏病突发。

老林站在老爷子的床边,一脸自责的表情,但同时也带着点疑惑。

落寂阳陪着方澜进来的时候,老林的目光有点复杂的看过去,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方澜早已经没了眼泪,虽然刚接到消息的时候他有一时的软弱,但现在冷静下来,竟然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在家族其他人面前失态。

他走上前,坐在床边握住方老爷子已经有些僵硬的手指,一寸一寸的抚摸。心脏病发死状并不恐怖,方老爷子看上去更像是睡着了,仿佛只要推一推他,下一秒他就会再醒来一样。

“爷爷,我来了。”方澜只说了这一句话就再不出声,目光紧紧的定在方老爷子的脸上,看不出情绪的波动。

方澜的姑姑站在一边,掩面而泣,见到方澜也只是说:“多陪陪你爷爷吧,素来也是你在他身边最多。”

落寂阳只看了一眼,就别开了目光。对方毕竟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如今这样骤然躺在这里没有了呼吸,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而且……他把目光定在老林的身上,进门的时候他并没有错过那欲言又止的表情。

“林叔,您能出来一下吗?”落寂阳低声开了口,随后率先往外走。

老林在方家呆了一辈子,自然知道落寂阳是个什么地位的人,见他行走仍然有些不便,主动上前搀扶一把,将人带到走廊上去。

“您有话要说吧?”落寂阳见门被老林掩上,四下无人便不肯再走,只转过身,看向老林。

“是。”落寂阳犀利的目光不容许老林拐弯抹角打哈哈,他明白落寂阳既然能陪着方澜过来,方家若真是有事他就不会袖手旁观,索性全部坦白。“先生是给澜少爷做了替死鬼了。”

碧蓝色的泳池边,白色铁艺雕花小桌上放着一盏雪白的瓷杯,浓香的咖啡仍旧打着旋儿,升腾起袅袅的白雾。

云暗低着头仔细阅读着手里的文件,长睫忽闪,阳光下格外好看,无论远看还是近看都觉得是一副极美极养眼的画面。

黑星站在泳池的对面,放下手里的电话,看着远处的人有些不忍心打扰。但刚刚得到的消息却容不得他押后汇报。深深叹息一声,慢慢走过去,自觉步伐有些沉重。

云暗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向黑星,觉得他神色有异:“怎么了?”

“方家出事了。”黑星声音低沉,云暗心里一跳。

“方澜?”

“不是,是方家家主。”黑星蹲下身来,视线从俯视改成微微仰视,似乎是想更清楚的看到云暗的表情,他说得一字一顿。“落寂阳介入了这件事。”

云暗僵了一下,慢慢合上手中的文件,转而看着黑星的眼睛:“他会怪我吗?”

黑星没有回话只是别开了目光。

“为什么会是方家家主?”云暗的目光明显晃动了一下。

“他那天坐的是方澜平日坐的那辆车,完全是无妄之灾。”黑星叹息一声。“方家刚一出事那边的局势就发生了变化,唐方两家世交,必然会出手帮忙,唐老爷子指派了落寂阳。”

“……”云暗低下头蜷起双手食指抵住额头揉了揉,又抬起来。“我知道了。随他吧,让临越戒备一点。”

“那……方澜还是不管吗?”黑星试探的问。

“……”云暗重新打开文件目光却落在远处,隔了好一会儿,才反问:“寂阳已经说过他们是兄弟,我这种莫名其妙的敌意是不是很无理取闹?”乌黑纯澈的大眼睛里满是迷茫与无措。

“只是因为你知道他们之间有15年而已。”黑星叹息一声,这人终究还是心软了,他舍不得落寂阳有一点难过。

“叫人临越的人看着吧,让他们自己也注意安全。这边的事情就快收尾了,难保他们不会做困兽斗。”云暗声音如常却明显的情绪低落,他的目光重新回到那些意大利文上,叹息。“若是他们也知道破釜沉舟的典故,我们就不会这么顺利了吧。”

“别担心,我们已经能掌控大局了,那个人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黑星苍白的安慰几句却也不太说得下去。

形势若真如表面这样好,他们也不会迟迟不敢回去,表面的成功并不能奠定一切,海底的暗礁才是真正的大敌。已是三月了,不知梅雨季节之前回不回得去呢。

Chapter113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一场春雨打落了满院的桃花,零落成泥碾作尘,化作若有似无的芬芳。

