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喜欢曾经的生活,即便贫穷困苦,过得为难,但他至少真诚实在的融入生活里打从心里快乐自由过。
“当然,这不是说,我不喜欢现在的生活,而是对于过去,不会觉得它不该有。”
关泽予矛盾的说出心里想说的话,他感觉有些解释不清,对于这种环境塑造人性格好坏的因素,他深表认同,但又不能完全认同。
蓝政庭说,“泽予,我知道,那其中的好处,即是让你可以往另一方面去认定,人在那般无压力的环境下生活成长,相对而言,会活得更真实直率一些。”
他打断了说起往事的人的回忆,关泽予伸手拉起爱人的手,蓝政庭握紧了,他适才明白,为什么和自己在一起的关泽予,他会这么擅长的表达自己的感情,他不会含蓄的隐藏,他想说就说,实实在在的完完全全的是把自己全身心都给了与之相守的人。
关泽予想到,那自己心里,是更喜欢以前的生活,还是后来的生活?
他不能明确的给出一个答案,因为他十五岁后,过得好,但心里的承受力也在无形中增加难言的痛苦,那是孤独给的以及身边人的攀比心施压,他甚至被这种心里,压制了青春里的火热激情。
回顾过去,没有花季里甜蜜的爱情故事,更没有值得记住的人,除了自己已逝的妈妈,他几乎没什么亲人朋友,他选择忘掉过去,重要的原因,就是过去,没有可值得纪念的人和事。
蓝政庭牵紧了身边人的手,他不知要说什么来解开关泽予的彷徨。
关泽予也许很矛盾,对于过去,他的艰难,是否值得去感怀,人,需要向前,也需要回顾过去,以便时刻警鸣自己,人生路,该如何走,怎样坚持,才不会走错。
沉默了一会,他转而笑言,“其实,我小时候,很捣蛋。”
生活在乡镇里的孩子,野外的摸爬滚打,在树上因为一个不小心,常常被摔得鼻青脸肿,那是常有的事,不过,那是他值得骄傲的活波时光,少年的活力和憧憬,年少的质朴和率真,都是他如今弥足珍贵的回忆。
那时,他过得真的很快乐,在他的韶年里,没有不近人情的冷酷和笑里藏刀的虚伪,那些逢迎和攀比,更无从谈起。
可是,“又不得不承认,没有攀比人多半不思进取,没有挫折人也多半停滞不前。”
他想,人都有懒性,安于现状的惰性,然而,想要争取,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那可能,是最单纯的心灵,也可能是个人情感,甚至是最真实的自己,而他,用了十几年去拼博,就在差不多要沦入悲哀渊海里的时候,他遇见了生命里的另一半,他唯一的真爱!
蓝政庭握紧停下脚步的人的手,关泽予问,“政庭,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恩,我是说如果,假如,你没有遇见我,你会不会,也喜欢男人?”
关泽予问完,他笑,因为蓝政庭就这么回过身面对着微笑。
想想,映辉的总裁可以误以为,关总裁怕自己会喜欢其他男人,所以,忍不住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蓝政庭静默了一会,他反问,“泽予,你很想知道答案?”
蓝政庭唇角的微笑实在掩藏不住,他抬手,手指轻轻的抚摸只有在自己面前,嘴角边的笑意才会那么浓郁的人笑容。
关泽予吻住爱人,他确实,很想知道。
“我喜欢的男人,就只有你,所以,我想知道,政庭,你怎么想,有时,我总觉得,若不是因为我,你不会走上这条路。”
“你怎么会这么想?”
“那你……”
“我若是没有和泽予遇见,那么,始终都是一个人。”
“政庭。”
“也或许,早就不在。”
蓝政庭收回手,他记得,自己当年选择七年,想让自己的病情恶化,他想,以及冒险的去做手术,不如,由自己主决生命的期限,他想,选七年的生活,不想在手术台上挣扎那一时半刻。
“政庭,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些问题。”
关泽予一想到蓝政庭以前的决定,心里猛然一紧,他不敢再假如,他们若是不曾相遇,那么再过不了几年,蓝政庭就不在的悲局。
敢赌的人,不轻易输的人,他可以拿选择自己的生命枯竭之期,若不是遇到值得心动的人,他不会选择冒险。
“我,也只有泽予,仅你一人。”
蓝政庭和抱紧自己的人相拥,他没想过,去喜欢男人,同男人走过下半辈子,但是,缘分,相遇,都不是他所能决定的意外,他不会为此遗憾和犹疑,对于这段感情,他从始至终,都在认真的用心的走每一步路。
第08章:那事
关泽予牵起爱人的手,他们沿着弯弯曲曲的卵石径,沐浴最后一缕晚光,两人绕着庐园的草地水池,散了一圈的步。
当一起并立面对落日余晖,关泽予蓦然失笑。
他说,“政庭,你知道吗,我十五岁之前,时常沐浴夕阳的光辉回家,有时,甚至是到了很晚,才回到家里。”
蓝政庭踏出一步,他转身回来。
“为什么,那么晚回家?”
