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宇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对方又收紧了环住他的臂膀，附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想见我。”

郑宇有些莫名，心想要不是想见你我何必要找你，这不是废话吗？可是此时氛围又有种说不来的味道，让他即便是腹诽，也还是继续跟着那人的步调再次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可是做好了答应我的准备？”

郑宇疑惑道：“答应你什么？”

“你们凡人喜欢说长相厮守，可也不过百年。”

对方轻笑一声，语气忽的变得认真起来，一字一句，带着一股隐隐的魄力。

“我要的是千年，万年，直到魂飞魄散！你……可愿意陪我？”

郑宇一下彻底怔住，等慢慢咀嚼出他话中含义，吃惊的话都说不出，他虽有两世记忆，毕竟也只是个凡人，千年之久还未曾有个明确的概念，只知从古到今，也不知多少朝代更替，才有这漫长岁月，更何况是万年，根本不是他所能想。

“我……我毕竟只是个人类，即便我愿意，也只有百年生死，又怎么能陪你那么久？”

“这你不用在意，我自有法子让你不死。”

郑宇心中大震，多少人对长生趋之若鹜，妄图寿与天齐，却争不过天命，这条龙却如此轻描淡写，说的这般轻松，仿佛这只不过是寻常之事。

“怎么？你不肯？”

郑宇沉默不语，不知如何作答，他虽已明了自己心意，却从未想过将来之事，经这龙一番话点醒，方才知道想要两人相守，又岂是凡人那么简单？

若是他百年之后，白骨一销，这龙寿命漫长，又指不定去寻他转世，到那时他又是前尘旧事全然不知的懵懂小儿，又如何认得这条龙千年情意？生生世世，轮回不休，又怎知下一世的他还会不会对这条龙产生感情？

郑宇想着抬头去望过去，那张本是倨傲无比的脸上此时似有一丝紧张之意，心中不由一软，转眼又想到日后对方碾转凡尘，四处寻他转世，自己又毫不相识，当他陌路，便有种说不出的心酸感，他已经等了他千年，难道还要再让他等下一个千年？

郑宇此时也不作他想，内心情感已经超越了理智，脱口而出道“我答应你。”

此话一出，黑龙脸上立刻神采飞扬，刚才那一丝紧张和失望荡然无存，忽然抬头朝着外面大声说了一句：“你先回去准备。”

含桃立刻应声回道：“是！”少年响亮的声音里也透出一股喜悦。

郑宇这时才想到现在状况，疑惑道：“我一直忘了问，我怎么在这里？这又是怎么回事？”

黑龙此时心情大好，见他这副呆愣模样，又穿着一身喜庆红袍，映的脸上也好似泛着红光，怎么看都好看的很，心里又起了逗弄之意。

郑宇见他但笑不语，表情微妙，心中甚是奇怪，又觉得自己这一身红衣，怎么看都不对劲，便要伸手脱下，却半路被黑龙截住，黑龙一只手挑起他的下巴，眯起眼睛，好似在欣赏一般来回打量，直看到郑宇红了脸，才暧昧笑道：“这新娘子，模样倒是俊得很。”

郑宇脑袋懵的一声，轰然炸掉，足足呆了几秒，才面红耳赤的打开黑龙的手，羞恼道：“什么新娘？我可是男人！”

“你不是已经答应我了？”黑龙语气带着疑问，脸上却带着调笑。

“我，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这个了？！”

“哦？我哪个？”黑龙拉长了音调，看着郑宇的脸上一下红云满布，心中更是愉悦。

郑宇乱了阵脚，怎么也没想到黑龙打是这种主意，一时憋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黑龙戏弄够了，方才半认真道“按照你们凡人的说法，情定了，就该成亲了，虽不能明媒正娶，上你家门，不过这八抬大轿，我可是备好了，含桃说今日良辰美景，是办喜事的大好日子，这不我从天上一下来，就立刻赶来娶你了。”

郑宇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你早有预谋！”

黑龙得意一笑：“你不是已经跟人说过喜欢我了么？”

郑宇正要发问，突然想起自己和同事交谈之事，心中懊恼，原来这龙躲在暗处全都偷听了去。

“即便这样，我又不是女人，你用这种娶的方式……也太不合适了吧！”