潮湿的空气侵染了整座城市,天色也是持续的阴暗,阳光久不露面,连带着人的心情也有些沉。

落寂阳坐在书房宽大的老板椅里面,手肘撑着桌面若有所思,他的面前放着几份调查报告。

方老爷子的死亡报告影印本,上面清楚的写着死因是心脏病突发。

警方关于现场的调查报告影印本,上面写着当时当时有几个人突然横穿马路,老林采取了急刹车措施,才没有撞到人,未产生任何纠纷,方老爷子是在这时受到猝不及防的惊吓而心脏病发作的。

监控录像的复制版也清楚的记录了几个人在车子周围比划了两下,似乎在道歉,然后迅速的离开了现场,随即老林发现了方老爷子心脏病发,并拨打了急救电话。

但是,老林说,平时他这台车都是跟着方澜的,方老爷子一直使用另外一台白色轿车,当天因为白色轿车的左前轮漏气送修,方老爷子才临时使用了老林的车。而那几个人当时并不是在道歉,而是因为看到车里坐着的人并不是方澜,骂了几句,没有动手就离开了。

方老爷子属于病逝,这一点毋庸置疑。落寂阳在意的却是那些人想找的是方澜。方老爷子只是一个意外。

他们是什么人?

为什么要找方澜?

一次不成还会不会有下一次?

一连串的疑问已经盘桓在落寂阳的心头好几天了,他找了两个唐老爷子手下的两个亲兵去跟着方澜,保护他,但总觉得心里有隐隐的不安。

而最使他焦头烂额的还是帮助方家平定那些不安定势力的威胁。他本身是没有任何力量的,如果想做什么事情必须要借助唐老爷子的力量,这给了那老头太多向他提要求的机会。他想甩手不干,却又敌不过方澜那祈求的,可怜巴巴的眼神。

就算如今只是普通朋友,他仍然无法放任方澜随着方家自生自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一旦方家倒了,方澜也就失去了立足之地。

唐老爷子很会把握时机,他先是亲自安抚了方澜,然后当着方澜的面,承诺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落寂阳,落寂阳解决不了的,他会亲自出马。等于是把落寂阳指给方家做免费的劳动力。

轻而有规律的敲门声传来,落寂阳抬起头,应了一声。

方澜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杯热腾腾的牛奶,他走到书桌边放下杯子说:“落哥哥,你已经坐在这里很久了,要不要去躺一下,我担心你腿会不舒服。”

落寂阳淡淡勾起个笑容,抬手揉了揉方澜的头发,说:“没事。你如果累的话就去客房休息一下,不用一直在这里陪我。”

方澜用力摇摇头,说:“你是为了方家的事在操心,我只是陪着你又怎么会累。可惜那些事情我都不太懂,不然还可以帮帮忙。”

“你照顾好自己就是帮我们最大的忙啦。”落寂阳拿起牛奶喝了一口,他的双手已经恢复如常,只要不提过重的东西就完全看不出曾经受过伤。

“嗯。”方澜应了一声,目光扫过书桌上放着的东西,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有什么想说的?”落寂阳没有错过他的表情,于是开口问他。

“我……我听说了一些事。”方澜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选择了开口。“我听说,爷爷是替我死的。落哥哥,这是不是真的?”

“是谁告诉你这件事?”落寂阳蹙眉,方澜不过是个刚二十岁的孩子,什么人竟然在他面前这样说?

“是……我听到大家都这么说。”方澜的眼圈红了。“这么说,爷爷真的是……”

“不是。”落寂阳打断他。“方爷爷的出事只是意外,与你无关的。”

方澜显然不相信,但还是敷衍的点点头。

“澜,你仔细想想,最近你有没有得罪什么人?”落寂阳想了想还是问了。“或者有谁对你放过狠话没有?”

“不可能的。”方澜矢口否认。“他……我们都解释清楚了,他不会的。”

落寂阳听到他这样说心里一惊,急忙问:“究竟是谁?”

“是……”方澜顿了一下,似乎是认真的考虑了一下应不应该说出来。他望着落寂阳坦诚的目光,慢慢说了出来。“是云哥哥。”

“什么?”落寂阳皱眉。

“啊,你别乱想。”方澜见状急忙把原委都说了出来。“就是你刚受伤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云哥哥,我对他说……我对他说我喜欢你,要跟他公平竞争。”

方澜的耳朵红了红,顿了一下,才说:“云哥哥很生气,他警告我如果我越过了做弟弟的界限就会让我彻底消失,但如果我不做逾矩的事,我和我的家人就不会有事的。”似乎是因为对着当事人说自己曾经告白的事情太害羞了,方澜一说完就低下头,脸一直红到了脖子。

落寂阳愣愣的看着他,沉默良久,久到方澜忍不住又抬起头来看他,才一字一句的问:“方澜,你说的,是真的吗?”

