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长河盯着高原,眉头渐渐拧在一起,“我们在一起7年了,现在你问我这种话?”长河觉得自己拳头大的心脏被高原掏出来扔进垃圾堆里,然后看见他在那气急败坏的找,那颗心去哪儿。去哪儿了你TM不知道吗?长河觉得自己很憋屈,跟着高原起早贪黑的度过最贫穷的岁月;为了高原的梦想他把自己抵押给张峰借钱炒股;终于有了钱,又开始工商税务到处跑,管理财务销售设计一肩挑;平时在家还收拾屋子洗衣服,原来这个世界是做的越多,错的越厉害,他累死累活的,高原居然来质疑他的爱?
“那你证明给我看吧?”高原一手用擒拿手法制住长河的双手,剩下的一只手拽下长河的裤子,伸出两根指头直接往他的下面捅。
一向都很排斥肛交的长河自然要挣扎,他青白着脸色,脖子上的血管和筋脉突突的跳着,压抑着声音说,“高原,你TM真是病得不轻”
“为什么要挣扎?为什么这么不喜欢我碰你?你TM不是爱我吗?”高原可不管老房子的隔音有多不好,更不管现在这个时段有多少人在吃饭看电视,只管扯着嗓子吼。
虽然高原松了手,可是却给长河套上了更加难以挣脱的无形枷锁。长河不再挣扎,无论高原给他什么样的疼痛,他的面部表情都没有任何改变,只是紧紧的盯着高原。眼前这个表情骇人一身戾气的人还是他认识的高原大哥吗?那个让他可以放心依赖的人哪去了?
连扣弄带抽插折腾了快半个小时,高原忙活了一脑门子汗,可是长河除了身体肌肉的本能反应,连一个表情都不肯给他。终于,高原失去了继续下去的兴趣,抽出自己依然肿胀硬热的老二,神情黯然,语气却冰冷透骨,“算了,别整的像是老子在QJ你似的”
高原提上裤子走了,长河依然站在原地,靠着冰冷的墙壁,叉着双腿不住的颤抖,下身的污秽,慢慢的滑了下来。缓了好一会,长河才漠然的提上裤子,去卧室里洗澡。
温热的水流进长河的眼睛里,打湿他的睫毛,再流下来,就像汹涌的眼泪。他躺在当年高原躺过的清漆大铁盆里,身体被温水浸泡着,却不停的打着冷颤。
第二天,长河回到办公室,整理自己的东西。
“长河你真要走,别介啊,咱哥几个一起赚钱,多好啊”那文用自己粗壮的胳膊,死死的扯着长河的手,不让他收拾东西。
“咋的了?你跟高原吵架了?我看你脸色不好”罗卫东看着长河青白的脸色,凹陷的脸颊扭曲在一起,他也按着长河的东西,不让他收拾。“就是长河,咱几个好不容易熬出头了,你走哪儿去啊”
“我和高原不能一起共事,现在已经是极限了”长河低着头,看见纸盒箱里面的镜框,那是厂子刚盖好时军哥给他和高原照的合影,是他们唯一的照片,里面的笑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笑话,嘲笑他是个SB。“我和高原的账早就清了,不过罗哥那哥你们永远都是我的大哥”
厂部的其他工作人员也围了过来,纷纷说,“谢厂长,你走了,我们怎么办啊”“是啊,我们也想跟着你走”这些厂部人都有些文化,都是老实人,不愿意厂子跟黑社会沾边。
“不了,我那边刚刚开始,怎么回事还不一定呢。高原大方,你们跟着他亏不着。我总让你们陪我加班,让你们挨累,现在想想,还真挺过分的”
“厂长”多愁善感的女会计和出纳,眼中竟然带着泪光,声音里也带了哽咽。
“别叫我厂长了,我跟这个厂子已经没有关系了”长河的东西不多,只有两个纸盒箱,他两只手足够用了。长河抱着箱子走到厂门口,最终还是忍不住回头。厂牌的工笔字,是他亲手写上去,然后由高原雕刻刷漆而成。这座工厂的每一根木头每一块砖,都留有两个人的痕迹。
长河在门前久久停留,他始终没有等到高原。
长河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回到8年前,那个他和高原都一无所有的时候,一起刷广告牌子,坐在马路牙子上吃烤地瓜,骑着倒骑驴摆地摊,虽然穷困,但是快乐。可是那样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第22章:搞破鞋也该挑个地方
