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可能是这么几年,龙哥压根不在意他的缘故。
也对,不过是对待个利用品,何必花那么多心思?
这个念头一出,谭敬桐又有些微妙的不是滋味起来。
这样带来的直接后果是,他连凉水都忘了倒,就直接端着杯沸腾的开水送到了龙哥嘴边。
一直默不作声的龙哥镇静的接过杯子,放在床头柜上,突的出声:“阿昊跟你说什么了?”
“啊?”谭敬桐手一抖,幸好他手里此刻没杯子,否则毫无疑问又是洒一地的结果。
看了眼一旁幸免遇难的水杯,暗暗佩服了下龙哥的英明,看对方显然还在等待答案,谭敬桐定了定神,选择性的回答:“他说你以后不会亏待我。”
龙哥神情不变:“为什么?”
“你都帮我挡子弹了,”谭敬桐笑嘻嘻的抓抓头发,颇为厚脸皮的往自己脸上贴金:“当然因为我很重要。”
“我的人就算要死,也得死在我手上,轮不到别人动手。”没出现谭敬桐预料中的冷嘲热讽,龙哥反而以少见的耐心解释:“让我的人为我受伤,是我没用。”
“你的人,”谭敬桐重复了一遍,冲动之下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扣住龙哥的肩膀:“是什么意思?”
尚未等龙哥答话,他已然将嘴唇凑上去,仿照那晚龙哥的动作,胡乱在表面处处啃咬,发出满足的叹息。
眼角余光瞥见龙哥抬起手臂,谭敬桐这才意识到自己动作的突兀,心里一个咯!,不自觉的松开了些,认命的等待被素来高高在上不容亵渎的对方推开。
也许还会伴随冷淡的拒绝和嘲讽。
天知道刚刚这个主动的强吻,几乎耗尽了他的所有勇气。
手臂落在背上,接下来的力度大的不可思议,谭敬桐尚未来及反应,已经不由自主随着力道一个踉跄,跪坐到龙哥腿上。
惊疑不定的抬眼,他对上龙哥似笑非笑的表情,和依然淡淡的语气,也不知是调侃,是嫌弃,还是陈述事实:“连接吻都不会。”
“谁有你经验丰……唔……”不甘示弱的反抗,在突如其来的侵略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口腔里传来对方的舔舐侵略,交换彼此的津液,这样的亲昵让谭敬桐大脑发懵,僵硬的坐在龙哥身上,不由自主的抓着他的肩膀,简直有种在被对方寸寸吞噬的错觉。
这个样子持续好一会,谭敬桐才终于找回点意识,伸手扣紧龙哥的身体,笨拙的开始回应。
龙哥明显一顿,接下来的动作就更不客气起来。
激烈的唇舌纠缠让两人显然都有些忘乎所以,不知不觉里两人已经相拥着倒在床上,谭敬桐压在龙哥身上重重喘息,着迷的舔咬对方的唇,盼望已久终于得来的亲密让他有种超乎寻常的激动。
男人本身具有的侵略天性。情欲的意识第一次冲上大脑,谭敬桐迷迷糊糊里跟随内心深处的叫嚣声伸手向下,利落解开龙哥的裤子随便往下一扯,隔着已经略有些湿润的内裤按揉对方腿间已然勃起的硬物。
玩的不亦乐乎的手,在此时被另一只温度偏低的手狠狠攥住,龙哥不复往日淡然、难得失了稳定的声音响起:“谭敬桐,你还爬到我头上来了?”
