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身边迷路(穿越)+番外——仇圣悠
仇圣悠  发于:2015年0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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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天说:“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也把我手里的牌都量给他看了。他如果真的到最后关头变卦,我也只能任他宰割了。既然如此,倒不如赌一把。总之,我一定要去。”

病友突然说:“你既然决定要去了,那今明两天好好休息吧。”

袁天觉得奇怪,自己明明只是跟小白在头脑里沟通了几句,还并没有跟病友讲过话,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决定好了要去的。袁天问:“你怎么看出来我决定要去的?”

病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对袁天来说有多奇怪。但他还是摇摇头说:“我先不说太多了,免得你分心。等过了明晚,有机会的话,我再告诉你也不迟。”

还有10分钟就到了于忠歌约好的时间。袁天像是要参加高考一样紧张。病友说:“还记得我告诉你的那条路线吧?千万别走错了,只有那一条最容易避开医院值班人员的视线。”

袁天赶紧又把路线给病友复述了一遍。病友点点头。袁天看了看手表,说:“我走了,祝我好运吧。”

袁天转身走到门前,右手正握着门把手要开门的时候,病友突然叫了一句:“孟宇泽!”

听到那句话的一瞬间,门把手上突然跳出一道明亮的静电火花,生生地打在了袁天的手指上。袁天痛的“啊”得叫了一声,把手缩了回来。

“怎么了?”袁天转回身看向病友,左手不断揉着右手疼痛的地方,问道,“你刚刚喊的那个,是什么?”

病友没有回答,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袁天。

袁天又重复问了几次,病友依旧没有反应。袁天着急地又看了一眼手表,说:“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反正你要跟我说的事儿不是还挺多的么,就先这样吧。”

他再一次小心试探着碰了一下门把手,这一次没有静电。他这才放心地开门出去。没走几步,却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他赶紧扶着墙壁强迫自己清醒一些,冷静下来后却发现并不是自己的问题,倒更像是小白出了状况——因为他尝试读了一下小白的心理,却涌上来一大片乱七八糟的记忆碎片。他迎上那些记忆碎片读了几次,却只看到一些小白进入他身体之前在仓鼠笼子里的生活记忆。

“小白!”袁天在心里对小白喊道,“你又怎么了?”

几秒钟后袁天觉得头脑又像平常一样清醒了起来。小白似乎是听到袁天的呼喊,说:“我没事了。先别管我,正事要紧。”

袁天沿着病友告诉他的路线到达了医院门口,远远地看到一辆陌生的车停在黑暗里。他从口袋里掏出迷你手电筒,向着车窗里投去了光线。很快,他看到于忠歌从驾驶位置上出来。

于忠歌不慌不忙地走到医院门口保安室,大声地问着路。趁着保安分神的时候,袁天逃出医院,窜进车上副驾驶的位置上。于忠歌也算准了时间便返回,重新坐回驾驶位上。

袁天问:“接下来去哪儿?”

于忠歌说:“我们公司。最顶楼有个密室,里面一个保险柜里存放着你想要的证据。保险柜的钥匙在我手里。我打开那个保险柜之后,把证据材料交给你。你尽快交给赵羽馨,让她多发给几家媒体,尤其是国外的媒体。如果想尽快弄垮恒宇,一定要国外的媒体助力,让国外的飞机设计制造专家也参与进来才行……”

袁天打断他,问道:“听你的意思,当年飞机失事,是跟飞机本身的设计有问题?不是机身安检员的责任?”

于忠歌说:“当初为了捧红倪总,为了奠定他国内首席飞行器设计师的地位,把那家飞机的所有噱头都登载在全城的报纸媒体上了,怎么可能轻易承认说倪总的设计作品有问题呢?”

袁天问:“那你既然手里有钥匙,又陪我一起去,为什么还要在信封里给我夹了一张密码啊?”

于忠歌沉默了几秒钟后说:“为了以防万一。”

袁天纳闷地问:“什么万一?”

