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唯一 中——怜惜凝眸
怜惜凝眸  发于:2015年0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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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袭哥,早。”容一欢快地打了声招呼。

金袭打了个呵欠,退开一步,让他们进门。

“你们俩闲得蛋疼?一大早跑来吵我睡觉。唯傲,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还真准备在繁荣村定居了?”

“这还能有假?”凌唯傲笑道。

金袭一怔,随后神色一正,问道:“北京那边怎么样?”

凌唯傲道:“先不说这些。我们是来向你借车的。要去一趟镇上。以后汽油难找,我们也不白借你的车,用多少汽油还多少。”

金袭斜扫他一眼,道:“说这个就见外了。不过你们不是有车吗?坏了?”

“没有,”容一道,“我们要去镇上拖两张床回来,一辆车不够用。”

“晚了天就热了。回来再聊。”凌唯傲说着就伸手要钥匙。

金袭无奈地摇摇头,却是没犹豫地回屋里拿了车钥匙给他。

容一和凌唯傲便一人开着一辆车走了。

容父早上起来看见院子里没车,又没听到容一和凌唯傲的动静,扭头问容母。

“他们人呢?”

“去镇上搬床了。”

容父皱了皱眉,转身去了容一的房间。孟故扔昏睡着。他对蓉蓉道:“你去弄点热水,他这药得换。”

“哎。”容蓉应了一声。

容一回来后,就专门弄了一个医药箱放在家里,还专门给容父讲过每一种药是什么用途,该怎么用。容父从医药箱里找出云南白药粉和纱布放在手边。

没过一会儿,容蓉端着一盆热水进来。

“爸,水来咧。”

孟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好像看到一个长头发的女人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又走了出去。他的意识没有彻底清醒,只模糊地想着,这个女人的声音很好听,虽然带着地方口音,却有一种另类的韵味,让人记忆深刻。

容父给他身上两处伤口都清洗了一下擦了药又用纱布裹上,刚处理完,看见孟故睁开眼睛,已经醒了。

“你醒了?”

“这是哪儿?”孟故虚弱地问了一声。

容父不会说普通话,怕说多了他也听不懂,直接道:“凌唯傲带你来的。”

孟故听明白了,微微点了点头,道:“谢谢。”

“好好休息吧。”

容一和凌唯傲开车都快,再加上现在路上没有其他车,不用四十分钟就回来了。两辆车上都用绳索绑着一张大床。

容蓉绕着大床转了几圈,羡慕地道:“你们专门挑得好床吧?这么大的床一看就知道睡起来很舒服。”

凌唯傲在心里哀叹一声,但嘴上说道:“这两张床本来就是一张给爸妈,一张给你的。”

容蓉一乐,眉开眼笑地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啊。”“弟媳”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容一偏头暗笑。其中一张床凌唯傲挑了半天说是为他们“新婚”准备的。

容父在一边依旧没个笑脸。他还没答应让凌唯傲进他们容家的门,他就这么堂而皇之地住进来算怎么回事?但他又怕隔壁邻居听出什么不对劲,只得把话憋在心里,自己生闷气。

容母对那张大床也喜欢得很,但并不答应换。凌唯傲坚持给她。

于是,这整个上午,一大家人就净在那儿折腾换床和换房间的事。

如今多了个孟故,如果让他活者容一、凌唯傲中的任何一人住在楼下,那么势必有另外两个人要和容蓉住在同一层,无论是谁都不合适。所以最终的决策是,容蓉住现在容一的房间。容一、凌唯傲和孟故都住在楼上。当然,孟故的腿现在还没好,不方便爬上爬下,他暂时仍然住一楼容一的房间。

几人先把几张床换过来。楼下的杂物又要整理一遍,腾出一个房间给孟故。二楼四个房间,容一和凌唯傲占了二楼靠南的两间房,孟故占一间,另外一间仍做仓库用。

幸亏是乡下,每户人家的地皮都比较大,不然的话,哪儿住得下这么多人?

金袭好奇容一和凌唯傲去镇上做什么,本来是来看热闹的,结果被拉上做苦力。苦逼地抬了几张床上二楼后,还要苦逼地自己把车开回去,心里只骂交了两个损友。

“别忘了下午两点到梧桐树那儿开会,顺便通知一下其他人。”凌唯傲看他把车开出去,提醒道。

“知道了,凌总!”金袭开玩笑地喊了一句。

“小凌,你要大家来开什么会?”容母很意外。

看得出容父也在等答案。

凌唯傲道:“爸、妈,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和容一商量了一下,决定高调地对大家说说我在北京那边打听到的情况。这是一次树立威信的好机会,万一以后我和容一的事暴露了,村里人就算对我们有什么偏见,看在这次事情的份上,也不会表现得太明显。”

“唯傲说得对。”容一自信地道,“就算他们有偏见,我们也会让他们无法说出口。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看到我们的‘强’。这个‘强’不是指力量,而是指地位。没有人会去得罪一个有地位的人。我们会逐步巩固我们在村里的地位。”

