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咤风云——喜糖123
喜糖123  发于:2014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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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的。”杜维抬眼,目光从对方脸上扫过去,“徐老六死了这么久,广场街的毒品源却从来都没有断过。谁有这么大能耐,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从冰毒、K粉到海洛因,各个品种都迅速接上?”他顿了顿,观察林正的表情,“英合?正哥会放老鼠在自己的地盘上撒野?”

林正毕竟是见过大风浪的人,即便是被一句道破,再抽丝剥茧地层层分析,脸上的表情却没多大变化,甚至是轻松自然地,“接着说。”他仿佛来了兴致,微坐起身,摆开一副听众的架势。

“那只能是魁叔的人在你地盘上做生意,你赶不得。”杜维缓缓地说,时不时抬头望他一眼,“码头和航运都在你手上,魁叔让你接徐老六的生意,也不是一次两次,你一直推。我猜想是泰国那边儿实在不能等了,就搭上了英合这条线,毕竟他和李天锦还是有交情的。”

林正听着,心里面发紧,杜维的聪明早晚会吃大亏,这个世上有的时候,不明白的人总是比明白人活得长久。

“他这么积极地讨好泰国那边,不惜与英合联手,毁自己声誉……”他低下头,手指捻着被角,声音低了几分,“我怀疑,徐老六的死不是那么单纯,他和英合也不干净。而我们,轻易就杀了严博,跳进了这个圈儿里。”

其实杜维只说中了一半,并且猜测的方向也偏了,徐老六和严博的死,并不是重点,但林正的瞳仁还是瞬间就缩了起来。陈魁的野心他怎么会不知道,徐老六一死,毒品生意落在谁手上,就等于胜义堂最大的资金来源被牢牢掌握住。陈魁口口声声叫他接下这部分生意,试探的成份很大,毕竟他手上还有一张运输的底牌。但陈魁要的是他乖乖听话,老实干活,绝不想给自己养出一个庞大的对手。而林正的胃口也绝不止运输这一点儿分成,两个人心知肚明,拖到最后,陈魁宁愿搭上老冤家的船,也不让步,终于叫林正逮到机会,连着英合一块,狠狠敲了他一笔。

现在,陈魁不仅要安抚英合,还要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跟他谈。拿不到林正手上的货,英合不会饶了他,等着货款的泰国人更不会放过他。这些天林正避而不见任何人,就是在逼陈魁,他什么时候出来替自己摆平英合,放下姿态,什么时候大家再坐下来喝茶聊天。可林正还是有私心的,他本不想逼得这么狠,也怕陈魁狗急跳墙,但英合的嚣张和杜维的受伤无意中,成了整个事件的催化剂。

林正舔了舔嘴唇,伸出手,手指有意无意地蹭着他的脸颊,“你的心,怎么细得跟针尖儿一样。”

杜维偏头,“你是骂我还是夸我?”

林正笑了,可眼睛里却不带丁点儿笑意,“杜维,你还太年轻。”音调温柔,甚至是一种心疼的感觉,“这世上没有人能只手遮天,不管是在哪里,只有力量的平衡,相互制约,才能长久。否则不是被别人吃掉,就是被天灭掉。”

杜维半懂不懂,却被他声音中的轻柔感动,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别他妈占我便宜,说得跟我爸一样。”

“呵?我有那么老吗?”林正掰过他的脸,佯装认真地问。

杜维靠过去,“是挺老的。”

“那他妈我得赶紧把便宜占够了!”说完,林正一手搂着他的腰,另一只手就从微敞的领口伸了进去……

两人又在床上折腾了会,意犹未尽,冬日漫长的夜晚突然显得那样的短。

林正搂着昏昏欲睡的杜维,慢吞吞地,仿佛自言自语,“等伤好了,我带你上山,山上的雪可大了,白茫茫的,一个人影儿都没有。走到高处,回头就能看见自己的脚印,长长的一串,连头都看不到。”

“你一个人继续当和尚吧,别拉上我。”杜维翻身,嘀咕了一句。

林正就着昏黄的光线看了看表,凑到他耳边,“我要走了。”

