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情:云倾天下 中——锐女
锐女  发于:2015年0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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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无论你究竟是什么人……我奇云能够给你最大的保护就是将你永远与世隔离,在药王谷与师弟安然度过此生。

68、一夜惊醒黄粱梦

走到门前就听见从房中传来一阵欢快的家乡小调,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推开门。

“云深,怎么这么开心啊?”轻佻地挑起云深的下巴,“让我瞧瞧是不是片刻不见面,你便相思成疾了?”

“奇云大哥,你几时也变得这样贫嘴了。”云深笑着将手中的帕子放在一般,兴冲冲地拉起奇云的手将他引到床边来,“我方才与晚径好好地谈了谈,结果啊,我发现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我发现啊,晚迳身上与我有极多相似的地方在,比如说这左臂上的胎记,对了对了,还有这个。”

说罢,云深将一个长命锁从包袱中拿了出来,在奇云眼前晃了晃,“小时候,母亲总是打我,她说我不是她亲生的,说我的亲生父母嫌弃我是个累赘于是便将我丢弃,是她好心将我捡了回来,但是我觉得我的亲生母亲一定是个极温柔的人,他们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那脸上的笑意仿佛是要掏心掏肺一般的向往,那种想抓却抓不到的感觉自己何曾没有过,心里一软,伸出手去揽住云深的颈子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胸口。

“怎么你永远那么粗鲁……”轻轻锤在奇云胸口,声音有些哽咽,挣扎着推开奇云,抬起已经不满泪痕的笑脸,话语那般无奈,“奇云大哥,曾经有跟我说过,若是苦至绝尽,便会笑着落泪,那是我还是个什么不懂的孩子,这句话的因此我从不曾读懂,如今……真是尝尽了。”

门缝外一双锐利的眼睛,转瞬间消失不见,奇云冷笑一声,从那人站在门外开始直到离去,都尽在他眼底,这里果然有人打着云深的主意,“云深……我们为你师傅修了墓之后便启程起开吧,好不好,奇云大哥带你回药王谷,带你去见师弟,奇云大哥给你们找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让后我们不问世事,安然度过此生好不好?”

“好……”若人生总是能够停留在最美的时刻,那么或许也便不会再有如此多的苦难和折磨,也不再会失去如此多的东西,云深看着窗外簌簌飘落的柳絮就如同那个记忆中模糊的场景中的那场大雪,那一片苍莽,兀自笑了,老天,你真是何其残忍,你究竟要从我生命当中夺取多少东西才能甘心。

春季入夜之后还是有些凉,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那一片掉落了墙皮剩下来的光秃秃的墙壁,周围的一切都是记忆中的模样,这间房,他从来到琼瑛戏楼开始便住着,这么多年过去了,当自己再度回到这里的时候,还是一尘不染,他不难想象是何缘由,师兄的心思他怎会不懂,只是这世上最不牢靠的关系便是伴侣,如今,他再也不相信终生相伴了,再也无法相信了。眼泪突兀地滑落浸湿了枕边,就这样昏昏沉沉睡去。

吱呀一声房门开启,一个瘦小的黑影嗖的一声钻进房间,悄无声息地靠近云深的包袱,一阵摸索之后,一个不大的长命锁出现在眼前,嘴角裂开一个微笑,忽然身后一阵窸窣的动响,那黑硬一阵紧张,慌忙把手中的长命锁丢下,回身看去,愣了一下,整个人顿时放松了下来。再次回到桌前将长命锁放入怀中。

两人相视一望,点了点头,打开门正准备离去,一推开门,将看见奇云站在门口,双臂环胸斜倒在倚栏上,一派悠然得看着两人。

“先将门关上。”听到奇云这句话两人均是一愣,相视一望,其中一人转身将门掩好,“走,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前后不过片刻的功夫,三人瞬间消失不见,那两人跟随着奇云来到戏楼的一条后巷。

“你早知道我们回来了对不对?”之间那黑衣人冷笑一声,摘下黑巾,晚迳那张像极了云深的脸如现在眼前。

“晚径……沈炎……”轻轻念到这两个名字,奇云鄙夷得一笑,“沈炎,我不得不承认你的举动的确出乎我意料,晚径的举动是何用意我不用想也明白,但是对于你,那个天天念着深爱云深的你竟然也会参与其中,我真的是难以想象。”

“哼哼,我所做一切均是为了云深好。”沈炎仍旧是那副书生模样,笑的温和无害,但是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却让奇云极为不屑,在他眼里,沈炎还不如晚迳坦荡。

“我不想听你在这里说教,我想今日你既有心纵容,那么便证明你我之间并无利害冲突,那么多言无意,我会对云深好好保守秘密。”说完此番话,晚迳轻笑着大步离去,沈炎跟随其后准备离去时,却被奇云拦了下来,斜目睥睨。

