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委托人，你放心你没找错地方，我们玄天事务所是专门帮人家解决灵异事件的。”连琤说道。

“那就好，啊对了，我叫做舒婷婷。”

“你好，舒小姐。”连琤再次展露专业的迷人微笑。

“我怎么觉得咱们社长，有做专业牛郎的潜质。”郝帅看着舒婷婷对眼前的连琤露出那种少女独特的羞涩，忍不住浮想联翩。却没想到他的话得到了玄天事务所全体同仁的一致点头赞同。

“您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连琤问舒婷婷。

“事情是这样的。我因为要在本市上大学，所以暂时借住在我姑妈的家里。姑妈的家里就只有她和我的表姐两个人住。我姑妈是国内很有名的人偶艺术家，家里有很多的人偶。我遇到的怪事，就跟这些人偶有关。最开始的时候，我经常听到我表姐跟人在她的房间中争吵，我好奇去偷看了几次，却没有发现表姐房间中有任何人。”

“那会不会是你表姐的朋友在跟她说话，她也许不想被你看到，所以故意藏了起来。”厌魅说。

“应该不会的，我表姐因为小时候遇到过意外，所以下肢瘫痪不能走路，她连上学都是请老师到家里来教，她也从不出门。她除了我和姑妈以外，没有任何其他的朋友。”

连琤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叫她继续说下去。

34

“这样的事情大约发生了三四次，开始我也觉得也许只是巧合。但是我发现，伴随着争吵的次数越来越多，我表姐的精神状态明显越来越差。我找她谈心问她是不是有什么烦恼，但是每次她都好像欲言又止的。她说话的时候那种吞吞吐吐的感觉，就好像是有人在她身边，她不方便讲一样。后来有一次，我又发现表姐的房间中有争吵的声音传出来，这次我没有冒失的直接敲门去问，而是偷偷的扒开门缝向表姐的房间中看。我看到我的表姐背对着门，正在和什么说着什么，她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很难过的样子，就在我以为是不是表姐精神出现了什么问题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虽然那个声音很轻柔很小，但是我十分的确定我没有听错。我听到那个声音在跟我表姐说，叫我表姐要听她的话，不然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我开始的时候以为是有人在威胁表姐，才想要进房间看个明白，眼前的表姐突然一动，我就看到了那个原本被她遮住的，刚才跟她说话的人。我当时吓的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我看到坐在那里跟我表姐一直讲话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只人偶！我连忙慌慌张张的爬起来，生怕被房间中的人发现。可是当我站起身来打算离开的时候，突然，房间中的那只人偶好像发现了我。我看到她竟然慢慢转动了脖子，之后一瞬间她的目光就对上了我的眼睛。我看到她那双犹如玻璃珠一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好像充满了怨恨！我吓得大叫一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再也不敢去证明我看到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舒婷婷在讲述这段经历的时候还有些激动，她紧紧握着自己衣角的手在微微的颤动。

“那它发现了你看到了她，之后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连琤问舒婷婷。

“开始的时候并没有，等我冷静下来仔细回忆的时候，发现我以前没怎么见过那只人偶，只是有几次去表姐的房间才见过几次，但是自从那次我撞见人偶在说话以后，我整天都觉得好像是有人在暗处偷偷的注视着我，那种感觉非常的不舒服。后来我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姑妈，姑妈根本的就不相信，还说是我太累了产生了幻觉。我问表姐，表姐也对此事避而不谈。就在我以为这一切都过去了，怀疑是不是真的是自己产生了幻觉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事情。前几天，我从学校回到姑妈的家的那天晚上，我睡到半夜觉得口渴想要去倒杯水，我才要下楼去倒水的时候，却突然从楼上跌了下来。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一个意外，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不是单纯的意外！因为我跌下来的时候分明感觉到是有人故意推了我一把。”舒婷婷肯定的说。

“你从楼梯上摔下来要不要紧？”一直没开口的十恋突然问道。

“……这个，倒是没受什么伤，因为我以前练习过一段时间的体操，身体比较柔软，再加上姑妈家有铺着地毯，所以只是轻微的扭伤。”舒婷婷说。

连琤看了看十恋，那眼神的意思是这个工作要不要接。十恋给了他一个你做主的表情。

“那舒小姐，我们可以先到你的姑妈家里去看看，至于是不是有什么古怪，还要到时候才知道。”

“这个……有些问题，我正要对你们说。你们也听到我的话了，事情不是发生在我的家里，是在我姑妈的家里，所以我要做什么都要得到姑妈的同意。我姑妈年轻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些事情，导致她对灵异的事情很抵触，所以我不能光明正大的把你们请去。”舒婷婷抱歉的说。

“那不能光明正大就是要偷偷摸摸咯。”郝帅领悟道。

“是的，再过一个星期在我姑妈家会举行一个比较私人的作品展，到时候会邀请一些人来参观，并且有机会会留在姑妈家观看她制作整个作品的过程。如果你们接受我的委托，我可以想办法让你们混进去，这样你们就可以偷偷的调查了。”舒婷婷说。