杜维闭着眼,背对他,没有动静。

关了床头的灯,林正走到另一边,捡起大衣,将桌上的枪悄悄塞在他枕下,“小心点,等我回来。”

熟悉的气息渐渐在屋子里散去,一切又恢复到最初的宁静,仿佛那热烈的拥抱,炙热的亲吻都是自己的幻觉。杜维慢慢翻到床的一边,贴着林正身体留下的点点余温,拉紧被子……

习斌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杜维已经坐在小厅里,正在吃早饭。他穿着件墨绿色的开领羊绒衫,可能是刚洗漱完,额前的头发还带着点湿气,精神很好的样子。他从未在大宅用过早餐,佣人们不知道他的口味,于是中西合璧,摆了满满一桌。“早。”看到他走过来,杜维难的先开口打了个招呼。

习斌冲他点头,在对面坐下来,端起咖啡喝了口,“精神不错。”

这若有所指的四个字,一时间叫杜维尴尬不已,低头喝粥,没敢搭话。

“昨晚见过正哥了。”习斌今天似乎有点故意的味道,愣是把话挑明了。

杜维把碗一推,坐直了身子看着他,“干你什么事。”

“见过了,就老实点,别乱想。”习斌根本没抬头,理都不理他,“我早上要去给老人们拜年,你有事就找阿烈。”

杜维这才发现自己的理解有些偏差,林正这个混蛋一回来就能带着他什么事儿都往下半身上想。

“恩。”杜维含糊着应了声。

两人沉默着吃完早饭,佣人撤去碗碟,给习斌上了茶,给杜维面前一杯白水,外加一堆药片,他深深地皱眉。

“拆线推到初五了,在家多养两天,老王手艺不错,要吃什么跟他说。”习斌边说边穿上外衣,看样子有点赶时间。

他刚转身,一个小弟急急走进来,“斌哥,彪哥来了。”

佘文彪是陈魁的亲信,却又和林正关系交好。大年初一,陈魁身边里里外外都是拜年的人,他不在跟前招呼着,跑到这儿找习斌目的何在?杜维的眼神立刻就跳到了习斌脸上。

“滚出去!谁叫你进来的!阿烈呢?”习斌平时是个比较斯文的人,很少大声说话,更别说骂人了。

阿烈这时候才跑进来,推开挡道的小弟,一脸犯错后的紧张。

习斌整整袖口,压了火,“以后不要让谁都随便往楼上跑。”

阿烈急忙点头说是,眼角瞥见杜维,叫了声小杜哥。

“我先上楼了。”杜维沉着脸起身走出去。

佘文彪来得很奇怪,习斌的火也发得莫名其妙,杜维一路往房间走,越来越觉得想不明白。他从三楼退下来,站在二楼中空层,刚好看见习斌迎了佘文彪,往大厅一侧的茶厅引。而就在他向下看的同时,佘文彪感觉到一股异样的视线盯着自己,他缓缓抬头,正对上站在二楼的杜维。

16.

拜林正所赐,陈魁这个年过得是鸡飞狗跳。他派佘文彪去探探动静,却遇上习斌这么个软钉子,无功而返。英合逼得很紧,泰国那面虽然没说出口,但最近几次通话,都透着对他的怀疑和不满。陈魁知道,当务之急是稳住林正,这是一只狼,一只咬上自己肩膀的饿狼,要想让他松口,除非抓住他致命的弱点。想到这儿,陈魁一点也不在意今日的狼狈,因为在不久的将来,他会叫林正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

杜维伤口拆完线的第二天,林正就回来了。四辆保镖车夹着他那辆Ghost,嚣张地从路口开进来,好似这人不是去避风头,而是带着小情儿度假归来一般。陈魁是扎扎实实做足了低姿态,也不知给李天锦多少好处,放了多少血,愣是压住了英合内部,连挑头的葛一平都偃旗息鼓。林正赚足了面子,前段时间被人追得满街跑的恶气,终于一扫而光,心情是好得不得了。