17
谭敬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径,手触电式的一缩,抬头却正对上龙哥的表情。
面色倒一如既往的平静,看不出被情欲掌控的痕迹。只是唇部因为刚刚的接吻泛着湿润的水色,素来深不见底的黑眸,比起平日里的波澜不惊,似乎还多了些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与平时冷漠优雅高高在上的模样不同,情事里的男人,显然多了丝性感的意味。
谭敬桐牢牢的盯着龙哥舍不得眨眼,下意识的抹了把嘴唇,察觉到口腔里还存在对方的气息,顿时又不由的兴奋起来。
欲望在体内蠢蠢欲动,谭敬桐再也顾不上许多,低下头胡乱亲吻龙哥的脸和脖颈,一边粗暴的扯开两人的衣服,弯下腰与对方肌肤相贴。
与他自己身体的滚烫不同,即使被他脱的一丝不挂,挺立在空气的欲望还在分泌着液体显示着急迫需求,龙哥的身体也依旧恒温,贴着的感觉超乎寻常的美好舒适。
“玩够了没?”亲吻到达胸口处时,一直安静的任由谭敬桐摆布的龙哥突然发话。
“还没。”谭敬桐不满的咕哝,手相当不老实的从前方滑向对方的臀部。
尚未碰到对方身后的入口,自己的身体已被巨大力道扣住。谭敬桐尚未来及反应,已然被翻身而起的龙哥牢牢压在身下,伴随似笑非笑丢出来的话:“不知天高地厚。”
顿时失了主导权的谭敬桐也不反抗,看了眼自己被龙哥拉开双腿呈现的桎梏姿态,摊开手耍无赖的提出控诉:“龙哥,你这是以大欺小。”
“嗯。”龙哥也不恼,眼神锁定两人紧贴着的下体,点点头带着丝揶揄:“还真是。”
一语双关的话让谭敬桐顿时脸憋得通红,只是还来不及多想,性器已经被对方温热的手握住,顿时身体就是一颤。
相比于他的生涩,龙哥显然要有技巧的多,恰到好处的撸动,手指不时划过顶端,激起一阵阵欲火,谭敬桐不由自主的随着对方的动作挺动腰身,手下意识的抓着龙哥的手臂,仰着头控制不住的喘息。
龙哥的动作越来越快,谭敬桐终于在这样的抚弄里丢盔弃甲,控制不住在对方手上发泄出浊白液体。
空气里弥漫开浓重情欲的味道,这样毫无隐私的亲密虽然令人兴奋,却让欲望第一次被别人掌控的谭敬桐有些招架不住,鸵鸟一般拿起枕头蒙在头上,恨不得能直接隐身最好。
“下次别憋太久,总不发泄对身体不好。”龙哥说着,顺手拉开他的枕头,口气平淡常见的就像长辈教导晚辈人生哲理,完全不在意这话的冲击度。
谭敬桐涨红了脸咬牙切齿,伸手就去抓龙哥依然挺立的下体:“那你还忍的了?”
话音刚落,他顿时在龙哥的动作下僵硬了身体。
后庭处感受到一丝湿润的凉意,毫无疑问是他自己刚刚发泄的液体。
“没有润滑剂,”龙哥耐心在入口处按揉,淡淡解释:“只能用这个。”
对接下来的事已经了然,谭敬桐咬着牙尽量放松身体,任对方的手指一点点尝试侵入那个从未被侵占的隐秘部位。
男人之间的性爱,谁占有谁都是一样,无非都是彼此从属。而最关键的是,这个他少年起就渴望了太久的男人,即将真真切切的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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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理上并无障碍,但是身体依然本能的紧缩着排斥异物的入侵。谭敬桐不安的抬眼,却见龙哥微微皱眉,然后俯下身,吻住他的嘴唇。
仿照性交动作的亲吻令人头晕目眩,效用却是出奇的好。上下同时被侵占的谭敬桐终于慢慢适应,身体的抵抗也不由自主的松懈下来。
待到已经扩张的充分,龙哥抽出手指,慢慢松开谭敬桐的唇,然后试图翻过他的身体:“背过去会轻松点。”
迷蒙里感受到龙哥的动作,谭敬桐一个激灵,猛的睁开眼,一把抓住龙哥的手臂坚定拒绝:“我想看着你做。”
龙哥顿了顿,没再答话,只是拉开他的腿,早已血脉贲张的坚硬欲望抵住柔软入口,一寸寸的试探着缓慢进入。
比起先前的手指现在受到的冲击显然更大,后庭收缩着用力排挤体内硬物,谭敬桐闷哼出声,龙哥呼吸也有些不稳,压在他身上低低耳语:“别紧张。”
安抚的亲吻从脖颈锁骨一路到胸口小腹,带来一丝情欲的挑逗,让谭敬桐终于找回了些许意识。后方虽然疼痛但也可接受,倒也没有预想中疼的那么猛烈,只是不上不下的卡着反而更是折磨,谭敬桐颤抖着嗓音发话:“你、你倒是动一下啊!”
