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烟撩云 上——sylvia死鱼
sylvia死鱼  发于:2015年0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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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小俩口合好啦?恭喜呵!”不给他们打断的机会,那位大姐笑嘻嘻地加快说话速度:“还再猜十几日没出现,该不会真散了,好险不是这样。不过看四位的样子,是要一同远行啊?”

烟岚双手空空但脚采标准旅鞋,司予寒星被迫背了两个布袋(没多大,就只是水、常用物品、盥洗用具及衣袍几套,全是她俩的,因为烟岚身上是不会脏的特殊衣服,也只有他敢穿白衣旅行沙漠),诺尔云丝则提着个布包,里头和两女孩差不多。

“嗯,对啊!姊姊要拐哥哥离家出走,我们顺便。”

“终于想开了?整村都在抱怨你们十几年只在那棵树下见面,未免太没情调,这回就跨进那么大一步私奔,这消息一定会感动所有人;一路顺风、走好愉快,再见罗!”

说完这位大姐如来时般突然,说完就自顾自就走了,干脆!

几度开口想说话的诺尔云丝因为良好的礼仪并未打断,忍住了插嘴辩驳的冲动想着等等再解释,没想到人家确定所想便毫不给拦阻机会掉头,留他哭笑不得,好险母亲十日没白训练,这无奈与自暴自弃没出现多久便散了。

淡定、淡定,反正是没多重要的事,随他去吧!

这小插曲一过,四人又嘻笑打趣着上路,不一会儿就翻上了最高点,可见这村子所在的盆地多小。

第八章(3)

这小插曲一过,四人又嘻笑打趣着上路,不一会儿就翻上了最高点,可见这村子所在的盆地多小。

偶然回头一望,诺尔云丝不自主地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底下来过无数次的村子,第一次对它的样貌有了清晰的印象,想来以前都直奔树下,根本没去别的地方绕过,完全不知道这里仅有五户、盆底种了一圈树、有养牲畜……

屋子周围有几个尚清楚的小人在移动,之前拦路的大姐手里抱着娃正追着一个男人,两旁三四个人在观望,随着他们一追一跑,路线上的人纷纷停下手边动作,或跟着跑或挥舞手上东西助阵……呃,有位太太好像太激动了,她手上是刀子危险哪!啊!那边的人更夸张,把婴儿这样单手抓着举起来可以吗?

“换个角度看,是不是不一样了呢?即使是在同个高度,到对面去看也会有不同的想法呢!以后云丝到了新的地方,也可以到处回头看一看,一定会有很棒的画面喔!”跟着诺尔云丝一起停下脚步的烟岚笑着说。

“嗯。”把视线从恐怖的挥婴儿上移开(不过移开前好像看到拿刀子的朝挥婴儿的冲过去,半斤八两的两人开始另一场你追我跑),又看了几眼搜索到的莫黎树,诺尔云丝拉起烟岚的手回过头,淡笑着说:“走吧!”

******

虽然那个村子是最邻近人族大陆——呼和浩特的,但从下午出发又踢踢踏踏、磨磨蹭蹭这样走,要是能到达呼和浩特边关还更令人惊恐,基于要当正常人用脚“走”全程,他们在广大沙漠中宣布扎营。

诺尔云丝这下好奇了,因为母亲只让他带随身行李和做饭用具,也没看到烟岚他们背帐篷,那是要怎么扎“营”呢?

没有慌乱只有好奇,他等着烟岚说办法。

果见司予寒星退开来,留了空间给烟岚,后者一边估量范围一边对诺尔云丝说:“云丝啊!现在来教你出门旅行必备的技能之一,是魔族专属的秘技,前几日研发出来的,连央央都不知道呢!好好看、专心听喔!”