这以后两个人再没有一起做过事,高原更变本加厉的带着一帮兄弟胡吃海喝,曾经海量的他不知怎么的变得一喝就醉,回到家里就粗鲁的想跟长河“办事儿”。
而长河因为通过峰哥刚刚拿下了洋酒的代理,每天带着业务员奔波在东三省各大城市之间,挨个星级酒店和高档酒吧跑,所幸那些城市的大哥都是峰哥的朋友,长河也没费太大周折就把自己洋酒铺进了那些地方。但是公司刚刚起步,很多事情不能放手让下面的人做,所以长河每天晚上到家都很累。
一身疲惫的长河,碰上酒醉粗鲁的高原,自然搞不来,不光办不了事,连撸管都费劲了。
高原彻底暴躁了,又拿出擒拿招式对付长河了,他狠歹歹的咬着牙,嘴里却喷出暧昧灼热的气,“你TM最好有点做情人的自觉”
已经不是第一次,以长河的性格,怎么可能就范,他好不容易抽出一只手,抓过床头柜上晾着白开水的玻璃杯,把冷透的水直接浇在了高原脸上。
高原瞬间清醒,狠绝的说“行,我不碰你,以后你就是跪下来求老子,我TM都不碰你一下”
两个人终于分开住了,每天很少见面,看见也装看不见,谁都不知道对方在忙些什么。
和长河那种工作狂挣钱狂不同,高原是个有着各种欲望的正常男人,又正当壮年,长期没有性生活是很暴躁憋闷的。终于有一天,他绷不住劲儿了,没有带兄弟,去了同志酒吧喝酒。酒吧灯光昏暗,空气污浊,充满着银靡味道。说实话高原很厌恶这种环境,可是这座城市属于同志的安乐窝很少,他不得不来。
高原是这座城市小有名气的社会大哥,人又高大威猛,豪爽大方,一掷千金,很对那种爱慕虚荣的小娘受的胃口,所以他刚一进酒吧就陆续有人过来跟他搭讪,甚至摸摸搜搜的挑逗他。
“大哥,喝酒呢,芝华士啊”
高原张嘴又要骂人,他实在是被烦的没办法,这年头想自己喝口消停酒都这么JB费劲,可是当他看见男人的笑容时,他又把脏字憋了回去,因为那人眼里的天真和狡黠,扬起嘴角的小性感,很像当年的长河,高原已经很久没有在长河脸上看到这个让他迷恋的神情了,而且他的年龄看起来也只比长河大个3、4岁。
“嗯,来一杯?”高原要给来人也倒一杯,来人也大方的接受邀请和高原对饮起来。
“你是高原吧,我听说过你,在西区挺牛逼的”男人又笑了起来,伸出手自我介绍“只是没想到你也是圈里人”所谓圈即同志圈。
高原没有答话,他有点尴尬,急忙喝酒掩饰着,说实话这是他第一次踏足同志圈,以前他有长河就够了,现在他谁也没有。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路兵”
长河出差没在家,高原顺理成章的领路兵回家,上床。路兵很放的开,技巧很好,高原以前和长河只是撸管,完全靠恋人之间彼此抚摸的心里快感,像这样纯粹的身体快感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
早晨,高原醒来的时候,路兵还趴在他身上,像一只慵懒的猫,如果此时趴在他身上的是长河,大概他的感觉不仅是舒爽,应该还有幸福,可是现在他什么也没有,没有酒精和黑夜的刺激,身上的男人对他没有任何吸引力。
“喂,起来了”高原叫了路兵一次没叫醒又提高了声音“滚起来,你TM给老子滚起来”除了长河,他从来没对任何人温柔过。
路兵揉了揉眼睛,埋怨的说了一句“喂,不用这么横吧”然后他伸了个懒腰接着说“做完弄得我浑身都疼我都没跟你算呢”
高原不理他,自己穿衣服起床,去厅里打开电视看新闻。不一会,路兵穿着紧身背心,花内裤,汲着拖鞋走了出来。
高原这才有机会全方位仔细打量路兵,他不高,顶多1米7的个子,很瘦,身上没什么肌肉,看起来30出头,梳着娘气的偏分发型,走路夹着腿撅着屁股一副憋尿的姿势。他并不是高原喜欢的类型,昨天的欢爱纯属因为积压已久的欲望被酒精点燃,现在高原并不想和他多做纠缠。
突然高原感觉到身下一凉,裤衩被路兵拽了下来,他一惊吼道”你TM干JB?”
