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朕表哥——亡沙漏
亡沙漏  发于:2015年0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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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也是呢……”顾亭林若有所思。

“刚好难得出宫,朕要去烟柳十八楼转转,一起?”

顾亭林矜持一番,推三阻四地答应了。

嘿嘿,虞在藻!你这般欺辱我,我就把你的白月光掰回成直男!哈哈哈哈哈你怕了吧!

其实朕只是想去逛窑子了朕会告诉你么,皇后!

说起朕这个国都,那可真是古往今来最伟大的国都。城里有条南北走向的青衣江,依江建了许多商埠码头,天南地北的贡奉都依靠水路源源不断地运到这里。南来北往商旅多,连带河边开了不少红灯坊,于是另辟一处“芙蓉苑”,中有烟柳十八楼,成为了达官贵人的销金窟。朕既是本朝最贵的人,去那里找点乐子,理所应当。更何况烟柳十八楼管理理念先进,可以记账,朕掏不出银子,可以记在表哥账上。

车上我那一番话显然是说动了顾亭林,此时史八龙把我们在桥头放下,我们穿着便装,一挥纸扇,就是两个浊世佳公子。再凑几个志同道合的品花鉴玉之流,就可以cos江南四大才子的那个著名亮相,真是美死了。

我们施施然步行到烟柳十八楼。它名叫烟柳十八楼,却并没有十八栋楼,只有一栋楼。我年幼无知之时,还问过烟柳十八楼的老板:“段榕,为什么叫做十八楼却只有一栋楼,你这是欺骗消费者好么?”

老板施施然道:“现在的江湖上都兴这么取名。你知道现在最著名的强盗是谁么?”

“是谁啊?”

“欧阳兄弟!”老板把扇子哗啦啦拉开,“你知道欧阳兄弟有多少人么?”

“两个?”

“不。”

“三个?”

“不。”

“十几二十个?”

老板斜我一眼:“欧阳兄弟,就是一个人,他名字就叫欧阳兄弟。别看他只有一人,但是比十几二十个人还难缠。同理可证,我要开的青楼,虽然只有一栋楼房,也要比十几二十栋青楼还难缠!”

基本上,所有人来到烟柳十八楼,都跟见到欧阳兄弟一样,脑海里只有一句话:你逗我呢!老板每当这时就露出奸诈的笑容,“唉,在这个遍地青楼的年代,第一眼就让客官们shock,产生浓厚的疑问,乃至不得不踏进门槛看一看,我真是不胜荣幸!”所以老板看起来有点逗逼,但其实精明得很。

现在,他的烟柳十八楼已经成为了京城第一援交场所,即使是我这种京城最贵的人物,也觉得那里的姑娘公子们消费不起,老板他根本就是昧着良心漫天要价,但奇怪的是,就是那么多大傻叉领着朕的俸禄去养老板。于是我问老板,你为什么那么吊。

老板幽幽道:“这是一个浮躁的社会,大家都爱票子,并且把票子当面子。大家为什么要买名牌啊?你以为名牌用起来真就那么好么?不!大家买的是恐惧!你走在街上,打开电视,到处都在宣扬得不到名牌的恐惧!所以不管它们价值几何,对不对起它的价格,你都会不顾一切地去拥有,因为拥有了名牌,你就觉得自己有了面子,总算能松一口气跟那些loser不一样了。我大烟柳十八楼,就是青楼里的名牌!”

我又问你这名牌是怎么打造出来的,明明论装修论美人论服务论技巧,老板你的青楼也未必就是稀世珍品啊。老板眼中发亮:“下功夫搞基础建设,也重要,不过因为时代、科技的阻碍,发展空间未必有多少。所以我就索性放弃这一块,在价格上花功夫?”

“诶?”