关泽予笑。
“因为,在路上,成群结队打架,或者是贪玩,说起来,那时候,打架是为了看谁比谁的拳头硬,谁更厉害。”
蓝政庭皱眉,这是以前的关泽予?
“那时,什么都不懂,仅仅是知道,那是片面的兄弟情义,而现在,回想起来,感觉还真是好笑。”
关泽予说起当年的同学友情,他嘴角的笑,很炫眼。
蓝政庭看着面前说起以前的事儿喜上眉梢的人,他心里也希望,在这个人过去,自己有幸得参与。
然而,他们都回不到过去,即便,回去了,也不一定认识,相遇。
一切好像早就被安排好,他们注定要在二十几岁的时候相遇,然后相知,最后相爱。
“怎么样,你是不是觉得,我当时,就像是野孩子?”
关泽予还想说,我没有爸爸,有很多人说我,他们说我就是野孩子,他把这种事,选择性遗忘。
他忘得绝口不提,对于当年的可怜,也许遗忘是最好的良药!
蓝政庭看到了敛目的人,他眼下的阴影,那是他感觉悲哀的韶年。
他伸手抹平蹙紧的眉心,“泽予,我以为,你会说,自己当年情义深重,意气风发。”
“呵。”
关泽予释然一笑,他坦诚,“我还真想这样说,怎么,政庭,你这是羡慕?还是不满?”
蓝政庭走到坐下池水边,他承认,“我是有点羡慕,但绝没有不满。”
“政庭?”
关泽予也看到了蓝政庭睫毛下的阴影,想必,在蓝政庭过去,他没有这份欢乐。
一个从小就被疾病缠身的人,他怎么可能随心所欲而为,他有的是步步小心,就为了能让自己呼吸得更舒畅一些。
“我没事,你继续说。”
蓝政庭和坐下身边的人背靠背,两人就坐在夕阳下的池水边,恍恍惚惚的感觉,他们好像是用了好几世的轮回以及恩怨交缠,才换得了此一世的相依相靠,相爱相守。
关泽予仔细的回忆了好久,他说,“其它,好像也没什么事了,来回,也就那样一段时光,一天的行程来回反复上演,几乎和现在的工作,上班下班差不多,最多是那时候,什么都不在乎,而现在,什么都在乎。”
关泽予说着,他抓住背靠自己的人的手,他说,“政庭,这辈子,最幸运的是遇见你,最幸福的是能与你执手。”
蓝政庭侧头看一眼,他虽然看不到背靠着自己的人,他眼下的表情,但是他知道,关泽予说这话时,他认真的样子。
蓝政庭握紧身后人的手,他说,“我也是。”
关泽予这时急忙转过身,他转回来面对他。
“政庭。”
关泽予认真过头的表情还没有卸下,他凝望进爱人的眼睛里,极度深情。
蓝政庭双手撑在余温未褪的地板上,他往后撤退。
“什么?”
他似乎已经能猜得出,自家关总想要做什么!
关泽予低头亲吻住近在迟尺的唇,他浅浅的吻,由浅入深。
“嗯,政庭,我现在就想表达对你在乎的意愿。”可不可以?
关泽予把撑得有些难受的爱人拉过来抱住,蠢蠢欲动的心,热情蓄势待发,似乎,忍了很久!
“你这是在征询意见吗?”压根没给应答与否的时间!
“呵,我这是在告诉你。”
关泽予低笑一声后,他不安分的手,顺利的滑到了爱人的腰上。
他看一眼在家里衣装依然严谨的蓝先生,衣衫在皮质腰带的束缚下,整洁利落的束紧了映辉总裁修长优美的身段。
“你还真想在这里。”
蓝政庭低头,落在腰间的手,怎么能是一个不安分的词来形容!
“这是我们的家,不可以吗?”
“你的反问句,不用总是加问号,几乎毫无作用。”
“呵,就你知道。”
关泽予暖热的鼻息喷薄在爱人的耳旁,蓝政庭心一动,他压过去,这下,原本是主动的人,他被反压在地板上。
蓝政庭双手撑在两边,关泽予右手勾住爱人的颈项,他左手一如既往坚持不懈的同束缚在爱人的腰间的腰带作战。
两个人唇舌交缠,关泽予左手拉出那条让自己咬牙切齿的腰带,蓝政庭双手撑得有些发麻,他猛然被翻倒,关泽予的动作进行得突然,他整个人覆盖在翻转为下的人,一天两头,不忘恩爱,索取,追求,这就是他而今最渴望的念想。
蓝政庭突然又问,“泽予,你确定?”真的要在这里进行下去?
“嗯,我非常的肯定!”
他急切的解开身下人的白衣扣子,这已经解了无数次的扣子,久练熟巧。
当心满意足的看到爱人衣下的身体,那般光泽的肌肤,触摸感极致的美好。
蓝政庭躺在还有些发热的地板上,关泽予把爱人压得死紧。
两个人彼此彼此进行间,蓝政庭还是有些不能放开,他转头看一眼,暗沉沉的夜幕,庐园里的灯光朦朦胧胧。
“泽予?”要不回卧室吧。
“政庭,不许分神。”这么重要的大事,怎么可以分心他顾!