话音刚落,他就被一个贯穿顶的眼前发黑,说不出一个字来。
大开大合的顶弄随之而来,有力的节奏反而催化了适应的过程。谭敬桐腿抽搐抬起又放下,大声喘着气,身体几乎要陷进床铺。
被紧密柔软的地方箍住下身,快意几乎直冲脑门,龙哥低下头,持续着冲撞动作,在对方敏感的耳根胸口处舔舐。
敏感点被袭击,伴随后庭传来的虽然疼痛却慢慢升起的酥麻感,多处的快感让第一次经历性事的谭敬桐几乎发疯,承受不住的轻哼出声,又急忙死死咬住嘴唇,手无意识的揪着床单,不愿发出那种连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变调声音。
“小谭,”磁性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唤,少有的温柔宠溺,谭敬桐一震,本能的就要应答,结果紧绷的神经一放松就是一声脱口而出的呻吟:“嗯……”
身上有重量压下来,伴随动作轻柔的拥抱。谭敬桐来不及羞耻,只感到龙哥的体温终于也不复之前的微凉,两人的汗水都混合在一起。
一种无比亲昵的状态。
左胸口处的物事比平时跳动的速度加倍,不单单是因为身体的情欲,更多的是精神的满足。
身下还在被动的承受激烈冲撞,谭敬桐茫然的睁眼,恍惚的打量从未与他距离如此近在咫尺的男人。
虽然瘦削却足够精壮的身体,肌理分明线条完美,身材挺拔眼神深邃,还有一如初见时令人迷恋的英俊脸庞,尽管被欲望主导,依旧耀眼的让人移不开眼光。
快意积累的越来越多,到几乎承受不住的程度。谭敬桐用力喘息着,抬手拉下龙哥的脖颈,手掐进对方的结实肌肉,不顾一切的堵住他的唇,力道凶猛的几乎把对方咬出血。
只是这时已经没人在意疼痛,龙哥一边回应着他更像啃噬的亲吻,侵占也愈发凶猛,几乎整根挺进,再缓慢抽出,确保充分开发紧窒甬道。
大力的顶撞,带来火辣辣的疼痛与冲击;后庭本能的不断收缩,吮吸排挤体内带来快感的源头。濒临高朝的性事,更像两人之间一场彼此较量的战争。
谭敬桐目光涣散,被动着承受袭击,直到体内被液体冲击,前方发泄过一次又再行勃起的欲望被龙哥再度握住上下动作,快感如电流般通过全身,再也控制不住爆发出来,瞬间感觉丧失所有力气,唯一的意识是死死拥紧身上微微喘息的男人不放手。
尽管刚达到情欲巅峰,男人的表情除了微微泛红之外还是端正英挺,唯一不同的是向来一丝不苟梳上去的刘海,落了几缕因为汗水的关系贴在额头,少了几分平日的严肃和遥不可及。
身体还沉浸在刚刚的愉悦里,谭敬桐懒洋洋的抬起手,试探的拨弄身上人的额发,见对方只是纵容的享用这份亲密并不推开,满满的幸福感几乎溢出,似乎觉得哪怕现在立刻死去,也再毫无遗憾。
19
“疼吗?”相互依靠着沉浸在馀韵里等待高朝过去,谭敬桐突然听到龙哥这么问。
谭敬桐摇摇头,紧了紧抱着身上人的手臂。
“休息好了就起来,”龙哥俐落的起身:“去清理一下。”
谭敬桐依言动了动,然后咧了下嘴,倒抽了口凉气。
刚刚情欲占据大脑没感觉出来,这会儿他才发现某个难以启齿的隐秘部位酸的一塌糊涂,一动就是一阵抽搐的痛。
龙哥站在床边低下头看他:“起不来?”