“贵,更贵,更更贵!反正大家都很浮躁的,看到贵的,就觉得倍儿有面子。剩下的人心里点燃了得不到的恐惧,大家自然争先恐后挤破了头也要上我这里来做冤大头了呀。”

对,老板他就是这样一个拼命破坏和谐社会的狠角色。老板原本跟我沾亲带故,是个远方皇亲,有点家底,也就是个纨绔子弟,但是他居然玩人心玩到这种地步,让我很有危机感。我猜他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他自己也上进,自从他坐上京城第一老鸨的宝座,就摇身一变,经营起了草台班子,前一年正式收购了南方的三庆、四喜、春台、和春,把四大草台班子全弄到京城来,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又要搞什么动作。

我和顾亭林微服出访,原本就想找个妹妹滚一滚床单,但是老板早已把我列入VVIP客户,我一露面,就受到了热情的接待,妹妹滚不成了,坐在一边干等,堂倌说老板很快就要亲自出马替我们拉皮条了。

第19章

果然,不一会儿,老板就把四匹西域宝马牵拉的顶级豪车风风火火开到门口。堂倌恭恭敬敬替他撩开帘子,我一看,呵,我这远房表兄最近过得是越发滋润了。只见他猿臂蜂腰,明眸善睐,脸如敷粉,眉如墨裁。那种精致的五官又奇妙得不会让人觉得柔弱,却是一种属于男人的艳丽,英气勃勃,我真是一点儿也想不到他是个拉皮条的。你说你都长成这样了,一到我姑姑府上,我那几个姑表妹连同我姑姑全得尖叫的,勾勾手指就是驸马爷,你至于么你。当然我也就是想想,估计人家对他这职业还挺骄傲的嘞。

老板慵懒地踱到我身边坐下,“小枕这是刚送走了娘娘,出来放松放松?”基本上我到他这儿来都是微服私访,所以他跟我说话也成天你啊我啊的。

“放松个屁!”他这一提就让我想到表哥了,看来这种偷摸欢爱的事情,我还有好一阵子可以做——弄不好就是一辈子。我跟他把杯子一撞,“今天,我是带个朋友来的。他还是个处男,所以你给他安排个会伺候人的。”

“他喜欢男的还是女的?”他下意识地问。

我凑近他,严肃地说,“不管他喜欢什么,明天太阳升起之前,你都要改变他的属性,让他从此以后,百折不弯!”

他脸上露出很有兴味的神色,问我他在哪儿。我说他就快来了,顾亭林这个不经事的,一闻到脂粉味就红着脸窝在一边,含羞带怯时不时瞟一眼大堂,尼玛都不知道他是来嫖娼还是来卖身,见到老板开车来,就紧张得去放水了。

过不了多久,顾亭林猥猥琐琐地回来了。我使了个眼色:“就是他。”

老板望见顾亭林,脸色刷地一变,一秒钟前还谈笑风声的人,下一秒直接就傻逼了,然后铁青着脸站了起来。顾亭林看着气势汹汹的老板,吓得跟个小鹌鹑似的,求救似的望着我。我跟他说:“这是段大老板,段榕。”用眼神质问他,他勾引过人家没有,顾亭林可怜巴巴地摇头。我只好讪笑着对段榕介绍,“这个……这个就是小顾。”

然后在我反应过来之前,段榕就拉着顾亭林跑了。

我了个大操!这是什么意思!他们俩认识么!认识么!以顾亭林的尿性他根本不会来这种烟花之地吧!以段榕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尿性他也根本不care一个绿茶婊吧!但是!以段榕的床技,和顾亭林的没节操,很有可能明天太阳升起之前,顾亭林就再也抱不了女人了!那岂不是便宜了我表哥!

不行,我要阻止这一切!

