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早知道你是黄暴的!——木鱼三三
木鱼三三  发于:2015年0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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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话,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看着,乖巧的不能再乖巧的姿态。

……就差没在脸上写上“软萌”俩大字。

路泽川觉得这股视线实在他妈的太炙热,所以他花了五分钟就消灭了面条。擦了擦嘴,他将餐巾纸丢到垃圾桶里,颇为无奈地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小男孩:“怎么老盯着我看?干嘛不开电视机。”

“你长得好看。”

“……比电视机还好看?”

男孩眨巴眨巴两下眼,毫不犹豫地点头:“比电视机还好看。”

……破孩儿你知不知道你这句话简直就是泡妞专用啊!嗯!

“噗!”路泽川忍不住笑出声,身体随着笑声颤抖,然后他整个人慢慢缩起来,最后缩到沙发的一角,一手捂着嘴,红着一张脸低着声音拼命笑。

救命这小孩儿太萌!!!

“……?”男孩看着他,疑惑地歪过脑袋。

他说了什么很好笑的话吗?

路泽川从那张白皙的脸上读出这么一句话,他咳嗽两声,干脆就缩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机,问身旁的人:“你喜欢看什么?”

软萌男孩盯着他没说话。

路泽川脸上还带着红晕——刚才笑出来的——眼里带着几分水汽,看起来雾蒙蒙一片——哦,也是刚才笑出来的——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了起来,高挺的鼻梁下红色的唇角勾起,清秀的脸蛋上浮现出一个难得一见的温和的笑。

效果怎么样,你们自己想象。

“你喜欢看什么?嗯?”路泽川没有察觉,又问了一遍。

男孩愣了半天,才慢吞吞地答道:“……随便啊。”

“那好,我随便弄啊,不喜欢看你也别说。”路泽川随便换了个电视频道,缩到沙发上双手环着腿,动了动身体,看向沙发一边的男孩,“你刚刚说今天以后就不来打工了?”

男孩也转过头来,腼腆地笑笑:“嗯。”

“啊,这样啊……”路泽川揉揉脑袋,忽然一下子探过身去,伸出手将男孩的脸往两边拉,“那今天多陪我一会儿吧,嗯?”唔,手感真好。笑眯眯地掐着男孩的脸颊,他后半句自觉地消音,只是微笑。

男孩放在腿上的的手动了动,似乎想要举起来做些什么,但是最后他还是红着一张脸,湿着眼睛道:“唔嗯,绕的。”【好的】

路泽川笑嘻嘻地又收回手,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男孩聊天。

男孩今年十三,初三,跳了好几级,叫什么路泽川完全不知道。他家境据说不怎么好,甚至算得上贫穷,哦听别人说他是个特别好的好学生,所以学费什么的全免。

至于面馆这份工作,纯粹是因为面馆老板看小孩可怜+可爱才忽略掉年龄同意的,一般小孩只让他送些距离很近的外卖工作。路泽川也就是通过外卖认识他的,曾经努力地要求小孩叫他哥哥,但是理所当然地失败了——小孩虽然看着软萌,其实骨子里倔得很,不喜欢叫别人。

从那个叫哥哥的怪要求里,你可以理解出这么一件事——

——路泽川他,是个正太控的怪蜀黎。

此时此刻,怪蜀黎路泽川正摆出一副温和大哥哥的样子,微笑着和男孩聊着天,并且时不时会伸出手去掐掐男孩白皙的脸颊。

聊到中途的时候,男孩忽然探过脑袋来问他:“哥哥,你手上的是什么?”

路泽川下意识抬起手臂,然后看见自己手腕上的用黑色油笔写下的两串数字——是傅之风的电话号码和企鹅号——他放下手,笑了笑道:“装酷用的。”

“是吗……”男孩转了转眼珠,最后乖巧地一笑,“好漂亮。”

然后就又是一番蹂躏。

最后男孩走的时候,脸颊是红的——被掐的。

呜呼,手感真好。

满足地玩着自己的手指,路泽川笑着倒在沙发上,眯着眼一派愉悦的模样。

【早来是因为今天以后我就不打工了】

耳畔忽然响起了那还好听的声音,路泽川方才还带着笑意的眼一下就暗沉下来,转为一副遗憾的神色:“以后就看不见了啊……”这么念叨了一句,他动了动身体,将脑袋靠着沙发最左端,单手拖着后脑勺,一只手保持着大拇指与食指相捻的样子,修长的双腿相互交叠着伸出沙发最右端一部分,伸出的一部分轻轻晃动着——好吧,标准的路泽川式大爷姿态。

“真是可惜。”他用一种完全听不出可惜的语调说着。

那双黑色的眸子无神地盯着天花板正中央的由五朵花多形状小灯构成的吊灯,瞳孔深处倒映出缩小的吊灯的形状,白色吊灯的影子在黑色眸子里非常显眼。不适地眨了眨眼,路泽川皱了下眉毛翻了个身,闭上眼没再有其它任何动作,安安静静地保持着侧躺着的姿态。

直至睡着。

电视机始终开着,主持人夸张的笑声和观众的鼓掌声混杂在一起,各种色光混在一起,他的呼吸却渐渐平稳下来,但是紧皱的眉表现出他睡得并不好。

因为梦到了一些久违的景象。

【泽川,她来接我了,我们要订婚了。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吗?】

滚。

【果然不来嘛……我也不强求你了,好好照顾自己。再见。】

再也不见好了。

【记得给我打电话。】

打了你也不会接。

【别说这么直接嘛!我怎么可能不接电话呢!好歹是你妈妈哦。】

那以前呢?