“吃你”说完路兵就张嘴含住了高原的老二,吮吸的那叫一个欢实。
说不享受是假的,高原从来不会抗拒本能的欲望,他虽然不喜欢路兵,但是也承认路兵活非常好,他甚至怀疑路兵是出来卖的。
高原正享受着接近高朝越来越强烈的快感,突然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他被激的射了出来,转过头看见长河站在门口。
高原拽了点手纸胡乱的擦了擦,赶紧提上裤子,走到门口,关上门。无论的平时表现的多么暴戾冷漠,他始终都很在乎长河,在乎他的感受。
走廊里只有高原和长河两个人,长河刚下飞机,一脸疲惫,脚边还放着行李箱和买的菜。在哈尔滨的一个星期,他以为他可以借着谈生意的名义大吃大喝忘记高原,可没想到却无可救药的开始想念他。其实高原除了享受混社会带来的金钱以外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所以长河做早一班的夜机回来,还特意去早市买了菜,想做顿早饭跟高原和解。
高原刚想说什么就被长河打断,其实不打断他也说不出什么,这个时候再好的辩解都毫无意义。
“我们早就开分开了,拖到这个时候,对不起,耽误你事了”长河说的很平静,这么多天的冷战,早就消磨了爱情的温度,并不是一顿饭就可以挽回的,原来高原早已等不及跟自己分开。
“长河!”高原想要去抱长河,却被躲开。
长河拽着行李箱要走,却被高原抓住了手腕。高原沉声说了两个字“我走”高原了解长河,他知道长河一旦做了决定即使是他也没有转圜的余地,这次他确实伤他太深太重了,他也没脸再待在这儿,更无法面对他。
高原冲进屋里,拽过路兵就走。路兵被拽的连推带喊“你干嘛呀,弄疼我了,哪儿去啊”
高原和路兵走了,长河自己留在了他和高原曾经的爱巢,那里还留着高原和那个男人经验的味道。长河颓败的倒在沙发上,可笑的事,他居然试图结束冷战跟高原重归于好,残酷的事实告诉他他就是个SB,彻头彻尾的大SB。他本来应该走的,这里有太多他和高原共同的记忆,他越想忘记,记忆却越发鲜明。
高原把路兵拽下来之后,就钻进了车里抽烟,把一身裤衩背心的路兵晾在外面耍单儿。路兵也不是个客气的主儿,自己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上“你怎么这么狠,想冻死我啊”
“你滚吧,咱俩没什么关系”高原暴躁的大口的抽着烟,像是在用尼古丁把自己呛死。
路兵从来不吃亏,顶了回去“你说走就走?白睡我啊,我TM不捞够本你甭打算让我走。你是有头有脸的人,别到时撕破脸不好看”
高原掏出枪顶着路兵的脑袋,路兵却伸手去掏高原的裤裆,最终高原还是妥协了,初尝快感的他就像个18岁小伙那样渴望更多,他带着路兵去了另外的住处。这几年他和长河买了几套商品房,有一把钥匙在他那儿。
长河一个人枯坐在沙发上,反复的摩挲着沙发被漆得光滑的扶手。这个家里的所有家具,都是他亲自设计,高原手工打出来了。老式木扁担改的扶手,厂里顺的废钢料弯成的弹簧。而现在这个沙发沾着经验,干涸后像一口粘痰刺激着他的视觉。
长河坐不住了,他走回卧室,可卧室里浅色的床单上,经验,润滑剂,黄汤,甚至还有乌黑卷曲的阴毛,昭示着昨晚那场性爱有多么的狂放和爽快。长河终于受不了了,伸手抓住床单一脚,一使劲,把床上的所有东西都掀到了地上。
