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穴龙谭——木瑭
木瑭  发于:2015年0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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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无法想像,这个一向总挂着温和慵懒微笑的好脾气的男人,会忍心对着自己的爱人发怒的模样。

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竟远远超乎他的意料。

大概是越真心,受的伤害便愈大。越温柔,无情起来便愈决绝。

盛怒之下的萧兴华,在吴翌的倔强与坚韧里彻底失控,完全无视他的阻拦与存在,当着他们的面,粗暴占据了吴翌的身体。

谭敬桐在帮里待了数年也算见多识广,纵然如此也被这样疯狂之下的凌虐场景震的说不出话来,待一切平息,见萧兴华呆呆跪在原地眼神空茫,谭敬桐生怕他再生起事端,不敢另行耽搁,示意属下帮已经重伤昏迷的吴翌整理好衣服,便直接回了龙翼会。

不是不同情萧兴华的遭遇,也不是不想为吴翌找些借口,只不过身在其位照章办事,他也无路可选。

幸好龙哥近来忙于公司的事,对于帮派事务过问不多,才让他有机会把事情全部揽在自己这边。

吴翌落在他手上,由他全权处理,一定比落在龙哥和郑强的手上,更有生机。

尽管负责处理叛徒是刑堂的事,他这么做其实已然逾距。

龙翼会的刑堂,那个黑暗阴森的地下室,有着谭敬桐生平最大的阴影,直到现在,他连踏足进去,都觉得呼吸困难。

把吴翌安置在其中的房间,谭敬桐急忙逃难似的冲出去,出了门已经走了几步,想了想又折回来,问门口站着的弟兄:“强哥在哪里?”

“强哥今晚不在这边,”负责看守的小弟老老实实的回答:“他之前出去了,说好像有个应酬。”

“嗯,”谭敬桐点点头,又道:“那就不用跟他说了,这事回头我来处理。有什么问题让他直接来找我。吴翌是我的人,不准他轻易动。”

对方一听到谭敬桐这严肃口气便知事态严重,赶紧恭恭敬敬的答应,头低的几乎贴上胸膛。

确信对方已然听进他的话,谭敬桐这才转身离开。

郑强如今与他势均力敌,对他也忌讳颇多,虽不说多把他的话当回事,总归也不敢太明目张胆与他对着干。

只是让他为难的是,尽管萧兴华今晚冲动之下伤害了吴翌,可他几乎可以预料到萧兴华即将而来的悔不当初。

有个萧兴华横亘其中,既要平了兄弟们对叛徒的愤怒,又要瞒下龙哥,还要让主管刑堂的郑强心服口服,到底该怎么处置吴翌才能保得住他呢?

与兄弟们商量接下来的行动方案时,谭敬桐还心不在焉的想着这些问题。

思维还在神游,门却传来匡当巨响,是终于回过神来的萧兴华。

知道萧兴华之后会后悔,却也没想到对方会来的这么快。对着已经有些歇斯底里却还是选择心甘情愿接受背叛的萧兴华,谭敬桐无声叹了口气,带他回到关押吴翌的地下室。

本以为应该安静的地下室,刚进去没走几步便传来清晰叫骂:“操!我还当是什么贞洁烈妇,原来也就是个才被男人操过的贱货!”

是他本以为今晚不会回来的郑强!

萧兴华脸色猛然变了,谭敬桐脸色却变的更厉害。

恍惚中仿佛回到了当年,他就这么冲进去,却还是没来得及挽回,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好的兄弟死于郑强的手下。

