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精心部署，对于柳聿涵来说，不过是一场笑话。
很快就到了那一天，司马遂也很快在警局接到了来自柳聿涵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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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是欲望与肮脏滋生的最佳屏障，街头有穿着光鲜衣服却搂着情人大摇大摆的老男人，街头也有蜷缩着倒在地上的乞丐，街头还有穿着暴露风情万种的站街女人……可是这些都不重要。
月亮已经升到了顶空，高高悬挂在那里，格外的明亮，似乎在昭示着今晚是个不同寻常的夜晚。
一辆接一辆的黑色小轿车开往这条街的尽头，这条街的尽头有一条小河，河上的桥倒是不小，那座桥矗立在那里倒是形成了好大一片阴影，导致在河边做些什么苟且的事，也不会有任何人在昏黄的灯光下看见。而在岸边是一个特别大的停车场，经常有车停在那边，停车场的旁边则是一块面积不小的学车地。
到了晚上，除了来这边停车的和来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的，还真没有人影。
开在最前头的小轿车猛地停住了，车门打开从上面走下来几个身材高大像是保镖模样的人物，而他们也的确是保镖，那几人环视了一下周围，看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才又拉开车门恭恭敬敬地迎下了车上的人。车里的人当然不可能是杜牧泽，因为杜牧泽并没有这样摆排场的习惯。
乔林从车里出来，确认今晚不可能有什么人来捣乱了，才让手下打了个电话给何秋元，何秋元没接，不过他跟杜牧泽都知道是乔林到了，两人也没耽误时间，马上就开着车往那边而去。
杜牧泽跟何秋元到的时候，乔林带的那批军火就已经放进车库里了。这处车库说起来还是何秋元的产业，所以他们倒是放心得很。
杜牧泽的车抵达了河边，他正要打开车门下去，何秋元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臂。
“怎么了？”杜牧泽回过头问。
“我先下去，你在车上待着，等会儿方便接应，而且万一出了什么事也方便我们跑路。”何秋元说得挺有道理的，杜牧泽也没什么理由拒绝，只想了几秒钟就同意了。
这边一向安静，特别是到了冬天，河边都没有什么虫鸣蛙叫，何秋元走过去的脚步声就显得格外清晰，在黑夜中乍一听来还真的让人忍不住背脊冒汗。乔林也给何秋元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来也不摆什么架子了，几步走过去，但仍旧与何秋元拉着一个距离，他低声问：“怎么样？东西都带齐了吧？”
“乔林先生就放心吧，我何秋元不是那么不讲信用的人，咱们还是去里头验货吧。”何秋元朝身后跟过来的人使了个眼色，身后的人马上就提着手中的黑色皮箱跟着何秋元往里走了。乔林当然不会拒绝何秋元的好意，几人也就一块儿进了车库，外面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只能借着月光瞧见下面一片黑黝黝的车子，泛着寒光。
桥上忽然刮过一阵大风，似乎是有车接连地从桥上掠过，这些都没有人注意到，就算注意到了也会不以为意。毕竟从这架桥上过的车辆平时也不少。等桥上的风刮完了，这边乔林的手下已经打开箱子先让何秋元验货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尖锐刺耳的警笛声突地在不远处响起。
“糟了！有警察！”乔林和何秋元的脸色同时变了，乔林的手下马上盖上了那些东西，几人匆匆出了车库，他们也知道这个时候跑肯定是跑不掉了，毕竟警车鸣笛的声音都离得那么近了，若是跑的话还反而显得他们心虚了。
