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主角成魔的三百六十五种方法(相杀悖论_守护意志 穿越)——温敛
温敛  发于:2015年0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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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皱眉,事实上,长时间的维持十二佛光舍利之阵是十分消耗真气的。

“温施主要如何保证,中原与魔教合作,魔教不会反插一刀呢?”

温余信看着一言道:“如今统领魔教的不是无常宫的木回风,而是沧无悔。此人理智重诺,非是轻易背信之人。”

温余信顿了顿,将目光移到凤清那处:“以温余信之性命作保,这的确是如今唯一能脱困之法。”

“够了!”凤清低声喝道:“一言大师,现状已经不能再差了,我们何不赌一次?”

然不待一言回答,宁琛却眉头一紧,对着身后的人高声道:“不论是谁,快让足够的人手去东面,那里有一个缺口,别让寅龙之力流进去,否则这里会有坍塌之危!快!”

“吼——”

然一声怒吼过后,那原本困住寅龙的甬道似乎崩裂了一般,尘土飞溅,激荡的寅龙之力朝着以宁琛为首的人们喷涌而来!

不仅如此,伴随着前方甬道的崩塌之声,一道金色的光芒由远到近急速地飞驰而来,转瞬间便到了离众人不远的跟前!

宁琛站在最前方,自是最先发现事态不对的一个,他瞳孔一缩,随即朝着凤清怒道:“去东边!”

凤清一咬牙,对上温余信凝重的眼神,也知此时关乎于生死存亡,由不得个人情感与坚持。

“万剑门一众听令,随我到东面,与灵禅古寺、沧浪派一众——共进退!”

“吼——”

宁琛微微眯起眼,手中握着的纯戮剑似感应到危险一般嗡鸣震颤起来,以剑身为圆心,不断从四周弥散开如同血一般的雾气!

宁琛咬破舌尖,噗地将舌尖血喷洒到剑身之上,霎时纯戮剑之上的戾气扩散到了最大!

当那金光终于到了众人跟前之时,宁琛以身为剑,周身被充满戾气的血光萦绕,足步一点便朝着那金光冲了过去!

“嘭——!”

那金光在宁琛的全力一击之下,一阵抖动,随即逐渐露出了那在金光之下的寅龙真身。

这是一条足足长达十米开外的成年寅龙,其力量正值顶峰时期,宁琛的全力一击也只是令得它显露真身,其龙身上连一丝一毫的伤痕也未曾留下!

然而,宁琛的这一番举动却足矣将寅龙激怒!

“吼——!”

一声愤怒到极致的咆哮过后,寅龙扬起高傲的龙头,张嘴便对着离他极近的宁琛连续喷出几道金色的炽热火焰!

而刚刚驶出全力的宁琛却来不及躲闪,无奈之下不进反退,硬是朝着寅龙的身下钻了进去!

寅龙的反应也是相当灵敏,尾巴用力一摆,便将如蝼蚁般渺小的宁琛狠狠地拍到了一旁的墙壁上。

“宁施主!”

“宁琛!”

一言方丈与沈鸠皆是大惊,纷纷率众全力进攻寅龙,想要为宁琛争取时间。然寅龙何其强悍,众人合力对它来说也不过如同挠痒痒一般力微渺小,寅龙自喉中发出长长的龙吟,一举击溃众人的合纵连横。

随即寅龙掉头,一双浑浊的龙眼继续死死地盯着那个刚刚被它打在墙壁内的冒犯了它的人类。

宁琛握剑的右手被深深地砸进墙壁缝之中,迸裂出一道长而深的血口子。

他的呼吸急促又沉重,肋骨断掉了三四根,索性脏器未曾受创。

然眼下却是容不得他庆幸的最糟糕的境遇了——寅龙就在咫尺之距,其龙息喷洒在他的周遭,难受的令人窒息,而后宁琛冷静地看着寅龙慢慢张开嘴,朝着自己的方向靠近。

宁琛依稀记得,寅龙的习性是将挑衅他的敌人吞入嘴中咬碎了再吐出来。

自作孽啊……

自宁琛的唇角畔蔓出一抹自嘲般的苦涩笑意,他分明可以趁着寅龙与这些蝼蚁争斗之际寻得时机,一举成为这片土地之上唯一的胜利者,却不想自己莫名其妙的,完全莫名其妙的……

更改了本心。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只是,那个愚蠢笨拙的、现在冰冷地躺在地上陷入昏迷的那个男人,那个他唯一认可的宿敌,没有他的允许,便不能轻易的死。

即便他为覆灭中原与魔教付出诸多代价、等待诸多时机……

可这一切的前提是那个叫做温如故的人必须活着,宁琛笑着摇了摇头,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刻起这么觉得——温如故的死活,仿佛是比用那些该死之人的鲜血慰藉自己躁动的灵魂,更加重要的事。

寅龙的嘴笼罩下来,周遭皆是一片黑暗。然即便如此,宁琛的眼眸里却依旧不曾有分毫的惧怕之意。

“吼——!”

寅龙一口吞下宁琛,随即朝着周遭长啸一声,声音如同示威一般洪亮绵长。

“进攻——!!”