“那好舒小姐，这个委托我们接受了，等你安排好了一切就跟我们联络吧。”连琤说完，将事务所的名片交给了她。

“谢谢你，我会再跟你们联络的。”舒婷婷说完，跟几个人道谢后便起身离开了事务所。

舒婷婷走后，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商量这次的委托谁去负责。

“我看还是我和小恋两个人去吧，听那女生的描述，也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我们两个几下子就解决了。”厌魅说。

“唉！狐狸大哥别这样嘛，难得是咱们事务所的第一桩生意，怎么也让我们参与一下啊。”郝帅抱怨的说。

“我也有想法想带着郝帅和小朗去看看，纸上谈兵毕竟比不上真实的案子。”十恋说。

“那就咱们四个去，这样的小案子就去了四个人，我们的起点是不是有点太高了。”厌魅说。

“你们四个人都去了，就唯独剩下我吗！”连琤有些不爽的说，怎么说这案子也是他接的，怎么可以被这样无视，况且他还是社长！

厌魅看了看不远处十恋那眼底的妥协，扶了扶额头。

“得，全家总动员……”

35

打定主意全体出动的玄天事务所，这几天都在为潜入委托人的家中调查做准备。十恋先是带郝帅和李朗去了一趟张久的店里。

张久是现今张天师门下的唯一传人，虽然张久也是天师，但是这些年来，他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投入到了道家法器的研究和开发中去了，是改良创新天师法器用品的革新人物。

郝帅到了张久的店后四处张望看了看，张久的店铺是那种很普通的老式卖香烛纸钱的店铺。郝帅之前就听十恋提到过张久这个人，原本以为这个革新人物一定十分的新潮，却没想到他的店铺居然这么的‘老旧’。十恋好像是看出了郝帅的想法，但是也不点破。而是带着郝帅和李朗两个人绕过店铺到了后面巷子。后面的小巷子狭窄却不昏暗，还打扫的很是整洁。小巷子中还能看到很多的流浪猫在四处攀爬游戏，见到有人也不怕生的样子。十恋示意两人跟他一起爬上了二层的铁楼梯，从后面来到店铺的二层。郝帅一进门就被门内的装潢吓了一跳。

“哇靠！！！这是在拍科幻片吗？”郝帅四周扫了扫这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平米的房间，整个房间的装饰风格就像是到了美国太空总署一样，到处都是银色钢铁质感的架柜。郝帅盯着那些架子上陈列的各种看起来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新奇物品就觉得眼花缭乱，他好奇的东摸摸西看看，好像进了某秘密组的科研部。

“喂，小子！别到处乱摸，摸坏了要赔的。”张久摘掉自己头上的眼镜看了看才进门的十恋和其他两个人。

郝帅听到声音就转过身来，眼前的张久是一个年约五十几岁的老头，身形有些消瘦，但是那双眼睛却出奇的亮。

“久叔，好久不见了。”十恋向张久问好。

“哦，是你啊，我还以为你怎么还要过两年才能光顾。”张久看了看十恋，一屁股坐下，点起了烟。

“今天是帮他们两个买几件东西。”十恋解释说。

“你徒弟？”张久抬眼不冷不热的看了看郝帅和李朗两个人。

“是，这是久叔，咱们这行没有人不知道久叔的，算是天师一派的革新领袖。”十恋一反常态的给张久扣高帽。

“哈哈哈，什么革新领袖，我也就是走在新时代的尖端罢了。”

郝帅和李朗听到他毫不客气的话，互相对望了一下，把非议吞进肚子。

“不用师父说，我一看到这些发明，就知道久叔有多了不起了。”郝帅首当其冲的接过十恋的交接棒，继续拍马屁道。

“哈哈哈，好说好说，今天想要点什么，久叔给你们打折。”张久高兴的说。

“两部手机，一只驱魔棒。”十恋说。

“把他们两个的生辰八字给我，你们在外面等一会。”

十恋将郝帅和李朗的生辰八字交给张久，张久转身回到工作室中。

“师父，我第一次见你拍马屁啊，真是叹为观止。”郝帅感慨的说。

“我看你到是拍的很顺手，以前经常拍。”李朗笑嘻嘻调侃郝帅。

“去去去，师父和师兄说话，没你小孩子什么事。”郝帅摆谱的说。

“谁说你是师兄了，凭什么，你头比较大么。”李朗不甘示弱的回嘴。

“谁说……”郝帅才要嚷，门外就走进来一个几岁大的小女孩。

“客人？”小女孩睁着圆滚滚水亮亮的大眼睛问十恋几人。

郝帅点了点头。

“小女孩好可爱，你是久叔的孙女吗。”郝帅问她。

小女孩睁着大眼睛看了郝帅一眼没理他，转身也走进了张久的工作室。

“这祖孙两个都够奇怪的了，爷爷喜欢听好话，孙女却不爱讲话。”郝帅碰了个软钉子有些不爽的说。

“那是张久的式神。”十恋替郝帅解惑。

“啊？你说的式神，该不会是像狐狸大哥一样的吧。”郝帅问。

“这么小的样子是什么妖精。”李朗听到式神，也很好奇的问。

“是只猫妖，别看她个子小，她的年纪要比厌魅还大的多。”