扔掉整套床品之后,长河依然觉得屋里有腥臭的味道,他把整套房子所有的窗户都打开,任由三九天四、五级的北风呼啸着吹进来。他仰躺在卧室的地板上,看着有些老旧掉皮的天花板,那斑驳就像他和高原伤痕累累无法挽救的爱情。
第23章:波澜
第二天,一夜没睡好的长河照常起床上,去胡同口的早点摊上吃果子喝豆浆,然后开车上班,如常的认真工作挣钱,只是在公司待的时间越来越长,不到天都黑透了,根本不愿意回去,反正到哪儿都是自己一个人。
回到家,长河就像被抽干了一样歪倒在沙发上,从心疼蔓延到全身,都火烧火燎的疼,他从床头柜里翻出一片去痛片吃了,可惜没有任何效果。
他听见手机响了,以为是高原,拿起来一看才发现是张峰:“喂,峰哥”长河自己都听出来嗓子哑的有点吓人了,赶紧清一清,接着说“我没事,进出口商品洽谈会??我肯定去啊,嗯,明天见”
洽谈会上,长河依然向以前一样谈笑风生,在众多大人物中间游刃有余,又拿下了一个欧洲进口厨具的东三省代理权,这一次他的身份不是张峰的弟弟,而是商界新锐。
酒会结束之后,已至午夜,张峰开车送长河回家,到了之后,发现长河睡着了。张峰看了一会,还是决定叫醒他,喊了两声,没有反应,他去摸长河的脸,才发现他脸烫的吓人。
张峰把长河送到二院看急诊,竟然是轻度肺炎。张峰自责自己的粗心,更惊讶于长河的坚韧,他竟然能把感冒拖成了肺炎才被人发觉。
张峰看着昏睡中的长河,心中起了波澜,这还是他50年人生中的第一次。他16岁因为父亲的缘故,成了“黑帮子女”17岁到北大荒插队,在那的度过了近乎荒芜的十年,他从怀揣希望到渐渐绝望,他以为他一辈子都离不开农村了,就娶了当地的姑娘,可是他对她毫无感情,尽管她为他生了一个女儿。这段婚姻是他生活中最沉重的包袱,直到他遇到长河。张峰去握长河因为打滴流而冰凉的手指,用手背去试他额头的温度,每次触碰他滚烫的皮肤,张峰都有一种第一次触碰爱人的悸动。
第二天,长河被温暖的阳光晃醒,发现自己身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一个高档的VIP病房,低下头竟然看见张峰伏在他的被上睡觉。
他才反应过来,那两天的难受和疼痛是发烧所致,并不是他的心里作用。长河坐起来牵动被子,弄醒了张峰。张峰醒后来不及整理自己已经有些凌乱了的背头,就伸手去摸长河的额头,感觉到温度降了下来,才放心的说道“烧退了就好”
“谢谢峰哥这么照顾我。”长河看着张峰像亲爹一样的关心自己很感动,毕竟他已经20年没有体会过父爱了,突然有一个跟他爸岁数差不多大的人对他好,久违的亲情在他的身体里涌动。他只这么以为的,他也只敢这么以为。
“你不用跟我客气”张峰希望长河能跟他随便点,亲近点,可是他从来都不“现在感觉咋样?”
“挺好,身上松快多了”长河嗓子也比前两天那破锣松清亮多了,他甚至觉得渴,觉得饿,这都是身体在恢复的征兆,他毕竟是20多岁的大小伙子身体底子还是很好的。只是他在犹豫这渴和饿能不能跟张峰说,毕竟他手上挂着滴流行动不方便,但是让张峰这种大人物给他端茶递水又有点肝颤,他总觉得自己TMD算老几啊。
“峰哥,能给我口水喝不?”长河也是累了,以前他在张峰面前一直小心翼翼的陪着小心生怕张峰不带他玩了,现在他病了是真的装不动了,想着顺其自然吧
另长河没想到的事,张峰居然麻利儿的给他倒水,扶他起来喝,要不是身体里缺水,长河真想感动流泪,直么说谢谢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