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儿子如何养成父亲 上——花溪渡
花溪渡  发于:2015年0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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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靖挂掉电话之后,可怜巴巴地对汪超说,“我哥哥让我回家,说是有亲戚过来了。”

汪超一副我早就猜到的表情,摊手转了半个身给他让道。

曲靖见他的动作,脸色好了一些,说道:“汪超你真是神了。”话里也有调侃的味道,同窗几年,曲靖对汪超的了解还不是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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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超将曲靖送下楼,曲靖在门口低头穿鞋的时候,汪超突然这么问了一句:“曲折是你亲哥哥吗?”

“哎,你怎么看出来的?”曲靖一脸愕然,脚上的鞋子穿了一半,迫不及待地起身问道。

“你们两个长得并不像。”汪超回道。虽说兄弟二人都有两三分像曲妈妈,但是真要比较起来,这两三分在他们身上却没有任何一点相交之处。这兄弟两无论是性格还是相貌,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之前汪超还只是怀疑,曲靖这么一反问,倒是十分肯定了。

曲靖捶了一拳汪超的肩膀,赞道:“汪超你真是太厉害了,你还是第一个跟我说看穿这事的人,别人都说我和那家伙长得像,像什么像,一点都不像好不好。”曲靖说着,嘴巴已经嘟起来了。

汪超仔细看了曲靖几眼,心道,曲靖长这么大没有人在他面前说起过这个问题,不是曲家把他保护的太好,就是曲家人认为这根本不是什么问题,没有必要拿出来说。

汪超想了想又问道:“你没有感觉吗?”

“什么感觉?”曲靖低头继续去穿鞋,他要立马回家好好和曲折说说这事,汪超真是太厉害了。

“你们,不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生活在一起,不会感到别扭吗?”汪超斟酌着话语,小心翼翼地问着。

“从小就在一起,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曲靖歪头想了一会说道,“很小时候的事情记不清了,反正自从我有记忆以来我们就在一起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亲兄弟不也就我们那样吗?”至于曲折有没有特别的感觉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曲靖一下子来了兴趣,站在门口细细和汪超数着曲家兄弟两人小时候的糗事,上山掏鸟蛋下水捉鱼都是小事,曲靖特别强调了一件小事,说是他六岁那年刚刚上小学的时候,有一次曲妈妈买了一袋果冻回家,果冻的数量刚好是个奇数,结果兄弟两人就因为无法平均分配而吵起来了。

即使现在回想起来,曲靖都一脸愤懑,傲娇的小脸面向朝阳,说道:“哼,一个果冻都和我抢,算什么哥哥。”

一个果冻都被你惦记了十来年,也没有这么小心眼的弟弟吧。汪超心里回道。

“不和你说这事,我还忘了呢,走了,回家找那家伙算账去。哼,竟然说什么我放假都应该让我来洗碗,他不也放假了吗?凭什么我洗碗……”曲靖自说自话出了汪家大门,汪超不由地猜想,曲靖不会是为了逃避早上的洗碗工作,才过来找他的吧。

听着楼道里传来曲靖和曲折打电话的声音,汪超重复曲靖之前说的话,“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亲兄弟不也就我们那样吗?”亲兄弟是如此,那么亲父子,也是如此吗?

汪超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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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晚间汪洋回家之后,再次敲响汪超的房门,问道:“汪超,我床上的薄毯你看到了吗?”怎么感觉这句话这么耳熟,好像昨天他也问过类似的话,还是昨天和今天搞混了?

汪超起身开门,回道:“我看今天天气不错,把床褥拿出去晒了一下。抱歉,爸爸,我忘记拿回来了。”

“没事,你歇息吧,我自己去拿就行。”

汪洋替汪超关上了房门,汪超听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过了一会又听见对面的房门也被关上之后,这才背靠着房门缓缓蹲下身子。

“妈的!这算是什么事!”汪超一拳抡在身下的地板上,突来的疼痛让他拾回片刻的清醒,不过眨眼功夫便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对面的方面突然打开,下一刻汪超背后的门板再次被敲响,这次敲门声音明显比之前的那次急切许多,只听汪洋在外面说道:“汪超?汪超怎么了?”

