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彼时(包子 一)——neleta
neleta  发于:2015年0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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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男人一起喝酒的还有两位男性朋友,当然,这两人的身边也同样有着妖媚的少年。如今的社会,玩女人早已不算什么新鲜事。包养几个男宠反倒成了新贵们之间心照不宣的玩法。现在的社会,男女通吃又算得了什么。只要给家族留下可以继承家业的后代,哪怕不结婚也无所谓。时代的变迁速度超出人们的想像。

“许少,你听说没?那个长得最像钟枫的浪货被那三位太子爷甩了。”

坐在两人中间的那名高大男人喝酒的动作一顿,眼里是怀疑:“这消息可靠吗?那家伙可是长得最像钟枫的。他们仨舍得?”

刚才说话的那人笑道:“应该可靠。我之前包养过的一个宠物今天打电话给我,说那家伙被甩了。他说他今天看到有人到那家伙的店里去警告那家伙以后老实点。如果不是被甩了,怎么会有人敢去警告他?而且我听到了一些风声,说三位太子爷好像有新宠了。”

被唤作“许少”的男人眼里闪过一抹冷光,冷哼道:“难道有比杜枫还像钟枫的人?”

“可能吧。不然他们怎么会甩了杜枫?”

喝了两口酒,许少说:“你去查查。如果杜枫真的被他们甩了……”他露出一抹深沉的笑容。对方不禁好奇:“难道许少对杜枫也有意思?”

许少目露厌恶地说:“不过是个贪钱的贱货。但我不介意用他恶心恶心人。”

另一人一听马上劝道:“许少,别啊,三太子爷可不好惹,权家……”高层的人谁不知道权家倒台的真正原因。

许少瞥了他一眼,轻蔑地说:“你们怕他们,我可不怕。我很想看看什么人会让那三个人甩了杜枫。”

那人讥笑了两声,下流地说:“不知钟枫地下有知,会不会再自杀一回。”

他刚说完,许少就把杯子里的酒泼到了他的脸上,那人马上大气不敢出了,脸色发白。许少放下酒杯,森冷地说:“再听到你侮辱他一句,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是我嘴贱,下不为例。”那人急忙赔罪,又赶紧给许少重新倒了酒。许少不再看他,搂着怀里的少年闷头喝酒。两旁的人都大气不敢出。如果说帝都谁敢跟那三位太子爷对着干,许少绝对是第一人选。许谷川,某位开国元勋嫡长子的小儿子,父辈同样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官,而且是掌握实权的高官,也同样是军政世家出身。

政治中有朋友,也有政敌,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孩子自然也有交好的和不交好的之分。许谷川与岳邵他们的关系以前只能算一般,但近几年彼此却是互看对方不顺眼,有愈演愈烈之势。如果不是父辈之间存在利益和政治纠葛,他们恐怕早就撕破脸了。只不过和岳邵、孙敬池、萧肖具有的铁三角的关系不同,许谷川更像是一位独行侠。他有自己的势力,却不许任何人爬到自己的头上,他习惯发号施令让人听从他。他绝对不会和谁好到去和对方做拜把的兄弟。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他和以岳邵、孙敬池、萧肖为首的另一集团不大合得来。

但很矛盾的是,许谷川和钟枫的关系还不错。两人相差一岁,钟枫比他大。钟枫以前被父亲丢到军队里去“锻炼身体”的时候常常都会碰到同样在那里“锻炼”的许谷川,两人算起来还有点战友之情。可以说,钟枫是大院里人缘最好的人。他从不会用利益去选择自己交友的范围。只要他喜欢,哪怕是街头的小贩也可以成为他的朋友。最典型的就是何开复。一个暴发户家庭出身,又喜欢在社会上混的人也可以成为钟枫的死党。