从那以后他的人生仿佛就失了控制,再也看不到一线希望,直到这两年身居高位,成了龙哥的左膀右臂,也算是受到重用,有了龙哥的陪伴与信任,他才慢慢觉得好过些。

当年的血腥场景也渐渐只有午夜梦回时才会偶尔出现,不再如噩梦般时时压的他无法喘息,只是他万万没料到,时隔这么几年,类似的情境竟然还会上演。

暗暗痛骂自己的疏忽,谭敬桐和萧兴华极有默契的共同踹开门。随着屋内相似场景的出现,谭敬桐全身一颤,几乎快要站不稳身体。

依然是浓重的血腥味,依然是地上趴着身体赤裸双眼紧闭的男人,皮肤都是鞭打撕裂后的伤痕,处处渗血。

唯一与当年不同的是,只有郑强一人,下半身一丝不挂,正跪在男人身上,欲望已经血脉贲张,要是两人来迟一步,恐怕那玩意就已经要进入对方的身体。

好像当年周羽就是这样被郑强……

谭敬桐闭了闭眼,简直不敢再想下去。

“吴翌!”萧兴华变了调的喊声传来,才把谭敬桐从恍惚里拉回神。

意识到地上的人不是当年的周羽,谭敬桐咬了咬牙,大步上前,狠狠一拳砸向被萧兴华推开、正在提裤子的郑强的脸。

这一拳,当初被龙哥挡下,现在终于结结实实打到了该承受的人身上。

郑强闷哼一声,他本也不是好惹的料,立刻目露凶光扬起鞭子,直直向谭敬桐扫过来。

迟来了这么些年的对打,谭敬桐已然不是当初那副任凭欺负的模样,他弯腰敏捷的避开,抓住郑强的手腕,抬腿直直踹向对方的小腹,又向着对方胸口补了结结实实的一拳。

论身手两人现在其实不相上下,若非要真刀实枪对战恐怕也只能打个平手。只不过一直以来两人不曾真正动手,郑强也没料到如今的谭敬桐出手如此狠厉,回不过神就只有连连被动挨打的份。

连着接下好几记狠拳,身上处处吃痛,让跟人打架几乎没吃过亏的郑强也发了狠,抵抗的招式凌厉起来,嘴里还不忘咬牙切齿的吼:

“谭敬桐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他妈以为你现在不过是张开了腿让龙先生干,还真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告诉你!龙先生早就看你不爽对你设防了!”

本来正在状态的谭敬桐听到这话猛然一震,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身体整个僵住,未及防备嘴角已经挨了郑强重重一拳,顿时就有血顺着流下来。

“他妈的,龙翼会简直都快成你的天下了,龙先生没把你废掉真对得起你了!”大概始终对谭敬桐还是有所忌惮,郑强也没再乘胜追击,反而停了手,喘着气骂骂咧咧的离开,留下谭敬桐呆呆站在原地,耳里尽是嗡鸣声,脑海一片空白,心脏已经感知不到疼痛,除了麻木。

眼前有些发黑,谭敬桐动了动唇角,想对自己嘲讽的笑出声,却还是无力动作。

连郑强自己恐怕都没意识到,能打击到他的不是那一拳,而是那几句怒火中烧的叫骂。

最后一点希望,就被那几句话,摧毁的一点不剩。

空穴不来风,郑强的话虽未必可以全信,但也绝不会完全毫无来由。

他绝不会背叛龙哥,哪怕他掌握了全部的权力。可是显然,龙哥现在已经并不信任他。

多可笑,当他终于不再是负担,当他自以为现在已经开始重视他离不开他的那个人,却开始不着痕迹的对他有了防备。

只因为他当初有着执念,只因为他当初想一辈子停留在这人身边,不愿理所当然的享受短暂的宠爱不去分担,就落入这般境地。

也许一开始他就错了,一步错,步步错,结果终于到了如今万劫不复的地步。

68

吴翌受伤虽重,但并没有生命危险。郑强的大多是皮外伤,严重的反而是之前被萧兴华一手造成的大小损伤。

听闻杜一泓的诊断结果,谭敬桐舒了口气,把吴翌放心的交给杜一泓照看,见萧兴华大有寸步不离以医院为家的架势,大半夜的他也没什么事,索性一个人回了自己的住处。

临走时这些年从未向他提过什么要求的萧兴华一再拜托他向龙哥说情,素来从容温柔的男人这么一副低声下气的哀求姿态,让他实在不忍拒绝,只有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只是路上怎么想却怎么为难,今晚被强哥这么一闹,毫无疑问是瞒不过龙哥了,该怎么劝说龙哥放过一个叛徒呢?

