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朕表哥——亡沙漏
亡沙漏  发于:2015年0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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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道,“天朝不支持同性恋婚姻。”

段榕眯起眼睛看着我俩,足足有半晌,然后喃喃,只能偷渡去楚国做个变性手术了。

表哥浇他冷水,“不论怎么样,要先等他点头。小顾现在在哪儿?”

“我把他锁在阁楼里了,我这就把他叫下来。”段榕大步生风地跑上楼梯,不一会儿就跑的不见了。

我和表哥相视一笑,坐在原地喝了盏茶。

过了会儿,表哥问我,“他刚才说什么?”

“他好像把小顾锁阁楼里了。他开玩笑的吧?”

表哥拔腿就跑,“他有抑郁躁狂症。”

“诶嘛……”我起了一半,看表哥已经跑得没影了,又犹豫地坐下,我想基本上他们是用不上我了吧。我一边担心我远方亲戚,一边心里窃喜,哈哈顾亭林,让你绿茶婊,让你汤姆苏,碰到蛇精病了吧,遇上变态了吧!大快人心。

我刚在心里骂他呢,就听到耳边有人低声喊道:“喂。”赫然就是顾亭林的声音!我正在说他坏话,心虚得厉害,手一抖就把水洒胯下了。顾亭林连忙抽了纸巾糊我一胯,低低说着对不起。他的手指特别修长洁白,指尖还是粉红色的,他老揉我,我都快勃起了,靠这绿茶婊!

我窝在椅子上喘了口气:“你不锁在阁楼么?”

顾亭林特别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很生疏地问我段榕在哪里。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么淡定的模样,真是一旦有了夫家,腰杆子就硬了,忍不住就要坐起来调戏他,“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就勾搭上了,春风一夜就连名带姓地叫上,很可以嘛?!你怎么不冠个夫姓?”

第22章

顾亭林一愣,扭过头来瞪大了眼睛,好像看到了鬼。我就爱他这幅神经兮兮的小模样,心中愉悦,“我说,昨晚你们怎么样?”

顾亭林扭过头去,嘴里说着“就平常那样”,脸上却起了可疑的红晕。我赶紧叫来史八龙跟我一起八婆,“他不锁了你一晚上么,就平常那样?那也太怂了吧,何况他要是老老实实,你打晕他干嘛?”

顾亭林突然脸色一沉,“你说什么?”

我和史八龙不知为何都眼皮一跳,屁股贴着椅子背悬空,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想不到小白兔也有咬人的一天,看上去还挺凶!我们俩忙打着哈哈要走,顾亭林冷冷道,“站住。刚才你说什么?段榕锁我一夜?”

“那不是,我以为你被段老板锁了一整晚这样那样……哈哈,哈哈哈哈。不是你啊原来……”

顾亭林把手上的东西往我们这儿一抛,捋起袖子就冲上了楼梯,嘴唇紧抿凶悍莫名。我和史八龙目瞪口呆地接过那个包袱,嘴巴张得简直要脱臼了。

史八龙是最先恢复过来的,他指指顾亭林的背影说,“看,嫁了人的男人,就是不一样!脱胎换骨,凤凰涅盘,从穿衣风格到为人处世,一看就是见过世面的。顾亭林这也就春风一度,你被你表哥上得都快松了,怎么还这幅德性?”

“你才松!”

“你松。”

“你才松!我回去就封你为松王!让全天下都喊你松王。”

史八龙蔫了,然后欣快道,“好棒!说话算话,回去就封!”

“……”

“我也是要做王的男人了!”

“……”

不一会儿,段榕就哭丧着脸下来,把自己丢进了贵妃榻上,屁股朝天的那种。他就跪趴在那里,以任君采撷的姿势痛哭流涕,“小顾居然不答应我——小顾居然不答应我!说好了一辈子,少一天!少一分钟!少一秒!都不算一辈子!”

