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咤风云——喜糖123
喜糖123  发于:2014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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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撤开目光,节节败退的时候,另一道鹫鹰般的视线闯了进来。

阿彪就着他情不自禁的表情,狠狠灌了口酒,脸上是带笑的,眼神是冰冷的,像被抢了猎物的豺狗,虽然退避三分,却时刻准备反击。

杜维倒不在意,他根本没把对方放在心上,只斜斜瞥了眼,就若无其事地离座向茶厅走去。

阿彪怒从心起,再也压不住这团火,霍然起身——几乎分秒不差的时候,隔桌的林正也站了起来。二人同时推开座椅,同时滑出宴席,同时走上廊道……林正毫不掩饰疾步追入茶厅,阿彪却是头也不回地出了大厅!

茶厅不似外间富丽堂皇地叫人窒息,只挂着张巨幅松鹤延年图,清净古朴。

杜维端着茶杯,站在紫檀古玩架前,天色有点暗了,架子失去暗紫的钝光,只剩沉甸甸的黑色。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林正反手带上门,干净利落。

杜维脑子里猛然一片空白,有那么几秒,他甚至以为自己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空间。

林正往前走了几步,见他不声不响地站着,也没敢靠太近,就这么看着。

仿佛灵魂重新落回身体中,杜维捧着茶杯压惊似的喝了几大口,这才转身,“你关门干嘛。”声音里气哼哼的。

冷不丁被问住,林正倒生出了几分尴尬,不过他到底脸皮厚些,撇开脸瓮声瓮气地说,“我怕给你吓跑了。”

这回换杜维被呛着,瞪着眼睛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但心里对林正的这句话还是十分受用的,人也紧跟着放松下来。

“你就准备这么着躲我一辈子啊?”趁着这个空当,林正默默走近,伸手整了整他的领带,“真要一刀两断一拍两散外加老死不相往来?”

杜维被他说得心惊肉跳,紧绷着脸毫不客气地答道,“那要怎么办?反正我是个养都养不熟的白眼狼!”

“啧,又来不是!”林正的手从他敞开的西装下摆钻进去,灵活地像一尾鱼,瞬间就将对方扣在怀里。

热情的体温从手掌传到腰侧,顺着血管到达胸口,杜维微一哆嗦,想挣脱却已晚了。

“杜维……”林正强硬霸道地靠上来,两人紧贴着没有一丝缝隙,“我们和好吧。”声音低沉充满诱惑。

杜维闭上眼,舒服地轻叹一口气,心里却苦不堪言——躲不开,跑不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茶厅,大厅里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杜维在门厅前停下系上敞开的西装扣,林正刚好赶上来,错身而过的瞬间,偏头低声说道,“一会我送你回去。”手自然又亲昵地拍了怕他的腰侧。

酒过三巡,“大寿桃”喝得满面红光,变成了“大樱桃”,被阿彪等人连搀带劝地弄到后面休息去。

林正得了空,交头接耳和习斌交代完事,一抬头,发现杜维早就没了人影。他侧头骂了句就急匆匆往外走,边走边想:要知道这人会闷声不响地开溜,刚刚就应该绑了直接丢车里!

抱着劫匪念头,林正几乎是冲到门口,结果,远远就看见杜维站在停车场边上,一个人默默抽烟。

林正开着习斌的车——一辆银灰色的雷克萨斯。

杜维对这辆车显然不是太熟,直到开到面前停住了,才抬起头。

车窗降下,林正微微探出头,“我以为你又跑了。上车吧。”

43.

杜维在北郊的房子,建在半山腰上,白色的二层小洋楼,外墙围上还嵌着碎石子花,也是所有年头的老宅子。

林正的车入了院,停好了,两人进屋的时候,才看见杜维的车从缓坡爬上来,原来阿烈一直都跟着。

屋内地板是全木的,虽然房底的地基很厚,却还是无法阻止过分的潮气入侵,踩上去有松软的吱吱声。

林正把外衣随便往沙发上一扔,松了袖口,自顾自地看了一圈,干净的墙壁,素色的窗帷,深色的家具,倒是很符合杜维的喜好,就是少了几分活气儿,空荡荡地叫人心慌。

杜维进厨房烧水,给自己直接倒上,又给林正泡了茶,这人在吃喝上挑剔得很,又被伺候惯了,断不会和自己一样白水就满足。

果然,林正开口就问,“怎么就你一个人住?”

