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深,一口闷+番外——乔木郁郁
乔木郁郁  发于:2015年0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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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张峰,再不长点记性,我可要生气了”张峰的话里满满的都是宠溺。

“张峰”长河勾住张峰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说,“我爱你”。

然后他就开始脱张峰的衣服,亲吻露在外面的皮肤,“哥我想你”

张峰知道长河说的“想”和“你”字之间差了个“要”字,故意笑着逗他,“不等赵本山了?”

“小品可以看重播,可是它真是一分钟都等不了了”长河指了指下面,实诚的说。

然后两个人就在红木太师椅上做爱,折腾的张峰浑身又酸又疼,直到零点钟声敲响,长河才射了出来。

张峰去洗澡,长河去煮饺子,等长河也洗完澡后,两个人一起在茶几上听着《难忘今宵》,蘸着蒜酱吃饺子。其实爱情,有时候不过是想有人陪着听钟声,吃饺子。

第29章:社会大哥的恐怖

年后,张峰离婚了,正行产业全部交给长河打理,偏门交给建军他们老哥几个负责,自己在家里种花养鸟,每天等着长河回家,日子过得很是惬意。

早上,长河照常上班出门。张峰收拾餐台,突然发现长河的钱包没有带,他刚想给长河打电话让他调头回来取钱包,却猛然瞥见钱包的透明口袋里插着一张老照片。照片已经泛着淡淡的黄色,旁边也磨得起了毛刺,显然是反复抽出来看造成的。那是一张鲜明到刺眼的照片,是几年前长河和高原在刚建好的家具厂门前的合影。照片里的长河是他从未见过的开朗和阳光,漂亮得耀眼。

张峰木然的合上长河的钱包,疲惫的坐在沙发上,第一次显现出一个知天命男人的老态。原来他心里一直装着高原,原来他从来没有完全属于自己。身上那个被高原手下鼠辈捅伤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张峰轻轻的摩擦着那条狰狞的疤痕,轻轻的笑着,眉头松开,眼神却痛苦阴沉。

晚上,长河回到家,看见餐台上自己的钱包和早晨一样好好的放着,随手揣进兜里,自嘲的笑着说,“你说我这记性,开到单位掏手机的时候才想起来没带钱包,中午让军哥请我吃的饭”

“你这孩子,不带钱包也敢大大方方的出门,就不知道让下面的人回来取一下”张峰声音表情和往常并没有区别,在这个残酷的社会能出头,忍字是第一要诀。

长河自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照样和张峰拥抱接吻,全然不知道家里的空气已经悄悄改变。

偶尔,张峰会回家陪老父母吃一顿饭,每当这时候,长河就和建军找个干净的馆子喝酒闲聊,虽然聊天的内容没什么营养,倒也好过自己一个人耍单。

建军这人吃喝嫖赌就差吸毒就五毒俱全了,平时挣的那点钱都扔赌场里了,经常兜比脸都干净。可是他这个人极其好面子,尤其一喝点破酒,那大方劲儿摁都摁不住,非得跟长河抢着结账。两个人正在撕扯的时候,一张照片从建军的裤兜里掉了出来,长河捡起来看,照片上的人是那文。

“这个是……”长河问。建军应该不认识那文,怎么会有他的照片

“刚干掉的一个人”建军说的轻描淡写,他混社会已经10多年了,干掉一个人就跟倒垃圾一样随意,鲜血不能让他兴奋,也不能让他恐惧。

那文,那哥死了,他竟然死了。长河的脸色惨白,耳朵嗡嗡直响,脑袋胀得发木,手一抖,照片掉进了菜汤里。

“咋的了长河,这人你认识啊”建军纳闷了,不过是干掉了一个猪头,长河好歹也是进过号子的人至于吓成这样吗?

“没有,我不认识”长河终于见识到黑道大哥的恐怖,张峰可以留高原一条命,也可以杀光他身边所有的人。他怎么敢在张峰手下面前流露出对原来兄弟的感情。

长河回到家时,张峰已经在沙发上看《焦点访谈》了。

“怎么这么晚,吃饭没?”