郑宇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之前未能仔细研究，这才发现果然像是女人穿的嫁服，只是样式稍微简单一些，说起来现代人结婚多是婚纱西服，很少有人再遵循古制，大红婚服，成亲坐轿，他也只是在一些影视剧上看到过，如今在自己身上上演，怎么都觉得难以置信。

黑龙手上不知何时拿着之前被郑宇扔在一边的红盖头，轻轻一扬，又盖回了郑宇头上，郑宇正要再度取下，便被抓住了双手，温热的呼吸隔着红布，丝丝气息扑在脸上，黑龙语气罕见的温柔：“我不是当你女人，只是成亲之事，总是一人嫁，一人娶，你就委屈一回，让我娶了你又如何？”

郑宇本来耳根子就软，最受不得别人这般恳求，他虽然感到极为羞恼，但心中也存了几分欢喜，虽然对方不仅是条龙，还是同性，但既然已表明了要相守一生，作为人类，结婚也好，成亲也罢，都是一道重要的程序，反正娶一条龙，和嫁一条龙，都称得上是惊世骇俗，看上去也没什么区别。

黑龙见他低头不语，便明了他已同意此事，立刻把人抱了起来，轿内空间虽小，不过容纳两个大男人倒也不是什么难事，郑宇虽然已经想明白，但还是窘迫非常，也没有怎么挣扎，任由黑龙动作。

黑龙见他如此乖顺，真像个新娘子似的，忍不住心中一动，将那红布往上挑了挑，俯首舔吻郑宇的耳朵，又伸手探入对襟之中，隔着内里轻薄的布料，缓缓的摩挲起来。

郑宇本就因着这身装束，羞窘的很，被他这么一弄，更是气血上涌，一股热气直冲脑门，黑龙探到他胸口突起处，又是捏，又是揉，弄的乳粒硬硬的抵在布料上，因着手指的动作，反复摩擦，郑宇呼吸都有些变了，耳廓被人不断舔弄，湿滑的水意，不断带出旖旎缠绵的味道。

黑龙玩弄了一会胸口，又伸手一把扯掉了腰封，大红婚服顿时两襟敞开，在一只手的探弄下，郑宇不多时便衣襟散乱，若隐若现的露出一边赤裸肩膀，他呼吸有些凌乱，一脸通红的坐在黑龙身上，衣服里游走的两只手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四处点火，他许久没有做过这事，身体却敏感的很，被对方一摸，就跟起了火似的。

“别……别在这里。”

郑宇两手撑在身侧，头靠在黑龙肩上，张着嘴低低的喘息，眼前又是被一片红色的布挡着，看不到自己现下状况，却因着穿着婚服，想到那场景，更觉得羞耻万分，兴奋难明，身下性器被人握住，不断的上下抚弄，胸口乳粒被捏住了来回扭动，两厢刺激，让他支撑不住的求饶。

黑龙伏在他脖颈上，不住的吸吮，弄出一块一块暧昧的红印，随着山路崎岖，轿子被抬着一颠一颠，两人也随着动作，不断起伏，郑宇衣衫半褪，下身性器高高翘起，随着颠簸渗出滴滴晶莹液体，而黑龙的硕大欲根也蠢蠢欲动，隔着衣物抵在郑宇身后，随着轿身摇晃，不断擦过郑宇臀缝，轿内一片火热气氛，正是干柴烈火欲烧之时，轿子突然停住了。

含桃的声音突兀的插进二人之间，打断了两人的鱼水交融。

郑宇满脸羞红，从欲念里面清醒过来，赶忙慌乱的拉好自己的衣服，却因不知道怎么穿戴这种古式婚服而犯了愁，黑龙见他如此，更觉可爱，趁他不备，掀起红盖，偷吻了一口，见对方脸上熟的跟虾子似的，方才轻轻一挥，原本散乱的衣物便恢复了原状。

黑龙先行下了轿，含桃掀起轿帘，郑宇低着头，羞得不行，此刻倒也庆幸有这红布挡着，看不到他人表情，他身体经过刚才那么一番折腾，此刻还有些绵软，下轿的时候，踩到衣摆上面，一个不稳身体倾斜，还没惊叫出声，就被黑龙搂住了。

“娘子，可要小心啊。”