十恋的话一出口，两个人都觉得他一定是在骗人，那么可爱的小女孩，怎么会是只老猫妖！

“师父，被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有些好奇，天师和式神是怎么一回事。”郝帅好学的问。

“其实式神这个称呼本来不属于中国，常见于日本的阴阳师中。日本的阴阳道也是起源于中国的，在古代道家中的式神多指的是饲妖和养鬼，主要是供天师驱使使用的，后来这样的词汇逐渐被贬义化，人们便很少使用，而是用式神来称呼。古时候，只有法力高强的天师才有能力饲养妖精和鬼魂，但是随着时代的变迁，人类社会的发展，天师逐渐人丁稀薄，而有能力饲养妖精的天师更是少之又少了。因为饲养妖精供之驱使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为了不让饲养的妖精扰乱人间秩序，天师必须要与他们定下誓约，一旦有其一者破坏誓约，誓约的威力会消灭违背誓约的人或妖。”十恋解释道。

“啊，那妖精岂不是很吃亏，本来自由自在的却要被天师使唤，如果反悔了还要遭受灭顶之灾。”郝帅有些不理解。

“妖道毕竟不是正道，除非他们能修道成仙，否则都是被世间所不容的。但当他们成为了天师的式神，就像得到了身份证件一样，可以自由在人间游走，神佛不忌。所以你看厌魅即便是在祖师爷面前出现，也没有任何问题，要是一般的妖精，恐怕早就被祖师爷收了。”

郝帅和李朗听到十恋的解释，才恍然大悟的点头。

“那师父，我们两个可不可以跟妖精结下誓约？”

“这个要看缘分的，现在有些道行的妖精已经十分的难遇了，就算遇到，你们也不一定有这样的缘分可以结誓约。妖精侍奉天师也要看的上眼才行，不过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李朗问。

“这种可能被天师们称为誓约交替，就是将誓约交给自己的继承者。因为人类的寿命毕竟有限，但是妖精却可以活几百上千年。所以，当一个天师死亡的时候，他可以将自己的誓约传给了自己的传人。比如说，蒋慎和他的式神怜就是这种誓约交替的方式。怜原本是天师武忌常的式神，后来是我帮忌常将他与怜的誓约，交替给了他的传人，所以如今，怜才会成为蒋慎的式神。”

“原来如此。”郝帅明白的点了点头，但是猛然觉得哪里不对，誓约可以交替也就是说，他和李朗如果想要得到式神，就只能等十恋死了，把厌魅给他们了？话说他觉得难度系数不是一般的大，他比十恋年纪要大，即便真的活过了他，到时候他也是个走一步晃三晃的老头子了，还要式神做什么。退一万步说，十恋要是因为什么意外英年早逝了？呸呸呸，他宁愿不要式神也不希望十恋早死。郝帅想到这里还是觉得算了，没式神就没式神吧，他有无惑了，大不了把无惑当式神养！此时远在家中的无惑突然打了个寒颤，他已经几十年没有这样不详的预感了。

郝帅一个人在一旁狠劲的脑补，完全没有注意到张久已经出来了，当十恋将一部崭新的手机塞在他手里，他才回神。

“好好保护，丢了的话，你一年的工资就没了。”十恋对郝帅说。

“什么！！！一年的工资，这也太夸张了吧。”郝帅看着自己手里这部和普通手机没什么区别的手机，突然觉得好烫手！

“你们是付现金还是转账。”刚才几人看到的小姑娘向他们问道。

“转账吧。”十恋说完，拿出手机，给张久的账户上转了笔钱。

妙灵儿看了看电脑账户点了下头。

“谢谢惠顾。”

之后十恋几个人就离开了张久的店。

36

过了几天，舒婷婷就帮十恋几个人弄到了邀请函和伪装的身份。十恋和李朗伪装成某高中人偶社团的成员，而连琤和郝帅伪装成某杂志社的记者和摄影师。而厌魅则栖身在舒婷婷带给十恋的一只人偶中，除了可以帮十恋伪装身份以外，还方便暗地里查线索。

虽然舒婷婷之前已经将她姑妈舒雅的资料向几个人交代了一下，但是当几个人来到舒雅所居住的房子的时候，还是被眼前宏大的别墅建筑吓了一跳。

“不用看了，这房子肯定有鬼。”郝帅站在巨大灰色古旧别墅外斩钉截铁的说。

连琤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跟李朗一样也感觉出了什么怪异的感觉？”

“不！眼前的这栋房子完全符合鬼屋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巨大、老旧、植物丛生。这么大的房子里面就住两个女人，不闹鬼都对不起她们！”

连琤听了郝帅的话，翻了个白眼。

“我真是高看你了，走吧，别罗嗦了，进去吧。”

两人说着话走进了老房子。大厅中已经有几个人等在那里了。郝帅见到十恋和李朗先到了，他有些担心连琤会忍不住去跟十恋说话，他转头看了看身旁的连琤，却发现连琤压根连看都没有看十恋的方向，看来他们的吃嫩草社长认真做事的时候，还挺靠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