“和军哥一起吃的”

短短的一问一答,张峰已经听出长河的中听出了疲惫,就问:“今天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建军又招你了?”

“我有一个哥们没了”长河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张峰的表情。

“是吗,那你明天去看看,能帮的就帮一把”张峰把长河抱在怀里,表情是悲悯的,仿佛真的很同情那个逝去的人,好像那个人的死跟他毫无一点关联。

“嗯”长河靠着张峰的肩膀,十分顺从的样子,周身却被恐惧感笼罩,浸湿了衬衣。张峰信守了对自己的承诺,没有动高原,他甚至没有去动捅了他一刀的罗卫东,而是杀了看似不相关的那文。

生活中,每个人都在演戏,为了不同的目的努力表演着。张峰扮演着温和悲悯的企业家慈善家,长河扮演着张峰温柔的爱人,直到生活中不可抗力的巨变出来喊停。

夜里,张峰睡得很踏实,好像杀死一条人命只是拍死了一只苍蝇,根本不会在他心里留下任何波澜,罪恶感这种弱者的感觉,从不会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可是长河却睡不着,他看着张峰的脸,轻轻的抚摸着他脸上浅浅的纹路。张峰,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了我的兄弟,为什么你一点也不会觉得愧疚,为什么我还爱你?

夜里长河梦到了小时候,他的哥哥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他跟屁虫一样的跟在哥哥的后面玩,放礼花的时候他个小看不见,就骑在那文的肩膀上,被他高大结实的臂膀举着,比所有的小朋友都高,能看见夜空里最绚丽的礼花。

后来,那文被击中了,闪耀的礼花其实是美帝国主义的炮弹,那文用身体护住了他,血浸透了他的棉袄,流进他的嘴里,腥咸难忍,他玩了命的哭一直喊着“那哥,那哥”

“长河,长河”张峰摇着长河的肩膀叫醒了他,抚摸他被泪沾湿的脸,柔声说“怎么哭了?”

长河拨开张峰的手,抹了一把脸,慌乱的说“做了个梦,没事,我洗把脸去”然后就逃去厕所洗脸。

清晨,长河穿着黑西装,买了两个花圈,去了家具厂,那文的灵堂就搭在那里。

长河走进厂门,走在曾经走过无数次的路上,终于来到了布置得一片肃穆的灵堂,中央挂着那文的遗照,照片中的他笑的憨厚善良。

高原穿着黑色的夹克,左臂的胳膊和所有人一样佩戴着黑纱,他的白眼仁赤红着,布满血丝,皱起的眉头形成深深的纹路。见到长河,高原大步流星的走过来,抢过长河手中的花圈,砸在他身上,吼道:“你TM还敢到这来,贱人,滚蛋。”

花圈的竹条划在长河脸上,形成一道刺目的血痕,可是长河依旧面无表情的说“我不是来看你的,我是来看那哥的”然后他转向那文的妻子,塞给她一万块钱,略带哽咽的说:”嫂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以后家里有什么用的着我的地方吱一声,我随叫随到。”

高原抢过那文媳妇手里的钱,抽到了长河的脸上“我说让你滚,带着你的糟钱,有多远滚多远。”高原的声音在颤抖,手攥成拳,青筋暴起,仿佛长河再不走就要把他打出去。

长河转身走了,他受不了这种当众的侮辱,即使他有错,即使那文的死跟他脱不了关系,他也忍受不了。

高原看着长河身影消失在厂门口,他知道他的长河不会再回头了。

长河没有走,而是坐在停在厂门口的车里抽烟,突然车门被拉开了,副驾驶座上来一个人,是肖抗战。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肖抗战一直把高原和长河当成亲儿子看,看见当年干净得让人不忍心说重话的孩子,一个人皱着眉头抽烟,心疼不已。