我跟史八龙交换了个眼色:这不是正常的么……尼玛你们相识有一天么!相知有一分钟么!就说什么一辈子,果然是蛇精病吧!

史八龙作势要上前踹他一脚,把他踹醒。我赶忙把他拉住。段榕好歹是我远房表亲,这里又是他的烟柳十八楼,人来人往的,他这样多丢脸,以后在手下员工面前还要不要做人帅多金的段老板了?!

于是我过去好言相劝:“榕榕,别伤心啦,天涯何处无芳草,只恨相识得太早。小顾他还没走出失恋的阴影,根本是爱无能好么,你挑这个时候进攻,失败也不是你个人的问题啦~”

“什么?失恋?”段榕坐起来,杀气腾腾地瞪着我,“他恋谁?”

“这个这个……”

段榕直接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按倒在地。史八龙赶忙把他拉开,“是明月王爷!明月王爷晓得么!人家根正苗红,跟小顾同居了两年,你一个草台班子的老板要接手,小顾他有心理落差,不答应也正常啊!”

“同居两年……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段榕失魂落魄往地上一坐,忧郁地流眼泪,“他骗我,我以为他还是处男……我还为他的初夜准备了大半年,玫瑰花床,不喝可乐,每天吃新鲜水果保持JY口感……”

他这个深情款款的样子真是我见尤怜,到处找纸巾替他擦眼泪,但是纸巾都被抽光了,我只好从我胯下揭了几片糊开的替他擦擦。“榕榕,你早认识他呀?”

段榕泪汪汪地望着大门外车水马龙的芙蓉街,“他每天早上都从这里经过,我在窗台上看了他好几年了,他都不知道。”

我一阵心绞痛。

史八龙从后面扶住我,“会有天使在背后暗恋你的。”

“没有,没有!”我对着他的胸膛乱捶一气,“我这辈子都做不了谁的白月光!吐艳吐艳,还没谈场风花雪月的恋爱就成亲了,还两次!可是绿茶婊只是每天早上去上班,都会有段榕这种等第的总裁文标配男猪在娱乐圈大厦的窗户里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史八龙又拽了拽我,我忍不住抱着他哭起来。虽然我身为帝王,也已经是二婚人夫的残花败柳之身,但就是尼玛想求老天让我当一天汤姆苏过过瘾行不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背后的段榕跌跌撞撞地爬起来,“不行,我要去找他问清楚,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赶紧尴尬地松开史八龙,史八龙亦是左顾右盼,装出一副不小心被过路人当电线杆子抱了的模样,段榕从我们俩中间穿过,说了声谢谢,快步上楼。史八龙淡定道不谢。

我俩坐下来,捧起茶盏。

过了会儿,我问史八龙,“他刚才是拔了你的刀?”

“大概是吧。”

“……你不快去追啊!”

史八龙慢吞吞地开始爬楼梯,走了两层擦了擦额角上的汗水,还顺了杯侍女托盘上的美酒。

这就是史八龙和我表哥的区别。

又过了一刻钟,顾亭林心惊肉跳地从楼梯上冲了下来。楼顶传来打斗声,我听见我表哥在怒吼,“谁他妈给他刀的!”

然后史八龙就大喊一声“杀人了”,跳到了吊灯上。我表哥怒发冲冠地追了上去。跟在最后面的段榕说,“不是要跟我抢人么,来啊!你这个姘夫!”说罢也跳了上去。他们三就在晃荡的吊灯上鸡飞狗跳地打了起来,基本上看不出谁跟谁是一伙的。

我赶紧伸腿,一把绊倒尖叫着夺门而出的顾亭林。他打了个滚就爬起来拽住我的手,“不好了不好了,全疯了全疯了!皇上!快跟我跑!”

“跑个屁啊,你跑了我做寡妇么!”

“可是那段榕是个蛇精病啊!他昨晚一看到我就拉我去洞房花烛,吓死人了!”

我哼了一声,拂袖而去,“休得在朕面前秀恩爱!哼!”

