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情:云倾天下 中——锐女
锐女  发于:2015年0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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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尴尬地见面

奇云好笑地一巴掌轻拍在云深前额,“傻瓜。”

云深坐在灶台前面,巴巴的等着起锅,一边把玩着胸前的碎玉,脑海中回忆着他记忆里与张瑞曾经的点点滴滴,他越是回想脑海中许许多多的画面就越是重叠在一起,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怎么了云深?!”瞥了一眼旁边的云深,这才发现他正捂着头闷哼着极为难过的样子。

“没什么,刚才只是在想瑞哥,但是很多事情……”话音还未落,一阵头疼再度直冲头顶,奇云一怔赶忙阻止云深。

“云深……你的身子还没有彻底好,不要胡思乱想了,等到我们回到药王谷你见到了师弟,到时候就用不着这么辛苦了好吗?”手指轻轻地梳理着云深的发髻,忽而一抹白发映入眼帘,“云深,你何时生出了白发?”

“哦,从前中毒,瑞哥替我疗伤的时候说是被毒性催得,是挺久以前的了,只有一小撮而已,不碍事的。”云深笑奇云太过紧张,殊不知捧着云深发髻的奇云心底却是一阵真担心,眼前的白发并不是一小撮而已,盖在那一层黑发下面竟是一片白发森森。

他只得装作无意地嘿嘿一笑,动手将云深披散的发丝束在头顶,巧手将白发藏在黑发之中,“云深,以后都让我服侍你梳头好吗?”

“为什么?”云深一怔,扭过头去好奇地看着奇云。

“没什么,从前我不是告诉过你,这是我梦中的生活吗,奇云大哥现在还没有办法实现这样的梦想,云深就当做帮帮奇云大哥好吗。”他不能让云深察觉到那满头的银丝,这已经不是云深第一次产生这种记忆的混乱了,他不能再让云深继续在这个地方多做停留了,他必须尽快将云深带回药王谷,否则云深一旦恢复记忆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嗯。”他也曾记得自己从前不懂事的时候也期盼过这般的生活,找一个姑娘,每日帮她长眉入鬓,每日为她画眉描红,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就这样平平淡淡过一辈子,然而,可惜的是,这辈子,他却是个戏子,一个青衣,一个眉眼媚然的戏子。

蒸笼打开,梨花的清香飘满了整间厨房,奇云乐得眉开眼笑,不顾滚烫的问题伸手拿起一块塞进嘴里,烫得合不拢嘴,正当奇云吃的高兴的时候,云深捡了几块放在盘子当中,“奇云大哥,我送一些去给师兄,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一听见沈炎的名字,奇云脸上的表情立马阴沉了下来,“他总是对你有所企图,不行,你不许去。”

“奇云大哥,他是云深的师兄,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云深从小与他一同长大的。”

“一同长大?”奇云皱着眉头冷冷的说,但是转头去看见云深失望的表情,终是一个不忍心,“行吧行吧,你快去快回好了。”

来到沈炎房门前,云深深吸一口气,轻轻叩响,“师兄,我是云深……”

里面一阵窸窣的声音,沈炎的声音有些沙哑,“啊,是云深啊,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只是听到了沈炎的声音,却并不见有人开门。

“师兄,我来给你送东西来了,你开开门好不好?”

过了片刻,们才缓缓打开,云深瞧见沈炎房中,晚径衣衫不整地坐在沈炎的床上,看见门外的云深之后,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微笑,随即尖酸刻薄的话脱口而出,“真是会找时候打扰别人的好事,既然你想看,师兄你便让他来看好了。”

“晚径?!”沈炎皱着眉头转身责备了一句,便回头尴尬地笑了笑开口跟云深说抱歉。

“云深,这是……”看着云深手中的梨花糕,沈炎显得有些诧异,自从云深走了以后他便再没吃过云深做的梨花糕了。

“刚才我在厨房做了些梨花糕,想着从前你与昆穆师傅总是最喜欢吃我做的梨花糕了,因此便想着拿来一些与你尝尝。”

话音刚落,里面的晚径已经衣衫整齐的推开房门,一把接过云深手中的盘子,粲然一笑,“师兄,人家一番好意我们怎能不收下呢,你说对吧。”

“呵呵,那我便先走了……”

“等等……云深你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和师兄说啊?”云深尴尬地手僵在半空中,看着眼前的晚径活脱脱就是几年前自己的样子,只是这些年以来,他却变了,变得不再那般尖锐,变得不再那么逞一时口舌,变得圆润,也变得虚伪多了,是啊,大家都未变,只是自己变得,变得不再属于这里。

“来都来了,干嘛着急走啊。”刚转身,便被晚径一个箭步冲上来拉了回去,推进房门,砰地一声将房门关上,三个人在屋内气氛尴尬不已。

“师兄……我只是来想说……在我离开之前,想……为师傅修一座坟……”

“哦,修坟啊……”