可是烟柳十八楼要多热闹有多热闹,我一眨眼的功夫,两人就跑得不见了,我问堂倌你们老板开了哪间房,他死也不肯说。我踌躇片刻,想一把火烧了了事,却又舍不得这么个可以来去自由的高级会所,于是就气哼哼地点了这里的头牌,打算跟妹子滚床单去啦~

我是VVIP客户嘛,所以我的优先权最高。头牌本来很忙的,我走到她闺房外的时候,她正在卖力地给嫖客吹拉弹唱,但是我打了个响指,那人就只能屁滚尿流地给我滚出来,这感觉真他妈棒极啦~我在宫里做皇帝,就没这个礼遇,基本上谁都压我一头,但是我一旦脱掉皇袍微服私访,人人就把我当皇帝伺候,这真是很奇怪的一桩事。我正要掀帘而入,里头声音沙哑的妹子就让我出去等一等。

这也是段榕的生意理念之一:他做的是服务行业,但是都要求手下的花魁公子们鼻孔朝天,比谁都牛。

“男人都是犯贱的。”段榕严肃地说,“他花那么多钱,真的是求你陪他睡觉么?那不是一个洞就能解决的事情么?他何必找你呢?你那么贵,你就要对得起你的价钱,你不要觉得自己是下贱人,你要把自己当成贵族!你越高贵冷艳,他睡你越有成就感,OK?”

所以基本上烟柳十八楼的娼女支们都走高冷路线,平日里,也不取什么风花雪月的艺名。别人家叫什么“芳倌儿”、“翠烟”,在烟柳十八楼,摇身一变就变成了“芳大大”、“翠大大”,谁都是大大,谁都牛逼,果然如段榕所言,大家都很乐意为大大们掏钱,掏完之后顶礼膜拜不够,还要跪舔。大大们则都很惜字如金的,在床事上也是坚贞不屈冰清玉洁,都需要嫖客自行动手强行扑倒。这样真是太刺激嫖客犯罪了,谁叫他们是大大嘛。睡过之后大大偶尔耍点小性子,就会被嫖客认为好萌好萌好傲娇哦~

我想着“好萌好萌好傲娇哦”,在外面等到子夜。

终于,那个叫茉大大的头牌差人来叫我了。我拿出茉大大非法印刷的写真集,打算让她给我签个名!我都要激动死了!我偷偷买她的写真集,一本都没有落下过,还在四库全书里各藏了一套!所以表哥烧了我寝宫那一套,我根本不care的!

结果我一进去,就发现地板上有一个大箱子,大箱子里蜷缩着一个手脚被缚、嘴上贴胶条的小孩。我想:尼玛那么重口啊!第一次跟大大面基③ρ不够还是娈童!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这时候,我感到有什么东西从后面顶着我的后腰。

我第一感觉是:我了个大操这茉大大可别是个伪娘吧?!看我那么可爱莫非是要QJ我?!

第二感觉是:操,这是真的匕首,白高兴了。

“帮我把箱子抬出去。”茉大大在背后高贵冷艳地说。

“您这是……”我不自觉地举高双手。

“绑架。”

于是,我第一次跟我喜欢的大大面基,就被要求跟她实施一起绑架。我那时候甚至还没有看清她的脸。茉大大让我抱着背着箱子走出烟柳十八楼。

我虽然怂孬,也好歹是个皇帝,那什么窃国者诸侯,绑架索钱什么的太不够意思了,我是不稀得干的。所以我义正言辞地拒绝她:“咱们不能玩票大的么?”

“由不得你!这个小鬼,就是把我卖入烟花之地的拍花子的儿子!你已经目击我绑架人质,要是不跟我一道干,我就把你干掉。”她凶恶地用匕首顶我的后腰。

我赶忙一连声答应,为了朕,有多少人可以牺牲性命,何况是朕的面子!我忙不迭地就背起死沉的衣妆箱。

“搬到楼下,会有马车接应你。我会在一旁跟着你。”她嗖得一下把匕首钉进对面房梁,“中途可不要耍花招,否则你就是这个下场!”

我吓尿了好么!就这样勤勤恳恳地从六楼搬到底层。果然,我一出门就听到有人吹呼哨,我被大山压着根本抬不起头,亦步亦趋往传来声音的地方走去,很快就有人帮我把大箱子卸了下来。我一看,正是茉大大。不过月光下的茉大大,根本不像我在写真集上看到的那样,肤白貌美尖下巴——她毛孔有点粗,皮肤微黑,下巴也是方的,我感觉胸口中了一箭,迎风流泪哭成傻逼,转身就走。

茉大大一把按住我的肩膀,“你去哪儿?”

