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父莫若子之爹爹别闹(子撑父菊 穿越 FZ)上——阿子夏
阿子夏  发于:2014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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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原本放在盘子上的白瓷杯倾落,顾惘一手揽住哪个倒下来的仆童,一手恍然像是无影一样,把四散飞出的被子全部抓在手中。

然后一个个放在桌子上,没有一个杯子跌落,却听见咔嚓一声的瓷器碎裂声,瓷片和水滴掉落的声音在刹那寂静下来的房间里响着,花云诧异的看着顾上铭握着酒杯的手,那原本应该完整无缺的酒杯,现在……只有几片碎片在顾上铭的手中。

这样的情况看得花云一怔,她出来做了这么九的生意,倒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便掩唇一笑:“瞧公子你,紧张一个仆童干什么,那位公子不是接住了他吗?两位公子真是善心人,知道心疼下人~~”

顾上铭手中的碎瓷扔掉,不冷不热的道:“没摔到就好。”寡淡得没有多余的感情,就好像是念出了一句话。

松开了手下的小少年,让他站在一旁,伸手把手上的的杯子一排摆在桌上,整齐得像是列阵一般,在最前的位置取出一个杯子,递给了顾上铭,顾上铭接过杯子,花云赶紧倾身上前给顾上铭斟满了酒。

站在一旁是仆童瑟瑟发抖,对于自己绊倒然后被客人搂住的事情很惊恐,从仆人穿着的单薄的淡青色长袍中,都可以感觉到他颤抖的双腿。

花云娇笑一声,就赶忙让那位仆童下去了,倒是反观顾惘,反而兴致勃勃的在那位仆童脸上多看了几眼。

暗道一声不好,花云面上神色不动,依旧笑面如花,心中却颇有几分不好的滋味,花云楼是给客人消遣的地方,‘人美如花,花多如云’是花云楼的标语,如果这位客人看上了‘后庭花’,老鸨也得乖乖的给客人送上来,毕竟有钱就是大爷嘛!

花云一个心思都想到了顾惘看上了那位仆童的身上去了,原本顾惘就是一副淡薄冷情的模样,花云很有自知之明的觉得,如果是自己扑倒,就算摔死也不会得这位爷扶一下。

倒不是顾惘看上了那位仆童,而是顾惘认识那个仆童,彼时顾惘还在二十年后,那时候柳絮山庄风生水起,盘踞一方,顾上铭是江湖有名的风流韵事满天下,顾惘则是狐朋狗友满江湖。

虽然是走的正道,品格德行端得是正派作风,是江湖上有名的和其爹一点都不像的‘冷面公子’,但是朋友大多是邪魔歪道。但顾惘是有口皆碑的君子,因为他干过的不道德的事,那些朋友都会替他挡下,成全他一个正派庄主的身份。

比如刚才的那个仆童,就是他那位爱扔铜板的朋友,江湖人称‘血串子’,其实就是个钱串子,只是他总爱用钱杀人,手中的钱,没有一个铜板是没有沾过血的,所以叫做了血串子。

他倒是有和顾惘提起过他的过往,只是说,在淮江长大的,在一个和秦淮一样风流的地方长大的,长大后就赶紧逃跑了出来。其余的都没有多说。

顾惘遇见了故人年幼的时候,心情自然是不错的,心情难得也有了几分小轻松,刚一抬头,顾上铭就在看着他,眼神阴沉的问道:“你很开心?”

不知道怎么回答,顾惘就随便的敷衍了一声说‘是’,要来花楼的明明是他自己,来了却拉着脸的还是他自己,摆着这样的脸色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顾庄主欲求不满呢。

花云在一旁陪着酒,只觉得这两个是自己遇见的最怪的客人了,原先的客人,那个不是一看见她就如色中恶鬼一样的扑上来,偏生就这两位一个端坐得比一个正经,不像是来找乐子消遣的。

就算是搂着她的泪痣少年,也像是在顾忌坐在对面的少年一样,没做出什么出格的动作,顾上铭和顾惘就这么坐着,喝酒,吃点吃食,两人都悠然自得。

花云是很等人物,能混上花魁的,做的就是看人脸色吃饭的的事,看气氛不对,就乖乖的斟酒布菜,也不多说话。

过了一会,木门,被轻轻的推开,一个单薄的身影从门外怯怯的走了进来,正是刚才出去的仆童,只不过换了一身穿着,鹅黄的布衫罩在他身上,精致而明显可以看出,在布衫下,没有一件衣服。