黑龙语带笑意说道，郑宇满脸通红，一下地，便挣脱了对方的怀抱，走了几步，又因看不到路而只好停下，这时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握住他的手，将他带过一道门槛，走入一个空间比较大的房间，周围忽然多了很多人声，视野也一下亮了起来，隔着布料都有些晃眼，郑宇只低头看着脚下，生怕自己再次踩到衣摆，心里觉得奇怪，他本以为黑龙只是走个过场，没想到还真像模像样的弄出婚礼式的仗势。

这周围又都是些什么人？难不成都是妖怪？

郑宇想到这里，又不免有些紧张，对方像是察觉到一样，安抚似的紧了紧握住的手。

这时含桃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今日主人大婚，感谢各位大驾光临，仪式这就要开始了，还请各位安静。”

郑宇心道，这少年懂得倒是挺多，也不知从哪学来的这一套，不会一会还要拜天地吧？

没想到还真是如此，一本一眼照着古式的婚礼来，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高堂都不在，那就不拜了！夫妻对拜！

郑宇觉得这情形有些荒唐，却又从这荒唐里觉察出黑龙的一片情意，黑龙必然是因为他，才要搞这奇怪的仪式，给他一个人类的认可方式。

两人相拜时，黑龙低语道：“我从未拜过他人，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郑宇心中震动，知道他所言是真，黑龙一向傲慢，上天都不惧，又怎会拜服他人？

含桃声音再次响起：“礼成，送入洞房！”

话音刚落，黑龙忽然弯腰将他整个人打横抱起，也不顾他挣扎，大步朝一边走去，郑宇只觉眼前晃动，红布一掀一落，只看到黑龙的一身红袍和一室摇曳的红烛灯影。

郑宇这一瞬间，也有些恍神，由着黑龙一路抱着，紧紧靠在对方胸口，原本有些羞耻的感觉也渐渐远去，只有两人有些急促的心跳声，一下一下起伏，跳动，慢慢重合在一起。

黑龙的嘴角一直向上扬着，眼底溢满了笑意，近似温柔的将郑宇放在床边，站在他身侧微弯了腰，一抬手揭起红盖头，对方见状，立时抬眼看过来，一双眼睛好似满含了情意，映着满室盈盈的烛光，就这么斜斜的望上来，竟是有些眼波流转的意味，黑龙就保持了弯腰抬手的动作，半天没有动静，两人就这么凝视良久，仿佛此刻呼吸都停住了一般，郑宇方才有些羞涩似的，移开了视线，面上像是开满了桃花，片片红晕。

黑龙轻咳了一声，本想调笑几句，嗓子里却有些干哑似的，话到嘴边却没有出来，明明也不知做过多少次，什么模样都见过，偏偏这一刻好像生出了洞房初夜一般的滋味，让这脸皮堪比渡过的千年岁月一般的龙神都一时有些招架不住，怪不得凡人都要将这成亲之事看的如此之重，的确是十分美妙啊。

郑宇此刻心里也有些一时说不出的紧张，两人的新婚夜，该做些什么不言而喻，虽然他已经表露心意，也不在逃避做那种事，不过在这种氛围下，还是有种别样的感觉，让他格外的羞窘。

他佯装镇定的看了看四周，这婚房还真是像模像样的，满屋都是红色的装扮，窗栏上的喜字，红色的地毯，木桌上的红烛，天花板上吊着的灯笼，还有这古色古香的雕花大床，大红的帷帐被钩挂卷起在两侧，床上铺着触感柔滑的红色锦缎，绣着不知是鸳鸯还是什么的图案，他觉得自己就像是穿越回了古代，却又因着这古代的礼制，更有种洞房花烛，永结同心的滋味。

郑宇正想着，黑龙忽然起身取了桌上的一壶酒，两个杯子过来，坐在床边笑道：“娘子，咱们该喝交杯酒了。”

郑宇脸上一红，语气有些慌乱道：“都说了我不是女人……”

黑龙将两个酒杯分别倒满，递给郑宇一个，方才回道：“只不过是个叫法而已，难道你要我叫你夫君不成？不过……我倒是想听你唤一声夫君。”

郑宇一听这话，面上更加烧热，羞恼道：“两个大男人如此肉麻，也亏你说得出口。”