萧兴华说的没错,一直以来龙哥的确很少拂他的意愿,早年对他有求必应,后来尽管为难也尽量满足他的恳求,这两年就更是几乎不曾否定过他的任何观点。

如果没有郑强刚刚那番话的话。

他本以为这么些年幸好还有这一点不曾变质,却不料龙哥现在对他的迁就早已不是出于纵容,而是忌惮。

谭敬桐咬了咬嘴唇,有些黯然。

他哪里想到,一直以来只为留在那人身边的自己,在那人眼中竟已然成了威胁。

心不在焉的推开房门,一向冷清黑暗的房里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回来了?”

谭敬桐一凛,急忙扭开吊灯。大亮的灯光下,斜靠在沙发上的大约三十多岁的男人,神态优雅声音平和,却掩不住那种由内发出来的冰冷:“怎么这么晚?”

“我……”谭敬桐知道隐瞒已经无用,解释也是浪费时间,只有诚实的应:“我送吴翌去一泓那了。”

“挺好,”龙哥敲了敲躺椅的扶手,情绪似乎没有丝毫波澜,温和的陈述他眼里的事实:“果然是翅膀硬了,什么都瞒着我了。”

谭敬桐听到这话心里一个咯噔,明白郑强之前所言非虚,犹犹豫豫的试图开口辩解:“龙先生……”

龙哥本来平静的神色因为这个称呼略略一沈,连说下去的机会都没再给他:“强子你也不放在眼里了,刑堂的事情你都要管。我这龙翼会,干脆送给你得了?”

被龙哥惊出一身冷汗,谭敬桐绷紧了身体想都没想就直直跪下,就差没发个毒誓以鉴忠诚:“龙先生,我真的绝无此意。只是强哥他……”

“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以前我教过你的。你都忘了?”龙哥的脸色因他的举动反而更难看了些,冷冷吩咐:“以后强子的事情,你不要再插手。他怎么处理是他的事。”

谭敬桐应了一声,别过头不再说话。

每个人,总会遇到一些,让自己一想到就如同吞了苍蝇一样恶心厌恶的人。

对他谭敬桐而言,这个人就是强哥。

而这个强哥,却偏偏被他最重视的人所重视。那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两人陷入尴尬的僵持,片刻后见龙哥没有离开的意向只是一径沉默,谭敬桐想起萧兴华的恳求,恭恭敬敬的再度开口:“龙先生,我求您。这次的事您能不能……放过吴翌和萧老大?”

龙哥一把扣起他的下巴,居高临下打量着他,声音难得的有了些愤怒:“凭什么?”

谭敬桐垂着头苦笑:“我已经答应他们了……”

龙哥黑眸一沈,起身毫不留情的把谭敬桐直接按倒在地上,分开他的腿,声音冷漠:“你操心的事情真是越来越多了。这次就算了,明天你把手里的事务,交一部分给强子。”

谭敬桐眼神微黯,被迫承受着身后的粗暴扩张,却暗暗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样,萧兴华和吴翌,总算是保住了。

手指带着润滑剂在体内的草草按揉只是按部就班为接下来做好准备工作,只图场泄欲的情事自然也用不着太多调情的手段,这一点谭敬桐心知肚明。

早年一直对两人的交欢抱着点微弱希冀,现在谭敬桐哪里还敢心存希望,跪在冰冷的木地板上,他的膝盖都杠的发麻,却依然尽量抬高臀部配合男人的动作。

反正怎么样都是要做一场,何苦让自己受罪,能享受到亲密无间的一刻,也算很难得了。

若是龙哥一直怀疑他,恐怕迟早连这点机会都要失去了,现在怎能不好好珍惜。

龙哥看着他刻意讨好配合的模样动作停了停,抽出手指淡淡发话:“你不用这样,我不习惯。”

谭敬桐身体一僵,不知所措的转过来看着他。

龙哥顿了顿,接着补充:“我也不喜欢。”

“哦……”谭敬桐顿时觉得难堪起来,慌忙挤出个笑又赶紧把头低回去,张了张嘴最后只尴尬的憋出几个字来,嗓子有点哑:“对、对不起……”

好像仅一瞬之间,对着这个男人,他就已经完全不知该如何做才能得到肯定。

69

身后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一股大力环过他的腰,把他从地上拉起。谭敬桐倒在沙发里错愕的抬头,还没来及说话就被迎面的男人堵上了唇。