烟岚的语气藏不住现宝的意味,他开始唱名:“以阴影里的笑容为约,黑色的线条圈出边界,暗色的薄幕遮蔽我的容颜,此区为吾领域,除心中所想其馀皆驱逐,阴影界线。”烟岚手指在空中虚划,语落同时一块不小的方形区域被浓稠的暗元素围绕,完全看不见里头。

烟岚笑嘻嘻地说:“云丝云丝来摸摸看,真的是布料的感觉,一点都没有偷工减料喔!而且从外面只能看到黑黑的一片,里面却能清楚看到外面,很方便呢!”

诺尔云丝顺从地走上前伸出手抚摸,手及之处果然柔软滑溜。

司予凑上前来,问道:“姊姊这次有把我和星想进去吗?上次满心都是哥哥可把我整惨了!”

“哼哼!上次是你在我警告之前乱摸,可不是我害你呀!而且只是手指被勒一下,也还好吧?”

“姊姊偏心喔!是我就没关系,但哥哥就一定会紧张半死。”

“当然罗!”

司予对着烟岚做鬼脸,拿他的无赖回答没办法,只说:“想想姊姊也不是好人,一定不让我们妨碍你戏弄哥哥,就不要惹人厌了;那姊姊帮我和星再弄一个吧?我们可没办法碰触元素。”

烟岚给司予寒星实验过了,她们完全没法操纵元素,基本功能和人族是差不多的,只是不知疲累不会饿,味觉倒是有,五感也比人族佳。

“求我啊!”

“星,你介意不要那层阴影界线吗?”无视于烟岚恶劣的发言,司予直接转头问友人。

“哼哼!少拿她玩了!帮你就帮你,以后可得补回来。”烟岚神气地依样画葫芦,又圈了一块地出来。

有时后诺尔云丝会觉得烟岚比他像孩子,还是孩子王那种。

“欸,星,姊姊很小气吼?这点都要跟“你”计较。”

寒星默然不语,估计是在无奈怎地又推到她身上。

诺尔云丝这么想。

自从知道烟岚是创世神,进而明白司予寒星的身分,诺尔云丝先前对司予若有似无的排斥完全消失,能平常心看待这比他还年轻的女孩,活泼爱闹,却不是烟岚和母亲那样想闹就闹,而是看到了正确的时机就插上一句话,通常这句话都能让他僵化……

相较之下他看寒星更顺眼些——绝对不是出于同病相怜!而是、而是有时候会怜她方成形便被小任性狂缠住,接受了吱吱喳喳一直说个不停的疲劳轰炸,并且养成了被动的恶习,只要是“看似”没有很超过的要求基本上都会顺从,于是司予也有了“做主”、“出主意”的习惯,进而更大胆了。

好像看过两人唯一一次闹别扭,是为了很小很小,小到烟岚觉得说出来很丢脸的原因,总之她们那日就站得远远的,一个靠着莫黎树右边过去一点的大石头埋头看书,平常温和的笑容都没了,一张脸面无表情,大概书中内容也没看进去;另一个则蹲在莫黎树左边也是过去一点的树下,在阴影里用石子画着土地,一边碎碎念还会抬头偷看。

最后不知道是谁先受不了跑去别别扭扭地道歉,再一日又嘻嘻笑笑完好如初。

诺尔云丝猜测是司予先低头,因为后来她有收敛了大半的任性,“逼迫”寒星时的拿捏更分寸了。

所以寒星也是有主见,不过平日是让着司予的,嗯,平日……

“干麻捏大腿?有病?我帮你捏?”

“不是,只是刚才快睡着了所以捏一下提神。”

不忍说寒星你这话很自掘坟墓,感觉司予会跟你没完没了……

诺尔云丝才为寒星的少根筋叹气,果然司予就若有所思道:“原来跟我说话说到快睡着啦?”

“不是、是我早上有点累,所以才……”

“你结巴什么?”

不晓得是不是错觉,但是偷窥中的诺尔云丝觉得司予只是抓到寒星的语病,不咬着这个闹一下实在对不起她崇拜的“央姊姊”,于是在冷淡中藏着窃笑。

“呃……”

“早上又干啥去了累?难怪我没看到你!”她挑挑眉,咄咄逼人。

“玩游戏……”

“理所当然吗?玩游戏?多久?”