杜牧泽在听见鸣笛声的时候就先开着车从另一条道走了，这边乔林和何秋元正面撞上了警察，那边杜牧泽就已经顺利脱身了，这个时候杜牧泽才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幸亏他听了何秋元的意见。只是他想不到，警察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又是怎么发现他们要在这里进行军火交易的？杜牧泽憋了一肚子的问题，也只能先回家，秦蔚在家里早就等得忐忑不已了，杜牧泽一进门就连忙给他放水洗澡，等洗完了热水澡，杜牧泽才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C城的警察局并不是那么好惹的，也许是他们的打点还没有到位？毕竟C城里混黑道的不少，做军火走私的也不少，怎么偏偏就为难上了他们呢？无非看他们是新人！
杜牧泽目光一闪，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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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都不许动！”
为首的穿着警服的男人笑嘻嘻地拿着枪走到他们的身边，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啧，你们胆子还挺大啊！这个时候还敢跑这边来搞走私！”
“进去搜搜。”男人朝后面挥了挥手，其它的警察立刻进了车库。
乔林也知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句话，但是他还得伪装镇定啊。何秋元先开口质问那个警察，“我不懂警官在说什么？警官不觉得你们是在非法抓捕吗？我可以将你们告上法庭的！”
男人依旧笑嘻嘻的，说：“还跟我面前装傻呢，走私军火啊哥们儿！你以为咱们当警察的眼睛是瞎的啊！都被抓个现行了，底气还这么足，你们这心理素质不错啊！”
乔林被逼无奈，只能拿出国际友人的身份，但是这些警察压根就不买账，不管他们怎么说，就是不肯松手铐。而那边搜查的人也出来了。
“怎么样？找着东西了吗？”男人懒懒地打了个呵欠问。
那几个小警察互相看了一眼，缩了缩脖子小声说：“什么都没找到……”
“什么玩意儿？！”男人脸色变了变，“这都找不到！算了算了，先带回警局审！”
随着男人的最后一句话出口，乔林和何秋元刚刚欣喜起来的脸色一下子就又变得灰暗了。
乔林狠狠地瞪了一眼男人，最后还是被这群警察给装进了警车，弄得跟罪犯一样带回了警局。这么轻易地被逮住，是完全出乎杜牧泽的意料的，接到何秋元被弄进警局了的消息时，杜牧泽马上就出门保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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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阔的房间里摆着一张大床，房间里安静得要命，只能听见那张大床时不时传出点声音。已经到了冬季，这个房间里却格外地温暖，温暖得有些醉人。房间里有一间浴室，浴室里的灯光还亮着，隐隐还有水雾从里面飘出，但是里面却已经没有了水声。
突然一串电话铃声响起，从那张大床上的被窝里伸出了一只纤细的手来，他摸过床头的手机，重重地砸向了抱着他的男人。
柳聿涵满是无奈地接住手机，接通了电话，“是我。”他的声音沙哑，跟平时比起来还稍微有些变调。
景焱的脸都快皱成一块包子皮儿了，他抓着柳聿涵的手臂挠了挠，见他没有什么反应，气极了直接猛地把屁屁夹紧了。
柳聿涵忍不住抽了一口气，声音再度变了个调。
打来电话的是司马遂，他压根就不知道他这个电话打扰了柳聿涵跟景焱的“美好夜晚”。他在那头关心地问了一句，“聿涵，你这不会是感冒了吧？”
柳聿涵脸都憋得有些红，他一巴掌拍在景焱的屁股上，对着那头挤出了两个字，“没事。”
“那成，我就是告诉你一声，一切顺利。”司马遂又多说了两句才挂断了电话。
等手机里传来挂断后的嘟嘟声，柳聿涵立马把手机一抛，翻身就将景焱压了个结结实实，景焱翻了个白眼，就被柳聿涵堵住了嘴，亲吻啃咬，力道极大，却偏偏让人觉得有一种甜蜜的缠绵在里头。