汪超一个轱辘从地上爬起来,深呼吸走远了几步,沉声说道:“爸爸没事,我刚刚想去洗澡,不小心摔了一跤。”

“摔倒哪里了?严重不?”汪洋问了又不放心,说道,“汪超你出来把门打开,让我看看。”

“爸爸没事。”汪超故意停顿了一下,又道,“爸爸我裤子都脱了,不方便出去。”

“你这孩子。自己小心一点,要是严重就去医院。”汪洋在外面嘱咐道。

汪超低头,低声说了句“知道了”。

其实汪超的房门只是关上而已,根本没有锁上,家里一共就两个人,没有上锁的必要,汪洋不进去是尊重汪超的选择,而汪超不想让汪洋进来确实有他不可告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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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说自己要洗澡,汪洋磨磨蹭蹭地墨迹了半天还是进了浴室。

没去看手上的伤处,汪超将花洒打开,迅速脱下身上的衣服扔在地上,两脚迈进了浴缸中。

他怎么能让汪洋进门来,腰部下方的某个部位在汪洋第一次敲门的时候就昂起了头颅,汪超听见汪洋说话的声音,更像是吃了劣质的催情剂一般,身体的各个部位都不会再听他的指挥。

汪超站在花洒下抬起头,任由喷出的液体冲击着自己的下身。

开到最大处的水流声掩盖了汪超从嘴中发出的压抑声响,即使他紧紧抿着嘴,可还是时不时有一两声破碎的声音从嘴中泄露出来。受伤的那只手支撑在墙壁上,顺着光滑的墙面留下两行血迹,很快又被他用手抹掉。汪超的五指死死抠着墙壁,恨不得将自己的指节深入其中,狠狠捶了两下墙面,这才用整个掌心支撑住大半个身体的重量,头部顶在手掌旁边,低头大口喘着粗气。

可是情况越来越不受他的控制,汪超只觉得大脑完全当机,浴室中的空气都稀薄起来,似是为了更有利争夺这必备的氧气,连那个部位都逐渐增大。

“妈的!妈的!你倒是下去啊!”汪超低声吼叫,空闲的另一只手紧紧握住肿胀的下身,带动着整个身体撞击着面前的墙壁。妈的。

锥心的痛感即刻传递到大脑,汪超顿时失去大半力气,扶着墙面滑到浴缸中,温热的热水喷注在他的头顶,贴着面部轮廓的头发倾注而下。

只不过眨眼间,汪超就像是耗尽了所有精神一般,目光怔怔的也不知在看着哪里,嘴里喃喃道,“我求求你了,你变小一点好吗?”

回答他的也只有顺着他的身体流下去的水滴声而已。

“爸爸,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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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昨天早上汪超从汪洋的床上醒来之后,直觉自己的身体有些莫名的变化。最直接的表面就在于他能明显的感觉自己的内裤湿了。这种事情汪超以前也遇到过,可从未在汪洋面前表现过,对上正在换衣服的汪洋,即使是汪洋背对着他,汪超也是害羞的,紧紧薄毯裹着自己身体,对于汪洋临走前的嘱咐也是随口应答。

这如果说只是个意外的话,当他被还残留着汪洋身体上的味道的薄毯自亵时,一切都发生了改变。这一天,汪洋的床褥被愧疚的汪超扔进洗衣机洗了三遍。

这如果仍然是个意外的话,当汪超在汪洋走后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渴望,情不自禁地去寻找可以安慰自己的物品时,汪洋的被褥再次被汪洋扔进了洗衣机。