“呃,我从早上玩到中午接着就出来了……”

“所以勒?为了游戏抛下我?”

“呃……”

第八章(4)

“理所当然吗?玩游戏?多久?”

“呃,我从早上玩到中午接着就出来了……”

“所以勒?为了游戏抛下我?”

“呃……”

诺尔云丝摇头叹息,有点不忍听下去,此时也在偷窥、偷笑的烟岚凑过来,拉着他走远点,一方面是给他说说寒星为什么“自己”玩游戏去了,一方面也是要引兽类,打算给诺尔云丝弄晚餐,但最主要的原因是享受两人时光,毕竟诺尔云丝一旦意识到还有那两只在旁边,就会让羞耻心攻占,为了继续吃豆腐只好甩开她们罗!

真希望哪日云丝能看破一切,明白那两只完全不是问题。

“说来说去,还不是你诱惑寒星自己玩去?还让她结结巴巴解释。”诺尔云丝听完烟岚给他说了缘由,忍不住叹惜此人恶劣,居然欺负温吞的寒星。

“你不觉得该给她们点事做不然很无聊吗?而且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偷窥我们,难得一次让我们偷窥回去只是平衡一下。”

看他丝毫没有悔意,诺尔云丝只是无奈轻笑。

“啊对了!我不是为了说八卦才把你拉走喔!云丝不能满心只想完,偶尔也要做做正经事。”

瞧他说的煞有其事,诺尔云丝一瞬间不知道要回想自己是否说了相关的话,还是对烟岚的空穴来风啼笑皆非。

好吧!姑且当作是自己误触开关,所以烟岚有什么正经事呢?

见眼前人只顿了一下便恢复温柔笑脸,烟岚暗赞央央果然教导有方。

“来来来,云丝你看看这广大沙漠,有没有看到其他生物啊?”

诺尔云丝配合地四处张望,果然没看见其馀活物……身为唯一需要进食的人,诺尔云丝好像了解了烟岚所言。

“但是你应该有学到在沙漠中也是有动物,只是白日都躲了起来,对吧?”见对方点点头,他继续说:“这里的气候比较稳定,属于白日完全烈阳、晚上完全阴风,所以动物们大多躲在沙子下,白天蔽日、夜晚保暖,要觅食就把握两者交接的时间,大约是灰色那颗星星从升起到落下;不过我们晚了点,只能选择另一种方式把它们逼出来。”

“几个选择:用水渗透沙子,冷死他们;用与暗元素最两极的光元素钻进沙子里,不熟悉的光元素会把他们吓出来;直接控制沙子,抽掉一部分。只是这些都只能我来做,毕竟魔族没办法使用其他元素……所以云丝你要跟好我喔!如果走丢了会很麻烦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诺尔云丝怀疑烟岚这一长串的重点在最后一句。

烟岚很得意他察言观色的本事之高,即使约法三章说好不用读心术偷窥,也能猜到诺尔云丝大部分的想法,看他一脸无奈,就知道自己在他心里已经与“变态”相去不远了……烟岚一想到便非常欢乐,这表示对方越来越了解自己、越来越会抓重点。

现在是兽族的形体施展“念控”比较方便,烟岚一边愉悦地抬起手,一边跟身边人说:“云丝云丝,看到喜欢的就喊停喔!”

当下诺尔云丝并不了解他的意思,只是当烟岚把沙丘脚下一块沙地抽掉,露出底下还没反应过来的小动物后,他就明白了。

果然是很任性的举动啊!