柳聿涵的双手得了空，也就扒开了景焱紧紧合拢的腿和屁股，就这么把他死死压在身下大力操-干起来。“原来你这么想念我的啊……”
景焱又翻了个白眼，想要对他说“狗屁”的，结果一出口就是柔媚的呻-吟。
景焱也不矫情了，就这么跟着柳聿涵的节操运动起来……
看来等会儿他们又得回浴室重新洗一趟澡了。
第六十四章
夜晚的警局里打着白炽灯，走进去就觉得一阵刺眼，杜牧泽适应了一会儿灯光才又大步往里走去。
“哎，你干什么的？”立马就有警察叫住了他。
杜牧泽心里憋着火，但这个时候发泄出来明显不是什么好事，他转过身对着那个值班的小警察笑了笑说：“我是来保释一个人的。”
“保释谁啊？”
“就是刚刚抓进来的那个何秋元。”
小警察听到这话还将他多打量了两眼，而后才点头说：“你跟我说没用，跟我进来吧，去跟我们队长说。”
杜牧泽这才收敛起笑容，跟着小警察走了进去。说实话，杜牧泽还是有些担心自己这个好友的，不过何秋元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茬儿，杜牧泽这么想着心里才放松了一些。
做生意的人怎么可能不认识些白道上的人，杜牧泽在警察局也是有相熟的警察的，正是这个小警察口中的队长，这个队长怎么说也是警局的老人了，他给个面子将何秋元捞出来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
吴队长正坐在椅子上喝茶，一边还看着不远处的电视机，杜牧泽走过去，笑着叫了一声，“吴队长，最近怎么样？”
吴队长看见杜牧泽也是脸上一喜，马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着跟杜牧泽握了下手，“杜总，我最近好得很，我想杜总这样的人物，不用问最近也一定是在生意场上一帆风顺！”吴队长倒是个会说话的，毕竟杜牧泽跟他算是互惠互利的关系，说两句好话算不得什么，杜牧泽可是每年都要给他拿钱的。
“吴队长，我也就不瞒你了，我这次来是想保释一个人。”
“保释谁啊？”
“就今天抓进来那个，叫何秋元的。”
吴队长沉默了一下，还是让那个小警察带着杜牧泽去见了何秋元，“行，你这个忙我就帮了。”
杜牧泽又跟吴队长寒暄了两句，隐晦地表示会给吴队长多送些钱来，才跟着小警察走远了。
没多久，吴队长听见一阵脚步声响起，他正想事情呢，被这脚步声打断了，有些不悦，谁知回过头去，看见的竟然是这警察局里的第二号人物，司马遂！
吴队长连忙站了起来，想要跟司马遂说什么，司马遂却打量了他一眼，抢先说了一句，“吴成，你也不笨，记得拿捏好分寸。”
吴队长被他这一句话吓得背上冷汗都出来了，半天却都想不出司马遂这是怎么的迁怒他了。毕竟在警察局里司马遂的脾气还算不错的了，而且他也不是那种心思多的人，那今天怎么就对他说这话了？吴队长一时还没能联想到杜牧泽的身上，只能眼睁睁地目送着司马遂又走了，也不敢问个明白。
司马遂走出去以后，拿出手机又给柳聿涵打了个电话。
“看不出来啊，我们警局这个吴成还跟杜牧泽有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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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秋元毕竟也是个大老板，而且家里也算小有背景，就算是进了警局也不会被怎么为难，杜牧泽见到他的时候，何秋元依旧衣冠楚楚，只是看上去面容稍稍有些憔悴，似乎在为什么发愁。杜牧泽交了保释金以后，将何秋元带了出去，两个人就这么在路上一边走一边说起了这次的事情来。
“你觉得像乔林说的那样，这次也是埃利斯下的手吗？”何秋元锁紧了眉头问。
“如果是埃利斯的话，跟乔林有恩怨，也没必要对我们下手吧。”
“埃利斯不一定知道是我们在跟乔林合作，而且就算知道了，埃利斯也不一定会将我们放在眼里，做出这种事情来警告乔林，倒像是埃利斯做的事情。”何秋元说得有条有理的，他刻意将杜牧泽的思维向他那边导过去，杜牧泽也完全没有起疑，脑子里的想法也不知不觉地朝这边偏了过去。
“埃利斯要怎么样才肯放手呢？这么被他一搅合，我们的计划就得暂时搁置了。”杜牧泽做公司老总已经做了很久，从他扳倒自己的母亲和叔叔之后，他就很久没有尝到过这样被钳制的滋味了，杜牧泽心里自然是不舒服得很。他是不得不承认埃利斯比他强很多，但杜牧泽的自尊更强。
