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案奇谭——季霜桥
季霜桥  发于:2015年0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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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言蜜语被很自然地说出来,何人觉有些无语。

“暂且不能陪你了,我得去会会那两位小友。”楚江开说,脸上扬起一如既往的温柔笑靥,往何人觉唇角香了一口,然后急匆匆地逃命也似地跑了。

何人觉摸摸被偷亲的唇角,忍不住,唇角微微地扬了起来。幸好被手挡住了,没有人看到,不然估计得上滨洲八卦的头条了。

楚大人去到花厅,只见那两个捣蛋的少年百无聊赖地逗着侍女玩,楚大人因为刚刚成功地吃了某人豆腐,心情愉快地要命,也不计较,只是给了一人一个爆栗子。

看到他们抱着头嗷嗷叫唤,楚大人只觉得春暖花开,世上一切都是美好的,当然不包括某向姓捕头。

咳,该谈正事。

楚大人让他们两坐到圆桌前,又命人上了香茗与茶点。然后才板起面孔,认真

严肃地说,“我有些问题要问你们,你们须好好回答,不得有半句诳语。”

“你问吧。”叶公子摇着扇子,倒是有些认真了起来。

“昨天晚上,你们在云雨梦泽喝过酒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楚江开问。

裴昕咏说,“你被殷未离带走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我怕你出事,所以便滨洲府衙找你,没想到半途迷了路,找了半日才找到。”

“那叶公子呢?”

“我?我就一直待到散会啊。”

“那时是什么时间?”

“大约是丑时刚过。”

“庄叙也是那时候走的?”

“他啊,我也没什么印象,不过貌似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叶枞用扇子抵着下巴,想了半天,“我喝得有点蒙,没有注意。”

“……哪有谁看见吗?”

“我觉得他们都差不多吧?”

“庄叙平日可有和别人结仇?”楚江开看向叶枞。

很奇怪,叶枞基本是嬉笑着的,他的朋友庄叙刚刚死了,为什么他笑得出来?当然裴昕咏也有些没心没肺,不过他与庄叙还不算相熟,难道……

叶枞册啦一下打开扇子,说,“前段时间,因为一个花娘,他和箫定羽吵了一架,两人都没怎么搭理对方。”

“嗯?还有吗?”

“庄叙个性太骄横,可得罪了不少人,要是细数下来,大概除了昕咏外,他都得罪光了吧?”

骄横?这些公子哥有哪个不骄横的?楚大人暗自腹诽,面上却依然正经得很,道,“这样吧,你将当晚上在的人的名字都写给我。”

“没问题。”

楚江开命人备上文房四宝,趁这个空隙,叶枞以扇子掩住脸,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问,“楚大人,那天晚上,你和那个狐妖成好事没有?”

楚江开一阵迷茫,问,“什么好事?”

“就是……”叶枞收起扇子,双手比了一个下流的姿势。

“什么呀!我与他什么都没有”楚大人脸上腾的一红,不由得想起了殷未离硬塞给他的那个白玉瓶子……说起来,那个瓶子哪里去了?

“怎么可能,那酒里可放了……”叶枞暧昧一笑。

怎奈楚大人心神已经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那个瓶子究竟是去了哪里呢?

身着蓝衣的美貌青年躺在院子中的木榻上,手中摇着个白玉瓶子,脸上露出浅浅的森寒的微笑。

第二十二章:问天涯何处无芳草

有一天,楚大人不见了。

张小乙:找大人啊?好吧……先去一下四色赌坊好了~~

卫画师:大人失踪了关我什么事情?

孙大夫:我在炼药,没空去找!

向捕头:失踪了最好~~\(≧▽≦)/~~

何仵作:嗯,走丢了?很正常,过两天就会自己找回来了。

楚大人:QQ没一个真正关心我的TAT

******

文房四宝很快送上来,叶枞抓起笔就写,边写还边嘀咕,“殷未离怎么可能放过你这样的美男呢?”

“阿枞你不知道,楚大人已经有心上人,才不会对别人动心呢。”裴昕咏趴在桌上,懒懒地说。

闻言叶枞抬起头来,细细将楚江开打量一遍,说。“怎么可能,他这双桃花眼,专门勾人魂的,不可能这么专情的。”

楚江开干笑两声,“你还会看相啊?”

叶公子谦虚地摸摸下巴不存在的胡子,说,“略通皮毛而已,皮毛。”

“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快点写。”楚大人板起脸教训到。

叶枞龙飞凤舞总算是写完,拿给楚江开看,楚江开看着那堆鬼画符,说,“叶公子的一手草书真是深得张旭精髓啊。”

叶枞不好意思地搔搔脑袋,说,“赞缪了。”

“……”楚大人第一次见到脸皮这么厚的人,经过一番纠结,决定不与他计较,眼下还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楚江开仔细看叶枞的墨宝,半晌,指了指其中一个,问叶枞,“这是什么字?”