汪超是痛苦的,他不知道他该怎么办。汪超也是兴奋的,接连两天的事情带给他前所未有的刺激。可他知道这是错的,他不能继续下去。

“爸爸,我该怎么办?”汪超抬起头,花洒喷出的水流带给他一瞬间的窒息感。

“爸爸……爸爸……”汪超一声一声轻声叫着,沉寂下自己的浮躁不安的内心,随着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缓慢,手上的动作却是与之相反,反倒是越来越激烈。

汪超努力想象着之前汪洋在敲门时的急切,汪洋微微皱眉的样子,汪洋担心他的神情,汪洋侧耳倾听屋内情况时的姿势。

“爸爸!”一声短促的呼喊声忽然而至,手中的白浊很快顺着水流消失在了下水口。汪超将后背斜靠在墙壁上,目光有些涣散,他的面前的水蒸气似乎幻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汪超双眼微微阖目,轻叹一声,“爸爸……”

23.那一年,他十五岁

转眼暑假过去,八月底便到了各学校开学的日子。汪超和曲靖再次被分在了同一个班级,这一年市一中开始实行阶梯制分班教学,汪超和曲靖就在师资力量最雄厚的实验班中。只不过全班排名中汪超能挤进前十,曲靖却是在末尾的位置。

“宁做鸡头不做凤尾。”曲靖忍不住向汪超抱怨,“我本来就不是那个料,在班里面压力多大呀,我可不想三年下来被逼成神经病。”当分班结果出来之后,曲靖不止一次地向曲妈妈说过此事,希望曲妈妈能找找关系将他调出实验班,转到普通班级去。

曲妈妈哪里会同意,多少家长费尽心血找人托关系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进到全市最好老师集中营的实验班,偏偏曲靖不识好歹想要退出去。

汪超劝道:“你都考进来了,好好学习吧。”曲靖能进实验班还真不是曲妈妈托关系进来的,谁让曲靖中考的时候超常发挥,成绩出来之后愣是惊掉了大半个学校老师同学们的眼睛。曲靖平时的成绩在中上游,原本考市一中也没有问题,但中考成绩能进到全市前一百名中,虽然他就是那个第一百名,还是令人震惊的。否则曲妈妈也不会在过去的两个月暑假中给他报补习班,提前预备着。

曲靖收拾着东西,看着汪超早早地把床铺整理好了,有些羡慕,琢磨着怎么开口让汪超帮自己一把。没想到他的话还没说出口,那边一个学生突然说道:“想去别的班还不容易,开学的摸底考试交个白卷很容易就出去了。”

“你!……”突然站起来的曲靖被汪超一把拽住,推搡中只听汪超喊了一声,“老师好。”

一位中年男子站在门口并没有进来,看了两眼屋内的情况说道:“半个小时之后在操场集合,去领军训服。”见屋内几人点头,他又说道,“把床铺整理好,晚上我来检查。”

送走了老师,汪超三两下帮曲靖收拾完东西,硬把他拉出了宿舍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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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超知道曲靖心里难受,刚刚那个学生的话就是和曲靖关系挺好的汪超也不想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这话是实话不假,可说出来就不是玩笑话,伤人得很。

曲靖跟汪超溜达到操场,已经有不少人三三两两地站着。这天报到后,明天就要开始为期两周的军训,曲靖来之前还和汪超说这个暑假他一直有好好锻炼,听说市一中每年都是请的部队上的人给新生训练,要是身体不好万一在训练中晕过去就丢人了。

汪超安慰曲靖道,“你别往心里去,那人就是开玩笑的。”

“汪超,我是真的不想待在这个班里。”曲靖说道。这才刚刚开学,还没有正式上课,没有硝烟的战争已经打响了。曲靖自认没那个实力,妄占了实验班的一个名额,若是能在开学前调出去是最好的,但要是等到摸底考试的时候再因为成绩差被赶出去,那可真就贻笑大方了。

