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彼时(包子 二)——neleta
neleta  发于:2015年0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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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微微一笑,说:“我是司光南,梁琴没少在我面前提你。前段时间你的英雄事迹让我印象深刻。”

燕飞恍然大悟,立刻友好地说:“原来是司社长,久仰久仰。”

“呵呵,我是书法和绘画社的社长,但可不敢称‘司社长’。”司光南朝燕飞伸手,燕飞大方地和他握了握手。司光南接着说:“梁琴现在可是你的忠实粉丝,她之前还想去医院看你,但不知道你在哪个医院,她还郁闷了好几天呢。你什么时候出院的?”

“刚出。难得还有位美女惦记我。”燕飞玩笑道。

司光南笑了几声,拿起了筷子,燕飞也拿起了筷子。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燕飞,司光南道:“梁琴说你想加入社团,现在你出院了,应该可以了吧?”以燕飞现在的穿着,他不认为燕飞还有什么经济上的困扰。

燕飞没想到自己会碰到社团的社长,对方甚至还认出了他。未多考虑,他道:“我一个多月没上课,功课落下太多,期末了,这学期恐怕不行了,得下学期了。”

司光南一听,点了点头,也没有勉强,说:“下学期我很期待你的加入。”

“谢谢。”

两人相视一笑。司光南是和同学一起来的,他和自己的同学说起了话,燕飞急着回去午睡,专心吃饭。他这边专心吃,那边萧阳和焦柏舟却有点着急,两人想着要不要把这件事“上报”。

把托盘里的食物垃圾倒进泔水桶里,王显乐看向位于食堂中间的一张饭桌,嘴唇紧抿。那里,有一个以前比他还穷的人现在却穿著名牌,拿着高档手机,吃着并不便宜的荤菜,浑身上下哪里还看得到丁点的穷困,摇身一变成了有钱的公子哥。

王显乐往泔水桶里啐了一口唾沫。别以为他不知道,那家伙之所以有钱了完全是因为傍了个大款。

“恶心。”

暗骂一句,王显乐说不清是不齿还是羡慕。

有人走了过来,把食物残渣往泔水桶里一倒,问王显乐:“哎,你看到燕飞没有?”

“我看他干嘛?”王显乐的心情格外的糟糕。刚才在燕飞的面前他只觉得抬不起头来。燕飞对他的那抹笑在他看来是十足的嘲讽。

那人看向燕飞那桌,酸酸地说:“你瞧人家,这才多长时间就变成有钱人了。这年头,果然是笑贫不笑娼啊。他一傍上金主,连司光南都搭上了。我听说那个萧阳家的势力很大。燕飞可真是走了狗屎运了。萧阳本来就跟他一个宿舍,现在他又是萧阳的救命恩人,这下不飞黄腾达也不可能了。怎么就没哪个有钱人让我救他一命?”

王显乐冷哼一声:“卖屁股就是卖屁股。他说是救命恩人你就信了?我看是他在外头不知道得罪了谁,被人来找麻烦。这都没死,真是命大。”

那人看向王显乐,蹙眉:“话不能这么说吧。我是很瞧不起他傍大款,但我可没想过他死。他救了萧阳的事学校都传开了。就算他不是萧阳的救命恩人,他一个人能挡住那么多歹徒也算是有点本事。要换作你我,早被砍死了。王显乐,燕飞满共也就借过你五十块钱,而且早就还了。人家蒋田都没说过什么,你怎么一直耿耿于怀啊。”

见王显乐脸都沉了,那人说了声要去擦桌子,走开了。食堂里打工的学生现在哪个不羡慕燕飞。说酸话的有,瞧不起的有,羡慕嫉妒的也有,但还真没人想过燕飞去死。擦拭桌子,那人看向王显乐,见王显乐盯着燕飞那张桌咬牙切齿的,那人紧了紧眉,他还真没想到王显乐这么小心眼,也这么恶毒,竟然咒燕飞死。想了想,那人决定以后还是离王显乐远点。