只是岳邵、孙敬池和萧肖不喜欢许谷川,三人每次见到许谷川轻则双方冷嘲热讽,有时候岳邵一横起来也不管许谷川比他大,扑上去就打。为了避免双方的矛盾更深,钟枫都不敢在三人的面前和许谷川多说话。两人出去喝个酒什么的还得瞒着那三个人。就算钟枫愿意和许谷川交朋友,有这三个人拦着,他和许谷川也无法有太深厚的友谊。后来,钟枫当了官,许谷川军校毕业后直接去了野战部队,两人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钟枫自杀的时候许谷川正在边境上执行任务,等到他从边境回来,钟枫的骨灰都不知道被埋在了哪里。

心情不好,许谷川喝完酒就让司机送他回家了。和岳邵、孙敬池、萧肖选择从商不同,许谷川选择了从军。现在的官员都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相比而言,永远都很神秘的军队是最佳的选择。事实上,许谷川不管是性格还是身体素质都更适合军队。不出十年,他将成为军队中的又一名年轻的司令。

回到自己的住所,许谷川把外套往沙发上一丢,拿起手机拨出一个号码。电话接通后,他声音冰冷地说:“我要知道岳邵他们三个人最近都在做什么,还有那个杜枫是不是被他们甩了。如果甩了,把他带到我这里。”

挂了电话,把价值十几万的手机随手丢在茶几上,许谷川在黑暗中的双眼泛着冷光。

第三十五章

燕飞的手机一直在警局,岳邵他们也没给他拿回来的意思。也许拿回来了,但因为是萧阳买给燕飞的,所以下落也可想而知。住在医院里的燕飞目前算是与世隔绝。学校的老师领导和同学都想来看看他,不管怎么说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的,不过都被三太子给拦下了。燕飞其实最不耐烦跟人应酬,以前当官的那几年他别提多痛苦了。再说班上那些同学他也就跟宿舍里的三个人关系好点,其他人叫什么他都不是很清楚,因此他也乐得清闲。三人的事业如今做的是风生水起。从投资公司到房地产公司,从民用到军用设施,他们都有涉足。三人手上的建筑公司甚至包揽了朝中军区几乎一半的基础设施建设。所以事实上他们很忙,有很多事情需要他们出面处理、拍板。不管多么想在医院里二十四小时陪着燕飞,对三人而言那也是不现实的。尤其他们重得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为了那个人,他们更要努力工作扩大他们的势力版图。三人商量之后每天留一个人在医院陪燕飞,另外两人去公司。

周五,萧肖在医院。燕飞半躺在床上捧着平板看电影。怕他无聊,萧肖给他挑了这五年来比较经典的国内外大片给他解闷。萧肖也半躺在病床上,陪燕飞一起看。在燕飞又看完一部后,萧肖拿来保温杯喂燕飞喝水,水里泡着西洋参和枸杞。

在燕飞喝了半杯水并表示可以了之后,萧肖下床,到饮水机那边重新结满水,放回床头柜。在燕飞身边半躺好,萧肖开口:“飞,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们?怪我们让你那么伤心。”

正挑选下一部电影的燕飞迟钝了几秒,扭头纳闷地看过去:“为什么这么问?”有吗?唔,估计有吧。

萧肖目露委屈地说:“那你过年为什么要回家?五年了,我们终于能够再次得到你,我们不想再离开你。”

什么叫再次“得到”?当然,燕飞粗心的又没有发现这个词的歧义。他当然知道这三个人现在有多么粘他。也知道他们失而复得之后的不安。但,他现在毕竟不是钟枫了啊。好吧,他承认还是有一滴滴报仇的意思在里面的。

燕飞以前和三个人的身高差不多,现在嘛矮了不少。他脑袋一歪,就枕在了萧肖的肩膀上。萧肖往他那边靠了靠,让他枕得更舒服些。

“我二十九回去,初四就回来。”

“不要。”

萧肖不肯妥协,他一天都不想离开这人。

燕飞无奈又幸福地笑笑,说:“我以前特别渴望能有一双愿意给我自由的父母。燕三牛虽然是一个没本事又老实巴交的农民,但他对孩子却是绝对的疼爱,不含任何利益的疼爱。得知儿子自杀,他借钱从家里连夜赶到帝都。他买的是最便宜的站票,佝偻着脊背就那么站了一路。到了医院,又守在儿子的病床边精心照顾,累了就趴着眯一会儿,饿了就啃两口馒头,把最好的都留给我。哪怕是学校老师来探望时送的水果他都舍不得吃。”