早上,杜维刚走进小厅,就见林正靠在沙发上,翘着腿翻报纸。窗前的餐桌上,仅留着一个人的餐具,看来是早就吃过了。他今天随便穿了件银灰色的高领毛衣,刚吹干的头发,蓬松得扎着,除去了那一丝不苟的装扮,人仿佛顿时年轻了几岁。手上夹的烟燃过了头,长长的烟灰擦着手指落下来,林正抖抖手,抬头看到门口的杜维,眯起眼睛,呲齿一笑。

“这么早。”杜维走到桌前,自顾自地盛了碗粥。佣人立刻过来,把备着的小点心摆上。

“老人家嘛,要早睡早起,延年益寿。”林正放下报纸,虽说是开玩笑的语气,但对于自己和杜维年龄上的差距,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在意的。

杜维听他说完,差点把喝进嘴的粥喷出来,勉强咽下去,笑话他,“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啊?”

“我实事求是啊。”林正走到他身后,手搭在他肩膀上。

“也不怎么老。”杜维边吃,边含糊地嘟囔。

“你说什么?”林正假装没听见,从后面环上来,低头凑到他耳边。

杜维放下筷子,推开他的脸,“吃饭呢,你烦不烦人啊!”

知他不好意思,林正没再得寸进尺,“我去换衣服,你快吃,一会带你去个地方。”边说边往门口走。

杜维回头,心想,外面虽说表面上风平浪静,谁知道暗地里又是怎么一番景象?他并不想林正在这个时候老往外跑,不禁问了声,“去哪儿啊?”

“去你就知道了,问什么问。”声音从楼梯上传来,林正的回答是一贯的自我。

两人穿戴好,走到门口,车已经等着了。杜维看着面前三辆车,十几个人,起码林正的脑子没给暂时的胜利冲坏了,保全措施还是一贯的严密。

阿烈拉开车门,叫了声正哥。

林正叼着烟,侧头看了眼有点心不在焉的杜维,猛地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发什么呆,走啊。”

“你有病吧!”杜维几乎是咬着牙说的。林正这次回来,心情似乎格外的好,好到随时随地的流氓小动作层出不穷,扰得杜维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到了发情期。

车子出了城,开上高速,窗外是萧瑟的冬景,干枯的树枝,隔离带低矮的灌木上,积雪还未消融,在没有温度的阳光下闪着银光。

杜维吊着眼睛看他,“搞什么鬼?”

林正笑着喷了口烟,鬼鬼祟祟地挨着他说,“找个安静没人的地方……”后半句含着没说,叫人遐想无限。

一胳膊兑开他,杜维往边上靠了靠,扭开脸往窗外看。

叼着的烟燃到了底,轻飘飘的烟雾在眼前晕开,林正眯起眼看他的侧脸,手从座位上蹭过去,抓住他的手攥住。杜维挣了挣,最后放弃,曲起指尖有意无意地勾着他的手指。车厢里安静的没有一点儿声音,而从他们相握的手中,却传来彼此清晰的心跳声,咚咚的,顺着血管聚在指尖,只有他们自己能听得到……

目的地是山间一个不大的马场,双排白色围栏,圈出一块打扫得干干净净的空地,柔软的泥土被积雪滋润过,能看到马蹄留下的坑洼起伏。林正带他走进马房,在栅栏后面,甘草垛旁,一匹浑身黑亮如缎的骏马,正昂首注视他们。

杜维的视线瞬间就被吸引住,轻轻走近栅栏,像是怕惊扰到它似的。马匹不安地踱步往后退了退,晃着一头黑亮的鬃毛,鼻子里打着响。他伸出手,放低声音,“过来。”那样子不像是叫马,倒像是叫一只兔子。

林正站在后面,两手揣在兜里笑得得意。心想,这马平时骄傲得一塌糊涂,你这样能叫过来才怪了!

可是没想到,马似乎只犹豫了一下,就像看见胡萝卜似的,晃晃脑袋凑了过去。它低下头,鼻孔张开,翘起的上唇蹭着杜维的手心,看上去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嘿?它对你可比我客气多了啊!”林正走上前,伸手想摸摸马鼻子。不料,那马打了个响鼻,不耐烦地往旁边躲开。

“他妈的!你个色鬼!”他气得大骂。

杜维拍着马头,笑道,“你养的什么都跟你一个样儿。哎,它叫什么?”