谭敬桐嘴角抽搐了下,见龙哥已经俯下身,一股大力将他拦腰抱起,径直走进浴室。
扶着墙半弯着腰的姿势,温暖水流浇过皮肤,身体被有力手臂拦腰抱住,后方感受到被手指再度侵入温柔细致的清理,似乎还有液体顺着股间流下……
饶是谭敬桐脸皮也不算太薄,也在这样一丝不苟的温存里觉得不自在起来,试图回头阻止:“我自己来就……唔……”
后方猝然的一阵酸痛让他迫不得已闭了嘴。
“别乱动。”身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只是似乎压抑了什么。
把身体打理了清爽被龙哥扶回房,床上一团狼藉的床单证明着刚刚两人的激烈,谭敬桐脸不由自主一红,一旁的龙哥已然如没事人一般一把扯下床单揉成一团扔到角落,扶他在干净的床垫上坐下。
想像着素来有点洁癖的杜一泓查房见到此情此景,精神受到冲击心里气急败坏却还维持表面那副冷冰冰的样子,谭敬桐恶劣的扬了扬嘴角。
“笑什么?”龙哥靠着他坐下。
“笑……”谭敬桐眼尖的扫过龙哥下身尽管穿了浴袍也依然没挡住的挺立部位,爪子不老实的伸过去:“都要爆炸了还能憋得住?”
“……你先休息。”龙哥突兀拂开他的手,起身重新走回浴室。
随着浴室门关上的声响,不动声色的体贴让谭敬桐心情很好的拿被子蒙住头。
好一会儿被子被拉开,冷冷淡淡的声音响起:“想闷死自己?”
谭敬桐抬眼,猛的拉下龙哥的脖颈,狠狠堵住他的唇。
气息与津液的亲密交换差点又引火上身,谭敬桐喘着气松开龙哥,不知天高地厚的宣示主权:“你是我的人了。”
“油腔滑调,”龙哥不置可否,只是揉了揉他的头发:“没个正形。”
谭敬桐抓了抓头,想了想又凑上前舔了舔他的嘴角,“我这辈子跟定你了。”
定定与谭敬桐对视一会,龙哥突然偏过脸:“你的眼睛,很像一个人。”
顿时觉得一股酸味儿从胸口处直冲脑门,谭敬桐颇不是滋味的侧过头:“龙哥你眼神真好,眼睛还能看出像的?长的?扁的?还是圆的?”
龙哥顿了顿:“眼神。”
狠狠的揉了揉无辜的眼睛,谭敬桐带着浓浓的醋意调侃:“刚刚跟你上床的是谁,龙哥你没认错人吧?”
龙哥侧过身,曲起手指狠狠敲了敲他的额头,话里却难得带了丝宠溺的味道:“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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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敬桐口气酸酸的:“他现在人呢?”
龙哥停了下,没说话,似乎陷入了回忆里。
从没见过龙哥这样仿佛充满怀念的表情,长久的沉默过后,谭敬桐终于忍不住打断,逼着自己装大度:“喜欢干嘛不去把人追到手?”
“胡闹,”龙哥脸上浮起怪异神色,“我没有乱仑的嗜好。”
谭敬桐嘴张成了O型:“龙哥你的口味真……”
“她死了。”
简单平淡的三个字,让谭敬桐一下闭了嘴。
龙洁,龙哥的双胞胎姐姐。
虽说是姐姐,也无非就是个出来的顺序先后而已。
“为什么要喊你龙哥?你明明是弟弟啊。”记忆里手指夹着烟倚着吧台的女子笑的风情万种,懒懒重复从小念到大的话语:
“老弟,跟你说了多少回,我先你一步从娘胎出来的,就一辈子都是你姐!天大的事有姐罩着!”
环境的逼迫带来外表的浓妆艳抹,却依然遮盖不住本身清亮的眼神;不羁张狂的口气下是不着痕迹的温柔关心。尽管久在黑道,她却仿佛从未沾染到那股令人厌恶的污浊狠毒的气息。
不像有些人,从出生那一刻起,骨子就已经开始腐烂。
“然后呢?”谭敬桐声音有些发颤。
“我们和龙源是同父异母,”龙哥转头,从床头柜摸出支烟点上:“龙源自然视我们为眼中钉,除之而后快。”
龙翼会老大的位置,以及其代表的权力与金钱,是龙源一直以来虎视眈眈的目标。
龙家父亲有两儿一女,要想稳定自己的地位,只有拔除所有的竞争对手。
那场蓄谋已久的交易陷害,毫无防备的姐弟俩被埋伏杀了个措手不及。同去的兄弟有的已被收买,可靠的死伤大半,反而那时刚入帮不久的阿昊,拼死拼活的护着龙哥姐弟突出重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