“不知道奇云兄弟你还有何指教?”沈炎两手相握,一脸从容淡然无世无争。

“指教谈不上,只是有一句话我得嘱咐你了。”嘴角大幅咧向耳后,“关于你究竟是如何赶走昆穆又是如何夺取琼瑛戏楼的事情你最好好好对你的好搭档保密,否则我想到时候你的如意算盘就会落空了。”

说罢轻轻拍了拍沈炎的侧脸,转身本准备离去,向前走了两步,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停了下来,“哦,对了,最后告诉你一句话,只要我还活着,云深,就必定会留在我身边。”

回到戏楼的时候已经后半夜,轻轻推开门来到云深床边,轻轻抚摸着云深的脸颊。这个单纯的傻孩子,若是他知晓他身边的一切都是个令人错愕的骗局,到时候的云深又会怎样,他是否真的能够承受这一切的惊人转变。这个孩子脸上仍旧停留着温和的笑容看起来那样让人心疼,起初云深身上所特有的暗中单纯曾经一度是吸引他的一个最为重要的因素之一,只是事到如今,这份单纯俨然成了他严重最为危险的东西,时时刻刻会危及到云深的性命,他是舍不得,如此舍不得看到这般的笑容,将来有一天会永远消失。

69、爱若成魔

中兴四年春,琼瑛戏楼。

风风光光送走了晚迳,以平老大人义子的身份离去,他走的那样匆忙,还来不及跟云深打一声招呼,或者,他根本就不想再和云深又任何交集。

“怎么了云深?”一件衣服披在云深肩头,他转过身去,看见不知何时站在自己的身后的奇云,莞尔一笑。

“没什么,只是祝福他而已,他找到了他的家人,他过去受到的那些苦难终于结束了。真替他开心。”

“替他开心?云深你不难过吗?”替他开心?那个顶了他的身份风风光光离去,甚至连最后一面都不来见云深的少年,云深竟然还会替他开心。

“是啊,云深还有奇云大哥,还有瑞哥在,而晚径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他能够找到自己的家人,云深真的很为他开心。”

“你可真是个傻瓜。”心疼地揉了揉云深前额的发,“奇云大哥还有事情,我先走了,你别看太久了,这里风大,早些回去。”

“知道了。”晚迳也离去了,想着师兄看着自己的那个眼神,他无法想象连晚迳都失去的师兄此时此刻的心情,大家都去送晚迳唯独没有见到沈炎,想到沈炎会有那样失落的表情,他就觉得于心不忍,“二狗,我先回去了。”

“嗯,云深你赶紧回去吧,这里风大,你身子一向不好。”二狗转身看了云深一眼,笑着推他进屋,嘱咐他好好休息。

走着走着,还是走到了沈炎的门口,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敲响了那个门。

“谁?”里面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云深深呼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开口。

“师兄,我是云深。”

话音刚落,门便打开,云深怔怔地看着沈炎脸上那一如既往温柔的笑容,看着呆望着他的云深,沈炎轻笑一声,将云深引进屋中。

“云深怎么来了?”沈炎给云深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他面前。

“我来看看师兄。”顿了顿,云深放下茶杯,站起身来来到沈炎面前,抓起他的双手,“师兄,云深知道你对晚迳的感情,也知道此刻你的心中定然不好受,从小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云深告诉师兄,师兄总是会挡在云深面前,此时师兄若是心里难受也可以跟云深说,云深会帮师兄分担的。”

“你……你啊……”沈炎苦笑着看着一脸诚挚的云深,“云深……你以为我喜欢的人事晚迳?”

“不……不是吗?”云深愣了,抬起头来看着沈炎。

“你一直都以为我喜欢的人是晚迳是吗?你到现在还来嘲笑我是吗?!”云深完全没有料到沈炎会这样勃然盛怒,步步紧逼。

“我……我没有……”

“云深啊,我喜欢的人是你啊……”沈炎此番话话音还未落,云深已经被比如墙边,退无可退,被沈炎紧紧圈在两臂之间。

云深没想到沈炎就这样袒露自己的心绪,慌乱之下开口喊道,“不……不可以,我爱的是瑞哥……”

双拳死死攥紧,双眼布满血丝,他就这样看着这个与自己近在咫尺的少年,那个曾经在躲在自己身后喊着自己师兄的少年,如今却离自己如此之源,他多年的隐忍非但没有然这个少年更加懂得自己,反而让他离自己越来越远,原到他不再了解,在无法触及。

“云深?!”声嘶力竭地喊着这个让自己惦念了这学多年的名字,粗鲁地吻上那双薄唇,完全不顾怀中人的挣扎反抗,毫不留情地将他甩在床上,撕扯着他身上的衣物。

眼前的师兄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那样粗暴,那样陌生,他不顾自己他的反抗,像是撕碎纸片那样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衣物,“师兄……不要……求求你不要……”

浑身不听使唤地颤抖着,嗓子早已喊得嘶哑不堪,就在此时,忽然一个坚实的臂膀将他拉离那个疯狂的人身边,将他紧紧圈在怀中,“云深不怕……不怕……”