容父不禁为之动容。他没有想到他们居然已经考虑了这么远。他们是真的在为能够光明正大地在一起而努力。

容母不太听得懂容一和凌唯傲的意思,但也看得出他们的决心,一脸震撼。

容蓉偷偷对容一和凌唯傲竖起大拇指。

“爸、妈,我们先上去整理房间。”容一道。

所有的医务、用品都摆好之后,凌唯傲才有一种正式安家的感觉。容蓉暂时住孟故的房间,等孟故伤好之后,两人直接调换。

孟故斤中午时醒了,凌唯傲扶他去了次厕所。没办法,他带来的人,他不照顾谁照顾?幸亏孟故的右手还能动,能自己吃饭。

容一偷偷在孟故的饮用水中加了少许空间里的溪水,能让他的伤好得更快些。

下午两点少五分,容家六人一起去大梧桐树那里。孟故的伤还没好,但他以后也要在村里长住,正好借这次机会在全村人面前露个脸。没有轮椅,用滑轮电脑椅代替。

繁荣村七十多户人家,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算小。村里一共有三个聚集地,大家伙儿平时没事就喜欢聚在一起聊聊家常。一个是村西金袭家不远处的一块空地,那儿夏天凉快得很;一个就是六排房子交界处的大榕树,这颗榕树至少有两百岁,枝叶繁茂,下面一大片荫凉;第三个地方就是容家后门那一块,这里没什么特别的,纯粹是因为容父、石飞龙、石飞虎三人在村里人缘都不错的缘故,一般人都喜欢和他们聊天。

容一把开会地点定在大榕树那儿是看中那里在村子中心。

金袭上午开着车走后干脆直接把车开到了金国隆家门口。金国隆是村长,他家房子上面就挂着个大喇叭,金国隆在喇叭里说句“容家来的客人小凌从北京带了重大消息回来,两点在大榕树那里开会”。群村人都能听到。

容一等人到的时候,大榕树下已经聚满了人,或站或坐。以往开会大家没这么积极,但如今正好在家里闲着没事干,一听有事立即积极响应,更何况开会内容关系重大。大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孩子们也不怕热,绕着人或者树疯跑,十分热闹。表面看来,末世并未对这个小村庄造成太大的影响。

凌唯傲这人本来就有一身与众不同的气质,再加上这次是他要开会,他一出现,众人的目光就都落在他身上,随后又顺着他看被他推着的孟故。

和凌唯傲比较相熟的村民都上千问凌唯傲要说什么事。

凌唯傲礼貌地对他们笑了笑,笔直地走到金国隆跟前。金国隆是村长,不管他做什么,都不能让金国隆有想法。虽然金国隆不一定会在意,但他习惯性地考虑方方面面。

容一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将他的自信很沉稳尽收眼底,深以为然。这个男人,是他的爱人。

“国隆叔,麻烦你了。谢谢你将大家聚集在一起。”

金国隆爽朗地一笑,道:“这么一点小事有么事好谢的,我还要谢谢你从北京给我们带消息回来。”

“国隆叔客气了,这是我力所能及的。”凌唯傲谦虚了一句。

金国隆道:“那现在就开始?”

083章:全村大会

凌唯傲点点头,找到一个地势略高的地方站定,开门见山地道:“相信大家都很想知道目前国内的形势,我就不说废话了。几天前我回了一趟北京,听到不少消息。我如今也是繁荣村的一份子,也应该把这些消息和大家说说……简单地总结一下,今天的重点一共有三点。第一、国内有八个比较大的安全基地,分别是……第二、建议加强对农田的保护,因为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农田或许将是村民唯一的生存保障;第三点也很重要,村民们出行要注意安全,我和孟故这次回来时遇到抢劫就是一次很好的教训。具体的情况,容一,你来说。”

凌唯傲对容一招招手。

容一打定主意夯实凌唯傲在村里的存在感,并未打算出场,闻言只好走过去,顺手把水杯递给凌唯傲,将凌唯傲和孟故在归途中遇到的事详细地讲了一遍,又讲了自己去镇上险些被抢劫的事。“手枪事件”刚过去不久,他略去了手枪相关的细节。

最后,他说道:“刚才说的第二点和第三点只是给大家提个醒。具体该怎么做,我们也不懂,国隆叔有经验,还是让国隆叔安排吧。”

金国隆神色凝重,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还没有回过神。

容一和凌唯傲的话吓到了所有人,看他们没有别的话再说,村民们纷纷聚在一起议论起来。

容一听了一会儿,大家聊得最多的还是安全基地的事。他和凌唯傲回到容父身边,随便捡了块破砖头坐下。

容母忧愁地对容父道:“听刚才小凌那么说,外面挺吓人的。我们真的不去基地?基地里人多,还有国家的军队,总比我们这么个小村庄里安全些吧?”

容父磕掉烟灰,不以为然地道:“去基地做什么,留在村里好歹有自己的田,饿不死。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基地的条件再好,也好不过自己的屋。”

“也是。”容母不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被坐在他们不远处的两个妇女叫过去。

“我有些担心,”容一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凌唯傲的胳膊,轻声道,“基地的事就这么说了,万一村里有些年轻人沉不住要过去怎么办?”