“肖叔”长河按灭烟头,勉强挤出笑容,他不愿意因为自己和高原的烂事让长辈操心。

肖抗战拍了拍长河手臂,语重心长的说:“你别跟高原一般见识,那文突然没了,他心里面有火,已经两天都没说话了。他是跟你亲近才冲你发火。”

长河不说话,又点了一根烟,其实他明白高原的痛苦,因为那文也是他的兄弟,他何尝不知道失去兄弟那种如同被人生生砍掉臂膀的尖锐疼痛,但是他也是30岁的人了,不能接受这样大庭广众之下的羞辱。

“长河,你离开张峰吧”肖抗战叹了口气,抽出一根烟别在耳后,接着说“只要你离开张峰,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长河苦笑着说“叔,我跟你说实话,我已经……离不开峰哥了”长河何尝不知道现在离开张峰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是他已经爱上张峰,无法抽身了。

肖抗战活了大半辈子,是个明白人,他知道感情这种事不是一个外人能插嘴的,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长河把刚才高原扔出来的一万块钱还有一个存折交到肖抗战手里,说“叔,替我把这个交给嫂子吧,让她有什么尽管来找我。”

第30章:欺骗

长河走了之后,高原颓废的在厂长办公室里喝酒,只有酒精可以让他剧痛的心脏缓慢回血,回到十年前,那个时候长河躺在他的怀里说“哥,你是我心中的英雄”“哥,你说喜欢我还算数不?我也喜欢你”

高原抽烟酗酒,记性实在不能算好,可是他却记得长河说过的每一句情话。

“老大,不是我说你,刚才你对小长河有点过分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点面子都不留。”

“你TM懂个JB!”外人不会懂得高原的痛苦,长河从崇拜高原到崇拜张峰,这种心里上的巨大落差,让高原越发暴力偏激。那文的死更是让高原心中的火焰越烧越旺,他让罗卫东雇一伙发不出工资的民工,半夜去砸张峰的厂子。一夜之间,张峰手底下所以的娱乐场所和货运站,包括建军管理的洗头房,按摩院和洗浴中心。砸完之后,有连夜给那民工买票回家,事干的很是干净利落。

夜里,长河被电话惊醒,电话里是建军急三火四的声音,他急忙把电话给张峰听。

“先吧店里收拾收拾,统计一下损失,在恢复之前先停业整顿”    张峰

撂下电话,发现长河看着他,抚摸着他的后背笑着说“没事,你再睡会吧”

长河听话的躺下,闭上眼睛,脑子却在飞转。很快,他就明白了,张峰的买卖被人收拾了,而那个人一定也只会是高原。

整个后半宿,长河就没睡着觉。第二天清晨6点,他打开电视收看城市新闻,头条消息就是多个商铺被砸,货品被抢,累计损失数百万。长河知道那些商铺都是张峰的。

奇怪的是,张峰并没有对高原采取任何动作,只是收拾好被砸毁的商铺,重新营业,那几百万的损失好像并不存在。长河知道张峰不是会吃这种哑巴亏的人,变得更加小心翼翼,生怕做了什么点燃张峰的怒火。而张峰始终对长河很好,变本加厉的宠爱着他的小情人。高原得意于张峰的毫无行动,觉得张峰社会大哥的称号不过是个糊弄小孩的纸老虎,更加加紧扩张地盘,保护费更是一涨再涨。

而长河依然是张峰温顺的爱人,帮他有条不紊的打理着正行生意,做爱时更是极尽温柔。

一天晚上,做完之后,长河张峰并排躺在大床上闲聊,昏黄的灯光,烟草的香气,气氛很是暧昧。

“峰哥”长河看着张峰,眼神里尽是小心谨慎,“我能问你个事吗?”

“跟我说话不用有那么多顾忌,说吧”张峰握住长河的手,手指触碰到他掌心滑腻的冷汗。

“哥”长河顿了一下,到底还是问了,“你杀过人吗?”