他乖乖的往顾惘这个方向走过来,低敛的眉眼看不清表情,刚才顾惘的表现,近旁端茶送水的小丫鬟便出去告诉了老鸨,对于老鸨来说,有钱的就是大爷,大爷看上的,就是能换钱的。

于是她便赶紧把仆童收拾了一下,送进了雅间里。

顾惘也是知道这个老鸨是什么心思了,对着正在走过来的仆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四。”小四,小厮,不过是一个谐音而取的名字而已。

顾惘点点头,原来现在他是叫小四,他认识他的时候,他是叫霭乾,人如其名,爱钱得很。

“你不用再走过来了。”顾惘喝止了小四靠近的行为,他知道这个朋友的脾气秉性,一副软脚虾的胆怯模样,指不定是哪里藏有什么凶器,就想趁人不备,一击致命。

顾惘猜得很对,在小四藏在衣袖下的手中,就是一支磨得发亮的银簪子。尖端闪耀着冰冷的光芒。

有凶器……

被顾惘叫停的小四顿在原地,抬头看向顾惘,这个男人,现在将要断绝他的一生。

他要强一点,在强一点,就可以脱离这里,而现在,这个少年却断绝了他的想法,好男色?恶心!!!

顾惘看着他一脸强压的淡然,眼神却掩不住像是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想当初顾惘见到霭干的时候,顾惘还是初出茅庐的小子,霭乾是江湖有名的辣手邪魔,到了二十年前,反而是一切都倒回来了。

“你下去吧。”看着少年强忍的模样,顾惘口气带着些温和的说。

反手在袖中握着银簪的少年一愣,然后像是得到了什么天大的赦免一样,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房间。

二十年前,霭乾是少年,顾上铭也是少年啊!这就是所谓的时光吧,间隔中像是无尽的轮回。

退出了房间少年猛的撞上气势汹汹而来的一群人,为首的正是今天中午在客栈调戏顾上铭的那位杨爷,杨爷被撞在了伤口上,哎呦的叫了一声,一旁的仆人伸手便抓过小四,扬手便要打下来,那个身形模样,攒的力十足,一巴掌估计能把少年拍昏过去,霭乾见势不好,反手一刺,银簪扎在了大汉的手骨上,大汉吃痛得一把把霭乾扔了出去,还未长开的纤弱身影飞出老远的一截,撞在墙上的时候,血液从嘴角流出。

要说也是倒霉,在这里都能遇见这个杨胖子,也说杨胖子是色中饿鬼,向来是男女不嫌的,在客栈里看上了顾上铭的脸蛋,被顾惘这个护爹心切的儿子插了手,不在家好好的养伤,却想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属下做东,请他到花云楼里玩玩,好抚慰他受伤的心理和身体。

杨胖子高喝一声:“花云姑娘我要了,是谁抢了爷的女人!!!”

已经入夜,楼下人声鼎沸,男男女女耳鬓厮磨,推杯换盏,脂粉的香甜气味馥郁,丝毫没有被杨胖子的喝声打断这场赤裸裸的交易。

原来老鸨之所以犹豫,是因为头牌花云被杨胖子给‘预定’了,但是一听见顾上铭的身份,衡量了一下谁轻谁重,就麻利的把花云让给了顾上铭。

一旁跟着的老鸨赔着好脸色,心中却不以为然,若是两人对垒,和她可没关系,从没见过因女人而起的争斗,男人不互殴,反而来打女人的。当然,若是在这样的基础上扩大,女人引起的国家之战,一般是相反的选择,基本杀女人。

“杨爷你还是换个姑娘吧,那位爷不是杨爷你……”老鸨话没有说全,意思却不言而喻。

杨胖子松垮的眼皮一掀怒道:“我招惹不起他?!爷我偏要去看看是那一茬的人物!敢从我杨爷手下夺女人!!!”