顾亭林嘟囔:“我真是不知道为什么天下有那么多死变态啊!上次女扮男装的,史八龙,这次又来了个段榕,岂可修!原本以为跟着皇上来这里,能混个脸熟,做张VIP卡可以打折,谁知道以后我来这儿都要被乱棍打出去了!”说着又要来拉我,我一挣扎,他就把手扣在了我的胯下。他一愣,面红耳赤地把手缩回去,面朝墙壁碎碎念,“这可如何是好,皇上被我一碰就射了……”说话间用手指缠着自己的头发,十分娇羞。你当你拍得是八十年代琼瑶剧啊!

我俩拉扯间,大厅中央掉下五六盏大灯笼。我指着战成一团的三个人,“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们在阁楼怎么了!”

顾亭林无语凝噎:“昨天晚上那姓段的要强我,结果衣服脱到一半突然自己晕倒了,我就在洞房里吃了个饱,然后沐浴上床,早上起来他就已经不见了,但把我锁在了里头。刚才在藻上来救我,我见到在藻我就好委屈啊,扑进他怀里哭了起来……啊!皇上你干嘛扇我耳光!皇上你不要揪我头发啊!皇上你再这样我可还手了!”

至此,我和顾亭林也兴致勃勃地加入了战局,在烟柳十八楼的大门口尖叫着揪头发,挠脸,互相吐着口水踹来踹去。

当晚,正当烟柳十八楼一片混乱之时,就听到有人在三楼中气十足地喊,“够了!”

没人听他。

“段榕!你给我下来!”

这一下他几乎是暴吼,段榕手里的剑咣当被他震掉了,把楼下的地板砸了个大窟窿。段榕看清吼他的人是谁,委委屈屈夺过史八龙的匕首,跳下吊灯,“我倒想,为什么你屡屡爽约,原来你背着我跟明月王爷来往!”

我有点懵。我看看三楼那个,再看看我底下鼻青脸肿的这个,看了两三趟,尼玛长得一模一样,不禁有点慌神,“这你谁啊?”

顾亭林气鼓鼓地不说话。

三楼那个沉默了半晌,“你想多了,我是给明月王爷他儿子补习功课去了。”

所有人都绝望地扶额。谁都知道我七哥还没成亲,哪里来的儿子,这下hold不住了,小两口要分手了。

谁知道比这个严重得多啊!段榕这个蛇精病他直接把匕首往自己脖子上架了!尼玛你作为皇室的远房旁系能不能有点出息啊,怎么说都要架在别人脖子上啊!架自己脖子上弱爆了啊!

“顾东林,你说谎!明月王爷根本没有儿子……”

“你把刀放下来,我就带你去看。”那个叫顾东林的冷静地说,“还有,割脖子角度没选准也未必真能死,你要按顺序割开皮肤,颈浅筋膜,包括颈阔肌括,封套筋膜,也就是颈筋膜浅层,胸锁乳突肌,肩胛舌骨肌,颈动脉鞘,最后才是颈总动脉。一不小心的话就割到了气管,以后说话都漏气,就像是用旧了的风箱。段榕,我喜欢你的声音,你考虑一下。”

段榕迷惘,“真的么?抹脖子那么麻烦而且你真的喜欢我么?”

“你的声音跟蜂蜜一样,让人觉得很滑腻,很温暖。”顾东林循循善诱。“你可以试试割大腿动脉。”

段榕把匕首垂下来,表情里有那么点不自信,“抹脖子我都找不到,割大腿我更找不到了,对不对?”

顾东林露出看小熊维尼般高妙的微笑。

“我帮你找。”背后等待多时的表哥轻而易举夺下了段榕的匕首。

大家总算都松了口气。

第23章

顾东林走过去,上上下下拾掇了拾掇段榕衣服的褶皱,段榕就乖乖站在原地任他拍灰,几乎能看到背后的尾巴摇来摇去,好萌好萌~

“段榕你这不是一次两次了好么。你每次出跟人出去开房就来我面前自杀,我也会腻的,”顾东林苦笑了一声,“我不知道能不能跟你走下去了。”

史八龙和表哥一同扶额,这种时候分手会连累他人的喂!

