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太子大战假妹子 下+番外——菡萏红妆
菡萏红妆  发于:2015年0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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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泽道,“倒是无妨,既是相遇,不若贵人便同本宫一路吧。”

宋水静嘴角直抽,呵呵干笑了几声,暗地里狠狠磨了一通牙,方才恬然笑道,“太子殿下,是这边……”

慕容泽身形一滞,顿了顿,回身笑得若无其事,顺手摘了头顶的梅枝,递与宋水静身后的紫菡,道,“花开堪折直须折,娇花配美人,当真是绝配。”

紫菡脸色陡然一变,惊恐地盯着慕容泽。

静小主虽是年纪小,可到底是皇上的女人,太子的长辈,这样丝毫不知轻重的调笑之言,若是教有心人听去了,那还了得!

这太子素来不沾惹是非,怎得此刻行事如此欠缺考虑?莫不是对她家小主……天地爹娘耶,这可万万使不得!

紫菡骇人心惊之际,宋水静却是接手了她手中的梅花,嫣然道,“可不是太子心细,又极重孝心,只单单送与皇后娘娘便显得单薄了些,不若让紫菡再折上一支,呈给皇上,倒也图个龙凤呈祥,双梅齐放的好彩头。”

慕容泽眼色微沉,突然之间便不敢肯定,眼前之人到底会否便是梁宣……

容貌却是像了七八分,只年纪要小一些,眉眼更柔和一些,骨架更玲珑一些,若梁宣有个孪生妹妹,便合该生成如此俊俏的模样。

可这般能说会道,轻言漫语,又怎会是那个只会诡辩胡搅的野蛮人?

宋长川的女儿确实当选了今届的秀女,家里头的两个贴身丫头如今也都在梅香阁伺候着,若说她们小姐被人调了包,宫里头无人察觉,可她二人早便该发现,这般重大之事,又怎会知而不报?

可若说不是,每逢他瞧见这静贵人便总能感受到那股子熟悉的感觉,令人烦躁不堪。

这世上,当真会有两人相似到这般地步?

慕容泽心头思绪千转百回,宋水静默默跟在后头,当真也是吓出一身的冷汗。

自打那日在尚德殿刚巧遇见他,心里头便一直像是塞了一团绒毛般,难受得紧,有时想着不过半个月,这人却像是半个月没吃上饭似的,比之在蜀郡之时还要瘦弱,可一听及皇上对他的封赏,又气愤得恨不得咬死他。

虽然千言万语总心痒痒着当面对质,可他此行能够潜入皇宫已实属天降好运,碰巧了宋水静在入宫选秀之时,便计划着同情郎私奔,刚巧他路过,便帮衬了一把,得了宋小姐好心回报,便将自己的两名贴身丫头赠与他,一路随着他进了宫。

当选之后,虽是回了趟家,只推脱身子不适,一直卧居房中,倒也不曾被拆穿。

如今,他虽是身在皇宫大内,可几日下来,连半点他爹的消息都不曾探听到,一时也是焦虑不堪,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一直这样待下去也不是办法,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那色鬼皇帝肯定还会召他侍寝,他这奇平无比的胸部,能不被拆穿么!

看来必须得另行再想办法了。

“小主……小主!”

“啊?何事?”梁宣仓促回头,问得随意。

紫菡面色怪异,凑过去小声道,“太子走错路啦!”

梁宣瞧着负手而立,走得理直气壮的某人,免不得嘴角直抽。

所以说,温采啊温采,你怎能放你家太子单独外出呢!你这东宫总管是喝稀饭的么!

“太子殿下,梅花已然是够了,无需再折。”

夜幕之下,慕容泽羞红的耳朵并未被察觉,他稳稳心神,回身道,“夜深路黑,静贵人上前一步,本宫随后护着也是应当。”

梁宣险些喷笑而出,竭力忍着,平静道,“那便有劳太子殿下。”

“贵人今岁入宫,该是头一回不能同家人共度除夕,怕是想家想得紧吧?”慕容泽随口问道。

梁宣有模有样地叹着气,徐徐道,“可不是?家中老父早年便落了腿疾,今夜不能伴其左右,照顾看护,心中自然失意……只到底是能为皇室出一份力,也不枉老父这多年来忠臣赤子之心。”

紫菡都诧异了,怎得今夜不仅太子不太一样,就连静小主都是大大的不一样!这样长于言辞,温婉娴静,真的是那个整日用手撕扯鸡腿的静小主么!