“不如我们放缓一下？”何秋元其实是故意说的反话，他知道杜牧泽现在的性格里其实是有些自大和骄傲的，而且杜牧泽多多少少都被激怒了，如果放缓的话，那不就相当于向埃利斯直接服软了吗？杜牧泽不会答应的，他不仅不会答应，他还会跟更坚定地维持着原计划下去。
果不其然杜牧泽最后还是决定维持原计划，不改动一分一毫，直到跟乔林合作完毕。
“……不对，如果是埃利斯的话，他怎么能通知到警察呢？要想让警察出马，至少也得跟警局有点关系才行！埃利斯一个意大利的军火商人，怎么可能跟警局扯上关系？”杜牧泽的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但他却只能模模糊糊地抓住。
何秋元的心下沉了沉，但他只是笑了笑说：“埃利斯就算跟警局没有关系也能让警察出马啊，一个匿名举报电话打过去，警局跟乔林可没有交情，肯定会派人出来啊！”
杜牧泽点点头，“看来算是我们运气背了……”
杜牧泽拉开车门上车，何秋元随后也跟了上去，目光却有些冷。只怕这次不仅仅是运气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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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儿！小心！”
“后面跟上。”
硬生生地等了一周多，等风波都差不多过去了，乔林才敢让手下人转移这批军火，另外定交接的地点。如果乔林对杜牧泽他们再放心一点的话，也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可以直接将军火让杜牧泽带走，但是乔林偏偏又多疑，他没有将那笔钱拿稳当，就绝对不可能让杜牧泽拿走军火。所以就这么拖了许久，趁着这个夜晚，才有了转移军火的机会。
“放心吧，这次不会再出什么差错了。”何秋元听说乔林要转移的事情，也跟着来了车库，他倒没有多问这批军火的事情，所以乔林也就没对他太防备。
转移完军火就已经半夜三点钟了，何秋元的目光闪了闪，笑着问乔林，“不如我们就这个时候交接得了，这么长时间警察都没有出来，说明今晚没被人盯上，这不是大好时机吗？”
乔林犹豫了一会儿，想想何秋元这话也没错，如果真的有警察跟着的话，那在他转移的时候肯定就出现了，毕竟这样能抓个人赃并获，现在都转移完了，还没警察出现，那说明现在是安全的。
何秋元的行动力很强，乔林这边一松口，他就马上联系了杜牧泽。两个小时后，也就是凌晨五点钟，双方已经将军火交接完毕了，乔林也顺利拿到了钞票。
一切看起来似乎无比的顺利。
乔林的东西不少，又过去了一周，这才算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这边杜牧泽和何秋元也找到了下家。
军火握在手里能有什么用，还得倒卖一回才能值钱，等他们的招牌够硬了，就直接抛掉乔林这个合作对象，自己去找厂子合作，自己造军火。
只不过事实告诉杜牧泽，他这回似乎将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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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牧泽跟何秋元就像是被人盯上了一样，基本上有行动就会被警察及时扼杀在襁褓里了，逼得杜牧泽一天比一天暴躁，连有一天晚上跟秦蔚滚床单的时候，都突然暴躁地起身去浴室里洗澡去了，回来秦蔚还想挑拨一下他的欲-火，差点被杜牧泽没轻没重地一下子都推床头上去撞个头破血流。
杜牧泽的烦躁何秋元都是看在眼里的，他可不会挑明，他就等杜牧泽稳不住脚的时候。
警察来这么被折腾也来火气了，再加上吴队长在中间搅合了一通，后面杜牧泽倒是顺利起来了。杜牧泽抓紧了机会，跟何秋元商量过后，打算最后一次将手中的军火交易出去，就去搭上另外的军火工厂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