“我有手有脚的,用不着人伺候。”杜维站在窗下,茶杯端到嘴边吹了吹,一转身不再理他。

被夹枪带棒地粉刺了一通,林正低头看杯子里打着旋的茶叶,有点哭笑不得,可心里面还是乐滋滋的。陈魁寿宴上,杜维偷偷飘来的那缕目光,热烈直白,像柔韧的棉线一圈一圈卷着他,不可抑制的感动。

默默走到杜维身后,手臂张开又收紧,他身材高大,肩宽背阔,从后面完全罩下来,不留一丝缝隙。

杜维轻叹口气细不可闻,自然放松了身体,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一般,紧紧靠了上去。那些绝然的执着,难解的心结,冷漠疏离,都无法抵挡这一刹那的脉脉温情……

林正的唇从颈窝一路向上,很快含住他轻薄的耳垂,用舌尖戏弄着。

轻合上眼,杜维觉得有簇火自耳蜗窜进来,烧了一片,热得他头脑都停止思考,懒洋洋地舒服。

拉出他的衬衣下摆,林正的手迫不及待钻进去,沿着柔韧的腰肢,一寸不落地抚摸。最后,终于捉住他细小的乳头,来回碾压,让它在自己指间变成硬硬的颗粒,惹人怜爱的肉感。

杜维再也忍受不住,奋力挣开一丝空隙,侧头定定望着林正——紧擦着鼻尖的距离,对方的脸模糊一片,表情不清,只有起伏压抑的喘息,喷在彼此脸上,是难言的欲望。

他们的嘴唇慢慢地,越来越近,相吸般叠在一起,舌尖纠缠,齿列相碰,火热又缠绵,难舍难分。

杜维一只手抓着林正的领角,微仰着头,另一只手不受控制地滑下窗台,带倒茶杯,温热的水洒了一地,溅在二人鞋上,反出黑亮的光……

杜维被结结实实压在沙发上,仰面朝天,两条结实的长腿折到胸口,股间一览无余,被林正狰狞火热的性器在会阴处一顶,一股酸麻蜇人的快感冲上来,聚在胸口,叫人不上不下的焦心。他的手无意识地在空中一挥,像是要抓住什么,却立刻被林正捉住,带到自己半勃起的性器上,两人手叠在一处,看上去就像是林正教他自慰似的,银靡刺激。

杜维低低喘了一声,侧着头几乎滑下沙发,性器在浅浅撸动中膨胀得难受,下腹抽紧,展在空中的脚趾都卷了起来。

林正是个粗中带细的人,见他整个人都沉溺在快感中,才慢慢挺直了腰腹,硬邦邦的下体小心翼翼顶了进去。

杜维短短“啊”了声,低哑迷惑,可双腿却自然收起,紧紧圈住。

“疼吗?”林正满头大汗,分身卡在穴口,只想提腰猛干,却又怕弄伤杜维,进退不能。

不知道要摇头还是要点头,杜维扬起手臂遮住眼睛,喃喃道,“别停……”

林正整个人伏下去,凑近了吻他的手心、鬓角、鼻尖、最后碾住他的唇,忘情地吮吸那片单薄。身下怒张的性器,带着贪婪的占有欲,坚决地捣进去。

杜维的身体绷得像一根就要拉断的弦,腰部有力的线条如浮雕般饱满。他反咬住林正的唇,在上面留下齿列的痕迹,将痛苦与快乐清晰地传递过去。身体里热烘烘的性器,研磨着敏感的肠壁,一寸寸破开,一点点翻搅着,浅浅抽动,在习惯之后,磨得人心痒。