“哼,你早已不是我琼瑛戏楼的人了,凭什么师傅的坟要由你来修啊?”晚径一听见云深说要修坟,立马怒火中烧从床上弹了起来,厉声道。

“但是他终是我的师傅……”

“若不是你当时执意要和那个成亲王走,要不是贪图财富,怎会连累师傅,师傅怎会为你得罪了皇上最后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现在皇上不要你了,你回来了,还假惺惺地说要为师傅修坟。”晚径的话咄咄逼人,但是这番话却也说得云深无以反驳。

“我没有……我这些日子一直都惦念着师傅……”

“惦念?你就是个千人骑万人踩的女支子,你与成亲王欢好的时候你有没有惦念过师傅啊?你在皇上身下婉转承春的时候有没有惦念过师傅啊,为了富贵荣华你可真是处心积虑步步为营啊,都坐上那样的位置了,你若是那龙阳君,那么慕容御疆就是那昏庸的魏王!小公子?哈哈……也真是抬举你了,你就是个不要脸的小女支子……”

话音还未落,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云深一巴掌落在晚径的脸上,云深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他不知道为何,在他听见晚径骂到慕容御疆的时候他会如此生气,手不听使唤地一巴掌打了下去。

只见晚径捂着被打红的脸,恨恨地死死盯着云深,“你打我……”

“对……对不起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拿着桂花糕你好好和师兄享用吧……”丢下一句恶狠狠的话,晚径转身就跑,不知跑了多远,气氛难耐的他转身进了一间包房蜷缩在竹帘后面抽泣。

64、屏后偷听惊现秘密

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吓得躲在竹帘后面的晚径一动不敢动的缩在后面,紧接着便响起了一阵让他惊讶不已的对话。

“平老大人……您今天想点些什么……”

“给我们送些茶点来,然后你们便可以退下了,不许别人来打扰,我家大人有了吩咐自会开口。”

“哎,小的先下去准备了。”随着一声关门之声,对话再度继续。

“平老大人,昨天晚上登台唱《长相思》的那个孩子我给你打听出来了,那会半年多前昆穆带进来的,没人知道那孩子的来历,那孩子大约十岁左右。”

“十岁左右……真像啊,像极了良川……”

“良川?是老大人的朋友吗?”他跟着伺候老大人已经许多年了,从未听过老大人提过一个叫做良川的朋友,这个名字听起来倒像是塞上之人的称呼。

“良川是我的老朋友了,曾经救过我老人家的命啊,只是可惜为了一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卖命,最终还是丢掉了性命,那个孩子也不明下落,这么多年啊,我都一直一直在寻找这个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啊,若那孩子真的是良川的孩子,我这个老人家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把他接回。”平老大人双手颤抖着,将茶杯端起,轻轻呷了一口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既然是老大人的心愿,那么朝戈一定会替老大人查清楚的,但是不知道那个孩子身上可有什么标记或者是凭证之物,朝戈好着手去查。”老大人如今已经安然离开朝堂多年,在江州休养生息,看着他斑斑的白发,那惆怅不已的眼神,朝戈无论如何都不忍心。

“我记得……我记得那孩子手臂上有个星形的胎记,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孩子手上应该还有个长命锁,上面写着‘自有东风吹扶柳,姹紫嫣红又一春’一句。”

“胎记?”他停了停,回想起昨日那孩子上台时的种种表现,大惊道,“是了是了,昨日我瞧见那孩子个左臂上却是有个胎记,难不成真的是那个孩子,您瞧瞧这连岁数都差不离。”

“快……快去给我打听打听……”平老大人激动地颤巍巍地抬起手,一阵上不来气,剧烈地喘息着,朝戈赶忙将他搀扶着坐下来,一杯清茶递上来。

“老大人,您歇歇气,别急,那孩子既然果真是这戏楼里的,那就跑不掉,您别忘了明日您还得启程去赴老大人您的老友们的约不是,您就踏踏实实得去,等到您回来了,就能见到那个孩子了好不好,朝戈肯定给你差的一水儿得明白好吗?先喝口茶压压,您再心急也得顾惜您自己个儿的身体不是。”

“朝戈啊,我哪里放心的下来啊,十年了啊,那孩子一打出生就没有父母,还不知道流落到哪户人家去了,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罪,如今好不容易让我找到了可能是他的孩子,我怎么能不着急呢……”说着说着,平老大人的眼眶渐渐泛起了泪花,心情一时间难以平静下来。

“老大人放心放心,我会嘱咐戏楼的人好好照顾那个孩子的,老大人放心,只不过,这件事情啊,他不能着急了,您要是着急了的话,那就容易出岔子,若是那个孩子原本不是老大人要寻的,但是却格外有心的话,到时候跟老大人扯了谎,那不是可怜了大人朋友的孩子还要继续受苦吗?”