王显乐是什么心思,燕飞能猜到一点,但也仅止于此。就好比和司光南一见,他也不会当真往心里去。司光南欢迎不欢迎他和他去不去书法绘画社完全是两码事,那王显乐讨厌不讨厌他,和他去不去食堂吃饭也是两码子事。

虽然周一到周四晚上不回去睡,燕飞也不会冷落了那三个人。电话短信就不说了,晚上回到宿舍也有网络即时视频聊天让那三人看看他,他也看看那三人。他不想自己成为那三人生活的全部,他希望那三人哪怕离开了他也能快乐地活下去,但目前来说希望渺茫。如果一个人成为另一个人生活的全部,那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更别说是三个人。

可燕飞想不出有什么方法能让那三人走出失去他五年的患得患失中。每个人都应该是一个独立的个体,燕飞始终是这么认为的,起码对以前的他来说,那三人并不是他生活的全部,不然他也不会自杀了。这是燕飞矛盾的地方,但他不否认,有时候他还是很甜蜜的。

和三人聊了三个多小时的电话粥,眼看着快12点了,燕飞狠心地结束了通话,明早他还有课呢,其他人也要睡觉了。电话刚挂,短信就来了。燕飞看着短信的内容哭笑不得。

——飞,我想你,你回来睡吧。

燕飞回过去——乖乖睡觉,我周五就回去了。

——还有好几天呢。

——很快就过去了。再说明天要一起吃饭呢。赶紧睡觉了。

——那明天见,我们都去接你。

——好。

等了好半天没有短信再来,燕飞闭上眼睛,轻呼一声。总算是把那三小子哄住了。唉,这算不算自作孽不可活?

另外两张床上,焦柏舟和萧阳还在纠结,要不要把司光南的事“上报”?从燕飞的表现来看,他对司光南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这样就上报上去难免不会给司光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人家也只是很普通的交谈啊。左向右想,两人还是决定隐瞒。万一让燕飞知道他们什么事都“上报”也不好。

宿舍四个人,除了卫文彬之外,各有各的烦恼。

燕飞周二上午只有两节课,他要去医院做检查。第二节课一下,他就先走了。还没走出校门,远远的他就看到有三个人在门口等着。笑着朝三个人挥挥手,燕飞跑了过去。

“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没一会儿。”

岳邵拉开副驾座的车门,让燕飞上车。孙敬池上了驾驶座,他开车。岳邵和萧肖上了后座。

车门一关,岳邵就说:“先去医院检查,然后去吃饭。飞,你想吃什么?”

燕飞说了一句让三人心花怒放的话:“有你们在,吃什么都香。”

岳邵和孙敬池顿时笑成了一朵花,萧肖用他的眼神告诉燕飞他很高兴。

街对面的一家不起眼的小咖啡店里,一个戴着帽子和墨镜的人用力绞着手里的餐巾纸,墨镜后的双眼妒火中烧地瞪着岳邵他们的那辆车,一直到汽车开走,他仍没有收回目光。

“许少,那家伙一定是给岳少他们下了蛊!就他那姿色,一点都不像钟枫,我真不明白岳少他们怎么会看上他!”

男人扭过头,对桌子对面的人切齿道。

许谷川搅了搅杯子里的咖啡,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这才开口说:“也许他真的给岳邵他们下蛊了。你要是不甘心,就去报复,这事你应该没少做才是。”

男人脸上的狰狞瞬间变成了小心翼翼。那三个男人他惹不起,这个男人他同样惹不起。被这个男人带走的时候,他以为对方对他也有那个心思。可这人一次也没碰过他,他猜不透这人为什么要包养他。

“怎么,你觉得我压不住岳邵他们仨?”