凌唯傲低声道:“这件事不说不行,以后他们总会知道的,万一知道咱们有所隐瞒,咱们讨不了好。至于他们去不去安全基地,腿长在他们身上,咱们管不了。”

孟故坐在椅子上,不动声色地打量容一。这就是凌少喜欢的人。凌父和凌母让他保护凌少,并没有将容一的存在告诉他。是凌少在路上主动对他讲的,让他怎么对他,就怎么对容一,如果做不到就自觉离开。当时凌少身上的气势很强,而且比他这个经历过无数操练和实战的人强很多。

“我明白,”容一微微一叹,“但愿他们不要有那种念头。”

容父看着他们俩膝盖挨着膝盖,胳膊挨着胳膊的模样,额角一抽一抽。

“容大叔。”

金袭走过去,在他们旁边坐下。

“唯傲,能不能详细说说北京安全基地的情况?”

凌唯傲将北京的形势详细地讲了一遍,对自己的身份和凌家的地位只字不提,只说不少消息是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打听到的。

他说的话吸引了附近的几位村民,都安静地蹲在一边听他说。

“这么说的话,安全区内也不一定好啊。”金袭吐出一口烟,感叹道。他没有怀疑凌唯傲的话,如果安全区真有那么好,以凌唯傲对容一和容家的重视,肯定会想方设法地将他们都弄去北京。

“那别的基地呢?”一位村民问。

凌唯傲道:“这就不得而知了,我并没有去过其他基地。北京作为最大的基地尚且如此,别的基地情况如何,也可以想象一二。”

容一横他一眼,给他当翻译,对那位村民道:“北京的情况都不算好,其他的基地总不可能比北京好。”

“你父母都在北京,你留在北京也是理所当然,怎么反而回来了。北京怎么说也是首度,条件肯定不会太差!”又一位村民说道,神色间难掩羡慕。

凌唯傲淡淡一笑,道:“我更喜欢在乡下种田。不是有句话叫做‘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那倒是。”那位村民附和道。

“小凌,容一,你们知不知道最近的崇罄基地离这儿有多远?”一个年轻人蹲到金袭身后,搭着他的肩膀,笑着问。

容一想了想,道:“应该有一千多公里吧?以前没注意过。”

“你小子不会是想去吧?”金袭甩了一下肩膀,瞅他一眼。

“就随便问问。”那人笑嘻嘻地道。

这时,金国隆走在高地上,大声喊道:“大家都安静一下!安静一下!”

村民们讨论得正热烈,好一会儿才逐渐静下来。

金国隆扬声道:“今天小凌说的事都是大事,得好好商量商量,每家留一个人继续开会。小凌和容一,你们俩也先留下。剩下的都先散了。”

村长威信仍在,妇女小孩们陆续散去,基本上每家只留一位户主。

大会又开了一个多小时才散。虽说是在树荫下,但太阳着实太毒,各个都带着一身汗回去。金国隆又问了不少细节,容一和凌唯傲说得口干舌燥,回去后,两人比赛似的一人灌了两大杯水。

想到大会结果,容一就无奈——

凌唯傲说的第三点,注意出行安全,村民们虽然觉得吓人,但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他们认为,乡下人们基本都是老实人,就算有坏心,也最多平常偷拿个鸡蛋,偷偷摘几个玉米什么的,谁会去抢劫别人?他们不放在心上,容一和凌唯傲也不可能强求。

第二点,保护农田倒是引起了村民们的重视。前段时间金国昌家的菜田才被偷过,是个活生生的例子。金国隆建议村民们白天晚上轮流值班,目前主要是保护菜园。村民们都有点不情愿。晚上也罢,最多被蚊子咬几口;但白天实在太晒太热,在太阳底下站一分钟就受不了,更别提要站几个小时。谁愿意去受那个罪?他们的意见也不无道理,万一真把人晒出毛病了,现在到哪儿找医生去?众人就这个问题讨论了半个多小时,最终的决定是,菜园挨在一起的住户们晚上轮流值班,白天的话,只每隔半个小时到村子边上远远地看一眼就行。

容家的菜园就在家门口,值班的事和他们无关,容父、容一和凌唯傲都没发表意见。

容一放下水杯,看向跟着他们一起到家里来的金袭。

“金袭哥,你刚才说有事和我们说,是什么事?”

金袭浇了两捧水洗脸,道:“热死我了——最近几天嘴里快淡出个鸟了,明天我想去上云镇转转,他们那边一直不缺水,看看能不能去钓几条鱼。你们有没有兴趣一起去?”

凌唯傲有几分兴致,扭头看容一。

容一看了看孟故,道:“过几天吧,这几天不行。”孟故的伤还没好,他和凌唯傲都不在的话,谁来照顾他?让容母和容父两个老人操心不应该;让容蓉来更不合适。

孟故看出他的顾虑,道:“容少,我已经好多了。你和凌少放心地去。”

金袭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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