黑龙哈哈一笑，开怀道：“哪里肉麻？我们可是在成亲，当然要依照规矩来。今日是我娶你，自然你是娘子，我是相公。”

郑宇又要辩驳，黑龙一手举了酒，示意道：“娘子，你们凡人常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别再计较了，快快举杯。”

郑宇无奈，只好举了酒杯，两人绕过胳膊，凑到嘴边，一饮而尽。

两人喝罢，黑龙收回酒杯，然后随手一扔，酒杯飞起一个弧度，落在地摊上滚了两滚，不动了，酒壶倒是被放置在了床脚，还余了半壶酒液，隐约发出晃动的水声。

郑宇本就不善酒力，也不知那是什么酒，香醇至极，入喉也没有辛辣之感，偏偏进了胃中，才由上至下，酒液流淌过的地方，有了些燥热的感觉。

他觉得身上有些热，便想松了这套厚重的婚服，手刚搭上腰封，又想到今夜将做之事，又有些羞窘的停了手，还没等他犹豫好，便被人一下推倒在床上，黑龙半跪在床沿上，两手撑在郑宇身侧，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已经有些醉意的郑宇。

“娘子，你今夜真是格外的诱人。”

郑宇也顾不上去分辨他话中的调笑之意，被他以这种姿势从上面看着，竟觉得身上跟着了火似的，身上厚重的衣物反而成了累赘，裹在身上更是热意交加。

黑龙就这么看着他，却迟迟未动，郑宇按耐不住，只好自己动手拆了腰封，大红婚服随着他的动作，慢慢散落两边，一层一层，逐渐露出里面赤裸的肌肤，郑宇轻吁了口气，皮肤接触到空气的一刹，让他觉得身上的热意褪去了许多。

黑龙伏下身凑着胸口那一点吻了上去，郑宇眼神有些迷离，正望着头顶一片红色的帷帐发呆，胸前已经有些变硬的乳头，被突然含住，不住的吸吮，轻咬，灵活的舌尖绕着乳晕来回的打转，牙齿咬住了乳尖，轻轻厮磨，酥酥麻麻的刺激，伴随着忽然涌上的酒气直冲脑门，郑宇一个激灵没留神叫出了声，声音绵软，又好似带着一丝甜腻，直听的黑龙脑子一热，对着那红肿的乳粒又是一番尽情的肆虐，不断发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吸吮声，郑宇被他吻得有些迷乱，不由伸手抱住黑龙的头，手指插入对方的头发，无意识的抚摸，揉弄。

黑龙一边舔吻，一边伸手探下，将郑宇身上半遮半掩的衣物拉得更开，掌心沿着腰腹一路滑到大腿处，覆上已有些抬头之势的性器，一上一下的抚弄。

郑宇觉得腿间那处很快鼓胀起来，被抚慰的舒爽，止不住的低吟起来，黑龙还未脱去身上的衣袍，有些质感的衣料贴在郑宇赤裸的肌肤上随着动作轻轻摩擦，带来一阵阵麻麻的触感，宽大的袖袍时不时擦过大腿内侧，挠心一般的酥痒，更是让人难耐。

“你……你不脱衣服吗？”郑宇终忍不住出声询问。

黑龙听他发问，停下了动作，好整以暇的坐起身来看着他，笑道：“为夫在等娘子为我宽衣啊。”

郑宇没料到他会如此回答，一阵羞恼，却见黑龙果真一动不动看着他，似是真在等他伺候宽衣解带，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还是郑宇先败下阵来，咬了咬牙起身，半跪在黑龙身前，伸手搭上黑龙的腰带，黑龙眼中眸光闪了闪，半侧过头去吻他的脸颊，在他慢慢动作的同时，两手绕过郑宇身侧，从背脊一路抚摸至臀部，揉捏着两瓣柔软的臀肉，郑宇低头靠在他肩上轻轻的喘息，终于将那繁杂的腰带除去，两只手从对襟两侧慢慢探入，剥开外衣，内衫，直到露出里面宽厚温热的胸膛，将掌心覆了上去，感受着里面沉沉的心跳，不知为何，有种说不出的安心感。

即便是龙，也和凡人一般有着心跳，甚至有着比之还要深沉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