淮江这个地方,藏龙卧虎,杨胖子也不过是一个能提上名的角色而已。花云楼这样的妓院讲究来者是客,有钱是爷。谁来都是陪着笑。但也不怕杨胖子,杨胖子让花云楼伤点皮肉可以,但是伤筋动骨就是不可能的了,毕竟能在淮江混起来的人物,没后台也得有人脉,自然是不怕的。

杨胖子带领着一群手下冲进了雅间里,看见的就是白日的他看上的美人和插了他手的少年在房间里,一个在喝酒,一个搂着他原本预定好了的头牌姑娘‘花云’。一下子心虚了一下。就起了退缩之心。

但却不知道是什么蒙了心,退缩心只是一瞬间闪过,马上就一身是胆,对着下属喊道:“把这两个毛头小子给我杀了……不,那个眼下有痣的留下!!!”

从属的一听就知道是要强抢的节奏啊!于是个个拿出武器,围了上去。

杨胖子在一旁心中得意,那么多的人,难道杀不了一个旁系的顾惘?杀了顾惘,顾家就这样顾上铭这一个绣花枕头了,本家中一向痛恨顾家的顾歆说不定还会让自己会本家去,前程就是一片坦途了。

现在只要他不承认这两个人是顾家的人,打杀的名义便是随他编了。

杀了顾惘,顾上铭此等姿色的美人便可入怀了,想想此等美人若是在他身下呻吟,杨胖子脸上直露银笑。

第二十六章

众人把两人围了一个团转,花云面色吓得有些白,却强笑着拿着酒瓶,给顾上铭斟满了酒被,芊芊玉指颤抖间,在酒杯外落下片片水泽。

她一个卖笑的,看见这样的场面难免紧张,虽说双方势力一眼便可看出轻重,但是还是遏制不住身体的反应。见惯了的是女人家柔肠百转的恶毒,男人甜言蜜语的虚伪,端得是长袖善舞。但是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明晃晃的刀对着人的事情。

顾上铭低声安慰道:“别怕。”

花云便轻轻的躲入顾上铭的怀中,一副寻求保护的模样,满园春色关不住的打扮,加上一枝梨花春带雨的姿态,平常男人早就忍不住扑过去了。

顾惘看着花云在顾上铭怀里瑟瑟发抖,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离顾上铭最近的一个男人见不得在面对刀子还抱着女人一副很潇洒模样的顾上铭,冲上去一个横劈,双臂用了十成十的力,要是杀猪用这个劲,一刀绝壁能把猪劈成两半。

顾惘知道顾上铭是不会出手的,伸手拿起桌边的酒杯,弹到了朝顾上铭劈去的刀上,酒杯挡住了劈下的刀锋,把男人震退了好几步,炸裂开的碎瓷片四处飞溅,在好几个持刀男人的脸上都划出了划痕,还有一个被击中了眼睛,捂住眼睛的手指缝隙间冉冉的冒出鲜血,哀嚎声在雅间里响起,很是瘆人。

杨胖子躲在属下的身后,毫发未伤,对着众人下令道:“拖拖拉拉的干什么?是不想活了吗?快上去杀了那个黑衣服的啊!!!”

只要他不告诉这些只有蛮力武功的蠢包,面前的人是柳絮庄主顾上铭和最近江湖上的新起之秀顾家旁系顾惘,他们就会乖乖的向前冲,不会有什么顾虑。

杨胖子打算得很好,前提是,这里除了他,其他的都是弱智。

顾惘武功很好,是杨胖子上次见识过了的,但是他没有想到,有好到这样的程度,几乎是一瞬间,原本桌上被摆成一排的杯子全部飞出,每一个白瓷小杯击中一柄刀,被击中的刀刃上有着一个和酒杯一样大小的缺口,碎裂的瓷片漫天的飞溅,亮晶晶的像是玉屑。

原本打算进攻的人看着刀一愣,在刀上那一块缺口边,布满了裂纹若是在进攻,轻轻一碰就得土崩瓦解。

几个人对视的一眼,做出了一个围攻的暗示,像是变幻阵型一样,围绕在顾惘身旁,顾惘原不打算要他们的性命,不过是各有其主,也不必相互为难,没有直接把酒杯扔向人,而是把酒杯扔向刀,是在给他们一个善意的警告。

没想到这群人心眼太死,明知道是不可能赢的结果,却还是想要一搏。

或许能赢呢……?