放开被蹂躏得艳红的唇,林正顺着优美的颈线又吸又咬,胯下的节奏却克制而温柔,用缠绵的力道碰撞着。

杜维快被弄得发疯,偏头张口就咬在他颈侧,狠狠一口,几乎见血。

“哎呦!”林正反射性直起腰,带动胯下凶器一捣到底。

被这么凶狠地一顶,杜维几乎是向上窜起,躬了腰背死死抱住他,惊喘不定。过了许久,才听他哑着嗓子说道,“你到底要不要做,痛快点。”

林正闷在他颈窝里笑了阵子,突然一巴掌拍在他光溜溜的屁股上,“老子心疼你,你还不乐意了!”话音未落,拽起他的腰,大抽大干起来。手里的活也没停,拨开杜维瘫软的手,握住他坚硬的性器抚弄搓揉。

前后夹击,让杜维觉得被推倒了浪尖儿上,没一会就一泄如注,射了林正满手。然后,懒着身子迷糊地看林正将他搓圆了揉扁了,没完没了地干着。

极乐过后,照样是神清气爽的正哥善后,他捡了衣裤,就站在屋子中间儿穿戴着。低头扣好皮带,他斜瞄了眼裹着毯子,舒舒展展趴在沙发上的杜维,带着满足的笑意,像一只吃饱的野狼,“搬回来住吧。”

“王八蛋!”杜维虚荣地回头瞪着,不知道是骂他还是骂自己。

林正把凉了茶水捧到他嘴边,“你可真难‘伺候’啊!”说着,手底下又不老实,隔着毯子在他屁股上捏了一把。

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水,杜维抬脸,眼睛一翻,“下回换我‘伺候’你试试!”

“真不打算搬回来?”林正收了笑,认真地问。

杜维觉得所有的事又回到了原点,依旧难以抉择,他翻过身靠里躺着,闭口不答。

倒是林正很快打住,“不急,我们慢慢来。”他将杜维揽进怀里,“杜维,有的事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我是自私,可我希望你好。分开这么久,我就想,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好好了解过你,那我现在开始也不晚吧?”他的声音低沉温和,过滤掉所有的狠戾霸道,柔软得叫人难以置信。

杜维脸蹭在沙发上,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他知道一切都晚了,他们之间已不似从前,不再单纯得只有爱情,可他不想放弃,拼命地抓着,垂死挣扎。

林正贪婪嗅着他发间性爱的余味,执着地寻求答案,“好不好?”

“好。”杜维回过头,几乎绝望地吻住他……

杜维没有搬回大宅,但这并不影响他和林正感情的回暖,两人平日里各忙各的,有空闲了才聚在一起,说说话,吃吃饭,做做爱,在若即若离的关系中倒找出以前从未有过的乐趣。

另一面,葛一平也是相当配合,凭金钱开道,顺风顺水,很快在英合的地盘上东山再起,雄踞一处,把李天锦给搅合得鸡犬不宁。但好景不长,李天锦也不是吃素的,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死鱼翻身呢?明面儿上不露声色,暗地里的手段可是五花八门,葛老大一不小心就差点随着他的爱车,轰一声,进天堂领罚单去了。

杜维得知这个消息,仅捎给葛一平一句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有了争端,什么事都好办了,天时地利人和,还缺一样东西,他不得不去找阿彪。

今年的天气真邪门,转眼之间一只脚就迈进了冬天,寒风刮过,把梢头还带绿的枝叶毫不留情地都撕了下来,城市仿佛在一夜之间颓败,失去了色彩,灰蒙蒙的叫人心神不宁。

杜维的突然造访,叫阿彪受宠若惊,前前后后都殷勤地黏着。他对杜维和林正的关系转变早有耳闻,可他坚信这不过是回光返照,烟花最美丽的瞬间过后,才是永远的死寂……

“要除掉李天锦,估计要费点功夫。”阿彪站在落地窗前,眼神飘得很远,“不过,如果能搞到他和陈魁勾结,害死自己兄弟的证据一切都简单了。”

杜维在沙发上沉默地抽着烟,他知道阿彪说得意思,林正手里恐怕是有这个把柄的,但是这事他不想拖林正下水。

“你跟了陈魁这么长时间,就什么都搞不到?”装了个糊涂,杜维直接把问题甩回去。

“你说呢?”阿彪回头,蛇一样冰冷的目光从他脸上舔过。

“废物!”避开他的眼神,杜维冷笑。

仿佛今天有什么不寻常的好事,阿彪并不生气,反倒乐呵呵地说,“我是不是废物让你见个人,你就知道了。”说罢,他走到桌前,接通内线只说了句,“把人带上来。”就环手抱胸兴致勃勃期待着。

杜维不知道他葫芦人卖的是什么药,本能地警觉起来。

44.