叶枞靠过来,看了半天,腼腆地笑了,道,“您问得太慢,我也忘记了。”

“……”楚大人无奈抚额,其实一开始叫他们来就是错的!

“我重写一份给你吧。”看不下去的裴昕咏,像个英雄一般出场了,解救了备受摧残的楚大人。

果然是自己教过的,就是好人!

裴昕咏一手字写得端正,带着一点秀气,叶枞说,“昕咏你的字和娘们似得。”

裴昕咏不屑地哼了一声,“你还写不出来呢。”

叶枞笑嘻嘻拉过裴昕咏的手,说,“你这手也长得和女人似得,肤若凝脂,指若青葱。”

“你才像个女人,你全家都像女人!”抽回手,裴昕咏骂了一句。

“这小气样子也像个姑娘。”叶枞也不管裴昕咏,自顾自地说,“昕咏你有妹妹不。”

“有又怎么样?”裴昕咏挑眉挑眉头。

叶枞揽住他的肩膀,说,“有的话我一定要去提亲!”

“呸!我才不会让妹妹嫁给你这种登徒子呢!”

楚大人觉得自己已经被他们彻底地无视了,老虎不发猫你当我病危啊!楚大人一拍桌子,喝道:“快点把正经事给我办好!”

“是!”两个年及弱冠的小孩童终于停止胡闹。

“写好了!”裴昕咏将写著名字的纸张递给楚江开,楚江开接过看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

“就这样吧,你们俩暂时不要出城。”楚大人稍微交代一下,然后便让他们离开。

出了花厅,楚江开才发觉已经是日薄西山,想想这一天过得可真快。

还得把名单上的人一个一个找来问话,另外云雨梦泽那一边被令暂时歇业,自己好像欠了殷未离不少人情了……唉唉唉……

时光逝若弹指,不知不觉,离庄叙的尸首被发现至今已过了好几日。

庄家那边一直没有停止过对楚江开施压。

楚大人也是苦不堪言,虽说是职责所在,可是这样硬逼也是没办法的啊,这种事情,能说快就能快得了的吗?

楚大人只好天天造访仵作的小院落,美其名曰:避难!

何仵作是没什么反应,因为他根本不在,也不知去了哪里。这样一来二去,楚大人病了,相思成疾,整天愁眉苦脸,唉声叹气,茶饭不思。

孙斯见孙大夫给他诊过之后,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普通上火罢了,泡点菊花茶喝喝就好了,至于茶饭不吃,那是因为他牙龈肿了,不小心碰到都会疼,别说是东西吃东西,那么怕疼的楚大人,当然是茶饭不思。

终于,在等了五天之后,楚大人憋不住,上街遛弯了。

楚大人走啊走,走到城外的桃花林。此时的桃花已经有些败了,赏花的人不多。楚江开心中想着几日不见的那人,淡淡的惆怅不由得漫上心头,

突然,一阵清灵的歌声传来――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楚江开心中某处被触动,忍不住穿花寻路,找那唱歌的人。

走了几步,便看见不远处,一株开得娇艳无比的桃花下,一双俪影。

歌声突然停了,女子回首,桃花瓣一样的唇轻轻开启,“是谁?”

“嗯?”另一人也转过头,竟然是裴昕咏,“楚……大哥?”

楚江开强烈感觉其实他是想叫楚江呆,不过为了保持好形象,硬生生扭转为“楚大哥”。

“这位是顾盼小姐?”楚江开走近了,才发现那女子是前几天在莫愁湖畔遇见的那位。

裴昕咏不好意思地笑笑,“嗯。”

楚江开见她双眸亮而无神,心中已经有了定数,果然这位顾小姐,自幼双目失明,刚刚能在数米外听到他的脚步声,想必是盲者特有的灵敏耳力。

“刚刚唱歌的也是顾小姐吗?”

顾盼羞涩一笑,细细声道,“是,让您见笑了。”

“不不不,您唱的非常美,绕梁三日而不绝也不过如此。”

“喂!楚……大哥!你已经有那位蓝衣美人了!不要来招惹顾盼!”小裴公子将顾盼护到身后,禁止楚大人靠近。

楚大人那温柔的语气与笑容,任谁都无法挡。

“我哪有。”楚大人自己倒是毫无自觉。

“就是有。再说你不和你家那位幽会,来这里做什么?”