有不少的人在这样不知好歹的想法下,功成名就。也有不少人在这样的想法下,青山白骨。

但是明显面对着顾惘抱着这样的想法是行不通的,他们可能连青山白骨都赚不到,只能曝尸荒野。

顾惘出来的时候没有带剑,倒是顾上铭带了一把装威风。他不是那些拿剑当命的剑客,能不带的时候,他几乎都不带剑在身上。

从顾上铭身边抽出那把剑,投给顾上铭一个眼神,那片深色的海洋里,那么几分朦胧不清的安慰,顾上铭从里面读出了一句话来:

“别担心,我会处理好。”

仅仅一个眼神而已。

顾上铭回了他一个表示知道了的眼神,让顾惘感慨,有家室就是麻烦,自己这个爹真是让人闹心。

顾惘抽出了顾上铭的剑,剑刃出鞘就寒光铮铮,顾惘的身形翩然若柳絮,几个轻巧的折身动作,就一剑封喉了。

剑刃上没有一滴血,可见是多快的速度。顾惘本不是嗜杀之人,但是眼前的人,若是不杀,他们也绝对不会退,只有杀了才最干脆。

地上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堆还没上去体温的尸体,鲜血苒苒的从咽喉处涌出,像是地下的泉水在往上冒,眼睛还没来得急闭上,带着死前那一刻的惊诧。

杨胖子也没有想到,知道顾惘武功好,却不知道是那么好,好得过分了。

他带来的人都已经躺在地上了,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还站着,杨胖子见势不好,转身就想要跑。顾惘一剑扔过去,盯在门框边,拦下了杨胖子的脚步。

顾惘上前抓住杨胖子的手臂,勒住轻轻一翻,在袖袍下,十指翻飞的点在杨胖子的身上,点完后就松开了他。

杨胖子被吓得一身冷汗,一被松开了跌在了地上,然后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顾惘回身把剑插回顾上铭身边的剑鞘里,对顾上铭道:“走吧。”

顾上铭斜斜的看了顾惘一眼,那样的表情衬得鲜红的泪痣像是要往下滴落一样。

他没有回答顾惘的话,松开怀中的温香软玉,起身往外走。

在下楼时,顾惘看了一眼还昏迷在一旁,没有人去帮扶的霭乾,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对老鸨道:“你给小四治好病,养养伤,等他痊愈,就放他出楼,这里的钱应该都够了。”

老鸨接下银票,乐滋滋的对顾惘道:“若小爷喜欢?小爷何不直接把小四他接走呢?”

“不用了。”顾惘拒绝道:“你按照我的话做就好了。”

说完跟随顾上铭向外走。

顾上铭在后跟着,直走到了花云楼外,顾上铭才状似无心的问道:“你刚才对那个杨家旁支,用的是什么手法。”

顾惘知道顾上铭不会看出那是什么,敷衍道:“分筋错骨手的一种而已。”说着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想起杨胖子看自己家爹的那种眼神,声音骤然阴冷了几分:“那个杨家人自然得慢慢折磨,一下死了不可惜了吗?”

顾上铭唔了一声没有说什么,他只是见顾惘的手法奇特,就拿来当话题一聊而已,顾惘如此回答了过后,两人就在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

他心里有些烦躁,想起刚才顾惘在花云楼里的行为,抱住那个小厮,给钱为那个小厮付药费,付赎身钱。

他和顾惘此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从来没见过他对谁那么热情,说话时能多给你个有些暖意的眼神就很不错了,甚至很多次都没有对他这个庄主留什么脸面,现在偏偏对个小厮那么好,莫非……顾惘真的好男色?

顾惘只是看顾上铭的模样有些烦躁,不知道他是在想什么,如果知道了,肯定找个桌子来,现场摁一次桌子。

顾惘的衣袖下的手指白皙,指尖却是泛着红色的,他对杨胖子使的那个手法,不是分筋错骨手,是分筋裂骨手,很明显,一听就比错骨要凶残。

和分筋错骨手的立即见效相比,裂骨手是慢慢的见效,一天天的从身体里面溢出的疼痛,骨头在身体里慢慢的裂开,直到七日后,全是没有一块完整的骨头,才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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