“之前上补习班的时候,你可是尽头十足。现在还没考试呢,你就放弃了。”汪超恨铁不成钢道,“枉我这一个多月以来陪你风里来雨里去的,你要是不考出个像样的成绩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汪超说着还向曲靖伸了伸拳头,曲靖象征性地往后退了两步,说道,“哎,你来真的啊。”见汪超板着张脸,曲靖忙道,“我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试的。不就是考试嘛,从小学到现在不知道考了多少回了,我才不怕呢。”瞬间将阶级斗争目标转移到“考试”上来,曲靖的心情好了不少。主动迎战和被动应战效果是不一样的,最少有一个积极的态度去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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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的效果是十分明显的,松散了两个月的高一新生用两周汗水与泪水的代价彻底明白了“令行禁止”四个字的书写方式。

军训在周五上午正式结束,然而迎接新生们的不是放假而是下午长达三个小时的考试。

“市一中真他妈的变态。”考完试后,曲靖和汪超收拾好东西准备坐车回家,曲靖路上和汪超说道,“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市一中有咱们市‘第二监狱’的美称了。连考三个小时都不带休息的,哪有这么考试的学校,我那个考场中途都有人晕倒了,被抬出去的。”

“你不是和我一个考场吗?”汪超问道。

“呃……我都考糊涂了。”曲靖拉着汪超迅速向校门口撤离,此时校门口多是来接学生的家长,他们这两个没人要的孩子就要迅速挤上公交车,若是再晚几分钟,别说没有空座,就是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这是曲靖从他哥哥曲折那里取来的经。

“你妈妈呢?”汪超只在身上背了一个书包,放着两件换洗的衣服。他们前脚刚上公交车,后脚司机就开走了,估计也是害怕撞上学生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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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靖找了个扶手站着,回道:“我妈去外地出差了,学校不让带手机,我妈把电话打到班主任那里去了,考试的时候班主任突然把我叫出去,差点没吓死我,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呢。”

“我还真没注意考试的时候你出去了。”

“就你那奋斗劲儿,就是外面放礼花你也看不见。”曲靖回了他一句,又道,“话说,我觉得那个晕倒被抬出去的人,像是咱们宿舍的那个,那个谁来着?”曲靖一时想不起来了,大家都是穿着军训服参加的考试,身上甚至还残留着汗臭味,能在闷热的教室中连坐三个小时,真是对意志力忍耐力的极大考验。

“裴学林?”

“好像是他。”曲靖记不太清了。曲靖平时都跟汪超混在一起,报到那天出了那档子事之后曲靖对宿舍里另外几人也是爱答不理的架势,汪超劝了两次没成功,幸好曲靖不是惹事的主,反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是气氛沉闷一点,倒是没有再发生过争吵。

汪超听了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应该说一句,那不就是当初让你交白卷的人吗?算了,曲靖没想起来他还是不要提起这事了。

曲靖和汪超讨论了半天裴学林的试卷最后怎么处理的问题,学校要是按这次考试成绩排名次的话,裴学林绝对不会在前一百之内了,他晕倒的时间太早,考试还没过去三分之一的时间。

说着说着,曲靖一下子回过神来,问汪超:“你说他不会真的被学校调出实验班吧?”实验班仅有三四十人,进不好进,要出去的话,还真是很容易。

曲靖没等汪超说话,又道,“我靠,那个家伙不就是当初让我交白卷的那个?”曲靖跺了跺脚,轻哼了一声,“得,他自己倒是交白卷了。”

“应该不至于。”汪超分析道,“市一中这是第一次办实验班,里面的学生不会轻易变动,要变也要等到期中考试之后,否则对家长不好交代。”

“你怎么不早说?我担心了好几天呢。”曲靖埋怨道。他哥哥在市一中的那几年还没有实验班这一说,在这一方面曲靖取经失败了。

后来几次关系到分班的考试,曲靖的成绩一直在年级五十名左右的位置吊着,不上不下,老师见曲靖平时挺乖巧,也收到了曲妈妈的好处,曲靖就一直在实验班充当凤尾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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