“杀过”

长河转过身,面对着张峰,直勾勾的盯着他,他不相信张峰就这么云淡风轻的承认自己杀过人。

“当年我在珍宝岛当兵,杀过苏联毛子”张峰抚摸着长河的脸,笑着问,“你以为我杀的是谁?我的手可从没沾过同胞的血”

是啊,身为社会大哥高干子弟,张峰怎么会亲自动手杀人?长河的目光黯淡下来,果然他跟张峰玩不上一个回合。其实他要的不过是张峰的坦诚相待,他可以接受张峰杀了那文,因为罗卫东捅了他,社会大哥的命金贵,一刀可以换别人一条命;因为他爱张峰,可以为了他毫无道德底线,甚至背弃兄弟,变得毫无人性。可是最终他也只是换来张峰无休止的欺骗,骗就骗了,只要张峰就此收手,信守当初的承诺,他也会一如既往。

“杀人是什么感觉?”长河到底也是蹲过号子吃过牢饭的,调整适应能力也是异常强悍,压根就没做什么伤春悲秋的矫情状,立马进入了哥们状态,和张峰探讨其杀人的感觉来。

长河面色转瞬之间的改变,张峰一丝不漏的看在了眼里,也不戳破,就接着他的话头说,“快感吧,和做爱一个感觉”

“说的这么痛快,整的我都想试一把了”长河笑着,狭长的眼睛眯起来,和往常一样枕在张峰的胸口上,仰着脸看他。

“哦”张峰低头看着长河,他爱死了这样的长河,喜欢他这样看着自己,依恋着自己“如果这样,我倒愿意死在你手里”。他知道长河在开玩笑,自然也以玩笑的口吻回应,可是这里面倒也有真心,如果人一辈子一定要死,张峰只愿意死在长河手里,而不像其他社会人那样被想混社会的生瓜蛋子捅死。

长河心里一动,笑意凝固在脸上,他到底还是封建迷信,忌讳说“死”字,不像张峰高原那种当过兵的人是唯物主义生死不忌。“不说这些了,哥,我只求和你过安稳的日子”无论和张峰在一起还是跟高原在一起,长河的心愿从来都没有变过,他所求的不过是有一个爱他的,他也爱的人,陪着他过踏实平淡的日子。

“好,我答应你,睡吧”张峰再次欺骗了长河,他是这座城市的大哥,他的势力不容许任何人染指;他的长河更不允许任何人惦记。

一年之后,终于在势力范围上与张峰分庭抗礼。

第31章:社会大哥的报复

有些事情应该发生就一定会发生,只是早晚的问题,比如社会大哥一定不会吃哑巴亏,损失的必会以10倍以上还回去。

夜里,高原被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迷迷糊糊的接起来,听见肖抗战沙哑的吼声“高原,快来,工厂着火了”

高原腾的从床上窜起来,用最快的速度穿着衣服,甚至都来不及挂上坠在床头柜下摇晃的电话。

高原飞车赶到了工厂时,那个他一砖一瓦亲手建起来的工厂化作一片火海,仓库里堆放的木材和物料成了大火最好的助燃剂,火光冲天而起,把天空染成一片骇人的赤红。

高原下车,冲向厂院里的水龙头,一桶一桶的提着水冲进火海,脸已经被涂料燃起的黑烟熏的黢黑,他吼道“消防车呢,消防车啥时候能来?”

罗卫东冲过来,抱住高原,哭喊道:“老大,这不能没有你指挥,事都是我惹出来的,我去!”然后,罗卫东用尽全身力气将高原往后甩,自己冲进了火海。

消防车终于赶到,10条水龙一齐喷向冲天的大火,可火却像较劲一样,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

高原指挥着工人帮着消防队员救火,余光却关注着那扇早已被大火封住的门,罗卫东和肖抗战还在里面。高原刚想冲进去救人,就被警察拦住“你是这个厂子的法人代表?”

“是咋的”即使是警察,高原现在也没有闲心答对。

“跟我们走一趟”

高原不管那套依旧往火场里冲,他的工厂在燃烧,他的工人在玩命救火,他怎么能走?然而,4个警察冲果然围攻高原,终于将他暴打制服之后,押上了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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