他加倍的用心上下其手,蓝政庭终于遏止不住全身心的燥热。
浓情一旦汹涌,两个人之间的情不自禁,总是顺其自然的形成并且成为必不可少的生活情调,更甚者,这种情调,还可以随时随地的发生!
关泽予缓缓拉下爱人的拉链,蓝政庭抬头,他吻住边为所欲为边不怀好意凝视自己的人。
“政庭……”
关泽予温热的手肆意游走,他说,“要不你来决定,我们眼下,选择什么样的方式?”
是速战速决?
还是,温柔的持久战?
第09章:心软
蓝政庭转头笑,关总裁其实是喜欢记仇的人,别看他人前一副严谨威凛胸怀宽广得不似斤斤计较的人。
事实上,他在对待自己家的蓝总上,可从未认输和宽容过,就像眼下,他明明都把映辉的总裁整得有些呼吸不过来了,他还在温柔的进行着所谓的‘照顾’。
“泽予,你想反悔?”
他已经是选择了速战速决,可故意要反其道而行的人,他变得无比的耐心细致。
蓝政庭伸手抓住有意而为的人,他想说,泽予,现在是在池水边,能不能,不要那在床上的那一套来作为室外的战略需求。
虽说这里是庐园,他们自家的范围,但也不能这般为所欲为,温柔持久到一夜!
“政庭,我这是尽周到之仪。”
“是吗?”
蓝政庭显得有些不耐的落入池水里,那般燥热的身体,突然融入冰凉的水里,还真是冰火两重天!
“政庭,背有没有被刮到?”
关泽予想不到爱人会有这一出决定,他急忙跟着下水,继而首先的要事不是继续自己的热情,而是检查自家蓝总的后腰,他要看他有没有被水池的边沿伤到。
“我想,你要是再磨磳下去,我才真就有事。”
蓝政庭把担心自己的人拉过来,互相撕咬的四片唇,呼吸浑浊。
关泽予把爱人拉上岸,他随即覆身上去,与之肌肤相亲的感觉,既美妙又是痛苦的折磨,那是专属两个心心相印的人的互相愉悦时的煎熬。
关泽予仍是担心自家的蓝先生会受伤,他怕他疼。
因此,总是将接纳自己的地方爱抚很久才敢进入,他谨记唯一一次,把自己深爱的人弄伤,是他和德斯暧昧不明的那次。
那一刻,他是急于确认急于锁住急于要他,所以直接的进入,蓝政庭为此流了血,他还自己一人去医院里检查,这件事情,关泽予是到后来才听说。
为此,从那以后,他都是忍耐着强烈的渴望,直到确认爱人能接纳自己,他才敢进一步索取。
蓝政庭总算认清了关总裁的手段,这人看似狠绝,实际上,关键时刻,他比谁都理智,温柔得不像话。
关泽予满足的折磨够了力不从心的人,他下了水,再把无力的蓝先生扶住,他站在水里,全心全意,不完全是心无杂念的为爱人清理后事。
蓝政庭有些无力,这一次,关泽予的忍耐力,又突破之前的记录,要说,持久战不是很好的享受。
映辉总裁必须承认,越是持久温柔相缠绵,越是让自己的形象尽毁。
关泽予拿过躺椅上的浴衣,他上了岸,再伸手拉了爱人一把,“政庭,我想为我的不知节制付出代价?“
蓝政庭披上了浴衣,他疑惑的和好好‘照顾’自己一番的人对视一眼,回头,他继续擦湿淋淋的头发。
关泽予这时将爱人揽下,他说,“我抱你回屋。”
“泽予?”
“就一次。”
“我们身形相当。”这让他感觉不适。
“那哪天,你报复回来。”
“我不认为我有必要进行这样吃力不讨好的壮举。”
“那就让我乐意作为一次。”绝不寻求回报!
关泽予真的把身高和自己差不多的映辉总裁抱回了屋里,蓝政庭最开始还僵着身子,直到走进了家门,他才放松下来。
关泽予丧着脸问,“我就那么不值得你赋予信任。”
蓝政庭躺在床上,关总裁的这个问题和刚才的行为不存在联系,因此没有深究的必要。
“政庭。”
“嗯。”
“你真的这么看小我?”
“我是应你。”
“是答应我以后可以这样抱着你吗?”
“泽予。”
蓝政庭猛然的动作,他将坐在床边,脱得精光的冠鹰总裁拉到床中央,随后把人压在身下。
“泽予,我,不想你为此浪费那么大力气,尤其是在我还能走的情况下。”
蓝政庭想说,我和你,不相上下,你该体谅我,作为一个男人,这样被抱着,心里会有的不平衡感。
蓝政庭有时会恍惚的想到,要是关泽予身边,有的是一个少年,或者是一个相对而言比他瘦小的男人,那么他是不是会很满足作为一个男人所该有的骄傲?
“政庭,你怎么了?”
关泽予感觉不对,他急忙解释,“政庭,我不是有意要那样,我只是,只是觉得,我们之间,应该不分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身形力量,你……。”
蓝政庭摇了摇头,怎么办呢,关总裁的想法,始终不是映辉总裁的想法。