“你在说什么呀?昨天不是你么?”段榕跟在他屁股后面下了楼,怯生生勾住他的右手尾指,“再说,明明是你背着我跟明月王爷交往,还同居了两年!”

“我不会和那么蠢的人交往。”

段榕下巴一扬,“可是小枕和史八龙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他们谁啊,哪儿冒出来的闲杂人等,你宁可信他们也不信我么?”

顾东林和段榕终于拐下最后一道楼梯。段榕殷勤地拉着他向我们介绍,结果顾东林往我们这一看,整个人都不好了,很尴尬地停住脚步再也不肯上前,像是在跟谁生闷气。顾亭林揉揉嘴边的血,“嗨。”

顾东林别别扭扭道,“嗨。”

段榕眼睛都直了,“有两个东林啊!”

潜台词是:真·人间天堂。

顾亭林笑得难看,“我是他弟弟,我叫顾亭林。”

“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段榕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俩,“真的一模一样呢,是孪生兄弟么!”

顾东林看他的眼神满是杀气。段榕哈哈一笑,搂住他的腰,“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你比较帅呢。”顾东林傲娇地扭头,段榕带着他到贵妃榻上坐下。顾东林捡起刚才打斗中散落的包裹打开,把木盒里头的药丸放在段榕手里,乘他吞咽又倒了杯水,最后喂他吃蜜饯。段榕就又是一表人才人帅多金的模样了。

“你也没有跟我们说过你还有个孪生哥哥。”史八龙和我表哥也从上面下来,表哥对顾亭林很是埋怨,史八龙也骂他笨,“你早说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我简直要疯了,幸亏这个顾东林看起来不像是绿茶婊,否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我们关系不太好。”顾亭林讪讪地说,偷眼瞄着孪生哥哥,“他是古文经派,我是今文经派,他遇到我都装作看不到的。”

我们剩下的几个人心中都糙了一声,学霸呀。

“他现在在哪里供职?”我问。

“他在太学主持学务,是五经博士之首。”

我们心里又操一声,真的是学霸呀。

那边厢段榕对顾东林解释清楚了,顾东林淡淡点了点头,对顾亭林高声道,“那么是你假装成我,鸠占鹊巢,还享用了我的马杀鸡浴桶和玫瑰婚床么?”

“哥哥!”顾亭林委屈地撅嘴,“我才没有,哥哥不要冤枉我!我即使用了……也是一个人用的。”

“那人总是你打的吧。”顾东林摸着段榕的后脑勺,“下手不知轻重。”

顾亭林更委屈了,“不是我啊!”

“当时房间里就你俩,不是你还有谁?”我兴高采烈地落井下石。

“这么说起来的确不是弟弟……”段榕回忆道。顾东林打断他的话,问他谁是弟弟,段榕一惊,惊出满脑门的冷汗,“呃,总之我是被人从背后闷了一棍子,但是倒地的时候亭林是在我正对面的。房间里应该有三个人吧。”

“你就是自己晕倒的啊。”顾亭林天真无辜道,“我没有看到第三个人。”

“这么无聊的事要谈论到什么时候?”顾东林不悦起身,“我先走了。”

“东林!”段榕跳起来拽住他,从怀里摸出一个首饰盒打开,里头是无比璀璨的鸽子蛋,我一看到就猛掐我表哥的手臂。

段榕深情款款地单膝跪倒,“东林,你嫁给我好么!”

“天朝不支持同性恋婚姻。”我表哥说。我又狠狠掐了他一把。幸亏他的声音被淹没在整幢烟柳十八楼的欢呼声中。眼看老鸨要嫁出去,让所有的娼女支都欢欣鼓舞,连带各位嫖客亚历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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