【……以前不接电话是因为……额……抱歉……】

……切。

【笑一个给我看嘛,说不定这次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了哦。】

笑不出来,你还是快走吧。

【……】

【你母亲遇到了空难,节哀。】

“节你妹的哀老子跟——”路泽川忽然一下子从沙发坐起来,他红着眼睛张开嘴准备大声地喊出什么,但是视野内只有一件件家具的冰冷房间让他一下子变得茫然而且不知所措起来。

“什么啊……梦啊……艹……”还带着温度的泪水从眼角慢慢滑落,他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伸手抹去眼角的泪水,然后无意识地站起身耷拉着脑袋、拖着迟钝的身体准备走到卧室里去。

但是在站起身的一瞬间,彩屏的、正在放着音乐的电视屏幕让他瞬间反应过来现在的时间究竟有多早——甚至连早晨七点都没到。

他闭了闭眼,脸上始终没有表情。慢吞吞地转过身关掉了电视机,又走到靠近公寓门的墙壁那边,路泽川伸手“啪嗒”一声关掉了开了一夜的吊灯。白色的光芒应声而灭,方才还亮堂堂的客厅一下子暗下来,灰突突的一片,仅有从窗外透出的阳光还能透出几分暖意。

“唔……晴天啊……”抬眼平淡地扫了一眼窗帘的地方,他转身,面无表情地迈开腿走向卧室。

路泽川当然不准备继续去睡觉了——噩梦这种东西讨厌的有两点,一是它带来各种消极情绪,最后在这些情绪在你的脑袋里乱成一团麻的时候,你才会醒,并且那些情绪会在你胸膛里纠结许久也不会消散,二是——

它会带走你所有的睡意。

嗯,而且他睡得时间也足够多,没必要再继续睡。

……尽管睡眠质量差的可怕就是了。

将自己的身体摔倒床上,感觉到柔软的床因为自己的力道颤了几颤,路泽川呼出一口浊气,慢悠悠地将身体翻过来,改为侧躺的姿势,睁着黑色的眼视线乱晃了一会儿,最后停留在房间里的落地镜上。

他的脸很清晰地倒映在落地镜中。

“哧!”的一声,他看着那里面自己的脸,嘲讽地笑出声来。

因为镜子里的那张脸那实在是像极了精神病的样子——青黑色的眼圈,带着血丝的双眼,苍白的脸颊,粉白色的嘴唇——一切都显得他失眠了十几年般,或者说得了精神病十几年般。

“傻逼啊……啧……”他忍不住咂了下舌,然后弯着唇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接着用手背盖上眼睛,蠕动着嘴唇低声念叨着些无意义的音节。

那个噩梦让他想起了为自己提供卵子的那个女人,那个曾经陪伴过他一段短到不能再短的时间然后就乘著名为幸福的飞机死去的女人。

他想起那女人的相貌,想起那女人的性格,想起那女人的缺点,想起那女人的习惯,想起那女人用来会情人的和那男人如出一辙的借口,想起那女人漂亮温柔的情人,想起那女人哭着回来说她们分手的事,想起那女人笑着说她们要订婚的事情,想起那女人的死亡……

总而言之,是一切他所知道的关于那女人的东西。

然后在一秒的时间里,他将这些东西再一次深埋于脑海,放到一个无关紧要的位置上。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被亮堂堂的房间给刺得不适地眯起了眼。

天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亮了起来。

刺眼而灼热的阳光从他并没有拉上窗帘的玻璃窗那儿射到屋里,带起一片闷热的气息。他撑起身子,懒洋洋地弓着身体,眯缝着眼看向窗外。

窗外的天空中只挂着金色的太阳,没有白色的云,也没有暗沉的一片,昨天的阴天仿佛只是人们所幻想的一个梦境,而太阳正肆无忌惮地挥洒着它的热度的今天才是真实。

“啊!真他妈刺!”他皱着眉移开视线。

随手抓了抓,随后摸到一个长方形物体,路泽川有些困倦地揉了揉脸,慢吞吞地将手机拿到面前,伸出手指解了锁,然后便看到蒋航发过来的一些短信和两通电话。

“……啧,这人好烦。”他低声道了句,然后用那双不带有情绪的眼再次看了一遍那些短信,修长的食指在屏幕上划了划,他正准备打电话过去,手机便嗡嗡嗡地响了起来。

蒋航打过来的。

脑海里立刻就闪过这个想法,然后路泽川挑了挑唇角,点了接通,再点了免提。

“说吧,打过来干嘛?”电话刚接通,他就这么毫不客气地说了句。

并且那声音毫不犹豫地告诉了蒋航,他此刻的心情称不上好。

“昨天的事情,”那头蒋航的声音很温和,是路泽川常听到的大哥哥型的那种声音,“你还生气吗?”