“因为,如果……只怕今晚我会……”于忠歌的声音却越来越小,仿佛越来越没底气。

袁天说:“喂,你大点声,我听不见。”

“我是说……”于忠歌提高了些音量正要说着话,突然迎面急速横向开出一辆车,于忠歌和袁天的车差一点就撞了上去。好在于忠歌反应及时,他猛转了几下方向盘,两辆车相互摩擦了一下便同时停了下来。

袁天吓得倒吸了一口气,庆幸着自己福大命大。他看了一眼于忠歌,却发现于忠歌正在发抖,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袁天正要问于忠歌怎么回事,却听到对面车上走出来一个人。那人关车门的声音传来后,于忠歌努力调整了一下呼吸,之后表情又变得对一切都坦然任命了一般,像是个做好了牺牲准备的士兵。他突然笑了一下,随后也下了车。袁天也赶紧跟着他出去,脚刚落到地面就听到了那个让他憎恶无比的声音。

倪子廉恶狠狠地瞪着于忠歌,咬牙切齿地骂道:“真没想到,养了这么多年的狗也会有跟外人合伙,反咬主人的一天!”说完,倪子廉又把刀刃一样锋利的目光甩向袁天。

袁天刚想帮于忠歌反驳几句,却看到倪子廉手里竟然拿着枪,而枪口正对准了自己。

第17章:于忠歌之死

一声枪响。

袁天在一瞬间本能地闭上了眼睛,然而随之而来的并不是自己身体上的痛觉,而是倪子廉疼痛的哭嚎。他一睁眼看见倪子廉捂着刚才还拿枪的那只手——此刻已经被血浸透,接着听到于忠歌冲他喊道:“还发什么愣,快上车!”

袁天来不及多想,赶紧回到车里。于忠歌迅速把车启动,绕开倪子廉的车冲了出去。袁天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问:“是你开枪打了倪子廉?你和倪子廉怎么会有枪?”

于忠歌没有理睬他,只是猛地把车加速。袁天一下子被惯力狠狠地甩到椅背上。他揉了揉脑后,眼睛瞄了一眼后视镜,看到倪子廉的车竟然追了上来。

袁天惊讶地叫道:“倪子廉怎么会追上来?他的手不是已经……”

“闭嘴吧蠢货!听见你那嗓门就心烦!”于忠歌突然像是发疯了一样冲袁天喊道,“倪子廉怎么可能会自己一个人来!”

正说话的功夫,两人的车尾被倪子廉的车狠狠的撞了一下。袁天的头“嘭”的一声便撞到了车前玻璃上。袁天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上车太急,竟然忘了系安全带。

倪子廉的车却不甘心一样,继续愤怒地撞击这两人的车尾。袁天觉得自己的脑袋被撞得晕乎乎的,胡乱地摸索着安全带的位置,但手却像是不听使唤了一样,怎么也碰不到安全带的区域。

于忠歌突然喊了一声“糟糕!”。袁天努力让头脑清醒起来,发现于忠歌竟然慌乱中走错了路。两人的车冲破了施工路障,于忠歌赶紧又把车朝着旁边的路转去,却还是撞破了道路的防护栏。车在一瞬间完全失去的地面的支撑,在空中挣扎了一下,最终却还是失控地滚落到山底。

在黑暗中剧烈颠簸着的时候,袁天突然听到耳朵里传来一阵人群的哭喊声,接着眼前如走马灯般闪过一个个自己从来没见过的片段。突然一束强烈的光线毫无防备地照进自己的眼睛里,袁天紧紧闭上眼睛,双手挡在眼前,却还是感觉到那束光线穿透了自己的全身。

“袁天,袁天……”

袁天慢慢睁开眼,回想起自己刚刚体验的那一场梦境,惊得说不出话来。

“袁天,你没事吧……”