背靠着栅栏,林正点了根烟,“新买的,为了年后的赛马会。”他冲杜维扬扬下巴,“你给他想个名儿吧。”

杜维着实喜欢这匹马,很认真地想了想,“风云?”

“软——”林正摇头,伸手勾住他的腰,拉到怀里,“叱咤风云!”

“你他妈的俗不俗啊!”杜维手摸进他的兜里,掏出烟,叼在嘴上,再去摸火机的时候,却被抓住手。

林正向前倾身,嘴上燃了一半的火红烟头对上来。杜维侧头,就着明灭的烟火狠吸了两口,烟丝呲呲响着,橙色的火光渡过来,轻烟拉出条直线,又很快散开,在鼻间晕成一片。

“走,去后面看看。”林正迫不及待地把他拉了出去。

马场后面是个小山坡,厚厚的积雪把所有的颜色都掩盖起来,没有一丝痕迹,白茫茫的,叫人心境陡然开阔。他们并肩走上去,留下两排整齐的足迹,长长的,一直延伸到坡顶。

到了坡顶,杜维才发现,不远处阔叶林后面有座不大的房子。阿烈正带着几个人守在房前,林子的四周也有不少人。

“你前些时候就躲在这儿?”杜维停住脚步问道。

林正大笑,径自往前,边走边说,“这地儿,一个人躲着有什么意思。”

杜维明白过来他话中的意思,笑嘻嘻地又问,“那正哥都带谁躲过啊?”

林正猛回头,“你要抓奸啊?晚了!”

17.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是杜维进了房间的第一感觉。屋子进出就两间,但装修奢华,特别是在细节上,从烛台到窗帘,甚至是桌角垂下的流苏,无不精致,像是林正的作风,这人有的时候特别讲究享受。

沙发对面,是个怀旧款的欧式壁炉,炉心烧得正旺,看来早有人准备过。杜维不禁暗骂,还真他妈当自己是皇帝了!

脱了鞋挂好大衣,踩在柔软的长绒地毯上,林正就从后面环住他,脸贴着他的耳根,冰凉的嘴唇若有似无地碰着耳垂,有点痒。

“你要干嘛?”杜维笑着问,眼神飘向不远处的窗户,窗帘没有拉紧,从轻纱的缝隙能看到外面高大的树木。他不自觉地仰起头,顺着树干往上看,树枝岔开,织成密集的网。

林正含住他的耳垂,吮咬,鼻尖蹭在耳廓上,“明知故问!”说完,双手迫不及待地探进毛衣下摆,顺着腰肢柔韧的曲线贪婪地往上摸。

冰凉的手指,粗糙的掌心,让杜维微微打了个颤,更向身后的怀抱里靠去,一回头有些急切地寻上那双唇。他喜欢林正的吻,缠绵却不粗暴,极有技巧,时常引诱着他放松身体追逐着这份温柔。

林正的手擦着他的胸口,拇指和中指轻轻夹住乳尖,埝动着。粗糙的指腹落在最敏感的肌肤上,杜维甚至能感觉到指尖最细小的纹路,他的腰不自主地浮了起来,含吻着的唇,在对方齿间发出细不可闻的呻吟。

敏感的身体,绝对是性爱中的最佳催化剂。林正坏心眼地轻笑,另一只手直直下探到他腿间,隔着裤子,握住已经勃起的性器,描绘它美好的形状。杜维垂下的手猛然间抓住他的手腕,仰起头枕在他肩膀上,情欲在他眼底染上一层雾气,就这么直勾勾地望着。

这种无言的邀请,让林正瞬间就硬了。他含住杜维上下滑动的喉结,抽出手熟练地解开皮带,连内裤一起拔下,扳过对方几乎赤裸的身体,一把推倒在沙发上。

杜维自己掀掉毛衣,靠在沙发扶手上,挑衅地看着他,“脱了!”

林正骑在他身上,脱掉毛衣,露出平时掩盖在斯文装扮下精壮的身体,“怎么样?还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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