不一会,外面传来两下短促的敲门声,紧接着厚实的木门被推开。两名眼熟的保镖,架着个被堵了嘴,蒙着眼,绑成一捆废柴的人走进来,只往地下一撂,抬腿就走,来去如风机器人似的。

杜维盯着地上拧成一团的人,只凭外形轮廓辨认,脑袋里飞快筛选,立刻得出结论——不认识。他的眼神自地面缓缓升起,带着疑问,爬到阿彪脸上,面色不定。

“你不认识他?他可认识你啊!”阿彪施施然走到那人面前,锃亮的鞋尖勾起他的下巴,“大头荣,你今天是死是活,可都要看小杜哥的了。”

杜维再沉得住气,莫名其妙在生人面前漏了名号,也有几分坐不住,含怒说道,“阿彪,你疯了。”

阿彪垂眼,阴森森一笑,躬身利落解开男人的眼罩,掏出他嘴里的破布,才站直身子优哉游哉擦着手,“瞧瞧,那是谁?”

男人像只大蛆似的扭着身子,慢慢抬起头——那张脸无愧于“大头荣”的诨号,面团似的大脑袋被揍得变了形,鼻青脸肿,眼泪鼻涕糊了满脸,根本没了人样儿。

杜维微一皱眉,他的确不认识这个人,刚想问个什么,还没等开口。那人像挣扎在干地上的蚯蚓一样,梗着脖子奋力爬过来,边爬边喊,“小杜哥,救我啊!”叫得凄惨绝伦。

阿彪顺腿,一脚给他蹬回去,阴凉地说了句,“再喊拔了你的舌头。”声音不大,却叫对方筛糠似的闭了嘴。

舒展地靠回沙发里,阿彪一只手拍在了杜维膝盖上:“他是习斌放在我哪儿的眼线,总算是被我揪出来了,你想不想知道他都打听了些什么?”

杜维缓缓坐起身,僵直的背像结了冰一样,千小心万小心,怎么独独就忘了习斌这个难缠的主儿。

见他面色阴狠,沉着脸不出声,阿彪的手隔着薄薄的西装裤,亲昵地拍了怕,“你是什么时候被习斌盯上了?”

杜维不着痕迹地挑开他,站起来,慢慢踱到“大头荣”面前,蹲下身说道,“你只要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就不会死。”

“大头荣”砸地似的咚咚咚,头在地上磕得直响。

“谁安排你进来的?”屋顶的水晶灯把他的脸镀成金色,像一尊不可接近的塑像。

“是斌哥。”大头荣脸扣在地上,颤声说道。

杜维点点头,“他让你调查什么?”

“小杜哥和……彪哥的关系。”声音抖得更加厉害,几乎能听到牙齿打架的声响。

“好。”杜维咬牙切齿,“你又给他提供了什么消息?”

“六月九号,你和彪哥在半岛酒店见面……”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根本听不清。

杜维霍得站起来,像一根笔直的杆子杵在地上。“大头荣”见状,急忙喊道,“小杜哥,你饶了我吧,除了这个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跟斌哥说!”

仰头咽下一口恶气,杜维心中暗想:你已经说了最要命的!

他踢开脚边臭虫一样的人,走回桌边喝了两口茶,像是又想起来什么,转身走回去,两步内突然掏出枪,连准心都不用对,甩手就开枪。

突然间震耳的枪响,惊得阿彪一下站起身——再看“大头荣”眉心开了个大学窟窿,张着嘴瞪着眼,半个后脑勺都被轰飞出去,硬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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