袁天慢慢睁开眼,看到于忠歌满脸是血地摊在他旁边,见袁天醒来,于忠歌放心的笑了笑,终于无力地倒在袁天身边。袁天赶紧坐起身来,刚要问于忠歌是怎么回事,远处便传来巨大的爆炸声,火焰照亮了黑暗的谷底。

袁天呆呆地看着火焰里残破的车身,不久以前纠缠了自己一个星期之久的那个被火光充斥着的梦境再一次浮现在眼前,然而这一次梦境的主角却不再包括自己,自己只是成了一个观众。

“谢谢你在我昏迷的时候把我从车里拖出来。”袁天想起了两人晚上的任务,说,“我们快走吧,一会儿倪子廉万一找过来就麻烦了。”

于忠歌却依然躺在地上,既没有动作也没有声音。

袁天愣了一下,上前拍了拍于忠歌的胳膊,却摸到一手粘腻的东西。他这才注意到于忠歌的脖子上横着一道伤口,伤口里缓缓地流出血液来。

“怎么回事?!”袁天忙扯下自己病号服上衣,盖在于忠歌的伤口上试图帮他止血。

“不用了,就算现在送我去医院,恐怕也来不及了……”于忠歌突然苦笑了一声,说,“你自己昏迷了多久,你不知道吗?……其实这样也挺好,我本来也没脸见倪子廉了。”

“你才‘闭嘴吧蠢货’!”袁天颤抖着骂道,“你助纣为虐了这么多年,留下这么个烂摊子让我一个人收拾吗?死多容易,死了就什么都不用管了?你特么倒是想得美!你现在给我撑住了,等帮我把这事儿结束了,你跟倪子廉换着花样死一百回我都不拦着!于忠歌!”

“助纣为虐啊……”于忠歌的泪水涌出眼眶,声音越来越低,“如果他心里有我,我跟他在这世上,做一辈子的恶人,也心甘情愿。可为什么,明明这世上,只有我,愿意陪着他坏,他却还是,不肯让我看看他的真心……”

于忠歌突然抓住了袁天的手,说:“让赵羽馨,把我带你去的那家便利店,买下来。反正,他应该也不记得,当初说过的话了。我不想死后,还跟他、和恒宇集团扯上关系。如果有下辈子,我也不想再遇见他,不想再把自己的一辈子,投资在,没有回音……”

于忠歌的手从袁天手中滑落。

袁天瘫坐在于忠歌身旁,拼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过了很久,他擦掉眼泪,翻了翻于忠歌的衣服里面,拿走了他的手机和枪。

他一边查看着周围的地形,一边按下了手机的开关,却被要求输入四位数的密码。他想起之前于忠歌给他的纸条上写的“右2右2左9”,心想:“2和9的某种组合应该对于忠歌来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吧,是生日之类的吗?9月22或者2月29?”

他试了下“0922”,手机密码解除。他翻了翻通讯录,找到了赵羽馨的电话,拨了出去。跟赵羽馨说明了情况后,他用手机定位了一下位置,告诉了赵羽馨。

等待赵羽馨的时间里,他注意到于忠歌的手机屏幕是一个少年的照片。那少年一副桀骜不驯的轻狂模样,坏坏地笑着,抱着一个巨大的生日蛋糕。袁天犹豫了一下,还是点进了于忠歌的手机相册。他找到了那张图片放大,终于看清蛋糕上写着的是:“xx年9月22日,倪子廉小少爷生日快乐”。

袁天低下头,紧紧地握住了手机。

半个小时后,赵羽馨的电话打了过来,她告诉袁天一个离他很近又方便她接应的位置。袁天挂掉电话,把之前手机定位的位置发了条短信给倪子廉,之后把手机重新放回于忠歌的衣服里。

第18章:陈年被捕

赵羽馨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还去找那个保险柜吗?”

袁天想了想,摇摇头说:“我没在于忠歌身上翻到保险柜的钥匙,可能是掉在车里了吧。而且,就算现在手里有那个钥匙,恐怕也没用了。我们俩的行踪暴露了,从掉进山谷里到现在又过了这么久的时间,倪子廉应该已经把那些证据转移了。”

袁天揉了揉太阳穴。赵羽馨问:“怎么了?头疼吗?”