谭敬桐一怔,僵硬的接受着对方的唇舌攻击,下意识抓紧对方手臂,定定看着对方的脸,直到对方不满他的走神,在他嘴唇上惩罚似的咬了一口,他才有些不舍的闭上眼。

他很喜欢和龙哥的亲吻,除了对方吻技高超的常让他忘乎所以,最主要的是他可以自欺欺人的认为这样还像一对相爱的恋人,而非只是一场冲动之下冷漠的生理发泄。

唇舌交缠气息相融里谭敬桐慢慢投入进去,结果被对方吻的晕头转向呼吸困难,满脸通红的想推拒,肢体却违背大脑意识,反而更用力抱紧了对方的身体。

一直以来就是如此,哪怕对方给他带来的已经成了痛苦,他却依然无法舍弃,反而不顾一切的迎上去。

一丝欲望从他的体内慢慢升起蔓延,身体放松下来,身下的某个部位逐渐情动的厉害,顶端小孔开始渗透出液体,硬邦邦起立抵着龙哥的身体。

龙哥也察觉到对方的变化,低下头看了看,随即抬手握住对方的性器,时轻时重的技巧抚弄。

谭敬桐身体一颤,不由自主的挺动腰身,很快便在对方手里泻出浊液来。

身体还懒洋洋的沉浸在刚刚发泄过的馀韵里无力防备,龙哥已经抬高他的腿,沈下身体一气进入。

后茓被异物填满,谭敬桐闷哼了声,难耐的动了下,引来对方一声压抑的喘息,顶撞的动作不再克制,很快就剧烈起来。

谭敬桐仰头本能的叫了两声,听到自己变调的声音,慌忙随手抓过一边沙发上的抱枕狠狠咬住。

厚实的抱枕模糊了所有呻吟,他在身上这人的大力撞击里几乎失神,却矛盾的不敢让自己太过沉浸其中。

直到龙哥在他体内猛然停住不动,弯腰紧紧揽住他的身体,他才松开被他蹂躏的颇惨的抱枕,趁机在龙哥的侧脸上恶意的咬上一口,然后无力的半合着眼,看着龙哥的反应。

龙哥现在同他做爱颇为节制,所以他已经很少能见到龙哥在情事里失控,想当然尔他的压力也随之小了不少,基本不会再如以前一样被做的腰酸背痛两腿发软下不了床,甚至还有直接晕过去的记录。

可龙哥总保持的那副万年不变的冷静从容的姿态,即使攀上高峰的射经也依旧表情端正眼神清明,只有微微的喘息声证明身体达到的高朝,让他怎么看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男人抽出欲望取下套子扔进一边的垃圾桶,指腹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牙印子和口水也没动怒,只是沈声说了句胡闹,就半扶半抱起谭敬桐的身体把他带进浴室打开热水。

谭敬桐任身后人帮他细致清洗着身体,有点失望的叹了口气。

他倒是宁愿龙哥冲他发火,也比总对着这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要好的多。

尤其是从郑强的话里意识到龙哥那种对他无限制的几乎类似宠爱的包容只不过是出于忌惮之后。

洗完澡龙哥把他抱回卧室的床上,去客厅捡了衣物来丢给他,然后自顾自的一件件穿好衣服。

看龙哥衣着齐整的起身,谭敬桐心一凉,赶紧抓住对方的手握紧。

龙哥的目光顺着他的手看过来,借着他的力度在床头坐下:“什么事?”

谭敬桐坐起来,颇为自觉的靠在龙哥身上,见龙哥没有拒绝的意向,又得寸进尺的环住对方的腰,变本加厉的把头靠上对方肩膀,还打蛇随棍上的调整了个最舒服的角度。

龙哥低头看了看两人如此亲密的姿势,倒也没推开他,只是重复了一遍:“什么事?”

“今天……”闷闷的声音从胸口处传来:“今天吴翌的事情,是强哥跟你说的?”

龙哥神色复杂的看着怀里人沉默了会,最后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他没提及之前晚上郑强带着一身的伤和一帮心腹弟兄跑到他那里闹的天翻地覆,凶神恶煞的把谭敬桐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最后越说越气彻底发飙对着他把什么难听话都说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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