这可戳中楚江开的痛处了,只见那英俊潇洒的俊美大人顿时变成个被抛弃怨夫,更像是戏台上的青衣,一开口就是苦啊……“我就是那苦守寒窑十八年的王宝钏,苦啊……”

裴昕咏拍拍楚大人的肩膀,“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棵草。”

“边去!我才不像那谁谁那么花心!”楚江开横了小裴公子一眼,说,“你们年轻人慢慢聊,我先走了。”

第二十三章:何仵作遭险走酆都

失踪的楚大人回来后……

张小乙:不能偷懒了TT

卫画师:大人回来了又关我什么事?

孙大夫:靠!别吵,我的药要练坏了!

向捕头:居然回来了?我诅咒他再次失踪!(╰_╯)#(╰_╯)#(╰_╯)#

何仵作: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真神奇。

楚大人:……

******

“……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渺…嗝…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去……”

蓝衣青年手中执着一把油纸伞,细细的春雨零落飘摇,有那么几许斜风细雨不须归的味道。

前面的全身淋得湿透的醉猫半眯着桃花眼,反反复复唱着半阙《摸鱼儿》,调子却不知道跑到哪了去了。

“问世间,情……是何……”醉猫看到蓝衣的青年,便不由自主地笑起来,温柔如若初阳,就算是在这样风雨交织的夜晚,也明媚地让人睁不开眼。

“世上俗人多……嗝……明明人家就是写雁子,到了俗人口中,便成了写情爱的……嗝……我也是俗人啊……你说,情是何物?”

“……“蓝衣青年没有回话,只是默默伸出一只手。

醉猫一看,欢快地握上去,十指交握。

“我们回家吧。”

突然一声炸雷,将沉寂的夜炸醒了。

不远处有一道身影慢慢走走过了,步履蹒跚,双手向前,似乎要拉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轰隆!又一声雷,让伞下的两人看清了对方的脸,满面鲜血,恐怖如鬼,好似从地狱爬上来索命的幽魂!

“有人……杀我…救…救……”最后一个字还有未来得及说出来,他就倒下了。

醉猫大人打了个激灵,酒在瞬息间醒了。

“看他活着还是死了!”楚江开足下一点,留下这句话,便循着血迹追凶手去了。

“小……心。”何人觉才开口,便发现他已经消失在夜幕之中了。

无语地看着楚江开消失的地方片刻,才蹲下身,一摸对方颈侧,已经没有脉搏。

死因尚不明确。

踏着雨水的脚步声,缓缓靠近了。何人觉说,“人已经死了。”

对方没有回话,只是圈住何人觉的脖子,何人觉惊觉不对,要回头时已经太迟,脖颈被对方的手臂紧紧地箍住了。

“是你……”

话语未尽,意识渐渐离散了。

“那个凶手跑得太快了吧!”楚江开一边抱怨一边往回走,走到附近才发现不对劲。油纸伞掉在地上,旁边倒着两个人,两人皆是全身血淋淋,其中一个身着蓝衣,面容虽沾着血污,却难掩其如画眉目。

“何人觉!!!!!!”

“你不是自称功夫很好吗?为什么何仵作和你在一起还会出事!”向迁崇晃着楚江开的肩膀,反复将这两句话问了两遍。

楚江开只是沉默地推开向迁崇的手,继续检验着,昨晚发现的尸首。

向迁崇见楚江开不说话,又想质问他,一边的张小乙看不过,拉住向迁崇,道,“向捕头,你这样问大人也是无济于事,孙大夫正在给何先生看着不是吗?要是何先生有什么三长两短,大人肯定比你急。”

“他急个屁!你看他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除了对着这具尸体之外有说过半句关心何仵作的话吗?

张小乙无言。

说到昨晚,那真的叫人惊心,大半夜的楚大人突然翻墙进来,那时候恰巧是张小乙守卫,张小乙见到楚大人浑身是血,抱着也同样染尽鲜红的何仵作,直奔孙大夫的住处,一脚踢开孙大人的大门,将何仵作塞给孙大夫,冷酷地说:“救他。”

又风驰电掣地召集衙役去找回一具尸体,然后躲进仵作房,亲自验尸。

明明是那样害怕尸体的楚大人,却亲自验尸。

此时东方初泛鱼白,天将亮未亮,孙大夫那边没消息,楚大人这边也是一直沉寂。

不过可以看出来,楚大人的手在抖。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无疑小张衙役也是俗人。

“小乙。”楚江开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冷,有些沙哑,也有些颤抖。

张小乙殷勤地回应,“大人有何吩咐?”

楚江开道,“备上笔墨纸砚。”

“是。”张小乙迅速领了命令,并且很快地拿了过来,

楚江开又命张小乙研墨,迅速记下死因,死亡的时间。

死于严重失血,身上有大量创口,死亡的时间是丑时一刻……楚江开停下笔,将笔放下,抬头看向窗外。

“大人天亮了。”张小乙轻声说。

“嗯。”

“您,不去看看吗?”张小乙试探性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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