许谷川的脸色一冷,男人急忙摇头,说:“当然不是。在帝都,许少您说是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我当然不甘心了,只要许少您能保住我,我自然要出了这口恶气。只是……”男人低下头,一副娇柔模样地说:“许少您,一次也没,碰过我……我心里,总是,不踏实。”只有真正成为这人的人,他才能放心。

许谷川的眼里闪过杀气,冷道:“杜枫,我可不是岳邵他们。我包下你,你就要学会乖乖听话。你以前怎么伺候那三人的我不想知道,在我这里,你最好收起那些不必要的心思。我要玩也不会玩一个被人碰过的糟践货,要不是你这张脸,就凭你刚才的那句话,我就能让你生不如死。”

男人瑟缩,大气不敢出。

“我看岳少他们不顺眼。你去给他们惹点麻烦。做好了,我保你在帝都好吃好喝;做不好,你该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男人的身体抖了抖,点头。

“该怎么做,不需要我教吧?”

男人飞快地摇头,又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说:“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落单,您看……”

许谷川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递给对方。这人接过来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张课表。

“这是那人的课表,你自己找机会。”

“……我会做好的。”

收起那张课表,男人被墨镜掩藏住的双眼狠毒。

第四十七章

放下课本,燕飞揉揉酸涩的眼睛。从下周开始就进入考试季了,虽然有萧阳他们给他补课,但专业课的成绩他恐怕不会太好,毕竟是他并不喜欢的课程,又没有亲自听讲过。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燕飞去了客厅。今天周六,昨天上午一下课他就被三人接过来了。

“飞。”

燕飞刚出现,客厅里的三人就同时喊道。

燕飞走过去挨着孙敬池坐下,有气无力地说:“学累了,休息一会儿。”

“干脆退学算了。”孙敬池心疼地说,给他揉肩膀。

燕飞笑笑:“退学不好和家里人解释,坚持吧。你们就一直在客厅里看电视?有什么好看的节目?”

“没什么,随便看看。”岳邵回了一句。只要燕飞在这栋房子里,哪怕坐着发呆他们都不会觉得无聊。燕飞按住孙敬池的手,不让他按了。

“你今天学了一天了,出去透透气吧。”萧肖提议,“晚上出去吃吧,别做了。”

“就是,出去吃吧,你学习这么累,别做了。”孙敬池搂住燕飞的肩膀,见对方没什么反应,他得寸进尺地把人往怀里又带了带。

燕飞确实累了,尤其是右手腕还没好利索,动笔的时间长了手腕酸酸痛痛的。刚下过一场大雪,天挺冷的,他想了想说:“那晚上出去吃火锅吧,早就想吃了。”

“好。”三人肯定是随他。

心动不如行动,看看时间都快五点了,四个人马上穿衣服出门,免得路上堵车。岳邵开车,孙敬池坐在副驾座上,燕飞略显疲惫地靠在萧肖的肩膀上。一个多月没学习,今天学习了一天,脑袋都是晕的,更有一种虚弱之感。这次受伤还是伤到元气了,哪怕天天喝牛奶喝鸡汤也不行,看来还是得锻炼。

“是不是不舒服?”

萧肖摸摸燕飞的额头。燕飞闭着眼睛哼道:“没,就是太久没脑力劳动了,有点晕。”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的慵懒,听得萧肖口干舌燥。自从知道燕飞是谁后,三个人就再没找人解决过,都是憋狠了自己找五姑娘。

“那你靠着我休息一会儿,到了叫你。”

“嗯。”

身高差异这种时候就显示出优势了。舒服地靠在萧肖的肩上,燕飞还真有点困了。萧肖伸手环住燕飞的腰,眼里是欢喜。

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开到吃火锅的地方。燕飞小睡了一觉,比刚才好多了。裹上围巾,他跟着萧肖下车,岳邵锁车。出来前,岳邵就给火锅店的老板打了电话,定了包房。他的车一停,火锅店老板就出来迎接了。太子爷光临,这可不是小事。

亲自把四人带到包房内,在四人坐下后,老板直接把一张填好的菜单交到孙敬池的手上,恭敬地说:“您看看要不要再加点什么。店里今天正好有熊掌,我已经让厨房准备好了。”