云深像是魔怔了一般双眼突兀,浑身不停颤抖,紧紧拽住奇云的胸前的衣物。忽然被人一把推开,沈炎没站稳脚步,重重跌在地上,人顿时清醒了许多,看着瑟瑟发抖的云深,心底悔恨不已。

“云……云深……我……”混乱的脑海让他语不成句,“我……不是故意的……”

怀中云深的呼吸愈发地混乱,奇云大惊,“云深……云深不怕,我是奇云大哥……奇云大哥在这呢……别怕别怕……”

仓皇见抬起头正对上奇云一双红光微显的眼睛,整个人奇迹般地惊了下来,颓然地环视着周围,最后见目光落在沈炎身上,像是受了惊一般,整个人往回一缩,就这样沈炎伸出的手僵硬在半空中,眼中尽是失落。

“师……师兄……”小心翼翼地开口,沈炎听见这两个字,欣喜地猛地抬起头来,“我……真的很爱瑞……瑞哥”

“对不起云深,是师兄刚才莽撞了,师兄求求你不要怕我不要恨我好不好?”沈炎看了一眼逐渐安静下来的云深,苦笑着开口,“云深,如果可以的话,可不可以给我讲讲你和瑞哥的事情……至少让我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在照顾云深?”

“瑞哥……他是个很沉默很温和的人,他最喜欢从后面将我抱在怀中,他总是替我打理好一切,他说他要教我识字,他送给我羊奶玉……羊奶玉……我的羊奶玉在哪里……”方才还安静的云深顿时见像是疯了一样,在全身上下摸索着,口中痴痴地喊着‘羊奶玉’。

“云深……”奇云猛地从床上站起身来,本想将云深束缚住,哪知道云深像是魔怔了一般,疯魔得挣脱开奇云的怀抱,混乱间抓住了胸口的碎玉,脑海中的记忆一下子犹如爆炸了一般纷纷冲入脑海,不禁撕裂般哀嚎了一声,整个人直挺挺向后倒了下去。

容不得多想,奇云慌忙将云深从地上抱到床上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顾不得沈炎也在场,双手固定住云深的头,手忙脚乱地再度在云深身上叠加了移情之术,紧接着的一幕让他始料未及。

70、送君远行

如同枯萎凋零的桃花纷纷,那一头乌黑的青丝瞬间斑白,如同皑皑白雪飘落在冷风中,惊了奇云也惊了沈炎,两人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沈炎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抓过奇云的衣领,失控地怒吼道,“为什么……你就这这般照顾云深的是吗?你刚才在对他做什么……你说你在做什么……若你照顾不好他就把他还给我,把他还给我!”

轮圆了胳膊毫不留情地一拳落在奇云的脸颊上,那一拳的份量用尽了沈炎浑身的力气,奇云在毫无防备之下整个人跌倒在原地,眼神之中都没有离开躺在床上仿佛一具冰冷尸体的云深,此刻,他是真的害怕了,从没有过的害怕,他一声杀人无数,他人的生命在他眼里都如同蝼蚁一般毫无价值,而近日看着此刻毫无生气的云深,他真的怕了……

登时了门外早已乱成了一片,听着房间内的打斗争吵声,众人只是焦急地旁观而已,没有谁敢推开门去阻止里面已经几近疯狂的两人。

“你们都未在这里做什么?”二狗从厨房出来的时候便发现二楼沈炎的房门前聚集了大批的人,便好奇地凑过来瞧。

忽然里面传来奇云的一声惊呼,“云深?”那一声如同地裂一般,惊了二狗一身冷汗,这才推开众人闯了进去,云深脸上那一片血肉模糊惊骇了在场的所有人。

“云深?”呆愣愣地手中的托盘落在地上茶杯碎了一地,奇云抱起血肉模糊的云深就往自己房间里跑,“师兄,怎么回事?师……师兄。”没有人见过沈炎这幅失魂的样子,散落的发髻如同飘落的桃花翩然,颓然若失,手中还拿着那只染血的簪钗。

“云……云深……”沈炎浑身猛地一怔,丢下手中的簪钗推开人群,跌跌撞撞地往奇云的房间跑去,推开门的时候,奇云已经将云深包扎好了,白布遮住了那只受伤的右眼,脸上的那道长长的伤疤虽然已经止住了血,但是却留下一条突兀可怕的疤痕。

“滚出去……”头都未曾抬起来看他一眼,浑身早已气得发抖。

“我……我只想看看云深……”上睑蝶翅般微微颤动,高大的身子小心翼翼地站在原地,此时奇云对他的防备和冷漠让他无法忽视,内疚地看向躺在床上的云深,他那样突兀呆滞地张开左眼痴痴地盯着天花板,良久沉默无语。

奇云那双紧握透出涔涔白骨的双手颤抖不已,双眼中带着那般强烈的憎恨,那双深不见底的双眸再度被一层红光覆盖,忽而握拳的右手被人握住,带着主人柔和的温度。

“奇云大哥……把镜子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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