慕容泽道,“贵人却也不用忧心,凭贵人才学姿色,日后圣眷必当浓厚,宋侍郎倒也可以尽早宽心。”

梁宣道,“太子殿下,此话便是不当讲,教有心人听去了,不说我如何,怕是太子殿下都是要平白惹些是非,我倒也不图荣华富贵,但求一生安然,老父方可安心落意。”

慕容泽眸光微闪,诸多情绪悉数被掩藏了起来,不再多言。

一行默默无言走了几许,梁宣却是脚下一绊,身形不稳,顷刻间便是脸朝地跌了下去。

电光石火之间,紫菡尚来不及尖叫,慕容泽已疾风般出手,一兜手便扯住梁宣的手腕,拉扯之下将他整个人都搂进了自己的怀抱。

四目相对,一个惊骇,一个凝眉。

梁宣堪堪站稳身子,当即垂眸从慕容泽怀里退了出来,只那股子似兰非兰的幽香如何都抹不去,随着鼻息侵袭了整个脑海。

心跳不由自主开始加速,砰砰跳着似是要从腔子里蹦出来。

紫菡吓得脸色发白,好半晌回过神,当即凑过去,扶住了梁宣,颤声道,“小主可安好?”

梁宣似是受了惊吓,脸色亦是难看,好一会儿功夫才淡淡点了点头,示意无碍。

说不出适才究竟是何感觉,那样柔弱娇软的女子身姿,贴在他怀里,浮动着幽幽暗香,沁香的气息扑鼻而来,更是脆弱得好似他再用上一分力,那琉璃般的手腕便要破碎了似的。

他不由自主地将怀里的女子替换成了梁宣,但皆是枉然,因着他着实无法想象,梁宣如此娇嫩如水般缩在他怀里是个何种模样……

她果真不是梁宣么……

慕容泽将右手负在身后,紧紧握住,面上倒是不动如山,安抚道,“瞧不清路,贵人小心,提灯的是做什么吃的?若是让贵人摔倒,你们该当何罪?”

一行人噤若寒蝉,唯唯诺诺地仔细到不能再仔细地帮梁宣照着前路,紫菡的手再也没能离开梁宣的胳膊,生怕再出现个甚意外。

太子适才的搀扶虽说是情急,可到底是失礼,亏得这里并无他人,不然……哎……今夜怎得就会有这般多的“后果不堪设想”……

然,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祁贵妃大老远便听见了太子同个女人的声音,一时好奇隐住了身形,倒是让她将那一幕瞧得一分不落,正因夜色朦胧,反倒是更加惹人遐想。

她弯起嘴角,笑得邪魅。

正月的头七日,便是春祭。

皇上御驾亲临,带领皇后、诸子一同前往皇陵祭祖,七日内需清心寡欲,吃斋念佛,祈求天佑大瀛,盛世永存,百姓安乐。

因此,每年的除夕宫里头的御宴皆是不能玩闹得太久,都是皇上的亲眷,家里人家长里短唠嗑几句,便也就散了。

年年如此,慕容泽倒是习以为常,浅酌了几杯,便想着该是可以走了,走了倒是正合他心意。

只坐在后排的梁宣,对着眼前未曾享用过几口的烤羊排,垂涎三尺,捶胸顿足。

早知皇帝如此小气,只是过个场意思意思,他一开始便绝对不会为了照顾自身贵人的形象气质而矜持了!

梁宣杀气腾腾地瞪了眼那头的慕容泽,委屈地扯了扯紫菡的衣袖,待紫菡凑过来耳朵,方小声咕哝道,“这皇宫御宴,可许打包?”