“甚至为了不让儿子有太大的压力,他连以后绝对不会给儿子添麻烦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他是一位值得我尊敬的好父亲。只是,他并不知道,他真正的儿子已经死了。”

“我很感激燕飞给了我重生的机会,也很幸运能拥有这样一位无私的父亲,所以小小,我必须回去。我答应他过年回家了。我是你们的钟枫,但也是一位农民的儿子,我要代替他真正的儿子孝顺他,改善他的生活,让他体会到儿子出息带来的幸福。小小,我会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和你们在一起。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抛下你们。我保证。”

萧肖轻蹭燕飞的脑袋,理智上他应该答应,但感情上他还是不愿意。

“我以后肯定得把他们都接到帝都来。在这之前,我每年的寒暑假还是会回去的。我不是舍得离开你们,只是想过一种自由随性的、自己上辈子没有经历过的生活。答应我,好吗?初四我就回来。反正那几天你们要么得在家,要么得出去应酬,也没多少时间跟我玩嘛。”

燕飞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萧肖再不愿意也得答应。他不情愿地点点头,眼里的委屈看得燕飞噗哧笑了。

“都快三十岁了,怎么比以前还要孩子气了?”

因为以前我没有发现我爱你。萧肖抬手轻轻搂住燕飞:“初四我去接你。”

“好。”

距离过年还有两个多月呢,这人就这么不开心了,等到了过年不会哭鼻子吧。燕飞抬头,哄道:“等我伤好了,我给你们做意大利面吃。”

萧肖的心窝顿时刺痛。那顿意大利肉酱面是这人“离开”之前他们吃的这人做的最后一顿饭,五年了,他们三个人从来不碰意大利面,因为会揪心的痛。

“不止要意大利面。”

“好。你们想吃什么我就做什么。不会的我翻菜谱也会做出来!”

萧肖眼里的委屈消散,变成了喜悦,尽管他的面部表情一点都看不出来。这是燕飞最心疼的地方。他缓缓抬起左手,摸上萧肖的脸,轻轻往上一提,萧肖笑了。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可以对萧肖做这样的动作,也只有一个人可以让他心甘情愿地允许碰他神经僵硬的脸。燕飞嘴角含笑地看着萧肖,萧肖压抑着内心的爱恋凝视着燕飞,两颗心平静却又生出一股别样的柔情。

“叩叩叩”,偏偏有人很不识时务地来捣乱!

萧肖眼冒怒火地下床,燕飞看看时间,应该是医生来了。果然,萧肖一开门,门口是简仲平和燕飞的主治医生还有护士长和一名护士。

简仲平没发现萧肖不高兴,毕竟萧肖是一张面瘫脸,他的功力可没有燕飞他们这么深。和萧肖打了声招呼,简仲平带着医生护士走进来说:“我们要检查一下燕飞伤口的愈合情况,特别是他的手腕。”这是正事,萧肖的不悦立刻消散,不过一想到燕飞身上的伤,他更不悦了。

简仲平藉着和燕飞说话的机会暗中观察燕飞。病房里每天都有人“虎视眈眈”的,简仲平并没有和燕飞单独接触的机会。所以在他看来,燕飞能得到那三人的宠爱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难道那三人终于决定不再深陷已经死去的人了?但他们也不应该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就喜欢上燕飞这样的大学生吧。奇怪,太奇怪了。

主治医生在简仲平对燕飞说明完目前的治疗情况后,道:“燕先生,我们要带你去做一个神经恢复的检查,特别是你的右手腕。”

“好。”

护士推来轮椅,主治医生掀开被子要扶燕飞下床。萧肖拉住了医生的手,说:“我来吧。”

主治医生退到一旁,萧肖一手轻轻搂住燕飞的腰,一手扶住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温柔模样看呆了在场的人。