周遭的人们见寅龙吞下了万剑门主,心中皆是一片悲凉与愤怒。

宛如破釜沉舟般,被逼迫到极致的力量齐齐爆发是可观的,他们齐齐吼叫着,为自己的性命、为身边的同胞们竭尽全力,在这一瞬,再没有了从前那般——门派与门派之间、中原与魔教之前的隔阂与区别!

活下去!

活下去!

活下去!

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杀了眼前这头怪物!

人们纷纷红了眼,不顾生死的向前冲。

寅龙起初依旧高傲地扬起头颅,无视下面的一群蝼蚁,然那一波比一波更加凶猛的进攻却让寅龙吃了一惊,这才慌忙地反应过来,怒吼着朝着那些渺小的人类发起反击!

58.眼盲非心

“以心为形役,悟往之不谏,觉今是昨非。”(注)

“温如故啊温如故……”

于混沌朦胧之间,他听到有人轻轻贴在他的耳根前低喃他的名字。

指间微微颤动,却陡然间惊动了身旁的人。

“温如故,你怎么样了?”

温如故眼眸低敛,皱眉用指间盖住抽痛地太阳穴,声音沙哑地开口道:“孙少聪,怎么又是你。”

“……咦,为啥不能是我来着?”孙少聪不解。

他只是搞不明白为何自己依旧活了下来,照当时那个状况……他是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性的。

不过,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温如故继而问道:“中原与魔教……最后如何了?”

“呃……”孙少聪欲言又止,转身望了望周遭才松了一口气道:“来,我先扶你起来喝口水吧!”

温如故眼睛直直地看着屋外,没有什么情绪的说道:“你不能说实话,我们是被囚禁起来了吗?那天门的最后一道屏障,是被何人所破?”

孙少聪支支吾吾吐不出一个词来,然只听‘吱嘎——’一声,紧闭的房门被推开,孙少聪的身体陡然一僵,随即颤颤巍巍地将手中的茶杯递到温如故的左手旁。

然令人想不到的是,温如故似乎并没有接他这杯茶的打算,而是让直直的让茶杯掉落在地,哐嘡一声摔了个粉碎。

来人冷冷地看了孙少聪一眼,迫于对方威压,孙少聪不得已,抿了抿唇看了温如故一眼,便脸色难看的离开了屋子。

“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问我。”来人语气平淡,俯下身将摔碎的茶杯一一拾起:“就算没了修为,耍小脾气摔茶杯可不是你的性情。”

温如故沉默片刻,俄而缓慢而犹疑地将抬起头来,目光空洞而散乱地对着来人道:“宁琛,我看不见了。”

“……”

突如其来的一股力量猛地将他压制回柔软的床上,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朝着他的面颊逼近,温如故没什么反应,他知道这是对方正在检查自己是真的失明了,或者是想逃出生天而使出的阴谋诡计。

只是……

待那股挟制的力量一点一点的松懈开来,温如故才缓缓合上双眼。

他在宁琛面前丧失一世修为、找不回过去的骄傲与尊严,更是失去了他一生之中最重要的存在……!

既然中原与魔教共同破解了天门之谜,料想最大的一种可能便是——双方皆疲敝不堪,死伤无数,近年约莫是不会有再兴杀伐的可能了。

以及宁琛又为何会留自己性命却仍然是一个未解之谜。

然而。

温如故轻轻扬起唇,他已经不在乎了。

踉跄起身,却再次被身旁的那双手牵制住。

“你的身体还不能妄动,温如故,你给我老实呆着,冷静一点!”

隐隐地焦躁与不安被宁琛强制压下,他死死地盯着温如故,心里完全猜不到对方下一步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我就是不够冷静,”温如故摇了摇头,伸出手来一点一点地试图将宁琛抓住自己的双手给掰下来:“当初就是不够冷静,才一次又次的留你性命放过你。”

“温如故你敢……!”宁琛眼眶微红,却发觉对方因为自己的手劲过大而脸色微微泛白,赶紧松开了手,只是狠狠地盯着对方,像是随时想要扑上去撕咬的豺狼虎豹一般。

“放了我吧,宁……门主。”温如故低声叹道:“如今我修为尽废,对你造成不了任何威胁,之前我留给你的‘屈辱’,你也尽数回馈于我,我们……算是互不相欠了吧。”

宁琛的身体陡然一僵,他死死看着温如故的脸,一只手握住对方的肩膀,却不敢多用力气,只是在那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仿佛胸口被人无形的用力地插了一刀,致命的痛无声地蔓延全身。

挣扎不得,解脱不得。

“自入江湖始,温如故为魔教为中原为道义,为天下诸多事宜奔走,却未曾为过自己……现如今中原魔教局势既定,温如故想……为自己活一回。”

温如故眼眶微微湿润,然唇角畔依旧是微微一个上扬的弧度,仿佛时光与困境可以磨平他的傲骨、踩碎他的骄傲,却无论如何也篡改不了,温如故对待人生的态度。

“想来宁门主你也知晓,我并非真正仇恨于你,只是当初立场不同,遂一直兵刃相见。”温如故道:“温如故虽失明了,但眼盲非心盲,如若宁门主肯放下对温如故的仇恨,也算是宽宏至极、有容人之量的表现。”