云暗捂住胸口心脏的位置屏住呼吸,身体伏在书桌上一动不敢动。

好一会儿才又慢慢放松了呼吸,直起身体,揉了揉胸口,继续看桌上放着的文件。他的脸色格外苍白,嘴唇有些微微发紫。

忍不住拉开身前的抽屉,重新拿出那个维他命药瓶,打开盖子摇晃着数了数里面剩下的药片,只生下13颗。时间……不够了呢。

他把药瓶放回去收好,又揉了揉胸口,有些失神。

刚才是今天第几次了?

越来越频繁的发生,持续的时间也越来越久了。

云暗有些迷茫又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以前都不会觉得痛的,怎么最近这半年痛觉倒成了常态呢?

至少……至少要活着回去啊,好想念寂阳。

不知道他有没有想我呢。

收回思绪,深吸一口气,拿起桌上已经凉透的咖啡一饮而尽,把注意力重新放到手里的文件上。

天就快亮了,时间真的不够啊。

Jeff会因为向平民出手的罪被开除家族,二长老还会拉拢谁呢?有竞争力的也只剩下他了吧?

云暗逐条的修改完手中文件的内容,合上之后放在一边,又在手边的便签上写下一个名字:Eric

绞尽脑汁也想不起自己与Eric是否有过交集,更无从考证是否曾经得罪过这个男人。那么接下来就从这个人的资料开始吧。

云暗尽量缓慢的站起来,然而手还是不由自主的撑着桌子,闭了闭眼睛,才走到一旁的资料架前,找到E字开头的那一行,逐一翻找关于Eric的资料。他刚找到那一册文件,就听到门口有敲门声,陌生的节奏。

深更半夜的敲门令云暗立即戒备起来,他没有出声,手却握住了别在大腿外侧的刀柄,缓缓的拔了出来。

敲门声又响了两下,然后门便缓缓的开了,悄无声息的。来人也故意放轻了脚步,带着几分的小心翼翼。

云暗闪到门后,在来人一走出阴影区的时候就出手将刀子抵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一瞬间,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的细微声响,来人身体僵住,然后双手都举起来。

“Cloud,是你吗?”来人先开了口,很识相的没有回头,想了想赶紧自我介绍。“是我,Eric。”

Chapter114

春天的永恒之城还不是最热闹的时节,许愿池的水在晨曦中闪着微光,那些承载着愿望的硬币安静的躺在池底,银色的光芒随着水波荡漾。

云暗站在许愿池边,望着池水出神,思绪似乎已经随着水面的波光渐渐飘远。

身姿挺拔的青年拿着两杯温热的饮品大步走近了他,见他发呆并未想要打扰,倒是发呆的人察觉他的靠近,转过头来看他。青年微微一笑将那杯热牛奶递给他。

云暗接过牛奶微微仰起头看向青年,皱了皱眉还是后退了一步。青年露出个大大的笑容,上前一步伸出手来揉了揉他的头发。云暗下意识的想躲开,却抵不过那人的长手长脚,只好转而抬手理了理,微微嘟着嘴,看起来好像有点郁闷。

青年笑得更开心了,转过目光望向海神的雕像,忽然放下手里的咖啡,在风衣口袋里翻找了一会儿,掏出一枚银色的硬币来。拿在手里掂了掂,拉起云暗的手放进他的掌心。

“那,转过身去,从高过肩膀的位置抛进池里。”青年的声音十分温柔,如同神话里天使遗落的羽毛,在清晨的微风里拂过脸颊,只令人觉得舒服而毫无压迫感。

云暗看看手心的硬币,又抬起头迎上青年温和的目光,眼中满是疑问:“为什么?”他问得认真,就像遇到难题询问学长的孩子。

青年仍温柔的笑着,他说:“传说许愿池是力量的象征,古代罗马的战士在出征之前都会来投下一枚硬币,祈祷自己能够凯旋。”

“我是问,你为什么来找我,又带我来这里,你的目的是什么?”云暗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

青年忽然伸出手捂住云暗的眼睛:“别这样看着我。”

云暗挣扎着躲开青年的手,仍旧眼带敌意的看着他,全身的肌肉紧绷着,戒备的与青年对峙。

“Cloud,别这样看着我,至少今天不要,好吗?”青年别开目光不去与云暗对视,转而望着海神的雕像。“看样子,你是一点都不记得我了。”

云暗听到他的话疑问更深,但他还是微微放松了身体,随着他一同看向海神:“Eric,我的时间不多,你还是不要拐弯抹角。”

“你不累吗?”Eric转过头看着云暗的侧脸,想伸手摸摸他却又硬生生的顿住。“你从回来的那天起就一刻不停的工作,不好好吃饭也不好好睡觉。你不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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