燕飞却是哭笑不得地说:“我自己能走,又不是伤了腿。”

“会扯到你的伤口。”

扶着燕飞下床,又扶着人在轮椅上坐好,萧肖还细心地拿过毛毯盖在燕飞的腿上,又拿了自己的大衣披在燕飞的身上。简仲平死死盯着燕飞,想订出燕飞到底有什么魅力让萧太子变成绕指柔。不过萧肖没有给简仲平得出结果的时间,他推着燕飞出去了。

“检查完我想出去透透气。”燕飞很想伸个懒腰,但不行。

“今天风大,等哪天天好我带你出去。”

“啊,想吃烤鸭了。”

“我给二哥打电话,让他晚上打包一只回来。”

“好。”

简仲平又一次忍不住地打了个冷颤。我的妈呀,他不是他认识的萧哥,绝对不是!想到表哥说燕飞是他未来的嫂子,简仲平就觉得世界末日要到了。他表哥爱钟哥爱得死去活来差点崩溃,怎么能说变心就变心?谁来告诉他,这个燕飞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然,不管是萧肖还是孙敬池、岳邵,都不会好心地和简仲平解释。燕飞的检查结果很好,伤口恢复的非常不错。等手腕的伤口愈合之后,经过最多一个月的轻度复健,燕飞的右手不会留下任何的后遗症。高兴的燕飞马上让萧肖给岳邵打电话,晚饭再加一只鸡。

晚饭前,岳邵和孙敬池都回到了医院。医院现在就是他们的临时住所。两人不仅带会了燕飞要吃的烤鸭和黄焖鸡,还带回了燕飞喜欢吃的地三鲜、红烧豆腐等菜。四个人在病房里吃得开怀,岳邵、孙敬池和萧肖的筷子不停往燕飞的嘴里送。燕飞觉得,等他伤好了,他恐怕都不会自己吃饭穿衣了。

这一晚,三人给燕飞洗了头,擦了身。燕飞已经可以坦然地在三人的面前光屁股了,不就是比以前小了点嘛。

“燕飞!”

刚刚吃了早饭,一人就激动地冲进了病房,那激动的模样看得病房里的三个人都很不爽。燕飞朝来人露出深笑,招呼:“小阳。吃饭了没?”

“吃了。今天能来看你,我一早就起来了。本来想自己过来的,一群人不让,我都忍不住要岳凌开直升机过来接我了。”

“呵呵,在家憋惨了吧。”

“惨死了。你受伤我一天都没照顾你,我都没脸见你了。”

“跟我客气什么。不过不是我说,你小子也太弱了,暑假到部队里摔打摔打。”

“不是吧!你怎么可以残害兄弟。”

“难道你以后还想我救你?我可不干。太亏本了。”

“……好吧,为了我的小命着想,我忍了。”

看着萧阳“没大没小”地和燕飞有说有笑,岳邵、孙敬池和萧肖只觉得相当的碍眼。明明萧阳以前在钟枫面前很规矩的,不过是换了个皮囊,他怎么就这么没分寸了?!

萧阳光顾着和燕飞说话了,压根没注意三位哥哥的不满。燕飞也很高兴见到萧阳,怎么说两人这段时间也是建立了深厚的兄弟情的,所以也没注意到三位突然安静了不少的男人。岳凌坐在沙发上不吭声,心里盘算着自己要不要先出去避避。

萧阳从他带来的一大堆慰问品里拿出一个大橘子,燕飞马上说:“去洗手。”

“你这个洁癖真是要不得。”萧阳拿着橘子去了浴室,燕飞喊:“把橘子也洗了。”

“知道了。”

很快,萧阳出来了。坐回床边给燕飞剥桔子,嘴里说:“我来之前给焦柏舟打了个电话,他说他和卫文彬一会儿就过来。”

“好啊。好几天没见他他们还有点想了。尤其是卫文彬。没人跟我斗嘴还有点寂寞了。”

有三个人的脸色立马绿了。那人“想”那两个舍友?!

萧阳这时候火上浇油:“卫文彬说他太想你了,免费的清洁工难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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