紫菡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满眼真挚的梁宣,当即决定充耳不闻,视若无睹,适才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第六十一章:少主很捉急(十)

正月初一,寅时未到,高常至便用生命将皇上从祁贵妃的暖床之上唤醒。

也不知是寻日里德善攒的不够,抑或是自知荒银无用,怕是日后入了祖坟没脸面对慕容家的列祖列宗,每逢春祭,便是慕容珣最为严肃郑重的日子。

到底是挨到了最后的时辰,高常至仓皇而恭敬地伺候着皇上洗漱完毕,直至皇上即将登上御辇,他仍旧跟在后头,急忙忙地捧着一件玄色毛皮大氅,大喊着,“皇上,风大,仔细染上风寒——”

小奴才掀起了车帘,扶着慕容珣踏上了玉凳,慕容珣闻声回过脸来,面上是罕有的清明和正色。

“慌什么慌什么?一点样子都没有。”

高常至虽是闭了嘴,可脚下却不敢停,小碎步子跑动着,气喘吁吁地赶至御辇之前,手刚及抖开大氅,一眨眼间便让人接手了过去。

高常至不由愕然,待看清面前之人,当即抿起嘴,躬身退至一旁。

慕容珣打玉凳之上垂眸,静静凝望。

皇后抻着大氅,定了片刻,终是无奈唤道,“皇上,当心身子。”

慕容珣几不可察地颤了颤,却是转身,斩钉截铁地钻进了车里,徒留皇后拎着大氅站在寒风之中。

高常至脸都白了。

帝后这些年感情疏淡,皇后虽是位分尊贵,可也挡不住皇帝对祁贵妃的疼爱,更何况大皇子近年来势力也是越发稳固和庞大。

皇后此时率先妥协,有意化解这十多年来的僵局,怕也是担心……若再让大皇子一家独大下去,太子之位必将岌岌可危……

可皇上怎可当着这般多人的面,不给皇后留下丝毫颜面?

这般不容情面的拒绝,任是谁人都无法容忍,而皇后仅是随意地将大氅递回给高常至,而后由佩琳搀扶着,若无其事地回了凤辇。

慕容泽远远望着,只是疏淡地移开目光,慕容曦早已上了车,昨日才刚及回京的慕容言倒是一直守在慕容泽身旁,见了前头的情形,面上一时也是尴尬和为难,支吾了半天才唤道,“二哥,父皇这是……”

慕容泽却并未听下去,挥手打断道,“三弟,无论如何,这些事都由不得我等插嘴。”

说罢便上了自己的车驾,温采向三皇子行了礼,一路便随了上去,却也免不得忧心忡忡。

寅时从宫中出发,玄武门一过,便同早已在外头守候的空彻方丈相汇合,历年祭祖,皇室都会请少林高僧一路同行,一来是为了替先祖做法超度,二来有江湖高手护驾,便能减少诸多风险。

慕容珣下了御辇,虔诚地冲空彻方丈合掌相拜,随即赏赐了为数不在少数的香油钱,以示诚心,祈求今岁的平安长寿。

空彻一一回过,复又请皇上登辇,仪仗队便向着皇陵陆续前行。

左右便花了大半日的功夫,午后不宜祭祀,当日的活动便也就搁了下来,初二的清晨再办仪式。

因着要清心寡欲,帝后自然是分开居住,事前便着人打扫过的居室,虽不如宫中奢华,倒也干净而舒适。

慕容泽喝了杯茶,一口气都没歇够,慕容言便急匆匆地跑过来串门。

慕容言虽是老三,却也只比慕容泽小了两个月,两人年纪相仿,多年来感情倒也算是亲厚。

慕容言一进门便拉着慕容泽出门,说是今日风和日丽,正是放纸鸢的大好机会,慕容泽颇为无奈道,“到底是来祭祖,你这般玩闹若是让贤妃娘娘知晓了,怕是又少不得你一通骂。”

慕容言鬼马精灵道,“可不是我母亲不在?若是她在场,我自然是乖宝宝!”

慕容泽作势反驳,门外却又冒出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只你也该称呼自己是乖宝宝?倒也不怕笑掉太子二哥的大牙!小三子,听说你此次外出顺天府,不足半日便整坏了郭府尹家的小木马,为此府尹家的小千金可险些没能让你回京!哈哈哈哈!”