温如故再一次伸出手来,将宁琛的手从他的肩膀上扒了下去。

宁琛咬住牙,眼睛开始泛出慑人的红意,仿佛下一秒就会凝出杀机,与对方不死不休一般。

然而最终,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只是如同被定身了的雕塑一般这么站立着,没有动作、没有任何声音。

只有一点一点濒临破碎与毁灭的表情。

温如故摸索着朝前走了几步,而后顿住,朝着宁琛的方向微微一躬身。

“多谢门主成全。”

他说。

59.呼唤之名

古道黄昏。

一丛皆一丛交相掩映的枫叶渐渐被红意点染,不经意间抬头便会发现——秋意,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濒临整个洛阳。

路上行人皆步履匆匆,萧瑟的秋风吹在身上有些刺骨的痛感。

夜色逐渐侵染了黄昏,映衬着逐渐亮起来的百家灯火,在料峭寒秋之中点染出几分隐约暖意。

“嘶……今天这么冷,肯定不会再有生意的了。”

老张哆嗦着搓了搓手,准备嘱咐伙计今天提前将摊儿收了。

“小李!收拾收拾回家喽!”

小李闻言面色一喜:“好嘞!”

老张摇了摇头,这些吃不得苦的年轻人呐……想当初他闯荡江湖的时候,那叫一个……

“老先生,请问,灵禅古寺该如何走?”

略微低沉沙哑的男声自后方响起,老张被打断了回忆,有些不爽地转过头去,却在看见对方的一刹怔愣了一下:

“啊,在那什么……在你的西北方,再直走约莫半个时辰就到了。”

老张不动声色地打量起眼前的这位白衣男子——他身上的衣服有些单薄,一头秀发松散的散开着,并无用任何头带头冠束缚,显得懒散又随性。

然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部周遭被白色的绷带完全的包裹了起来。

这问路的年轻人,竟似乎眼有顽疾。

老张话音刚落,却见那白衣男子微微弯起嘴角,极其有礼地朝着他作了一辑。

“多谢。”

老张点点头,俄而又意识到对方看不到,刚想再说些什么,然眼前突然闪过一片黑影,老张瞳孔微缩,张了张口,刚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喉咙中只能发出‘嗬嗬’的嘶声,而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夜风呼啸。

在一个骤然之间,突然第一声闷雷响起,很快地便此起彼伏的电闪雷鸣,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潜黄庙,是多年前因中原与魔教战乱之时被破坏的寺庙之一。

而今夜,早已人去庙空、布满尘埃的潜黄庙,却突地闯进来一名被大雨所逼迫得十分狼狈的赶路人。

“吱嘎……”

白衣男子微微平复了自己的呼吸之后,才拄着一根长长的竹杖试探着走进了尘封已久的潜黄寺。

空气中的湿冷与腐坏的气息使得白衣男子皱紧了眉头,然也只是皱了皱眉头,面目上并无泄露出任何的情绪。他继续褪下已经被淋湿的外袍,摸索着想要拿出包袱里的新衣换上。

“呼——”

一阵不寻常的冷风突然灌入空荡的寺庙之中,依稀带着几缕微不可查的杀气。

白衣男子动作一顿,眼睛看不到,耳朵的作用便得到了强化。

这座荒无人迹的寺庙之中,现在,已经不止他一个人了。

杀气正在一点一点地靠近,清楚的知晓这一点的白衣男子依旧镇静如初,甚至神态自若地进行着之前没进行完整的穿衣动作。

俄而,那道冰冷恶意地杀意停滞了,就在白衣男子的咽喉之处,毫米之前。

“你真看不见了?”

白衣男子牵起一抹若有若无的淡笑,缓慢的确认了声音源头,这才目光空洞地对着来人道:“木回风?我以为你再见我的第一件事便是杀了我。”

“哈,我承认,为了破解你给我下的蛊毒,真真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如今更是被沧浪派的势力打压,这不得不说,都是拜你所赐!”

木回风恶劣地笑了,他用饮血剑轻轻地在温如故的咽喉处摩挲了一会儿,这才阴狠地道:“虽我平生最恨被人控制,但不得不说,的确是我木回风技不如人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木回风握了握饮血剑,目光冰冷嘲讽地看着温如故道:“何况,看见你落得如此下场,似乎比杀死你更加愉快!”

“如此下场?”

温如故怔了怔,俄而摇了摇头,“如今中原与魔教之间的争斗暂偃旗息鼓,想要保全的人……”

“几乎……”他顿了顿,呼吸似乎有些凝滞,俄而轻声道:“几乎得以保全了,想要偿还报复的旧恨,除了不能杀死你,也一干二净了,便是今日死,我温如故也能瞑目。”

“而你——”温如故突然笑了,声音对准木回风陡然高亢起来:“木回风,你不论什么时候死,你永远都不会瞑目!浣衣派那五百三十条无辜人命会日日夜夜的纠缠着你,你和你的无常宫注定会被沧浪派打压到底,只要你是木回风,就永远也别再想要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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