“没事,只是……”袁天头倚着椅背,歪头看着车窗上映出来的自己的影子:轮廓和其他的五官都有些模糊,但眼睛却出奇的清晰。

赵羽馨说:“要不,你先回我那儿躲一段时间吧。现在也没有什么线索,也做不了什么……”

袁天点点头。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转过头来,问赵羽馨:“陈年现在在哪儿?”

赵羽馨说:“他扔下辞职信之后我就再没联系到他了。我这几天也正找他呢,说起来,他扔下辞职信之后的第二天就托人把一只金黄色的仓鼠送我这儿来了,是什么意思啊?”

“玉米?玉米现在在你那儿?”袁天惊讶地问,“他把我送他的仓鼠交给你,是要去什么地方吗?”

赵羽馨说:“谁知道啊,反正等我拿房东的钥匙进了他房间之后,就发现他行李箱不见了。”

袁天焦急地问:“那你帮我把那些剪报交给于忠歌的时候,于忠歌有没有说过关于陈年的事?”

赵羽馨回想了一下,摇摇头说:“没有……”

袁天皱紧了眉头,开始不自觉地咬拇指的指甲。

赵羽馨说:“你也别太担心了,他也是个成年人了,能有什么事儿啊。现在倪子廉受伤了,于忠歌又……,恒宇集团估计明天要大乱了,今天先去我那儿休息休息,明天等着看恒宇集团上报纸头条吧。”

“可是……”袁天说,“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像是又要有不好的事发生了。”

赵羽馨把车开进一个庭院,两人下车后赵羽馨领着袁天进了一栋二层式的独立建筑里。进屋后袁天突然说:“我要见玉米。”

赵羽馨说:“好好好,没不让你见啊,都‘玉米’了一路了……在二楼最右边的那个房间里。”

袁天一听忙冲上楼去找到了玉米在的房间。他把门从里面锁上,又拉上所有的窗帘,把玉米从笼子里捧了出来,然后用自己的鼻尖顶了顶玉米的鼻尖。过了半个小时后,他使劲闻了闻玉米的身体,随后把玉米放回笼子里。

他坐在地上,问小白道:“玉米都知道什么吗?”

小白说:“玉米只知道,陈年把它送到赵羽馨那里之前,跟他在外地的父亲打了个电话,两人在电话里大吵了一架,陈年气得还把电话给摔坏了。”

袁天问:“因为什么事吵得这么厉害啊?”

小白说:“不清楚,玉米只记得陈年电话里骂他父亲见利忘义之类的,还说他父亲是凶手。”

“陈年父亲……”袁天不断翻找着脑海里涌现的各种信息。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又冲到了楼下。赵羽馨正在楼下的厨房里帮他泡茶。袁天问赵羽馨:“你知道陈年父亲叫什么名字,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袁天一夜没睡。听了赵羽馨的回答之后,他总觉得事情会变得更糟糕。他眼睁睁地看着天亮,又过了很久,他硬撑着疲惫的身体挪到了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洗脸。他看了看镜子里自己湿漉漉的脸庞,又自己看了看两只眼睛。右眼的瞳孔依旧是自己从父亲那里遗传过来的深棕色,但左眼却变成更偏黑色的颜色。不过好在两种颜色不仔细看差别不大,也不会让人乍一看就感觉到异样。

“这是你生前的眼睛吗?”袁天摸了摸左眼的眼皮问道。

赵羽馨突然在门口急切地敲门喊道:“不好了,你快出来!陈年出事了!”

袁天一听赶紧开门出去,赵羽馨拽着袁天到了客厅的电视前,电视里正在播着新闻。袁天没等看完就急的喊道:“胡说什么啊!陈年怎么可能是开枪打伤倪子廉的凶手!他跟于忠歌的死也完全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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