“那……那老朽就将这件事托付给你了朝戈,你一定给老朽办妥了。”

躲在屏障后面的晚径听着两人的这番对话,顿时没了眼泪,仔仔细细不敢听漏了一句,他顺着缝隙瞧去,觉得那位老大人如今已是人到暮年,有些糊涂了,反倒是旁边站着的那个被唤作朝戈的男人看起来一脸精明的样子。不禁在心里打起了如意算盘。

云深,无论那个孩子究竟是不是你,你已经享有了那么多人的疼爱和关注,而我,只是一个在勾栏里卖身子的女支子,你已经得到的太多太多,那么平老大人的宠爱就让我代你享有好了。

当最后一滴春水变成凌霜,就好比此时晚径眼中的冷漠,这世上太多人情世故,太多凄苦,太多不甘心,太多无可奈何,你是云深,云之深深伴君心,而我只是晚径,晚景颓颓照残径。师傅他真的很偏心,好偏心。

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指甲紧紧掐进血肉,那个孩子眼中带着稚嫩的狠辣,浑身战战发抖。

“老大人,刚才去问了一下,今日晚径身子不大爽快,戏楼的人送他去看郎中了,此时并不在戏楼当中,恐怕……大人今日是见不到他了。”

“什么?那个孩子病了?什么病?有无大碍?”一听见晚径得了顽疾,平老大人一个激动直挺挺站起身来打翻了桌上的茶杯,焦急地问。

“老大人不必挂心,听说只是宿醉又着凉,有些风寒罢了,一两贴药便能痊愈的。”看着老大人焦急的模样,朝戈不禁在心中咒骂自己没眼见,为何将实话说出来,惹得老大人如此忧心。

“宿醉?这戏楼中的人还叫那个孩子去陪酒赔笑吗?他还是个孩子,又不是个勾栏的女支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一声怒喝。

“老大人别生气嘛,只是小孩子贪杯,多喝了些厨房中的百花酿,殊不知那酒虽然清甜可口却后劲十足,这不才昏昏睡在了厨房当中。”躲在阴暗处的晚径不禁一声冷笑,这个叫朝戈的男人可真是会编瞎话,比他这个常年在外勾栏的人还要会扯谎。

“那么……老朽今日是见不到那个孩子了……”那双已经有些混沌的双眸溢满了失望。就在此时忽然房中传来沈炎的声音,晚径顿时心头一紧。

“老大人怎么这般着意打听晚径啊,沈炎这几日身子也不大爽快怎么不见老大人关心呢?”晚径完全没料到这句话出自沈炎之口,悄悄在缝隙中瞧了一眼,只见沈炎轻轻倚靠在平老大人怀中,那副样子完全不像是他常日里那般道貌岸然的样子。

心里说不出有多鄙夷,冷哼一声,平日里在众师兄弟面前装模作样地教训人,此时还不是和自己从前一个样子贱得像是个下贱的小倌。

他们没说几句,平老大人一行人便匆匆离去了,等到屋子空了,晚径才敢从屏风后面爬出来,拍了拍沾在衣袖上的灰尘,嘴角勾起一阵妖艳的笑容。

65、苦心追寻

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吓得躲在竹帘后面的晚径一动不敢动的缩在后面,紧接着便响起了一阵让他惊讶不已的对话。

“平老大人……您今天想点些什么……”

“给我们送些茶点来,然后你们便可以退下了,不许别人来打扰,我家大人有了吩咐自会开口。”

“哎,小的先下去准备了。”随着一声关门之声,对话再度继续。

“平老大人,昨天晚上登台唱《长相思》的那个孩子我给你打听出来了,那会半年多前昆穆带进来的,没人知道那孩子的来历,那孩子大约十岁左右。”

“十岁左右……真像啊,像极了良川……”

“良川?是老大人的朋友吗?”他跟着伺候老大人已经许多年了,从未听过老大人提过一个叫做良川的朋友,这个名字听起来倒像是塞上之人的称呼。

“良川是我的老朋友了,曾经救过我老人家的命啊,只是可惜为了一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卖命,最终还是丢掉了性命,那个孩子也不明下落,这么多年啊,我都一直一直在寻找这个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啊,若那孩子真的是良川的孩子,我这个老人家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把他接回。”平老大人双手颤抖着,将茶杯端起,轻轻呷了一口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既然是老大人的心愿,那么朝戈一定会替老大人查清楚的,但是不知道那个孩子身上可有什么标记或者是凭证之物,朝戈好着手去查。”老大人如今已经安然离开朝堂多年,在江州休养生息,看着他斑斑的白发,那惆怅不已的眼神,朝戈无论如何都不忍心。

“我记得……我记得那孩子手臂上有个星形的胎记,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孩子手上应该还有个长命锁,上面写着‘自有东风吹扶柳,姹紫嫣红又一春’一句。”

“胎记?”他停了停,回想起昨日那孩子上台时的种种表现,大惊道,“是了是了,昨日我瞧见那孩子个左臂上却是有个胎记,难不成真的是那个孩子,您瞧瞧这连岁数都差不离。”

“快……快去给我打听打听……”平老大人激动地颤巍巍地抬起手,一阵上不来气,剧烈地喘息着,朝戈赶忙将他搀扶着坐下来,一杯清茶递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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