看烟岚面不改色地同时控制石、沙、土,不清楚他是否逞强,也出于怜悯此处无辜动物,诺尔云丝早早就喊停。

“喔喔?那里吗?”烟岚停下掀开又覆盖沙子的动作,一边把“掀开中”的“盖子”停在空中,一边用身边较充沛的暗元素,在那区惊恐的生物身上浮现黑色纹路,侵蚀着他们的生命。

不同于其他八种元素是化作实体在目标身上弄出外伤,暗元素是抽乾、逼走、侵蚀生命,而与它相异的光元素则是填补、催生、收回,用于治疗。

除了早早跑掉的暗元素元婴精不相识,司予寒星因为与元婴们混熟了,只要是其他种族从平衡中借取的九类元素,怎么变化后都无法发作在她俩身上,除非与元婴沟通必要后才能有效果,算是对照顾元婴们的回报吧?虽然烟岚觉得司予把他们带坏了。

确认了那一区已无生息,烟岚散去暗元素,改用木元素以“藤绳”的姿态凭空而出,拖着五只小型鼠类回来。

好险这里都是一小窝一小窝的生存,若是一大家子可会让诺尔云丝愧疚,当然他不大相信烟岚会滥杀。

烟岚转过头来期待地望着他:“云丝云丝,这种你认识吗?会用吗?”

白发魔族蹲下来,翻了翻死相完整的动物,很肯定地说:“能,这是很常见的漠齿,有三四种作法。”

烟岚一听眼睛闪亮,催促着他快去大显身手。

最近常见烟岚很明显的孩子气,诺尔云丝一瞬间有把手放到他头上揉的冲动,只是比精灵更克制的他忍下了,以免某人“心灵受创”,进而“要求赔偿”。

笑着提起绑好的食材,诺尔云丝走到阴影界线画出的棚子,翻出行李里的野炊用具,熟练地架锅、起火。

全程盯着诺尔云丝一举一动,司予、寒星跟着烟岚盘腿坐在厨师附近,不同的是她们捧着碗,一副好孩子等用餐的样子,而烟岚则是捧着颊,欣赏那动作俐落的身影。

将最后一道菜装盘,诺尔云丝小心的把它放在烟岚弄出来的石桌上,转身去照顾另两锅饭与汤,当全部都弄好上桌,他一抬头就看见两位女孩睛光闪闪,已经坐好了。

笑着寻找另一人,他看见烟岚仍坐在原地,大有“等你来邀请”的意思。

诺尔云丝向来任着烟岚,果然就走上前去,弯下腰,几缕头发搔到烟岚脸上,他声音悦耳道:“烟岚大人,该用餐了。”

他“嗯哼”了一声表示满意,接着诺尔云丝习惯地伸手给他,对方也毫不犹豫地将手交给他,顺着站起。

大摇大摆走到了石桌前,本来在流口水的两女孩暗自翻了白眼,却还是迅速站起,恭立两旁。

大剌剌地坐在司予原先的位置,无视于原主吐着舌头捧着碗跑到旁边坐下,烟岚享受着诺尔云丝伺候,添饭、夹菜只差喂食。

在大爷对面坐下,看着一旁司予欺负寒星,硬是跟她挑同一盘菜、同一块肉,另一边烟岚衬着星空、凉风,满意地吃着自己手艺,诺尔云丝只觉得此时是美好的,希望以后每个夜晚都能如此令人满足。

——第一卷·火咽·完——

第二卷:水留

简介:

十几年的相处终于打破规律、十几年的感情终于跨进一步,司予欢乐地拉着好友收拾行李,令央心思复杂地送儿子离开,某个村子欣慰两人终于开窍……虽然诺尔云丝和烟岚很无奈许多人误会,但某方面而言,好像最不清楚这趟旅行意义的,就是他们。

十二年一点都不长,只够让他们绕呼和浩特一圈,待几个村子、爬几座山、换几次工作、创造几则竹屋美人的传说。

愉快旅行以魔族皇子的成年暂停,然而回去后的诺尔云丝,却被接踵而来的事情压得惴惴不安:成年礼上不见烟岚、母亲莫名放出宣言、好不容易厘清自己真实情感,几年后却被告知……!

面对诺尔云丝的仓皇迷网、烟岚的盛怒不解,令央不改妖娇,只叹自己早该推这一把。

连那麦尔山上的泉水都忍不住想为他们停留,好暗示那两个傻子想想情绪何来……

楔子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会移动的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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