生气?不,当然不。

那场梦莫名其妙地让他醒了,他现在觉得没什么好气的了——而且还说不定他去参加婚礼什么的那两个人呢就死了呢?

但是如果直接说没生气什么的,蒋航是不会信的。

没错,他就是那种娘们兮兮想太多的人。

在心底狠狠黑了一把自己的表哥,路泽川眨巴眨巴了两下眼,木着张脸用一种特别特别欠揍的语气道:“你猜?”

那头的蒋航低声笑了几声:“我猜你不生气了。”

看吧这个娘们兮兮的人果然非得要这么拐弯抹角才能相信他不生气了!

路泽川撇了撇嘴,然后盯着前方继续用特比特别欠揍的语气道:“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就只是想知道你生不生气。”谁成想蒋航特么的比他还干脆深井冰,“既然你不生气了那我就挂了,拜。”

“嘟——”

路泽川:“……卧槽蒋航你脑袋上没坑吧你!”

“操!”愤愤地揉着自己的头发,路泽川一下子站起身来,将手里还没捂热的白色手机用力的唰的丢到一边,然后黑着一张脸,一边轻车熟路地开始脱衣服一边冲向浴室。

……很好,你又不拉窗帘。

第十二章

冲澡这种东西,有一个比较神奇的作用,那就是不论是在哪个季节,不管天气如何,它都能够带走人们一身的疲惫和劳累,使人神清气爽、容光焕发地度过下一个明天。

当然,或许是下一秒也说不定。

嗯,毕竟现实生活的压力在某些时候,对某些人来讲,总是重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快节奏的社会生活总会让人感到喘不过气,产生一种难以言明的窒息感,在某一刻,这些人就可能彻底被生活压力压趴下,并且再也爬不起来。

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释放压力就理所当然地被人们所需要着。

此时此刻,我们的猪脚大爷路泽川就正在释放压力中。

简单来说就是冲凉水澡。

感受到冰冷的液体正顺着他的身体曲线而下,路泽川觉得差不多了,舒展了下身体伸手关掉花洒,倾泻而下的水顿时停止动作,冰凉的水不再拼命的打到他身上,但是残留在身上的水仍旧努力地将它们的冷意一点一点渗入人的温暖肌肤,驱散掉身上的黏腻气息。

“呼——爽!”路泽川深呼出一口气,满足地眯起眼叹息了一下,接着伸手拿过干燥的毛巾,开始擦拭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和身体。

一边擦,他一边将自己的脸往镜子那边凑去,镜子上虽然沾了些许透明的水珠,但是并没有冬日常见的雾气,因此他能够很清楚地看见自己的脸。

仔细打量了一会儿,然后他满意地发现那些恐怖的血丝和苍白的脸色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转变成一副面色红润的样子,没有之前的颓废感,整个人看起来虽然不能说容光焕发,但也足够精神了。

“这样顺眼多了。”笑眯眯地拍了拍自己的脸,路泽川乐呵呵地继续擦拭着自己的头发。

冲完澡后,他顺带还饶有兴致地刷了个牙、洗了把脸,然后才裸着身体走到卧室,接着翻出干净清爽的衣服利索地套到身上。

……对,没错,他当然没有去拉上那非常之轻而又相当美观的窗帘。

他怎么可能记得这种事情呢?

穿好衣服,视线不经意扫过了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白色手机,路泽川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心情颇好地无视了手机,转身有些一蹦一跳地走向客厅。

打开电视,路泽川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手臂搭在沙发的扶手外边,一下一下地晃荡着,他弯着眉眼,笑的特别欢腾。

然后这种莫名其妙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公寓门铃响起的时候。

“……”正看着电视的路泽川先是愣了愣,然后很快反应过来是送外卖的——哦,他订了两个月的面条,送外卖的时间都定好了——于是应了声之后起身,走向门那边,伸出手打开了门。

“你的鸡蛋面,十块。”出现在门前的是老板娘,正慈祥地笑着,满脸的皱纹被脂肪堆积的不那么明显,她身材矮小而又肥胖,身上套了一件不怎么合适的红色外套,紧紧贴着身体轮廓,路泽川能够很清楚地看到那件可怜的衣服绷紧地勾勒出那个可能跟他大腿差不多粗的手臂的样子。

这是一个肥胖并且温和的老人。

“……”路泽川呆滞地眨了两下眼,站在原地没动。

“你的面?”

路泽川仍旧没动,他正忙着回忆某些昨天才发生过的事情。

怎么是她送?

……哦对,那小孩不干了来着。

终于反应过来,路泽川自然地露出一个笑容,伸手接过了面条,并弯着眉眼笑着将钱递给了老板娘:“谢谢。”

“不用谢,谢啥啊谢!”老板娘笑呵呵地摆了摆手,然后转身走开,一边走,一边用她响亮的嗓子道,“晚上五点半来送面啊!”话刚出口,她就忽的停下了步子,肥胖的身子顿了顿,转过头有些尴尬地问道,“是五点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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