唐若绯双手叉腰,独身立于庭院之中,仰天大笑。

慕容言似怒带怨地瞪着她,两步跨出门去,指着唐若绯便还击道,“雕虫小技倒也不敢在小将军眼前献丑!唐木兰,我也听说了,你此次外出雪岩山,当真是智谋十足,趁着八大门派同魔教斗得你死我活,你倒是不费一兵一卒,轻而易举地双双拿下!佩服佩服!”

“谁是男人婆?”唐若绯柳眉一竖,义愤填膺。

“谁是小三子?”慕容言分毫不让,据理力争。

慕容泽面无表情地看着剑拔弩张的二人,抬脚轻轻一踢,不容置喙地将慕容言踹了出去,而后果决道,“温采,关门谢客,今日谁也不见。”

太子所言,不得不听。

温采极是为难地看着酝酿着酝酿着便会扑过来的某二人,当机立断地关上了房门。

慕容言倒也不敢造次砸门,只得在门外哀求道,“二哥,你开开门,我们不去放纸鸢了,你让我进去喝杯水可好?我要渴死了!”

半晌里头都没个声响,唐若绯嫌弃地睨了慕容言一眼,一挥手将他搡到一旁,继而拍门道,“太子二哥,开门,我有事同你说,很重要的事,真的!”

屋内尚没个动静,慕容言却是率先好奇了,“何事这样重要?”

唐若绯秀眉一蹙,焦急道,“大皇子去拜见姨娘了,你再不出发,可就要晚他一步啦!”

“你这笨丫头,这般重要的事你怎得现在才说!”慕容言一个响栗砸向唐若绯的后脑勺,焦急怒道。

唐若绯委屈地瞪了他一眼,道,“可不是小三子给气的!”

慕容言此时倒也顾不上再同唐若绯斗嘴,急忙拍着门喊道,“二哥,你倒是快些呀!谁知道大哥在皇姑母面前会怎得说你坏话!”

“老三,那是你大哥,本宫不许你胡言乱语。”

慕容泽推门而出,面容清隽,俊美出尘,面若粉雕般,完美而没有丝毫情绪。

瓷娃娃似的。

他从那二人中间擦身而过,慕容言同唐若绯都看傻了眼,半晌回不过神来。

温采驻足原地,等了好一气,才小声提点道,“太子殿下该是要走远了……”

他二人这才险险回神,各自望了彼此一眼,顿时皆是面红耳赤,免不得互相冷哼了一声,拗劲似的撇过头去。

先帝临终之际,后宫之中的尔虞我诈便也到了巅峰之时,没承想最后的结局却是面面俱伤,倒是让一直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六皇子最终继承了大统。

先帝膝下育有六子三女,大公主和二公主俱是嫁了人,只留最为年幼的三公主在宫中,或是身不由己或是野心磅礴,竟是不知不觉卷入了皇位的争夺。

几个哥哥在夺位之战中不是死伤便是再无斗志,只全须全尾的慕容珣顺应大势,刚及登基,三妹慕容瑾便执意要求独守皇陵,以尽孝道。

慕容珣放眼望去,亲不再亲,他好歹想留个亲人在宫中,聊以慰藉,却也是拗不过自家妹子,到底是将人放走了。

然而,慕容瑾虽是走了,同时却也带走了一只兵符,留下了一封家书。

慕容珣对着那封信,枯坐了一整夜,最终抬起僵硬的手,于长明灯前将信烧得干干净净。

他原就知道他的皇位来得纯属偶然,而他的皇妹,却从未放弃过对皇位的渴求。

“六哥,这是小妹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自此之后你是君我是臣,可你必须心中清明,如今你身上的皇位原本该是三哥的,只三哥英年早逝,实在憾然,可事事毕竟无常,日后一旦皇兄势衰力竭,天子宝座我定当为三哥讨回来,珍重。”

信只此一封,然兵符却是实打实的昭告天下。

慕容珣心中郁结,更是彻底对手足情谊失望透顶,纵然如此他也只能按兵不动,莫不说他刚及登基,根基不稳,便是他一时兴起,挑起争端,到头来内耗的仍是他慕容家的天下,万不能露了内虚,平白便宜了西北的野狼们。

长公主手握兵权是人尽皆知之事,大皇子擅自接触她,居心叵测可见一斑。

慕容泽前脚刚及踏进长生殿,慕容曦笑容满面地搀扶着慕容瑾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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