我叹了口气,摇摇头,“这么大个箱子,我想你一个女孩子背不动,所以帮你背下来了,接下来的事,你一个人也做得成,就别拖上我这个倒霉鬼了……实不相瞒,虽然我看上去像个贵公子,事实上只是黄金笼中的金丝雀,原本今天来,是想来找你谈谈琴棋书画诗酒花,如果你有兴致的话,我们还可以对月饮酒,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她一直沉默地听着,我想我噙着眼泪的样子一定帅哭她了。我短暂停顿了一下,又要搜肠刮肚地继续说下去,却被她喝止了。

“说完了没有?这么叨逼,你是处女男啊?”茉大大一把拽住我的前襟塞进马车里,“方才我在暗处你在明处,看到你背箱子的人都知道这起绑架你脱不了干系,你现在回头为时已晚,没得选了。何况我还有用得上你的地方!”说完,她一抖马鞭,马车就已一千多迈的速度活蹦乱跳窜出了紫梁街。我瞬间就感觉自己悬浮了。

我吐过一轮之后,茉大大冷冰冰地跟我说,“给我记着,等会儿,那拍花子的会派人前来确认他儿子的身份。你到时候就在车里学小孩子叫。”

“这哪个做爹的啊,还带验货的?!”

“他精明得很。”

“可……可是茉大大,”我清了清嗓,“茉大大我已经十八岁了,正太音学不出来。”

“你学得出来。”茉大大深深地瞪了我一眼,“你从遇上我开始,就一直咽着喉咙装正太卖萌。”

我低头钻进车厢里,把小正太抱在膝盖上摸了摸他的头发,“那我帮你要到了钱,你能不能就放了小朋友?”

茉大大说,“我要他有什么用?”

我们继续上路,行到城外,果然有人上来验货,“你说你绑架了我家公子,可是真话?”

茉大大一敲车厢,我就学太监依依呀呀叫起来:“粑粑,救命~”

外头的人大惊,“马萨嘎……你想要的,我家主人都会办到,请你千万不要伤公子性命!”

“呵呵,”茉大大发出高贵冷艳的笑声,“这要看你们听不听话了。两个时辰后,在五龙潭一手交人,一手交货!把钱打到五毒山庄的这个账号里。我要看到契票。”

第20章

于是我刚从五龙潭祭过龙王,一天之中又回到了那里。外头太冷,我抱着小正太缩在车厢里取暖,他不一会儿就醒了过来,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我。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四顾无人,撕开他嘴上的封条。“嘘,不要说话哦——”

正太抹抹嘴巴,然后哼了一声,“傻逼。”

“诶?”我彻底震惊了。

正太皱着眉头,在我怀里蹭来蹭去,看我发愣,不耐烦地踹我一脚,“愣着干什么,快给我解开。”

“那……那你可不准跑。”我挑开车帘,看到茉大大站在五龙潭边看风景,犹豫着把正太身上的绳索解掉,给他搓搓小胳膊小短腿,“你可真的不准跑,就当做给家里破财免灾了,外面的那个人拿到钱就会放你走,你千万不要激怒他!”

正太对着我叹了口气,“你怎么这么傻逼啊?”说完扑进我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呼呼大睡起来。

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现在的00后都是满口傻逼的么!我听到了心碎的声音好么!

我抱着小正太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正是三更天。我之所以醒来,是因为小白兔对肉食动物野兽般的直觉,其实我本来没有那种东西的,但自从和我表哥成亲以后就有了。所以我心下一惊——莫非来人是表哥?

我表哥他暗地里是个拍花子的,还把茉大大骗到青楼卖身?

那这小孩,还是表哥的私生子咯?

我了个大操!我年轻貌美为什么要做人后妈呀!

果然,外面传来茉大大的声音:“虞在藻!既然来都来了,何必躲躲闪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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