燕飞一听开口道:“不吃熊掌,我怕晚上做噩梦。”

老板愣了愣,看向了燕飞,心想哪个小子这么胆大?三位太子爷可常常来吃呢。哪知,下一刻,他就听到孙敬池说:“熊掌不要了,以后也别给我们准备。汤底换成滋养锅,酒也不要。羊肉少一盘,换成鸡肉片。”把菜单交给老板,孙敬池又道:“把餐具拿开水烫一烫。”

老板心下震惊,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燕飞,连忙道:“啊,好好,我这就让厨房上锅上菜。”

“饮料是什么?”燕飞问。

“酸奶。要不要喝果汁?”孙敬池的口吻立马温柔了几分。

“就酸奶吧。”燕飞没看菜单,他和三人的口味差不多。

老板拿着菜单满腹好奇地离开了,很快,有服务员进来烫洗餐具。燕飞解开外套,坐在他身边的萧肖帮他脱衣服。刚脱到一半,一声惊呼打破了房间内的平静。

“燕飞?”

燕飞抬眼,岳邵、孙敬池和萧肖都抬眼,后三人的眼神更是瞬间冷了几分。

出声喊燕飞的是一位女服务员,燕飞一时想不起来对方是谁,脑袋里隐隐有个模糊的影子。对方见他不吭声,咬了咬嘴说:“我是倪翠华啊。”她打量燕飞的眼神带着疑惑与不敢相信。

“哦~,是你啊,我一时没认出来。你在这里上班啊。”燕飞打哈哈地说。

倪翠华稍显尴尬地笑笑,说:“我也差点没认出你来,你……变了很多。”

燕飞正要说什么,一人打断了他,冷声道:“什么时候这里的服务生这么没规矩了。”

出声打断的人是岳邵,而且说出口的话很不客气。

倪翠华的手一抖,脸上的血色退去。不敢再看燕飞,她动作迅速地烫洗了餐具,和另外一位服务生一起给四人摆好餐具后,匆匆离开。只不过离去前,她又瞟了燕飞一眼,那一眼,格外复杂。

倪翠华一走,三人就低吼:“那个女人是谁!”

“我‘以前’认识,现在不认识。”燕飞一句话就浇灭了三人的“醋火”。毕竟对他们而言女人的威胁要远远高于男人。

“她谁啊。你记得?”萧肖问。

燕飞做了个小声的手势,说:“回家再说。”

萧肖不问了。

房间的门开了,是老板,身后还跟着几个人,端着锅、端着菜。倪翠华也进来了,手上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是各种沾料。这边的火锅不是大锅,而是一人一个小锅。在服务生放锅布菜的时候,老板亲自给四人倒酸奶,岳邵开口:“这是燕飞,我拜把,以后见了要叫燕少。”其实他更想说的是“我老婆”。

岳邵这么一介绍,老板可惶恐了,赶紧喊了声:“燕少。”暗骂自己刚才没眼色。

“叫我燕飞就行了。”燕飞大方地说,问道:“不知老板贵姓?”

“敝姓周,燕少您叫我老周就行了。”

“周老板不必这么客气。能让敬池他们推荐的地方那在帝都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以后我带朋友来光顾,周老板可要给我打个折啊。”

一听对方叫孙少为“敬池”,周老板对燕飞更加恭敬了,立刻说:“燕少来我这里捧场,别说打折,就是我请都是应该的。”

“哈,那我又沾敬池他们的光了。”燕飞说笑,他当然不会白吃。

孙敬池一脸温柔地说:“你喜欢就尽管吃,钱我来付。”

“我请我请。今天能认识燕少是缘分,这顿一定得我请。”周老板拍胸脯道,这顿饭说什么都得他请。能让三位大少爷如此看中的人,他还不赶紧拍马。周老板的眼睛多毒,单就这么几句话他就看出这位燕少绝对不是杜枫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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